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再度出现是在某个周日,杉正躲在屋子里修改他那些植物的照片。编辑打过电话说是明天早上一定要交出作品。那天小远不在家,去了城南的母亲家,说是下午直接去浮羽不过来了。杉的心里也没失落感。
他听见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一下一下很有节奏。抬头看钟是上午九点一刻。这不是小远,他想,小远都会直接用钥匙开门,如果是忘了带钥匙,便会气急败坏地砸门。会是谁呢。他站起来觉得腿有些发麻。
门打开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爱丽丝还是穿着上次的白色衣服,头发也是散乱地披着,他闻到了水蜜桃的甜蜜味道,从她的头发,耳垂,又或者是……总之是非常好闻的味道。
“你怎么来了?”他有些紧张。
“怎么……不欢迎我吗?”她笑,“是不是有客人?”
“不是。”他也笑,“进来吧,我一个人在家呢。”
“你女朋友不在?”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心想她这是在试探吗,于是稳定住情绪解释,“我单身的。”过了几秒又补充,“我成天在家里,没人受得了我的死脾气。”可一回头他就看见了沙发上小远的衣服,于是窘迫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幸好爱丽丝什么都没说,直接把手上的白色花束插进积满灰尘的花瓶。
“不会打扰你工作吧?”
“不会……”
于是杉继续对着电脑捣鼓先前未完成的图片,而爱丽丝则在厨房与客厅轻轻地走来走去。先是往花瓶里倒了些水,然后从冰箱里找出黑面包切成片,用半颗半颗的鲜艳草莓点缀。
“你没吃早饭吧?”
“你怎么知道……”
“不告诉你,我就是知道。”她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欢乐蕴藏在心底,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真心实意地袒露笑容。杉看着她有些发呆,心想就让她留下来吧,反正小远也不会回来。有这么清新可人的女生陪着自己,也许还能迸发出更多的灵感,制作出更惊为天人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