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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真相大白

  Y国人出去之后,我上前同P镇边防站的小陆打招呼。原来受伤的Y国人是在装卸货物时,从卡车上不慎掉下,头部被卡车叶子板上一块突出的角铁剐中。Y国边境口岸临近的镇医院医疗条件非常有限,而口岸到Y国的省城距离有六十多公里。于是他们就请求把伤员抬到P镇先包扎伤口,由Y国的边防人员出面,跟我们这边边防检查站互相通报。因事情紧急,双方互开了个便道,免办正规手续。边防站的小陆又说,这种情况,按规定是不行的。如果在其它口岸是绝对不允许的。之所以这样,考虑到将来双方互利合作,特例开了个通道。不过,下不为例。这样做,也是为了方便我们国家的边民进入Y国更便利一些。你不给人家方便,人家一样不会给你好处。国界就是这样,你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人,他人就会采取相应的方法对你。小陆的话让我想到海关对某些国家特定进口的货物要征收反倾销税一样,实际上说得直接点,就是国际贸易报复。
  离开卫生院,我回到小楼里。我心里的那块石头才如释重负地放下来,之前的那些种种猜测,现在看来都是让人哭笑不得。我躺在床上想,自已究竟是怎么啦?做事越来越怀疑一切,搞得神经兮兮的。汽枪里的一颗子弹,有什么大不了的,居然把自已吓成这样。我开始怀疑自已脑子是不是出了毛病还是心态出了问题?


  白天太阳高照,楼顶上的余热像长了脚似的,拼命地往下跑。从窗帘到睡床上,热烘烘的热气向外冲。尽管床头那台多丽牌电风扇超负荷工作,只要转一下身子,后背马上汗涔涔的,把风扇开到最大档位,仿佛也无济于事。
  干预!我索性坐起来,可脑子里满是卫生院发生的事。
  我打开电脑,想写点什么东西,这样可以让自已疲劳之后容易入睡。反正第二天早上就晚一点起床吧,真希望马上能下一场暴雨,把地上和楼顶的热气驱走。
  “砰!砰!”我听见有人在外面拍门。
  “谁呀?拍魂啊!我睡觉了!”准是楼下的庞科奇,这人让我烦透了。庞科奇精神上出了点问题,去年一年在家休病,据说是得了轻度精神病,是真是假,谁也没敢去查。反正人家有医院的诊断证明。不过,在我看来,庞科奇倒是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他白天上班,晚上休息。唯有不同的就是时隔不久就半夜里一个人在街上瞎逛,他一个出去的时候,还不忘记脱下白天上班穿的制服,这似乎又说明他的脑子并没有真正的坏死嘛。可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又怎么会大半夜的在街上乱逛呢?
  对于庞科奇的病因,没有人去深入研究和讨论,毕竟大家都是同事。过多地关心和闲谈这样的话题,一方面不尊重人家,另一方面担心刺激他。大家都明白,精神病人在患病期间做了常人不该做的事,是不用负法律责任的。大家都尽可能不和庞科奇走得太近,也不要在他的面前说三道四,以免误会,引发他的病情。


  小院内的大门晚上十点半后是锁上的,小楼里每人都有一根钥匙。庞科奇原是有根钥,不知为什么,他总是找人借钥开门。我曾让他在回A县的时候,记得配根钥匙,他总是说忘记。如果重新买一把新锁头吧,原锁厂只配备五根钥匙,这小楼里就住了十二个人,显然是有人需要另外去配根钥匙了。可这么多人都有钥匙,可庞科奇就是喜欢找我,他只要见到我房内的灯还亮着,准知道我没睡,于是便上来了。
  我趿着拖鞋没好气色地拉开房门,冲着门外的人说:“用完了记得把钥匙拿回来给我,我明天早上要起来出门跑步的。”面对这个的人,我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能太大声,怕刺激他的哪根神经,引发他的病情。
  “不好意思,我见你房内的灯还亮着,想你可能没有睡下,钥匙我马上还你。”庞科奇带着一脸的歉意朝我笑笑。说完,他轻轻地把我的房门拉上。
  “算了,你明天再还我吧,记得以后回A县配根钥匙!别总是忘记的,你妈的!领工资的时候怎么没忘记呢?”我一时来气了,大声地对着庞科奇的背后吼道。其实,从庞科奇的眼神里,我看得出他是欺软怕硬的,柿子总是选软的来捏,庞科奇是把我当软的柿子了。宠科奇究竟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病,我没有真凭实据,不好作定性。如果他哪一天惹我火了,我可不会给他客气的。早上天气好的时候,我会沿着P镇引向A县的马路长跑,一直跑到驻地连队外面的山冈上。那里有一块宽阔的草地,周围的农民都喜欢牵牛去那里,那片草地经牛的踩踏之后,草地像人工修剪过一样,十分平坦。在草上打几个滚儿,跑步累了,可以在草地上一躺,那滋味比躺在床上要舒服多了。只要早上出来跑步,我都会到那片草地上练上两遍侦察兵的捕俘拳。P镇上的老兵对我说过,这套拳术非常实用,只要练熟了,可以增加体质,既使不能用来对付坏人,权当作一项活筋壮骨的运动吧。老兵说的没错,刚开始练捕俘拳的时候,动作显得十分笨拙,后来练了一年,我发现自已精神比过去好多了,浑身有种使不完的力气。虽然从练习这套拳术起,我从没有把它用在实际对抗和对打中。我希望庞科奇不要成为第一个实战中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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