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 - 第2章下卷 - 山里人家

第15节照相

    丁兴瑶每天晚上都要给何青峰打电话，挣的钱多数花在电话费上。有一天晚上，丁兴瑶去打电话，何青峰激动的说：“兴瑶，我已经是一名真正的交警了，明天就要去唐镇值勤。”丁兴瑶不相信的说：“是吗？”何青峰说：“是的，我昨天去唐镇了，还看见你爸爸妈妈了。你妈妈让我告诉你，唐镇有一家肥料厂要招人，让你到这里来打工。”丁兴瑶说：“等我做完这个月就过来。”
     丁兴瑶刚下车，何青峰早已经等在那里，看着何青峰一身警服，丁兴瑶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何青峰得意的带着丁兴瑶到处参观。
     参观完交警队，丁兴瑶到肥料厂去报名。厂长是北京人，看完丁兴瑶的简历，把她安排到厨房。第二天，做完中午饭，丁兴瑶累得满头大汗，到浴室洗了一个澡，换了一套紫色套裙，在厨房外面晒太阳。厂长从厨房外面经过，看见丁兴瑶说：“你是昨天来的吧，你敢送资料到县政府吗？”丁兴瑶说：“为什么不敢呢？只是我马上要做晚饭了。”厂长说：“我叫小李做晚饭，你去送资料，车费报销。”丁兴瑶到办公室接过资料，马上去了县政府。
    两个小时后，丁兴瑶从县城返回，厂长高兴的说：“你写的字很清秀，也有胆量，等你在厂里熟悉一段时间，就到销售部来，你还会什么？”丁兴瑶说：“我会照相，也有照相机。”厂长说：“你明天给厂里的工人照相，照片钱我出。”

    第二天晚上，何青峰在肥料厂门口被保安拦住了，何青峰在门外大叫丁兴瑶。厂长生气的对丁兴瑶说：“厂里有规定，晚上不准工人出门。”丁兴瑶说：“他是来给我送照相机的。”厂长说：“你去把照相机拿来，叫你男朋友不要大声嚷嚷了。这里的治安不好我们厂里多数都是外地工人，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才这样规定的。”丁兴瑶红着脸跑出去接过照相机，让何青峰快走，何青峰说：“本来以为你来这里，我们离得近，没有想到这厂的烂规定，让我们不能见面。”丁兴瑶说：“不要多说了，快点走。”何青峰失望的离去。
    第三天晚上，何青峰又在外面大声的叫丁兴瑶的名字，厂长的脸色很难看。何青峰什么也不管拉着丁兴瑶就走说：“兴瑶，这不象是厂，象是监狱，你马上离开这里，到我家里去，我能养活你。”就这样，丁兴瑶离开肥料厂来到何青峰的家里。
     1996年五月，丁兴瑶和何青峰办了结婚证，丁兴瑶就在何青峰家里住下，准备冬天结婚。何青峰每天早上去上班，丁兴瑶就和何青峰的父母一起去种庄稼。
    有一天中午，太阳特别大，丁兴瑶和和何青峰的父母一起去打菜籽。丁兴瑶抱菜籽，李杏花翻菜籽，何顺昌打菜籽。三个人在烈日下，汗如雨下，丁兴瑶拼尽全力，才能勉强赶上他们。打了一两个小时菜籽，丁兴瑶口渴得很厉害，嘴唇都干裂了，可他们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丁兴瑶和他们不熟悉，只能忍住口渴继续抱菜籽。突然丁兴瑶在抱起菜籽的时候，看见了一条小蛇，吓得大叫，丢下菜籽就跑。何顺昌跑过去用棍打死小蛇，李杏花说：“丁兴瑶，你太夸张了，这么小的一条蛇也把你吓成这样。”丁兴瑶说：“我最怕的就是蛇了。”何顺昌说：“太阳太大了，我们回去喝点水，休息一下再出来。”李杏花不高兴的说：“你不要偷懒，我们抓紧时间把菜籽打完，明天你就要把田梨完栽秧子。”何顺昌说：“你看丁兴瑶在家没有做个农活，她肯定累坏了。”丁兴瑶看着李杏花不高兴的脸色说：“我不累。”然后心惊胆战的继续去抱菜籽，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再遇见蛇了。
    黄昏，何青峰回来了，看着丁兴瑶满脸疲惫，手臂上还有一道道被菜籽杆划破的伤痕，他心疼的说：“很累吧，让你受苦了，如果你感觉累，明天就不要出去了。”丁兴瑶说：“我长怎么大，从来没有这样累过，你父母就象机器人一点也不休息。我明天还是和他们一起出去做事情，他们都这样大的岁数了还做这么累的活路，真的太辛苦了。”何青峰说：“我妈妈做事情脾气特别急，也不管别人累不累。小时候我做累了休息一下，她就要闹，后来我干脆跑回去睡觉，她以后就不敢说我了。你也不要太老实，累了就回家喝点水，休息一下。”丁兴瑶说：“我和你父母不熟悉，看着你妈妈生气就很害怕。”
    有一天，丁兴瑶去栽秧子，她栽的歪歪斜斜，看起来乱七八糟。李杏花只好回去拿了一根线插在两边，让丁兴瑶在线里栽。丁兴瑶红着脸在田里加油的栽，当她栽了一会儿回头一看，天啊，李杏花和何顺昌已经快栽完一沟了，自己还在田的中间。何顺昌看着田中间的丁兴瑶说：“青峰上次的那个女朋友来帮我们栽过一次秧子，她栽的又快又直，不管做什么事情都特别快，而且人也长得特别漂亮。”丁兴瑶不说话，只感觉眼泪要往下流，只能拼命的栽秧。

农忙的一个月里，丁兴瑶每天和何青峰的父母一起早出晚归，再苦再累她也不敢多说。李杏花是一个特别节约的人，每天主要吃炒包菜，偶尔有点肉也特别少。丁兴瑶一天比一天黑，一天比一天瘦。当丁兴兰看见丁兴瑶的时候说：“妹妹，你怎么这样黑这样瘦？你怎么一个月也不上街？”丁兴瑶说：“他们家里的农活太多，打菜籽就打了一个星期，栽秧也栽了十多天，还要把菜籽杆背回去烧锅，也花了不少时间。姐姐，我好累啊，我从来没有这样累过。我拼命的干活，还被他们家里人笑话。”丁兴兰说：“妹妹，你太傻了，如果感觉累，就到我这里来住几天，反正你还没有过门，不用这样卖力。”丁兴瑶说：“他们太辛苦了，因为太累，青峰的妈妈还发病了。”丁兴兰说：“就你傻，当初你还说只是和青峰谈谈，不一定嫁给他。你看现在他妈妈发病了，如果你们以后生孩子，肯定会遗传的，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丁兴瑶说：“现在说这一切都太晚了，我也不知道这么就喜欢上他了。反正青峰也不喜欢孩子，以后我们就不生孩子，就没有遗传了。”丁兴兰说：“你太天真了，青峰是家中的独子，他的父母怎么会同意你们不生孩子。”丁兴瑶说：“青峰的姐姐有孩子，他的父母也有孙子，可能也不会多说什么。”丁兴兰摇摇头说：“真不知道，你怎么就走到今天。有太多优秀的小伙子你没有看上，偏偏进了他们家。”

丁兴兰一边和丁兴瑶谈话一边做饭，一会儿就做了好几样菜。饭桌上，丁兴瑶不停的夹肉往嘴里塞，丁兴兰看着丁兴瑶心疼的说：“你多久没有吃肉了？”丁兴瑶说：“可能有一个星期了。”丁兴兰说：“他们太节约了，这么能这样对待你。”丁兴瑶说：“他们家的习惯就是一个星期吃一次肉。青峰如果不上班，他回来的时候经常买好吃的回家，可每次他的妈妈都说他不节约，吃着好象在犯罪。”丁兴兰说：“你还是做生意，不要靠他们过日子。我的房子空着，你可以来开饭馆。”丁兴瑶说：“我想开照相馆。”丁兴兰说：“好啊，开照相馆很轻松，以后也好带孩子。”
丁兴瑶很快租到房子，照相馆开张了。每天早上丁兴瑶吃了早饭，步行半个小时到街上开照相馆，下午步行回家。丁兴兰知道何青峰家里伙食很差，中午经常做好吃的叫丁兴瑶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