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8节 第十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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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东边的天色红得像烧着了一般,远远的天际传来雷声阵阵。
我决定再次到宇文默的大宅子去一趟,找回我的妻子。我有一种预感,晨露仍然被藏在那里,而且,藏的地方跟镜子背面的图画有关!
两位老人还没睡醒,这些日子以来——我们都被折腾够了,老人家也是累得不行了。我胡乱地弄了些东西吃,然后把几个包子热在锅里,老人起来的时候就有早餐了。我点了根烟,回房间把妆镜盒带上。当我取车经过车库的保安室的时候,听见里面的收音机正在播放天气预报:
“……今天和未来几天将有雷暴雨,黑色暴雨信号已经挂出,有关当局已发出幼儿园、小学的停课通知……”
我开着车向着郊外飞驰而去。天色突然沉了下去,黑得就跟傍晚一样。还没出城,那雨一下子就泻了下来,仿佛五湖四海在一瞬间被搬到天上翻了个转。空中的闪电如同金蛇似的舞动,云层就像被撕裂开了一样,一阵接一阵的炸雷似乎要将大地震陷。雨水在我的车前窗挂下一道水帘,车灯只照见前面一两米,我几乎看不到路。但是,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脚下死死地踩住油门。车子像飞一般地冲过那厚厚的雨墙。
宇文家大宅子前停了一辆警车,但看守在那儿的警察却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躲雨去了。我把车直接开进大院,绕过那座大房子,在后院的一个亭子前停下。我从怀里去出镜子,看了一下。没错,上面的图画所描绘的景物就是这儿!
我下了车,走到亭子里面,打量着四周。
“晨露,你在哪儿?宇文默,你出来!”
突然,亭子中央的一张石桌“轰隆隆”地移到了一旁。一个地洞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连忙走回车里,把手电拿在手,同时提了一根垒球棍防身。我往地洞里照去,只见一道长长的台阶一直伸进地洞的深处。我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嘴里喊道:
“晨露,我来救你了。晨——露——”
走了大约一两百米,突然间,地道两壁亮起灯来。远远地,我看见在地道的尽头有一间房间,门洞开着。我走进去,只见里头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大桌子和三数把椅子,看样子都是很古老的东西了,但跟外头的大房子一样,保存得依然很好。桌子上面展着一轴画,用工笔重彩画了一个古装丽人,站在一块青石边拽着只风筝。画中人的相貌竟然和晨露一模一样!画上有数排娟秀的小楷,写着“默兄惠存”还有一首小诗,落款是“宁馨”。诗是这样写的:
君是纸鸢妾是线,
飞腾万里亦相连。
春风有心君得意,
一路扶摇至日边。
在房间靠里的两边,各有一道门。我走上前去,在右侧门后有一副水晶棺材,里面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张锦被,满头黑发像玄锻一般。我定眼再细看那人的面容,霎时有如五雷轰顶。我飞扑上去,脚底一软跪了下去,抚着那副棺材失声痛哭:
“晨露,你醒醒,你张开眼睛看看我,我来救你出去了!宇文默你这个畜生,你害死我的妻子!老妖怪,你出来,你出来啊!晨露,我带你走,我这就带你走!”
我发了狂似的去掀那副棺盖,却哪里搬得动。我提起垒球棍,一边哭喊着,一边“乒乒乓乓”地往棺材上乱砸一气。才打得十来下,我心里突然一堵,一口气缓不过来,“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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