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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找到老嬷嬷

其实飞是件顶辛苦顶辛苦的事情。

首先要掌握平衡,这不需要什么要领,完全靠自己感觉,飞了一夜我才感觉到那么一点点,大多数时候我都摇摇摆摆的,一遇到风更是东倒西歪,就差翻跟斗了。腾云驾雾的感觉真是又惊又怕。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老担心魔杖会突然失控,把我从这三千米高空扔下去,骑马吧顶多从马背上摔下去扭扭脚闪闪腰什么的,小毛病而已,这要是从天上掉下去,连尸首都寻不见,绝对成沫沫了。

飞过无数麦田,经过无数森林,我已是心力交瘁,精神一直保持高度集中时间长了真受不了,况且一夜没睡我早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就在我准备寻觅一块僻静的地方着陆时,我看见一幅更狂的情景。

一匹马,天上有一匹白马在飞,马背上长着一对白色的大翅膀,马背上坐着一个男人。

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魔杖立刻改变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他们撞了过去。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人在面临死亡的恐惧时所发出来的能量不可估量,我相信那匹马和那个男人一定都听见了位于3000米高空并且正在做自由落体运动的一名弱女子的哀号。

完了完了,看来我的担心没有白白浪费掉。

不知道这人是善是恶,懂不懂的耶稣说过帮助别人就是快乐了自己呀。

啊,他们下来了,男子两手空空的飘在半空里,白马下来接住了我,我就势坐到了马背上。

劫后余生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哪。我小小抚慰了一下自己受惊的心灵,男人看起来挺年轻,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皮肤不黑不白,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低,嘴唇不厚不薄,头发不黑不黄,嘿,一切都长得恰到好处,美男子一个,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总能见到帅哥,眼福不浅。

“你哪儿的?要去哪儿呀?”他笑眫眯的问我。

“射,射手国。”我的舌头有点打滑,还没从刚才的惊慌中完全解脱出来。

“下面就是,射手国的城门,丑丑,降落。”他对着白马说。

尽管事实摆在眼前,我仍有点不相信,犹如做梦般,发生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会飞的魔杖,会飞的白马,会飞的美男,多离奇,离奇的事情可以几年发生一次,也可以几个月发生一次,如果在一天之内发生多次就太不可思议了。

平安落地后,男子一言不发,准备驾马离开,我突然想到自己很久以前曾梦想过的周游世界梦,如果有这匹马的话该多好,骑马肯定比用魔杖强多了,毕竟魔杖是死的马是活的,该死的魔杖害我差点丢了性命,还是马好,决定了之后,我就开口说道:“先生,我有个事情想问你,这匹马卖给我行吗?”

“你说什么?”男子生气了,恶狠狠的骂我,“你简直得寸进尺,我救了你,你反倒想要我的马?快点滚开。”

我看他可能酝酿出了杀机,赶紧撒腿就跑,心想这人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跑啊跑,我一直没敢停,直到肺都快炸了才停下。

这是一条小路,路的尽头是一座苹果园,老远我就闻到苹果的香味了。

一个头发和胡须都花白的老头儿靠在一棵树底下打瞌睡。

我轻轻拍拍老头儿肩膀,亲亲热热喊了声:“爷爷好。”就跟叫自己亲爷爷似的。

老头儿没反应,呼噜依旧打得轰隆隆。

“喂,老爷爷?”

“老爷爷?”

“臭老头儿。”我的热情陡得就降温了,要知道我还没睡觉呢,哪儿有闲情雅致叫他起床啊。

“谁?谁在骂我?”臭老头儿这下倒醒了,我只不过低低的说了一句气话而已嘛。看来他比较喜欢受虐待。

“嗯?谁骂人了呀?没有呀,这里就我一个人我没听见有谁骂人哪?”我满面笑容。“我想找家裁缝铺,可是我找不到城门在哪儿,您能不能给我指指路呢?”

“你找谁呢? 老头儿问。

“里格梅。”我说。

“你是她什么人?”老头儿瞪圆眼睛问。

“当然是,她女儿了。你问这么多干嘛?”我也瞪圆眼睛说。

“啊哈,这么说你也是我女儿喽?哈哈,天上掉下来个女儿太好了太好了。”老头儿喜滋滋的叫唤。

臭老头的白日梦恐怕还没醒,敢占我的便宜,哼,要不是看在他年纪一大把的份上,我绝对不会对他客气的。

“说,里格梅在哪儿?你好像认识她?”我强忍住想发火的冲动说。

“嘿嘿,是我老伴。”老头儿拍拍手。“来,女儿进屋去,我给你吃大苹果。”

这棵树旁边有座可爱的小红房子。

太巧了,这一帆可真是太风顺了,没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了。我正准备和他进屋去,只见老头儿突然转过身,目光犀利如剑,朝后面奔去,动作矫健如飞,根本不像个老人。

我惊奇的向他奔去的地方望去,哦,原来有人来了,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老头儿奔到她跟前仍收不住脚像犀牛顶人般眼看就要把她撞倒了,说时迟那时快,老太太出其不意的一侧身让了过去。

哈哈,我笑的脸都快抽筋了,估计我笑的过于恐怖,吓得不远处鸡笼子里面的一群鸡惊慌失措的扑腾来扑腾去。

老头儿折回到老太太身边,用力拥抱住她不肯松手,嘴里不住的念叨:“想死我了可是想死我了。”

老太太使劲挣脱开老头儿的魔掌,大口大口的喘粗气,看样子憋的不轻,脸红彤彤的,手里的饭桶也扔到了一边。

嗯?

我盯住老太太那张皱巴巴的脸愣住了,那双慈祥的眼睛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红嬷嬷吗?我也立刻像只兔子般窜过去,一把推开碍事的老头儿,一头扎进嬷嬷怀里痛哭流涕。

“哎呦,我的佑满长高了也变漂亮了。”嬷嬷像刚才老头儿对待她那种热情对待我,如今她已是瘦骨嶙峋,却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捏得我骨头都疼,不过我乐意享受这样的虐待,令我感觉好舒服。

我感觉脖子里湿湿的,是嬷嬷的眼泪儿。

嬷嬷抱住我我久久不肯松开,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感情深切啊,可那个臭老头儿怎么就不懂呢?他围着我们转过来转过去急得直跳脚,恨不得掰开一条缝插到中间,无奈我们心心相印坚不可摧才没给他可趁之机,我怀疑他是不是有病哪,跟个小女孩争风吃醋也太那个了吧。

抱够了哭够了,嬷嬷就捡起地上的饭桶,带我进红屋子里吃早餐。

很久很久没有吃过嬷嬷做的食物了,我吃的狼吞虎咽,估计臭老头没见过像我这样捋起袖子如此海量把萝卜白菜当山珍海味吃的主儿,所以看的格外过瘾,口水流了一脖子。我被他看的怪不好意思,本来么,嬷嬷就是来给他送早餐的,我一个如花似玉年轻力壮的小姑娘挥舞着爪子狂吃滥喝,让一个年过半百尖嘴猴腮的老头儿坐旁边滋溜滋溜直咂嘴,跟谁说也说不过去呀,于是我向嬷嬷请示可不可以让他一起吃。

“不行,”嬷嬷的态度非常坚决。

老头儿生气了,谁也不理了,咚的一声就倒到床上去了,我惊了一下,食物卡到嗓子眼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不是吧他?躺个床用得着使这么大劲吗?

嬷嬷赶紧找水喂我。

我把魔杖交给了嬷嬷,说是她妹妹给我的,嬷嬷捧着它又是一阵痛哭流涕。

早餐了断之后,嬷嬷领我进了城,原来苹果园只是射手国的郊外,要到射手国还得走好长一段路呢。我嫌走路太辛苦,于是叫嬷嬷拿出魔杖飞回去,结果不管我怎么点那破玩意儿,那破玩意儿都没反应,我该站在那儿还站在那儿,怎么回事?昨晚我明明用它飞来着???

“别弄了,它已经没有魔力了,我妹妹已经死了,这根被她施了咒语的魔杖自然魔力也就没了。”嬷嬷面无表情。

“我昨天晚上还见她了呀。”我不解。

“我说的是现在,现在她已经死了,如果她不死,魔杖的魔力不会消除。她可能估计你已经到了,所以就..。”嬷嬷没有接着说下去。我知道她心里很难过,我也一样。我真后悔当初怎么不对她好一点呢?至少现在我也不用这样遗憾这样痛心。

我就这么遗憾着这么痛心着,途中有个水坑也不会条件反射了,咚的一声就跌进去了,幸亏会游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浑身湿漉漉的我走在路上很是抢眼,嬷嬷哭笑不得,把能脱的衣服都披到我身上,这个方法暂时使我的体温有所回升,可是却更加抢眼了。

嬷嬷的裁缝铺确实坐北朝南,临街面,不小的一间铺子,前后两间。

“嬷嬷,你什么时候会做衣裳了我怎么不知道啊。”我问。

“我哪儿会呀,我妹妹原来是个裁缝,为了维持生计我回来之后就接起了这个摊子。”嬷嬷一边回答一边替我脱掉湿衣服,找个块大毛巾把我整个裹住。

门口上面挂着一块奇形怪状的木板,上面写着“格梅裁缝铺”。与左邻右舍那些块金光灿灿的门匾交相辉映,就像狗尾巴草长到牡丹花地里一样,寒碜。店里的布置和外面挂的木牌子一个德行,紧挨着门口放着一张长方形大桌子,桌子的姿势保持倾斜状态,我凑到斜的最厉害的一只角上查看原因,原来是桌腿跛了,由此也发现,桌面凹凸不平,全是一个连一个的小洞洞,正纳闷好好一张桌子怎么给捅的像马蜂窝似的,眼睛余光告诉我,旁边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动弹,我放眼望去,果然有颗小脑袋,是个小孩子,大概四五岁样子,手里捏着一把小刀子,正专心致志的在桌子上挖洞洞,原来是他干的。

“嬷嬷,你又给人家看孩子呀。”我随口问道。

“不,他是西西的儿子。”嬷嬷说。

“啊?西西是谁?”我问。

“我丈夫,刚才那个老头。”

“天,那你不是当后妈了吗?西西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孩子?”

“不知道。”

瞧瞧,嬷嬷怎么可以连人家的背景不了解底细不摸清就跟人家结婚呢?

“嬷嬷,你就和他们俩生活在一起吗?”我拐弯抹角的问。

“不呀,西西还有一个女儿呢,我们三个生活在一起,现在加个你,就我们四个人了。”嬷嬷挺开心的。

哦,看来我的任务比较艰巨了,一对二,“西西的女儿多大了?”我又问。

“刚满十二岁。”嬷嬷答道。

这还差不多,一对二就一对二吧,对付两个小孩子我还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

我开始察看店里面的第二件设施,衣柜。里面全是新衣服,就是,就是,就是样式怎么怪怪的?我挑出来一件紫色长袍往身上比了比,挺合身就是太丑,具体也说不上来哪儿丑,反正就是觉得不对劲,我又看了几件,甚至全翻了个遍,没寻到一件正儿八经的衣服。八成全是废品,一般裁缝都有做坏衣服的时候,估计全是嬷嬷攒下来的废品。不过嬷嬷还真挺笨的,浪费了这么多件衣服,光布就浪费了多少米啊。

“给我找件衣服穿吧?”我说。

“你刚才不是都找到了吗?”

“全是废品怎么穿哪?”

“什么?废品?”嬷嬷本来站在门口准备出去给我洗衣服的,此刻脚底生风,一步就从门口跨了过来,我目测了一下,大概五六米远的距离吧,她激动的说:“小姐,那是我辛辛苦苦做好的衣服啊。”

“拜托,这么别扭难看的衣服,我可不穿。”我高声抗议。

“那,你就别穿了吧,就裹着毛巾呆到后面去,什么时候你的衣服干了你什么时候再出来吧。”嬷嬷最有治我的办法了。

我望着一柜子长的奇形怪状称之为衣服的东西唉声叹气,穿就穿吧,就勉为其难的穿上那件合身的紫袍吧。我带来的那个包袱在早上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当时只死死抓住拐杖不放其他什么都忘了。

“还是嬷嬷对我好哈,我现在就穿啊。”我干笑两声。

“笨心--------。(不行)”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是那个小孩子,长的没萝卜高。口齿不清的厉害。

“为什么不行,又不是你的东西。”嬷嬷说。

“南细偶滴。(那是我的)”他的小眼睛是黑色的,纯黑纯黑的那种。

“小家伙,再过个十年八年的等你的牙长全了再穿吧,现在你能拿它当被子盖。”我取笑他。

“你怎么什么都要?她是你姐姐,你怎么总跟姐姐抢东西?”嬷嬷把他抱到地上,夺过他手里的小刀。

“偶引更油儿因个夹夹喽,几吗又摸曲因个夾夹哟。(我已经有一个姐姐了,怎么又冒出一个姐姐呀)” 这孩子口齿不清的厉害,我耳朵里听一遍,脑子里还得翻译一遍才能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多一个姐姐不好吗?”我说。

“出洗板内,蓝烟挂。(去死吧你,老妖怪)”他挑衅的望着我。

哇塞,小不点儿骂人骂的挺溜的嘛,想当初,我十六岁才学会骂人,他的智商实在是太高了。

“不准骂人,再骂人我就拿针把你的嘴巴缝住。”我恐吓她。

小孩子一般都很好哄,大人吓唬吓唬就会听话点,只有个别顽皮的厉害的不怕这套,眼前这个咬字不清的小破孩简

直就是皮中之王,没想到他居然暗算我,我记得我长到十六岁才学会打人,暗算人到现在也只是听说过而已还没尝试过。

“内乌蛇偶?(你威胁我)”小破孩儿怒不可遏,呵,看把他给气的,脖子一伸一伸的。

“他有癫痫?”我紧张的问嬷嬷。

“哪儿有,他一生气了就喜欢耸肩膀。”嬷嬷说。

“哦,这我就放心了..”我话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黑,身体迅速下沉。

挷!我活活摔到一个黑洞里面的石头板上,头破血流而晕。

醒来时,我躺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嬷嬷正趴在床边睡觉,呼噜声怪响的,重新听到嬷嬷熟悉而甜蜜的呼噜声,我很高兴,我想我一定是笑着醒过来的。

      后脑勺有些痛,我用手摸摸,摸到厚厚一层纱布,哇,不会得脑震荡吧?可恶的小破孩儿,我的牙齿恨的痒痒,咯吱咯吱作响。

     “心兰?(醒啦)”

熟悉的小破孩儿的声音,离我好近,隐隐约约有轻微的呼吸吹到我脸上,我打个激灵,翻正身子朝头顶一望,

天哪,一只倒垂的脑袋正中我脑门,小破孩儿头朝下被吊在我头顶上方,张牙舞爪的。

受不了啦!

“你赶快从我眼前消失,听见没有?快点,别让我发火!”我火大的不行,打他吧我以大欺小太没有人性,骂他吧,有失我的尊严,弄不好还得遭受非人的折磨,真是气死我了。

“稍息细心莫音系?(消失是什么意思)”他一副天真的模样。

“滚蛋,滚蛋的意思你懂吗?”话一说出口,我就被自己吓了一跳,我什么时候学了这一新词-滚蛋哪,是他,都是他,逼迫我爆发出了我骨子里的潜质,啊,不,难道我骨子里就会用这滚蛋二字吗?我是一个公主,一个懂得礼貌具有贵族风度的公主耶,怎么可以说出这种粗俗不堪的话呢?我懊恼无比。

     “哦哦哦,偶鸡蛋细心莫音系喽,细呀根休大大口呀公鸡酒漏。(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是一个小蛋蛋可以滚着走路)”小破孩儿笑脸如花,多么讨人喜欢的小BABY呀。

     “那你就学蛋走路吧,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我心平气和的说,嬷嬷睡得又香又甜,估计梦见吃大餐了,瞧她口水流了一滩,哪里知道我在这里水深火热着呢。

     “内爬偶犯现蓝,偶近玄。(你把我放下来,我就学)。”

     一语道破天机,对呀,现在受缚的是他不是我,我有胳膊有腿儿能踢能打我怕谁呀,早知道先把他扔出去了,省得在我这废话,不过我倒想看看他怎么个学蛋走路,学不来再把他扔出去也不迟。哎哟,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

    “学吧,我看着呢。”我把绳子解开,放他下来。他倒到床上,缩成一团,打了个滚,说:“鸡借鸭。(就这样)”

 

     “我让你到地上学,没叫你到床上,下去再来一次。

      泥燕混爬呀否沟将滴。(那样会把衣服搞脏的)”他摸着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继续说:“满满心呀否横兴捆滴。(妈妈洗衣服很辛苦的)”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比我小十几岁的小孩儿,他简直不是人,是人精儿,他知道用嬷嬷辛苦的劳动来博取我的同情,这个理由我没得驳。

     “去去去,一边玩去,别让我再看见你。”我无可奈何。

      哇塞,臭小孩儿烂小孩儿,再听他说话那怕半个字我都要崩溃了。

     嬷嬷的口水又流了许多,变成两滩了,如果睡上三天,床单一准儿洗干净了,能耐呵,跟在王宫的时候一个样,记得有次,我生病了,嬷嬷晚上亲自给我做好吃的,做个叫什么安神汤的东西,需要用温火慢慢熬煮,熬着煮着她就犯困了,守在炉子边不停的打瞌睡,恰巧那天晚上母后心血来潮,要给父王亲自下厨做东西吃,看见嬷嬷在厨房里,低着头就睡着了,口水流成一道小瀑布,垂直落入锅里,锅里面的汤水几乎溢出来了。

     母后吓得花容失色,当下跌跌撞撞的往回跑,一连几天吃不下饭,为此,父王大为光火,差点遣送嬷嬷回老家,不过后来这种事情发生的太多了,也就遣送了。

     晚餐时,我见到了西西的女儿,佑心,佑心白天去学校上学,晚上才回来。

     这是一个长相可爱,皮肤白嫩的小女孩儿,比我小六岁,说实话,我挺喜欢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深深被她吸引住了,不知道这是否就叫一见钟情,但事实的确如此。

     首先是她的眼神,怯怯的,总是低着头闷不吭声,都不敢看我。

     其次,她救了我,在我们一起共度晚餐时,在我端起高脚酒杯时,在我准备一饮而尽时,坐在我旁边的她,突然使劲拉我的衣角,偷偷说:“别喝,有毒。”

     “有毒?”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最亲爱的敬爱的嬷嬷,居然想加害于我?这不可能呀,不可能的,嬷嬷跟我有多亲我还不知道吗?难道她不是我的嬷嬷,是个冒充的,假的?对,没准真是,老早以前就听说射手国是巫术的发源地,好心的女孩儿在这里一定是个奴仆,倍受折磨,看把她折磨的沉默寡言的,不然也不会跟我通风报信不是?难怪佑智故意把我掉进机关里她只是做了个样子,小小的惩罚佑智把他吊到我床上,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顿时,我全身上下的汗毛全竖了起来,我想一定很硬,跟仙人掌身上的刺差不多吧,我的思维一片混乱,我紧张而有秩序的调整自己的思想,使它时刻处于高度灵敏迅速反应的状态,我说么?怎么轻易就到了射手国,轻易就见到了嬷嬷,凡事太顺利了就不正常了,俗话说好事多磨嘛,我怎么早就没想到呢?估计黑嬷嬷也有问题,什么亲妹妹,同伙还差不多,只是我想不通她们想对我怎么样,我得逃跑,逃的时候一定要带佑心一块跑,什么佑心啊,没准也是个假名字。

     怎么逃跑怎么逃跑?我手里捏着酒杯,举也不是,落也不是,小破孩儿正巴巴的望着我呢。

     脑门上腾腾的往出冒汗,湖水蒸发什么样,我现在就什么样。

     嬷嬷见我神情不对,关切的问:“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还是身体不舒服?”

     “啊?不合口味,不合口味。”我抹了把汗。

     “全是你爱吃的呀。”嬷嬷也巴巴的望着我。

     “啊?身体不舒服,那就是身体不舒服了。”我狂抹汗。

     “哪儿不舒服?”嬷嬷又问。

     “水土不服,水土不服的过。还有,还有上午掉进机关到现在身体还很痛。”我的汗抹也抹不完,像只烧开的水壶呼呼直冒气。

     “看起来挺严重哦,不行,立刻去看大夫,您可是公主,金枝玉叶,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跟你父王交待哟。“假嬷嬷咣的撂下碗,说:“走走走。”

     “不是不是,我挺舒服挺舒服。”我连忙摆手,肯定是老太婆见我没喝酒,不上钩,所以想引我出去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干掉我,这个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加害于我?

     “妈妈,是弟弟,他往姐姐的酒杯里下了晕药。”佑心仍是怯怯的说。

     “哞哞,顺细观猪?(妈妈,谁是公主)”佑智眨巴着小眼睛问。

      啊?我和嬷嬷大眼对小眼,然后我长吁一口气,虚惊一场,嬷嬷毫不客气,一抡胳膊就把佑智小破孩儿扔出门外去了。

     干的好!

     所以,我挺喜欢小妹妹佑心,我也终于有妹妹了,她像只小猫咪一样乖乖的亲亲的,让人忍不住心疼,不像佑智那个捣不烂,表面看起来聪明伶俐,实际内心歹毒的不可估量,哼,两次想置我于死地。

     晚上睡觉时我知道了一个秘密,原来铺子里间放的大床只是个摆设,真正的卧室在地底下,一个富丽堂皇的地下宫殿。

     床角落里有一块木地板可以掀开,那就是入口,顺着石头台阶下了很远才到,很明显,这是一座古老的宫殿,摆设都很古老但却很美,面积很大很大,我估计占用了整个一条街的地基。房间又多又漂亮,斗牛都没问题。

     我问嬷嬷这是哪儿弄来的,嬷嬷咧嘴一笑,她一张嘴笑我就看见她嘴里两排齐崭崭的黄牙。恍惚间像一颗颗镶了金子的牙,偶尔还闪耀那么一下下,值钱哪。

     “说嘛说嘛。”我缠住她。

     “最初是我妹妹发现的,她一直在这里炼制药水总之就是巫术一类的事情,我来了之后就搬下来住了。” 嬷嬷领我到一间豪华温馨的房间里,说,“你就住这间吧。呆会我过来陪你睡,对了,佑智还关在门外,我去上面把他提溜回来”

一听到佑智的名字,我的身体立刻失去了重心,一屁股坐到地上,死活不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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