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节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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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任何一个偶然事件或者神之旨意曾经给我带来生活的冲动,或是为我指明前进的道路。从没有任何一位朋友曾经令我睁大眼睛,看清命运。在刚刚走出战争的黑森林,仙女们并不急于施展魔法,没人能够为我提供任何建议。
然而,从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想成为摄影师,在我还是个青葱少年时,这个愿望便扎根在心,并且在我十七岁获得弗莱堡摄影学院文凭时得以实现。尽管自我分析算不上是我的爱好,但是我也曾经自问过,为什么我会对这个职业产生如此强烈的兴趣,毕竟我简朴的生活环境与它毫无联系。本来我是有可能从事另一份完全不同的职业的--马术。我的一位邻居是个骑兵,曾经带我训练过,而且我还进入过国家少年马术队。我本应选择一份与马有关的工作,反正传统行业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我讨厌上学,十二岁就毫不犹豫地退学,并开始了学徒生涯:每周四天为一位摄影师老板工作。我的老板是著名的何尔·古特曼,他姓的字面意思是“好人”。还有一天去上专业课,用的是当时最先进的器材,周围的同学都是像我一样充满激情的男孩子。总之,我接受的是传统式培训,毫不花哨,基础扎实,在当时有很好的就业前景。
也许这就是我成为摄影师的第一个原因。我必须要挣钱糊口,而摄影师这份工作可以让我很快地达到这个目标。罗拉赫传统的纺织业,眼镜业,还有其他行业,比如医药也可以找到工作。而我为什么会选择摄影师这一职业呢?一个父亲早亡、由公务员母亲带大的德国孩子本可以考虑去过另一种生活,也许我是受了《生活》(Life)等图片杂志的影响,美国人把这些杂志跟口香糖和金烟丝烟一起引进了欧洲。我记忆最深的是瑞士杂志《你》(Du),沃纳·比索夫曾经刊登过他在东方国家拍摄的第一批照片。这些优秀的作品由欧洲最好的胶版印刷社提供。是的,新的印刷工艺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摄影业的发展。而我那时是那么年轻……更确切地说,是我有幸产生了一个令我感兴趣的念头--去看,展示,见证,并且坚持下去,直到完成。何尔·古特曼是一位严厉的老板,他曾对我说:“如果你迟到,那就不必来了。”每天晚上,我必须完成所有的工作以后才能回家。然而,只要遵守了这些有关出勤和守时的规则,我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发挥了。看起来似乎有些矛盾,但是正是这约束重重的环境才形成了真正的自由。走走“弯路”反而更加充实了我的爱好,比如去博物馆、美术馆转一圈,看看油画。长时间的与大自然接触、观察,我还养成了仔细认真的习惯。
三年培训结束,我们要在弗莱堡参加考试,成绩优异的话,就可以继续参加全国的竞赛。因为我的成绩还不错,于是就选择开始工作了。多亏老天眷顾,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扼杀自己的童心,在内心深处我始终是个如此热爱摄影的孩子。这个孩子一直在那里,如同一开始时那般信心坚定,快乐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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