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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十一节

一连串的问句,勾起了老师伤心的回忆。她带着沙哑的声音讲述着去年的那场大地震。

当时,兰若老师的父亲生着重病,那是祖上传下来的绝症,开始只是慢慢地感到头晕,渐渐地一段时间后,一病倒就可能永远爬不起来!家中好几代人都难逃这命运的捉弄,祖辈们当中还有些人不到二十岁就夭折了的呢!

或许,也包括兰若老师自己,谁能说得准呢?

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妈妈一个人静静地陪着爸爸。

一天,伴着一声炸雷般的巨响,旁边的楼层斜卧在了大路上。接着,他们的房子也剧烈地摇晃起来。医院里乱成了一锅粥,只有报警的红灯有条不紊地闪烁起来。妈妈等不到医务人员赶来,背着父亲要往外跑······

父亲倒很镇静地说了一句:“我不走了,你快点吧。”

母亲急红了脸,抱着她,轻轻地说:“我陪你吧,和平常一样。”

    父亲生气了,狠狠地蹬了她一脚,大叫着:“你滚!”

   “我不!”母亲的性子一起来,谁也挡不住!“我不!”母亲又大吼一声。

    父亲了解母亲的脾气,他叹了叹口气,缓缓地说:“老太婆,你就背我吧。”

 母亲背上了父亲,还反驳了一句:“从那天你从花轿里背起我的那一刻,我就等这一天了!”

    一对夫妻在拥挤的楼道里缓慢地行走着。慌乱的人群,绝望的哭喊,裂缝里霍霍低落的碎石,乱不了他们的步伐,更乱不了他们的心!他们像赶完集或做完早锻炼的老夫妻,正悠闲地走向回家的路······

后来,房子塌了。父母也没有出来。从废墟里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蹲坐在地上,头紧紧地靠在一起。父亲的右手轻轻的靠在母亲的肩膀上,脸上露着微笑;母亲的双手紧紧的握着父亲的左手,眉间露着温馨。

 一声巨响,天旋地转,山河破碎;两声呐喊,亲友长眠,阴阳遥隔;三声哭泣,风云变色,草木含悲!是啊,在无情的灾难面前,人类那三分细骨七风水的身躯又怎敌得过劈头盖脸的钢筋水泥混凝土,又怎敌得过突如其来的猛水巨石泥石流!可是,在灾难面前,那废墟中的身影却留给我们太多的感动,那里彰显着生命的坦然,传递着人性的崇高与伟大!

  从故事里回来,楚天早已泪流满面,老师的眼里也湿润了。一会儿,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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