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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调皮

  有一天,丁兴兰端着碗,蹲在地坝里低着头吃饭。丁兴鹏走过来对丁兴兰说:“姐姐,你抬起头来。”丁兴兰刚抬起头,只见丁兴鹏一个转身,翘起屁股只听卟的一声,他放了一个臭屁。还没有等他得意的笑声结束,只见丁兴兰跳起来就给他一脚,他一个狗吃屎就栽到在地。丁兴鹏从地下拣起烂碗,哭着跑去对唐清香说:“妈妈,姐姐踢了我一脚,碗都打烂了。”一边说一边使劲的擦眼睛,看起来好委屈。
  
  唐清香听了好气愤,走过去就教训丁兴兰说:“你是姐姐,怎么能欺负弟弟。”丁兴兰委屈的站起来说:“是他恶人先告状,我在吃饭,他跑到我面前放屁,我才踢他的。”丁兴瑶说:“妈妈,我看见小哥先放屁的。”唐清香听完抓起丁兴鹏就打。
  
  下午丁兴瑶和几个小朋友一起玩耍,丁兴鹏跑过来对她说:“妹妹,妈妈叫你回去。”丁兴瑶老实的跟他一起回家,走到没有人的地方,丁兴鹏抓起丁兴瑶就打。嘴里得意的说:“我打不赢姐姐就打你,打你就象打小鸡。”丁兴瑶哭着:“我回去告给妈妈听。”丁兴鹏威胁着说:“不准哭,如果你敢回去告状,我明天还打你。”丁兴鹏的话音刚落,只感觉眼前一黑,脸火辣辣的痛。等他睁大眼睛一看,丁兴伟站在他面前说:“妹妹是我从小背大的,我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你竟然敢打她。如果你以后再敢欺负她,我绝不轻饶。”说完拉着丁兴瑶就走。
  
  虽然有大哥和姐姐妈妈帮助丁兴瑶,可她还是经常在没有人的时候被丁兴鹏打。有一天,丁兴瑶突然对唐清香说:“妈妈,你给我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这样我被小哥打了以后,也能找一个出气筒。”丁致远在旁边听见后笑着说:“瑶儿,我前几天在外面看见一个孤儿,很可怜,我把他抱回来怎么样。”丁兴瑶兴奋的说:“好啊!好啊!”唐清香说:“家里的负担很重了,不能再添人口了,再说孤儿捡回来是要爱他的,怎么能打人。”丁兴瑶嘟起小嘴想了想说:“那就不抱回来吧。”
  
  1982年,唐清香的风湿病,越来越严重。只要一碰水,就手脚麻木。这年丁致远去外地出差,买回了风湿表,唐清香戴了有效果,手脚没有以前麻木了。丁致远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出差的时候买了一百只风湿表回来。让放寒假的丁兴伟和丁兴兰去卖,条件是卖一只风湿表,提成五毛钱。
  
  凌晨一点,丁兴伟丁兴兰就和村里背萝卜,去莲花县卖的乡亲们一起出发。到了县城,他们找了一个地摊就开始吆喝,11岁的丁兴兰动情的说:“我的妈妈得风湿病很多年,用了风湿表,手不痛,脚不麻,还能下田栽秧了……”围观的人被丁兴兰的真情打动了,就买了几只风湿表。
  
  下午,他们去丁致远哪里吃了饭,交了卖风湿表的钱,领了提成的钱。背上丁侄远给他们买好的包菜秧,翻一座大山回家。唐清香天一黑,就去大山上接孩子,接回孩子经常是晚上九点多了。吃完晚饭,唐清香就把包菜秧重新扎好,放在水缸边,这样包菜秧看起来很鲜活。第二天早上,丁兴伟和丁兴兰背着包菜秧去赶场。丁致远买的包菜秧一百根一元钱,回家就卖一百根两元钱。丁兴伟和丁兴兰背了一千根包菜秧,就赚了十元钱。加上他们卖风湿表的几元钱,就赚了十几元。和他们一起背红萝卜的乡亲们,一斤红萝卜才卖两分钱,背两百斤才卖四元钱。
  
  一个假期下来,丁兴伟挣了一百多元钱,买了一辆自行车。村里的大人小孩都来看自行车,丁兴伟特别的高兴,他是这个村第一个拥有自行车的人。
  
  丁兴伟开始学自行车,可他怎么也掌握不了平衡。经常从自行车上栽下来,摔得鼻青脸肿,可他依然天天去练习。一个多月后,他终于学会骑了。丁兴兰看得眼热,以帮丁兴伟喂猪的代价,换回去骑车的机会。丁兴兰比丁兴伟还要高,人也很瘦,很灵活。几天就能在自行车上骑得飞快。
  
  丁兴鹏经常乘丁兴伟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的去推车,把自行车推得溜圆,就是不敢爬上去。丁兴瑶经常坐在丁兴伟的后面兜风,可她还不过瘾。等到星期天丁致远回家,闹着要学自行车。丁兴伟把自行车推出来,丁致远就让丁兴瑶坐在上面,推着自行车跑。丁兴瑶掌握着龙头,又高兴,又害怕,闭着眼睛笑过不停。


  
  有一天,丁兴兰和丁兴瑶一起去割猪草。走到大队的公房的时候,听见从废弃的猪圈里传来阵阵吆喝声。丁兴兰放下背兜进去,看见有两个人在赌钱。其中一个叫小毛猴的说:“女孩不准进来,出去出去。”丁兴兰柳眉一竖说:“你们不就是偷十点半嘛,我也会,你们不要小瞧女孩子。”小毛猴站起来就推丁兴兰出去,嘴里还说:“我们是输钱的,你有吗?小女孩逞什么能,出去出去,不要打扰我们。”丁兴兰生气的说:“你们不就是赌钱嘛,我有几十元钱,你们有吗?”小毛猴一听,两眼发光的说:“那你就赌一把,不要输了钱,就赖帐,我们要现钱的。”丁兴兰生气的说:“你们几个不就几角钱,我这里有一元钱。”说着就把钱掏出来晃了晃。
  
  小毛猴朝里面挪了挪,丁兴兰就坐在地上和她们赌钱。丁兴瑶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后,拉着丁兴兰的衣服说:“姐姐,我们去割猪草了,你不要再赌了,如果被妈妈知道你可惨了。”丁兴兰瞪了丁兴瑶一眼说:“小孩子懂什么,我马上就要把他们的钱赢光了,如果你敢去告诉妈妈,我以后就不给你讲故事了。”
  
  丁兴瑶去割了一背猪草回来,看见丁兴兰还在赌钱。丁兴兰的面前只有几角钱,可小毛猴和那几个人面前,堆了十几元钱。小毛猴得意的说:“丁兴兰,快回去把瓶子一起抱来,怎么才够输。”丁兴兰输得两眼发红,丁兴瑶过去拉她说:“姐姐,快去割猪草了。”丁兴兰生气的说:“你这个小麻烦,快给我滚开。”说着还推了丁兴瑶一把,丁兴瑶哭着回去对唐清香说:“妈妈,姐姐在赌钱,把瓶子里的钱都输了。”唐清香跑着到了大队的公房,一把拉起丁兴兰就打。回来的路上唐清香问丁兴兰:“你输了多少钱?”丁兴兰支唔着说:“几角钱。”
  
  回到家里,唐清香叫丁兴兰拿出瓶子,瓶里只剩一点钱了。唐清香生气的用棍子打丁兴兰说:“你挣这点钱多辛苦,你就这样把钱输了,你错了没有?”丁兴兰低着头小声的说:“我没有错,钱是我挣的,我就有权利去输。”唐清香听了更是生气,把她拉到小河里说:“你以为你长大了,就可以顶嘴了,就可以去赌钱了,我今天打得你认错。”丁兴兰倔强的说:“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认错。”唐清香流着泪,把丁兴兰的头按在水里,马上就拉起来问:“你错了没有?”丁兴兰说:“我没有错。”丁兴瑶在旁边哭着说:“姐姐,你快说你错了,这样妈妈就不打你。”丁兴兰抬起头狠狠的看了丁兴瑶说:“你这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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