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节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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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事,我和艾晨露小姐定于下个月的十号举行婚礼,届时,请大家多喝几杯哦。这是请贴……”
“哈哈,好小子,手脚倒麻利得很呐!”
“一定一定,不过,多喝几杯我们是绝对没问题的。但你可得多喝几瓶了,到时候,你小子别跑,也甭想找挡箭牌。”
“‘郑总’,先恭喜了。”
“来,先彩排一下,来一个深情的对吻呀!”
我紧握着晨露的手,踌躇满志地看着一众同事在欢呼。此刻,我仿佛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了!
突然,人们静了下来。
“总裁,您早。”
我回过头来,看见宇文晓从写字楼的外面走了进来,跟往常一样,很“酷”。同事们纷纷低下头干活去了。我走到他跟前,说道:“宇文先生,我下个月举行婚礼,这是给您的请柬。请您一定要光临。”
宇文晓接过帖子,看了,放进黑色外套的里袋。神情跟往常一样——但正常也就是不正常——哎,也许一直是我多心了——我管那么多干嘛。
“郑经理,恭喜了。”
说完,宇文晓径直走进他自己的办公室,随后喊了连我在内的几个部门的头儿进去,跟往常一样,说完话就让各人忙去了。
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望着窗外大楼下往来不息的车流,心里头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我隐隐地觉得,刚才当宇文晓走过写字楼的大堂时,有一道阴影从我的头上掠过。可能是我自己太多心,眼花了吧。宇文晓偏爱穿黑色的衣服,而且留着长长的黑发,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幻觉的。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整天。下了班,约了一帮好友到俱乐部搞了个“告别王老五派对”。当晚,我有点喝高了,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只记得有谁把我送上出租车回家的。在下了车往家走的那段路上,我被当头风一吹,就剧烈地呕吐起来。我扶着大树喘气,突然,我感觉有人在背后紧紧地盯着看,看得我的脊背都发麻了。我回头看时,却只有东倒西歪的街灯,和晃来晃去的马路,除此之外连鬼影也不见一个。吐完后,脑袋清醒些了。我靠在家住的小区外的栏杆边上歇了会儿,但——马上——被跟梢的感觉又来了。我心里毛了起来,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跌跌撞撞地冲到我的楼下,等电梯门一开,就连忙钻了进去。
奇怪!
这电梯怎么一直往上走,都过了我住的十八楼了!我死命地摁住“18”的按扭,但它还是不停下来!
就在我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时候,电梯里的电灯“啪”地一下子全灭了。但不是停电——电梯还在往上爬,里头的通风扇还在“呼呼”地转着,像一头将要噬人的猛兽在喘着粗气一样。我拼命地敲着电梯门;把手指插进门缝里头去撬;在电梯里狠狠地跳。那时我都吓蒙了,不管什么可笑的法子都用上了,只要这该死的东西能够停下来。
突然,我仿佛被一双大手从背后揪住,整个人被提了起来。我居然被提着穿过了电梯的铁皮顶子。只听见风声在我耳边“呼呼”地响着,但眼前却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然后,我感到被人带到了一处悬崖边上,上半身悬在了空中,而腰部却有个硬硬的好像是栏杆的东西撑着。这时,我的酒意都化成了冷汗。我的咽喉让一只长着利爪的手扼得紧紧地,几乎透不过气来。但我似乎从那只手的手指尖闻到一股烟味。我想睁开眼睛,但被那只手扼得快要窒息了!当我即将背过气去的时候,我感到有几滴雨点落在我的脸上,在耳边隐隐有一阵微风似的“叹息”声。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晨露坐在床头,正用一把热毛巾和我拭额头。她见我睁开了眼,皱着的双眉才舒展开。但马上又背转过身子,用手捂着眼睛。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沉默……
“晨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前晚都喝疯了,你怎么要这样?我都怕死了!”晨露终于开口了,两只美丽的眼睛都哭红了,而且眼圈都黑了。
“什么……”
“要不是昨天一早有人到天台去清洗水箱,发现你,你早掉到楼下没命了。”
“我……在天台……”我的脑袋痛得要命。
“你怎么会喝得那么怕人?你自己就不记得了?你一个人跑到天台上,就睡在栏杆边。当他们把你抬回来的时候,你还是浑身的酒气和烟味,你……”晨露哽咽了,说不出话来。
我挣扎起来,一把将我的未婚妻搂住,结结巴巴,心疼而怜爱地说:“我、我再也不敢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也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经过说了,晨露会信吗?而且太离奇了,就算她相信,能够不担心吗?
晨露倒在我的怀里,用她的小拳头狠狠地捶打着我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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