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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九节-----第十节

【九】

三天后,王顾成前往盛深。刘爱海已经从家中返回,开车从机场到接王顾成。

刚见到王顾成时,刘爱海的眼神有些躲闪,叫“老板”的声音也是讷讷的。王顾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问家里是否都安排好了。刘爱海低声地回答“好了”。一路上,刘爱海一直想解释一下清单的事情,可王顾成一句也没提,只是关心现在盛深公司的情况。刘爱海慢慢地恢复了常态,心里充满了感激。

来到宾馆,刘爱海已经预定了客房,办理完入住手续。二人来到房间。

王顾成并没有象以往那样洗簌一番,甚至外衣都没有脱掉。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吸着烟。刘爱海知道王顾成为什么这样,这次因为自己失误造成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愧疚感陡然又强烈了起来,也没了言语,给王顾成冲了茶,默默地坐在沙发上。

之前断断续续的谈话间,王顾成已经把现在的情况讲给了刘爱海。所以对刘爱海突然地沉默,王顾成也就立即感觉到了刘爱海的心理变化。思量着,从机场见面时刘爱海躲闪的眼神,到现在情绪波动的变化,说明刘爱海最后的这个情绪关卡还没有通过。如果刘爱海带着这种状态做事,那么真有可能再出现难以挽回的偏差,那样将会给本已处于极度危险状态的城致公司再次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刘爱海心理的这颗钉子必须拔掉,如果拔不掉……,王顾成没有选择的余地。

无声地笑了笑,抽丝剥茧,事情急不得,一点点来。

“刘,怎么心里难受?”这是王顾成经常采取的谈话方式,直接刺破对方心里,那么在对方本能反应的情况下,也就容易迅速地制定自己的方案了。喝了一口水,嘴里因为吸烟造成的苦涩减轻了一些。

跟着王顾成很久了的刘爱海,知道王顾成经常采取这种谈话方式,自己也在刻意地学习着。这种谈话需要保持极度冷静的头脑,才能抓住对方极其细微的变化,及时调整自己的方向。而今天的谈话主题和主体是自己,刘爱海对自己的失误总是耿耿于怀,理智的思考变成了乱七八糟,而感性的色彩迅速地占据了全身。

“是。老板,我心静不下来!”刘爱海闭着眼,使劲地抓了一把头发。

“你这样才代表你真正用心了。使劲吸几口气,静静心,想想,如果你现在是我应该怎样做呢?”王顾成语调极其平静,刘爱海现在的内心是翻腾的海洋,而自己必须要成为定海神针,这样刘爱海的情绪才能够不失控地持续泛滥。

努力地呼吸了几次,刘爱海翻闹的心好像静了一下,但马上就报复性地更加强烈地翻滚起来。“不行,老板,我做不来。”

如果是以往,王顾成就会让刘爱海静一段时间,他自己会想明白的。但这次不行,没有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致命。所以王顾成没有别的选择,必须尽快拿下这个山头。

“好吧,那就说出来,让我听听。”王顾成平静的声音里又加入了一丝父母一样的温柔。

刘爱海五官扭曲,猛地吸口气,想把话说出来,但在呼吸的极限点又落了回去,无奈地摇摇头。

“好吧,我来说,但你必须回答是和不是!”

刘爱海向前探着身子,肘部支在大腿上,双手握在一起,无力地点点头。

“头抬起来,看着我,像个男人!”王顾成语速很慢,声音充满威严。

刘爱海直起身,脸带痛苦地看着王顾成。微微笑着的王顾成眼中没有责怪、没有轻视,只有平静和温柔。

“你觉得对不起公司,是吗?”

“是。”

“你还觉得对不起我,是吗?”

“……是!”刘爱海表情里的痛苦更加浓重。

“那你要怎样做呢?”说完,忽然感觉这时如果让刘爱海长篇地说下去,必然难以控制方向。就马上又说到;“你认可你爸爸说的‘错了,就承受!挺住!’这句话吗?”

这句话在刘爱海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一股坚定的感觉升腾了起来,语速也快了起来;“认可!”说完,焦躁的感觉又占据了上风,无奈的脸色又出现了。

见刘爱海发生了细微的波动变化,王顾成收敛起笑容,面色平静,语速也微微加快了起来;“那么,什么是承受?!什么是挺住?!”他不需要刘爱海回答,而是在拉回刘爱海稍纵即逝的信心。

“一个人掉下山崖,发现侥幸生存,但伤痕累累。这时发现身边的猛兽已经扑向了自己,他会先修整伤口吗?!”语速又加快了一些。刘爱海被拉了回来,信心在焦躁中抬头。

“当然不会!只要还有一丝气力,就要忍住伤痛,与猛兽搏斗!这样才能生存!!”语气硬朗甚至还带着一丝惨烈。两人几乎同时想起了一号改造工程时的情境。王顾成想到了痛哭的女儿。刘爱海耳边响起了王顾成沙哑气短的声音,心猛烈地抖动起来。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错了并不可怕,就怕一错再错!”冷冷地看着刘爱海,他要把刘爱海心中翻腾的不理智彻底打掉。刘爱海被王顾成的眼神打得一震。

“如果事情发生后,你转身离开,我什么也不会说,只会淡然一笑,我看错了人!你选择承受、选择留下来,就证明你有信心来弥补以往的过失,承受一切打击,来挽救公司的危机。大家把信任给了我们,我们坐在这里,纪伦、大会还有那几百个城致的员工都在眼睁睁地看着、在期待着!”说到这,站起来,猛吸了一口烟。语重心长地继续说着。

“我们没有时间懊悔和悲伤。更没有资格放纵我们的情绪!”

刘爱海听到这身体哆嗦一下,忽然觉得无法直视自己内心的那个“小”。

王顾成拍了一下刘爱海的肩头,无限怅惘地说;“有时候,懊悔和悲伤是种奢侈。”心里忽然想到自己躺在病床上,看着天棚的样子,心里感叹着“有时候生病,其实是种享受和轻松。”

看到刘爱海的表情,王顾成知道刘爱海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情绪放纵是错误的。接下来要给茫然的刘爱海指明方向。

“我们现在能怎么办?公司现在处于极大的风险中,但我们还有机会!我们不去探讨以前的过失。时间的紧迫性,你也知道!从现在开始,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只有揣着一颗冰冷、理智的心,才可能不给公司造成二次伤害,才能闯出一条生存之路。你应该知道,如果这时稍有一点不慎,甚至是情绪的波动,会带来什么后果。那才是真正的对不起公司,对不起我!”

刘爱海已经是汗如雨下。王顾成看到刘爱海已经走出了困惑。闭上眼睛,呼了一口气。做最后的一次冲击。就看刘爱海是否真正能够跨越那极高的顶峰。

“如果,你还是很难平衡过来,我只有请你离开了。”说完静静地看着刘爱海。

其实这才是王顾成对刘爱海处理的核心原则。翟庆会嚷嚷着开除刘爱海,王顾成回答说让刘爱海自己用行动来选择。前期的失误造成的后果虽然严重,但后期的表现才是王顾成所关注的。当刘爱海忍着伤痛给翟庆会发来正确的清单,以及打电话向翟庆会道歉,已经说明刘爱海还是充满责任心,而且能够担当。但这还不够,他是否能够战胜自己的心理,面对接下来的惊涛骇浪呢?

如果,他过不去这个制高点,虽然心有不舍,但也只能让他离开。留下来只能造成更大的伤害。

刘爱海能挺过去吗?王顾成不知道,他只有安静地等待着结果。同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刘爱海内心里情绪的风暴已经平息,理智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站起来,像学生那样郑重地给王顾成行了一个礼。“谢谢老板,我懂了。你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王顾成微笑着接受了刘爱海的敬礼,看着抬起头来的刘爱海,脸上充满了自信。心理想着;“他长大了!”

王顾成坐回沙发,示意刘爱海坐下。王顾成的表情变成了沉重。

“这次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工期处在最低要求的边缘,或上或下。上下之间有一个关键点。”王顾成停顿下来,眼神带着询问,看着刘爱海。

刘爱海的头脑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不假思索地就回答道;“汪经理!”

王顾成满意地点点头。“这一点,我来处理。相关科室和现场的工作要事无巨细地关注。核心点只有一个,配合我们工件的到达与安装,或快或慢的调整盛深公司的配合节奏。保证有效时间,也就是在我们不具备条件或者不适合安装时,最好能和甲方占用的时间段符合上。反之亦然。”

刘爱海平静地点点头,见到刘爱海已经完全领悟,接着说道;“原则问题最好不要碰。特别是后期,那时候工期后延事情就应经彻底露出水面,肯定会有人关注的。一旦有原则问题被揪住,带来的伤害比工期后延还要严重。”

“其安?”

“但愿只有一个其安。”见刘爱海没有十分理解。“我们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特别是工期后延时间长,有些人可能会被牵连追责,那时候人的心理就会变化啦。”无奈笑笑地摇摇头。

刘爱海低头想了想,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一些人。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有几个人的确会很难缠。

“至于现场和家里发货、生产的协调,你和刘胖每天细致地碰头,不能按照成例,必须有一定的突破和机动性。大会、纪伦那边你不要担心,我已经协调,一切以这边现场为主。这边如果有必要,我和刘胖说。”

“刘队知道这个事情吗?他已经到了几天了。”

“知道!队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但不敢保证家里那边是否有消息传过来,你和刘胖要严密关注。一旦有人恶意或者无心之失,泄露情况,立即遣送会家。不稳定人员也可先期就换人。工期后延的事情暴露的越晚,我们就越安全。”

这点是王顾成比较担忧的,人多嘴杂,即使是无心之失,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伤害。接着又说道;“你和刘胖商议,怎样才能不透露的前提下,压制言论外泄。”

“从上次工程来看,刘队处理这方面的事情应没问题。我和刘队的配合,老板不用担心。”

人的成熟真的很奇怪,好像是忽然间的。原来刘爱海考虑事情虽然细致,但总会有些毛躁感。经历了这件让他内心跌宕起伏的事件,那种年轻味道忽然淡了许多。

“这些还好面对,我最担心的是接下来要承受的打击。如果工期超过了底线,打击就会全面而来。经济处罚还好面对,来自于上层的质疑必然出现,一旦上层有倾向性的意见,那么下面也都会随风而动了。特别是受到延期牵连的人和我们的对手其安。过了原则底线,没有人想帮我们或者敢帮我们。这个打击必然会迅速殃及到我们其他的供应份额上。”

听到这,刘爱海才切切实实地体会到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汗一滴滴地流下来。

王顾成看到刘爱海脸上的汗,但他的脸上没有其他的激烈反应,满意地笑了笑。血淋淋的现实摆出来,如果刘爱海没有跨过心里那道坎,会被再次击倒的。

“这时我们只有一个原则,把损失降到最低。如何才能降到最低呢?”询问地看着刘爱海。刘爱海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

“不要让打击连成片。不解释、不抱怨、不申诉、事件稳定之前,避免和相关人员过多接触。我们这么多年踏实的为人、稳定的质量和服务,特别是核心部位的专利技术会让我们得到隐性或者显性的支持的。只要能保住核心专利技术的那30—40%的供应份额,有一天我们就会再站起来。”

王顾成站起身,走到窗前。环抱着双臂,淡然地看着天上貌似静止,实际却在翻涌搅动的云彩。王顾成已经做好了承受残酷打击的心理准备。

刘爱海简直是汗如雨下。当具体数额出现时,心理还是猛烈地疼了一下。使劲呼吸了几下,情绪稳定了许多。“老板,为什么避免和相关人员过多接触呢?”

王顾成笑了笑,解释着;“那样他就会产生站在公正立场上的感觉,站在盛深公司利益上,该说的就会说出来。反之,该说的也不会说了。”

刘爱海恍然地点点头。

“这种情况应该会出现在工程结束后1到2个月内,在这之前和之间要严密关注质量问题,这时一个平时正常额度内的质量问题都会被放大,损失无法估计。当然问题是避免不了的,要压在源头、压在低层。我会和家里打招呼,特殊关注这个事情,你这边要做好跟踪。”

“我知道。”想了想,拿出纸和笔,把刚才王顾成所说的几件事要点都记了下来。

王顾成坐回椅子,吸着烟,耐心地等刘爱海整理完。

“当然,这是最恶劣的一种情况。按现在情况分析,最有可能是没有达到最低工期要求,但很接近。这样情况会好一些。这时候最应注意有人把事态扩大。”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晃了晃。笑着说;“肯定会的,而且上层质疑也会下来。”

刘爱海想起上次连续备件损坏的事情,也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时候,刚才所说的不解释那些原则不变。站出来说话的人会很多的。只要……!”王顾成伸出右手食指重重地点了一下;“我们自己不把事情搅得更糟,不成为别人的麻烦,不给他人造成心理压力,我能保证!”

脑海中闪过几个人的影像。

“超出极限工期的情况,我们不解释、不牢骚是最好的自我保护,这种处在极限工期之内的情况,不解释、不牢骚就是最好的反击。当然,其他份额受到影响是必然的。但我想不应该降到50%以下。”

见刘爱海懵懂地看着自己,笑着说;“这点,不和你解释,慢慢体会!”

刘爱海皱眉闭眼地使劲思考,不得要领。

王顾成站起来走到窗前,使劲地伸开双臂,浑身肌肉绷紧再放松。大声说着;“有阴就有阳、有黑就有白,二者缺一不可!”

【十】

汪道全的办公室就是原来于孝隆的办公室。曲经理执意留在自己原来的办公室里,汪道全只好有些尴尬地搬进了比曲经理稍大一些原经理办公室。

刘来神指挥人迅速地摘掉曲经理门上的“生产副经理”的铜牌,又当着汪道全地面很不好意思地、慢慢地摘下“经理办公室”的牌子。然后用比脚频率还快的速度,对调安装上去。

汪道全屋内的办公家具同于孝隆在时的一样,只是把原来正面对屋门的办公桌,调成了侧身对着门的方向,而且在里手的身后,放置了一盆高大的平安树和一盆茂盛飘逸的凤尾竹。

有一次,王顾成赞赏汪道全的平安树。汪道全哈哈笑着说;“这你就不懂啦!好看赖看无所谓,搞生产的,一定要平安为首位嘛!”王顾成又请教凤尾竹的深意,汪道全只是闭上眼睛,晃着脑袋微笑不言语。王顾成感觉,不管那盆凤尾竹含义如何,汪道全闭眼摇头的在树下,倒真有些“竹林酒仙”的风范。

王顾成和汪道全在一起,不象面对于孝隆那样拘谨,但必要的程序是不差的。添水、自己沏茶、身体放松地前倾坐在客座沙发上。

汪道全也放松,右臂放在后脑和沙发靠背之间。乐呵呵地看着王顾成完成一套标准的组合拳。

“老王,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中午。”

“哎,思想有问题,才来报道啊!呵呵呵。”

“哪敢呢!不把现场情况摸清楚,一问一愣神,领导还不得批评我!”

“哈哈哈哈,这个回答,领导还是满意滴!……哎,等等,等等,我这有个好烟,最低焦油含量的,是多少啦?”

拿起烟盒看着。眼花看不清。来回调整了几次距离,还是无效。干脆不看了,“算算算,这眼睛!反正就像抽空气似的。”直接扔给王顾成。

王顾成笑着抓过烟盒,拿出一支点上。“那领导还抽啊?!”

“抽多了难受,不抽更难受!愁事多啊!”标志性地用虎爪手型在头顶转着圆圈地挠着头。

身体忽然前倾,一只胳膊支在办公桌上。“你那个工程怎门样了?时间应该没问题吧?”

王顾成收敛笑容后,又轻轻地笑了一下;“我正是为这事来的。大哥有时间吗?需要长一点。”

王顾成的表情和称呼变化让汪道全意识到事情可能有麻烦。抬头想了想,拿起电话。

“老段,下午我有个重要接待,那个生产会我不参加了,你组织吧。……,没什么指示。”

按下电话挂断键,又拨了个电话。

“刘主任,下午有什么关于我的会议安排吗?……哦,不要安排我的接待,我这里有些事情。”

挂掉电话,抬着眉毛,笑嘻嘻地指着电话小声说:“来神!郁闷着哪!”并没有接着讲刘来神为什么郁闷的意思。坐直身子,平静地看着王顾成。

王顾成叹口气,简单扼要地把按错误清单生产,现在补救,预计后延15天左右的情况说了出来。

汪道全转动沙发转椅,侧面对着王顾成,眼睛前望地想着。一只手在办公桌上抓东西似的按了几下。王顾成马上把那个低焦油的烟拿出一根递给汪道全。汪道全看着一眼烟,扔在桌上。

“不要这个,你有吗?”

王顾成掏出自己的烟,给汪道全点上,并把剩下的烟放在办公桌汪道全手能够得到的地方。

汪道全很久没说话,用虎爪抓了几次头。一支烟快吸完的时候,转过身来,用烟指着王顾成,瘪瘪嘴说;“惹祸了,祸不小啊!”

通过汪道全的表现,王顾成基本能感觉到接下来的风暴级别,但心安的是,汪道全没有撒手不管的意思。

“合作厂有影响吗?”

“这边只是标准件,数量上有些调整。”

汪道全点了一下头。

“正在限儿上!……预算的时间准确吗?”汪道全仍就用虎爪转着圈地挠着头

“我已经留下1至2天的富余量。”

汪道全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伴随着烟气的吐出说着;“那,这边时间调整合理一些,就有可能完成了。当然如果出突发情况,就……完了。”说“完了”时,瘪嘴闭眼地慢慢摇着头。

王顾成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这就是自己希望的,如果汪道全能够协调时间,绝对会把工期压缩在底线范围内。

汪道全心理又核算了一下,如果全力配合,工期还是有保证的。睁开眼,用拿烟的手点着王顾成;“不过,你的后续份额肯定会有问题了!”

“只要不彻底垮掉,就还有机会。”王顾成给着自己信心,也渴望着汪道全的帮助。

“彻底垮掉应该不可能,终究你们城致的产品技术,在很多地方是离不开的。只要……”汪道全适当地停顿,这话需要王顾成自己体会。

“你放心,我知道怎样做人、做事,不会添烦的。”王顾成知道汪道全的担心和自己预计的一样,只要不因为这事闹得满城风雨,人人避之不及,就会有人出来说话支持。自己越低调,就越会让事情尽快平息下来,只要平息下来就能达到稳定点。

汪道全满意地笑了笑。事情出现,每个人自保的心理也是正常,人们也都在衡量后续的可能进展情况。如果王顾成处理的不得当,那么帮助的人,不仅不能把王顾成拉起来,还有可能被拉进事情的漩涡。

“既来之则安之。谨慎、低调应该不会错的。”汪道全脸上露出轻松地笑容。“你把你们公司详细的施工计划和安排给我一下。”

说完用虎爪挠挠头,笑嘻嘻地说;“原则问题是不能动滴!!”

王顾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理轻松,脸上也挂着笑容。“我知道,这种时候动原则,不就是饮鸩止渴吗?再说,有人找这漏洞都找不到呢!”

汪道全笑嘻嘻地用手指了一下王顾成。

“你让你们公司小刘,把施工计划……,不!还是你自己给我!”

“我自己整理然后送来。期间有调整我再打电话。”王顾成明白汪道全的担心,虽然不违反原则,但知道的人多了,难免会有话语传出去,有些事情是无法解释得清的。

“能待多久?”

“ 哎!这种时候我怎么能放心走,除非极特殊情况或许会离开几天。这段时间没特殊事,我就不来了。”

“好!!”汪道全回答迅速而且带着欣慰

“我到那几个屋转转。”

“应该,既然来了,就去看看!”

正要起身,忽然想起刘来神。王顾成笑着问道:“神仙为什么郁闷了?”

这一下可触到了汪道全的另一面天性,马上就摇头晃脑地讲起来。

原来一位亲民的领导来检查工作,刘来神负责接待。

被接待高层领导任务弄得血管都要绷折了的刘来神,在指引领导到卫生间时,被领导极为亲民的笑容瞬间融化了所有的恐惧感。加之领导总结性的“你们管理不错嘛”表扬,极大地刺激了刘来神的管理总结和构思才能。

把领导堵在厕所里,从工厂管理到自己在家中如何约束儿子的大谈管理经验。终于把亲民领导的微笑全部摘下来踹进小便池。直到10多分钟后,担心领导在卫生间出现安全事故的曲经理,前来探查时,才把领导救了出来。

领导直到离开,还瞪着眼、快速地喘着粗气用手猛点着说“不错!你们那个刘主任真不错!!!”。

爱才的曲经理把刘来神堵在厕所里大骂了20分钟,副主任职位留用查看。刘来神的脚步从此从草上飞变成了乌龟散步。

王顾成爆笑后,抹着眼泪离开汪道全办公室。

王顾成拜访了其他的几位副经理,最后拜访了曲经理。二人原来关系就非常熟而且很深入。但于孝隆任经理时,王顾成为避免于孝隆忌讳,小心地把二人之间的关系控制在可以交心程度的边缘。曲经理升任经理后,并没有把同王顾成的关系再深入化的意思,所以二人关系还是像以前那样,亲切、熟识、维持着最后一点心理距离。

二人简单地谈了一些工作事情,又嘻嘻哈哈地扯了一会家常。王顾成见曲经理没有久谈的表示,就告辞离开了。

走出分公司,打电话让刘爱海在上次那个离市区较远的二星级宾馆订了房间。回到原来住的宾馆退了房,住进了新订的宾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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