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节 第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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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老师落到水里后,人又慢慢恢复了知觉。这个时候,她脑子里出现的全是楚天的影子。楚天正举着一束油菜花向她跑来,正当她张开双臂准备将他拥在怀里的时候,忽然一阵狂风卷过来,人不见了,只剩油菜花在空中漫无边际的飘散着。她惊奇,疑惑,四处张望着。接着,楚天又出现了。她只看见楚天的头在空中痴痴地望着她。她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可是她的手怎么也够不着!她急哭了,拼命地喊着:楚天,别走,不要离开我。天暗了下来,周围田野里的油菜花,一下子都掉落下来!她在地里乱窜,摔倒在地上爬了起来又打着滚······
兰老师不停地拍打着河水,呼喊着:“楚天,楚天。”可是,荷塘周围除了鸟儿觅着食和老牛吃着草外,好像很难发现一个人影!楚天走到荷塘的时候,老师已经沉到了水底。水面上安静极了:水鸟挺立在荷叶上,不停地张望着;蜻蜓点击着水面,正忙着产卵;莲蓬上穿着蓝色外衣的翠鸟正警惕着水面,眼里的光一闪一闪的;一叶扁舟随风摇曳着,荡开一圈圈的水纹。
楚天连忙张开双臂,像后羿弓弦上的箭一般射入水中。他伸着手在水草中搜寻着,终于隐隐约约看到一件白色的裙子,在浅绿色的河底十分显眼。他憋着气,发了疯似的游过去。他背着她,慢慢地朝河岸游着,带着刺的荷梗划破了他的脸皮,血流了出来,额头上的汗水浸在伤口上,痛极了······
到了河岸,老师的呼吸有些微弱,胸口一起一伏,打着生命的节拍。楚天用双手压着老师的腹部,清水从她口里大口大口的吐了出来。终于老师醒了,她发现楚天就在她前面,惊喜极了,扑到她的怀里,哭喊着:“楚天,不要离开我。”
楚天不知道老师到底怎么了,只是微微感觉到胸口被热泪打湿了,沁入他的心脾,有种醉人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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