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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布局很重要,高峰会面前的策划

在项羽到达函谷关之前,刘邦就听从了张良和樊哙的进谏,关闭了阿房宫的宫门,将咸阳大小府库的封闭起来,远离财宝美色,率领军队离开咸阳,重新驻扎到咸阳城南的霸上。

这一举动,大大出乎关中百姓的料想。原本,由于城池陷落后必定会出现烧杀抢掠,城中不少人已经举家出逃,但听说沛公如此仁德,秋毫无犯,他们又重新回到了咸阳。

在张良的建议下,刘邦干脆将咸阳和附近德高望重的老人和贤者们召集到霸上,说道:“各位关中父老,受到的暴秦统治也太苦太久了。那时候,谁要是敢议论朝政,就会被定罪而斩首,甚至会被诛杀三族。这种日子,再也不能继续了。”

父老们被说的痛处,表情凝重起来,有的人想到在暴政下失去的家人,眼眶已经湿润了。

刘邦看看大家,继续说:“我奉怀王命令,进军关中,只是为了替大家接触痛苦。当初,怀王有约,只要能先进入关中的,就可以在这里做王。如今,我最先入关,理所应当是王了。所以我就和各位约定三章法律:杀人者,处死;伤人者和盗窃者,严惩不贷。其他的秦朝律法,一概废除。从此后,不管任何官员百姓,都可以安安心心地过日子,不必担心什么了!”

刘邦浓厚的江淮口音让父老们一时没有明白,营帐里寂静了一会,很快,响起了低低的赞叹声,这片赞叹很快转变成为感激涕零的称谢。父老们纷纷行礼,称颂沛公的恩德。

很快,关中百姓们自发地组织起来,给刘邦军队赶来牛羊,送来酒食,准备犒赏义军。樊哙看到这热闹的场面,高兴地咧开大嘴,刘邦却威严地说道:“列位父老,我军中尚有粮草,各位不必破费,好意我军将士心领了。另外,如果父老们发现我军将士有骚扰百姓、敲诈勒索的事情,请千万不必害怕,可以马上来举报,我一定严加约束、定斩不饶。”

原本就称颂刘邦的百姓们,更是将义军看做救命恩人,相互庆贺着关中来了这样体恤下民的贤者。因此,投奔刘邦的关中人士也越来越多。为了引起刘邦的看重,有投奔者给他出主意说:“秦地沃野遍地,财富冠绝天下,四周都是险要的关隘可以防守,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形势。听说,秦将章邯已经投降了项羽,项羽封他为雍王,占据关中,项羽的大军马上就要来这里了。如果他们真的入关,主公您可就当不上关中王了,现在,您应该尽快派军队把守号关隘,防止出现这种情况。”

刘邦早就对自己的关中王耿耿为怀了,听到这样的主意,也没去请教张良,便连声称好。他立即下令加强关隘的防守,尤其是增加了函谷关的兵力守卫。

因此,当项羽来到函谷关的时候,面对的是严正以待的刘邦军队。

项羽催马向前,仔细看清楚了“刘”字大旗,楞了一会,便高声向关口喝问:“尔等究竟是哪里的军队,在此驻守关隘?可知道我们是楚国大军?”

关隘上的士卒纷乱地回答说着:“我们是沛公的部下!”“沛公已经是关中王了!”

听到“关中王”三个字,项羽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既气楚怀王的偏心,也后悔自己就不应该去救那个没用的赵国,反而让刘邦捡了个大便宜。

看到项羽如此懊恼,范增连忙劝谏说:“您无须懊悔,现在刘邦军力弱小,以我军的实力,拿下函谷关并不是问题。”

项羽转念一想,觉得范增说的没错。于是命令前锋章邯挥军攻关。关上的士卒原本就不多,更没有什么坚守关中的意愿。看到武装精良的楚军蜂拥而上,发一声喊,便四下奔逃而走。

项羽顺利地进入了关中,关口的“刘”字大旗也很快被抛掷下去,升起了“项”字大旗。

楚军既然过了函谷关,便继续沿着渭水向西,很快也如法炮制地攻下了潼关。潼关是关中东部的最后屏障,对于楚军来说,胜利已经毫无悬念。

很快,楚军就走到了戏地(今陕西临潼东北)。项羽听前哨骑兵回报,说咸阳城内部安定,一切如常,唾手可得,便放心地传令全军在戏地西边的鸿门村安营扎寨,并设酒摆宴,犒赏士卒,共同商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酒宴上,楚军将领和各路诸侯议论纷纷,说着各自的想法。

有诸侯说:“暴秦既然灭亡,我们都受了怀王的命令,现在理应把怀王心接来,然后拥立为皇帝。”

项羽听了,不发一言,从鼻子里哼道:“就是那个放羊娃?你愿意听他的?”说着,他的眼神横向说话的人,对方吓得一缩脖子,再不敢说什么。

范增想了想说道:“刘邦先入关中,没有接到怀王的命令,就擅自派兵封守了关隘,摆出不许诸侯进来的姿态,这分明是打算独占关中。我看,留着这个人,以后必然是后患,不如尽早将他铲除才是正理。”

范增说的语气坚决果断,脸上发出寒光,似乎刘邦要是下一秒出现,就会立刻被他拔剑砍杀。其他将领和诸侯看着范增,一时不知道是赞成好,还是反对好。半晌,有人说了一句:“刘邦毕竟也是一路诸侯,这样贸然去进攻他,恐怕也不好吧……”

项羽摸摸自己刚硬的须髯,说:“亚父说得在理,刘邦的野心太大了,不过,此事还要容我考虑一下。就算处罚他,也要符合天下的道义名分……”

范增早已带了几分酒意,听见项羽这样说,便叹气说:“将军,您英武过人,就是有时候性格太过仁慈,决断太过犹豫啊。”

诸将听见范增这样批评项羽,未免替他觉得尴尬,立即相互议论起来打圆场。有人赞成范增的意见,也有人奉承项羽说他天性仁厚。恰在此时,有传令兵进入营帐,对范增附耳言说几句。

人们只看见范增脸上的皱纹纷纷舒展开,胡须一抖一抖地,面露喜色。等传令兵出去,范增立即示意项羽结束宴会。

等到众人散去,杯盘撤下,范增让传令兵将人带进来。

来的正是刘邦麾下左司马曹无伤的亲信,说是有要事相告。项羽不耐烦地摇摇头,说:“曹无伤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来人一脸尴尬,范增连忙打圆场,说:“你不妨详细地向项王禀报下来意。”

那亲信这才明白过来,一五一十地禀报起来。原来,那曹无伤原本也是沛县的小吏,在当地多年未有出头之日,听说沛公刘邦拉起了一支队伍,曹无伤权衡再三,决定跟着刘邦赌一把。但是,曹无伤水平实在平庸,即使一直跟随刘邦转战,始终也没有立下大功,因此即使破秦之后,也只是担任左司马这个普通的官职。

曹无伤这种人冒险参加义军,当然不是只为了做个司马。于是,在霸上驻军的每天,他都在等待好机会,投奔比刘邦更加看重他的势力。现在,楚军四十万像潮水一样涌入关中,项羽则是高高在前的弄潮儿,不能不让曹无伤心动。他想,无论双方开战与否,刘邦在关中的地位都保不住了,与其跟着他品尝失败痛苦,不如暗中先和对家联系好,也算是立下大功,将来封赏的时候自己就能获得高官厚禄了。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曹无伤才派出亲信前来拜见项羽。

听完禀报,项羽很快就明白了曹无伤这种人的想法,他鄙夷地撇撇嘴,说:“那好吧,曹司马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汇报?”

那亲信慌忙地说道:“左司马想报告项将军,自从沛公入关以后,听信小人进言,派兵对关隘严加把守,想要阻止您的大军进关。另外,沛公他还关闭了皇宫,封了府库,说是要供他以后在关中称王的时候想用。现在,他听说大军到来,就跑到了霸上,还邀集了关中父老,搞了个约法三章收买民心。接下来,沛公就要安排各地官职,并且任命子婴为丞相,很快就要布告天下他是关中王了!”

项羽起初还能保持镇定,越往后听,情绪越难控制,他的拳头捏得越来越紧,最后砰地一声,砸向面前的案几。面前的兵符、令箭和酒爵被震动得颤抖不停,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主公息怒。”范增故意劝解着。其实,他内心里比谁都高兴——项羽终于对刘邦动怒了。

“我怎么能不生气!”项羽站起身子,激动地走了起来,步子急促而有力,曹无伤的亲信已是惊得呆了。

“好个忘恩负义的沛公!当初,他损兵折将,无路可逃,全是靠了我叔父和我带领的江东子弟,鼎力协助,才让他能够重新拉起队伍。那时候的刘邦,发誓和我结为兄弟,要共同讨伐暴秦。没想到他偷空一步,进了关,就马上翻脸,不仁不义,将我等恩人看做仇人了。这种不知道廉耻的家伙,怎么能留下来?”

项羽气得甩过脸,盯着范增,那目光让愣在那儿的使者不寒而栗。

“亚父,您果然有先见之明,明天,就是明天,只要我点头。刘邦的人头就要落地……”项羽说完,恶狠狠地坐回到席上,兀自喘着愤怒的粗气,像是一块被红布挑起了血性的公牛。

范增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向使者一摆手,那人如蒙大赦,急急地向项羽和范增施礼完毕,掉头就溜出营门回去报信了。范增这才满意地转过头,和项羽商议起明天的大事来。

然而,无论是范增还是项羽,都没有想到,从酒宴散去后,项伯就屏退卫士,一个人在营帐外,始终没有远离。

项伯知道是刘邦手下的人夜晚前来,就留个个心眼,特地在帐外做出护卫的模样。而刚才的对话,他已经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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