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节 巧遇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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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套在枪没有鸣响,炮没有轰隆,和平解放了。
傅作义和平起义的第二天,消息传到了米仓县,大街上风平浪静,商家照常营业,铁匠们的烘炉风箱火苗呼呼作响。
农民们照常种地,学生娃娃上课不误。
原来,共产党地下工作者,早已是钻入了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各个部门都有,连警察局和政府都有。
一个晚上功夫,政府部门,警察局,学校,工商业,邮电局等要害部门全部姓了共。
新政府宣布:没有血债,出生贫下中农的一般工作人员,要求留下,共同建设新中国。如果想回家种地,发给路费,生活费让回家。
对人民有血债的,当官的,出生地主富农的全部办学习班,该判刑的判刑,该杀头杀头,没有问题的教育后放回原地接受改造。
刘云海和刘玉海属于没有问题的,一听说让回家种地,和绝大多数警员一样回家去种地了。
从穿上警服到脱下警服,没零没整一年零八个月。在这期间,玉海是打杂的,云海是放马的。
就因为这一身警服,弟兄俩俯首低头了多半辈子,儿孙们受牵连几十年。
弟兄俩的选择是对的,留下工作的,在历次政治运动中,大多数被戴上了历史反革命等帽子,开除公职,下放到农村改造。
土改工作队进了村,首先是访贫问苦,组建乡村农民协会。
在本村培养出干部的配合下,首先了解全村的基本情况,深入到群众中去,访问贫下中农的生产和生活情况,宣传党的土改政策,进行阶级教育,从中发现积极分子,提高他们的阶级觉悟,为组建农民协会做好思想上和组织上的准备。经过一段时间的思想发动和组织酝酿,通过民主选举成立了乡农民协会,它是改革土地制度的合法执行机关。
然后进行谁养活谁的教育,贫下中农为什么这样穷,挖穷根,进行诉苦教育。一般先由村开始,然后发展成全乡诉苦大会。
通过培养“苦主”,典型引路,由他(她)带头回忆过去受地主的剥削压迫,过着牛马都不如的生活,有的甚至家破人亡,颠沛流离,从而激发阶级仇恨,要求废除地主阶级封建剥削的土地制度,实行土地改革,没收地主的土地、耕畜、农具、多余的粮食及其在农村中多余的房屋。从而使他们消除顾虑,敢于站起来同地主面对面斗争。
很快,根据党的政策每个乡村均以农户为单位,按口、土地、劳动力、生活来源和生活状况综合评定,便能基本上计算出这一户有无剥削还是被剥削,及剥削和受剥削的分量。再召开乡村农民大会、农民代表会,在乡人民政府领导下采取自报公议、民主评定的办法划定成分。
土改工作很快掀起了高潮。那时候,贫下中农翻身做了主人,一个个扬眉吐气。
特别是恶霸地主,手里逼迫死人,强男霸女的,只要民愤大,老百姓呼声大,要求枪毙的,工作队长就能在斗争大会上宣布死刑,执行枪决。
那个时候,有许多不够死刑的地主,被枪决了不少。第二年,国家专门发布了文件,判处死刑要经过地区法院批准。
这是一件真实的事情。有二个地主要在第二天中午开斗争大会,执行枪决。根据新的文件精神,其中一个不能执行枪决。米仓县政府立即派公安人员去火速通知,人命关天呀。二个公安人员快马加鞭,飞一样朝不能枪决的那一个地主所在村里跑。正好过一个大沙窝,谁知道一阵黑风,刮起了沙尘暴,对面看不见人。马打着响鼻,不肯前行,只好弃马跑步前去。由于被风眯住了眼,辨不清东南西北。为了救人,临时决定二个人分别朝二个方向跑去,只要看见开斗争大会,就去宣布不准枪毙的命令。
一个公安跑得快,发现一群人正押解着一个地主,背后插着亡命旗,俩边被公安人员架着跑。他立即冲上前去,宣布了不准枪毙的命令,这个地主活下一条命,被解押会县监狱。通过复审,是那个应该枪毙的。很快,又有了更新的文件,死刑由省人民法院批准,报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批准才能执行。
这个地主本来也不够枪毙的罪,判了三年的有期徒刑,后来回到当地生产队劳动改造。
那一个正是不该执行死刑的,紧跑快赶,还是慢了一步,眼看到刑场,这个公安人员大声呼喊,鸣枪告知,还是晚了一二分钟,枪声响了,人倒在了沙滩上。
刘青山家近三年有了牛,还有二十多亩地,没有雇工,没有剥削人民,自产自足,订了个中农成分。
村子里定好了成分,贫下中农分到了土地,牛羊,农具和地主的浮财,革命积极性非常高。
可惜,恶霸地主张白发潜逃,躲过了被枪毙一劫。
斗争完地主富农和反革命,开始审查有历史问题的人。
玉海和云海虽然不是地主富农,可是因为当过国民党警察,是审查对象。尤其是玉海,当警察时年满十八岁,是成年人了,审查更严格。
工作队长坐在正面,旁边是一个女工作队员做记录。
“你们开小差时,在路上抢老百姓没有?还有没有其它违法行为?”
这个女工作队员一个连珠炮,让兄弟俩应接不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没有。”
“谁能证明?”
“谁呀?”
云海一时无言回答,他一抬头,眼睛一亮。眼前的工作队队长,多么像把他们俘虏的那个连长呀,他越看越像,脱口而出:
“他!”云海手指工作队长。
“我?”工作队长抬起来了头,仔细打量着云海,用了浑身的劲还是想不起来。
“那个河套老乡,被你们俘虏,你给个我二件衣服。”
“啊呀,是你呀,兄弟。”工作队长这才想起来了,仔仔细细一端详,正是那个河套老乡。
“对,是这么回事,我作证。”
当云海交代到在当逃兵的时候,遇到了叫薛长河的三哥哥时,那个做记录的女工作队员变脸失色,问道:“他还活着?”
玉海:“活着。”
“没有告诉你什么?”
“没有。”
“我就是那个爱爱,反抗父母包办婚姻,半夜逃婚的。”
“你?!”玉海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瞪大了眼睛。
这正是:一锤头砸开铁牢笼,铺开身身自由自在活一回人。
高底子磨平底鞋,【hai,读音】脱离笼笼的鸟儿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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