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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疾风剑

  鸿蒙混沌时,盘古挥舞蕴集了宇宙精气的大斧,用积聚了百万年的神力,将禁锢的空间开辟为天地。于是,神和人,万物苍生一并脱颖自盘古巨大的身躯,便有了欣欣向荣的人间世界,也许并非盘古的故意安排,神仙那缥缈遥远,九霄云上的琼楼玉宇和繁荣昌盛的凡间生命得已一同存在于宇宙间。
  
  盘古沉睡了时,梦境虚无无序,却是后世赖以无止无尽的精彩演绎的依存,大凡认为所有的一切皆为盘古的梦,似乎并不为过。神与人好比吐纳呼吸,镜内镜外,自然而又不分彼此,孰真孰虚,没有明断。
  
  而那把开天辟地的神斧,一分为三,依次为由柄而化来的神器号令玄仗,由斧背化来的神器鼋龟甲,由斧刃化来的神器疾风剑。
  
  号令玄仗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者。鼋龟甲万害不侵,几无能伤者。疾风剑雷霆万钧,无可匹敌者。而我,就是疾风剑的主人,我就叫疾风。
  
  千年之前,少年如虎,仗剑走天涯,因为我练就绝世的剑技。“天下第一的头衔,犹如草芥。”寻遍天下英雄交手,无非排解高处不胜寒的隐忧,好男儿,倘若空怀一生真本领,却无用武之地,真像极了学了屠龙之技的汉子,无法施展自己的身手,一生的追求,却没有实现的可能,只有郁郁而终。况且我虽不计较天下排名,但不是大隐隐于市的高人,我疾风,无非一介草莽,凡夫俗子一个。这个世界,除了哥哥,还有谁能出我右者。人世间舍我其谁。
  
  置身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隐去所谓的道骨仙风,习惯了在只有薄雾流云的孤寞仙境里看云蒸霞蔚,清风嬉戏,一时竟无法适应喧嚣的市井杂音。但久违的熟悉风味,却又从心头泛起。片断的记忆复苏起来……
  
  “疾风,追上我,它是你的”哥哥的左手金质护腕在夕烟的余晖里冉冉闪光。12岁的我,为那只极致的护腕已经纠缠了哥哥很久。“一言为定?”我惊奇的望着哥哥。
  
  “哈哈哈,绝不食言。”
  
  两匹快马,狂奔而去,踏起一路的烟尘,哥哥爽朗的笑声如洪钟振音,百里可闻。纵马飞驰,日头渐落,群山连绵,前面是丛丛幽篁的深谷,我与哥哥的距离却越来越远,哥哥的身影几乎脱离我的视野之外。猛然间,听哥哥一声怒吼,马儿哀嘶,兵戈交鸣声突起。我背上的剑已经出了鞘,五个黑衣人将哥哥截下,哥哥的马受了伤匍匐不起,人影摇晃,我热血沸腾,第一次遇到埋伏让我杀气怒张,练了十年的剑,舞起朵朵剑华,向黑影冲杀过去。
  
  哥哥的剑不是轻易可以落败的,即使遇到伏兵,仍然以一敌五,打了个平手,剑光交错,道道银虹幻成黄昏里绚丽的流光,我的加入让平衡的局势立刻倾斜,我是伏兵外的伏兵,他们不知道我和哥哥的游戏,一前一后,将他们夹在中间,内外相应。哥哥越起三丈高,长剑化为从天而落的剑雨,搅得地面上血花纷飞,我已经期身杀到,烈马的冲劲,让我的剑呼啸有声,刚猛无比,黑衣人连人带刀齐齐断为俩截。
  
  哥哥如一片落叶,稳稳当当站定。
  
  “哥哥,我赢了,那个护腕归我了”
  
  哈哈哈哈,我们兄弟俩同时畅怀大笑。
  
  哥哥不是亲哥哥,他告诉我,我是他从野湖的渔船上买来的,,他很介意我叫他哥哥以外的任何称呼,即使他双鬓已微微染霜。
  
  我和哥哥走遍千山万水,挑战各大门派,浪迹天涯,漂泊江湖。似乎只是为了追寻武学至高的境界,可是,每当我问哥哥“为什么我们没有一个家?”时。
  
  哥哥的目光总是落在远处的天边,若有所思“四海内都是我们的家。”
  
  “我的父母是谁?”
  
  “你没有父母。”
  
  “那哥哥为什么叫我疾风?”
  
  “我希望你能像来去自由的疾风,无牵无挂,没有羁绊。”
  
  “哥哥自己为什么叫怀恨?”
  
  “怀有仇恨的人,自然叫这个名字?”
  
  “哥哥怀有什么样的仇恨?”
  
  “与你无关,不必过问。”
  
  “可是……”
  
  “没有可是。”
  
  “那等我们打败所有高手时,我们将何去何从?”
  
  “到时后自然知晓,一切自有宿命的安排。”
  
  看着哥哥急切的眼神,我欲言又止,每一次提问仿佛都在刺痛哥哥敏感的神经,我由此知道哥哥有着伤痛的过去,不愿被人问起,即便是我,也不能让他坦开胸怀。
  
  我们的生活是无休止的长途奔徙,挑战天下所有不是高手高手,三个回合,摧枯拉朽,纵是名望和武艺同样傲啸江湖的大豪杰,也走不出哥哥九合之内,名门正派英雄气短,旁门左道望风循逃。
  
  “九合诸杰,一匡天下。”哥哥的长剑有无与争锋的气势。
  
  一批批杀手,在他们的幕后指使者的焦急等待中,泥牛入海,这些位高权重者为了保住他们自己的名望和地位,不惜用下三滥的手段。哥哥并不生气,让那些自以为布下天罗地网的杀手们自投罗网。
  
  哥哥笑曰:“以前不知道下一个该挑战谁,现在正好,那个派的杀手多,那个派的杀手强,三日内,我们就亲自登门拜访,省去自行筹划的麻烦,岂不乐哉。”


  
  江湖之大,任意纵横俾阖,快意恩仇,我的剑在哥哥的调教下日渐精进,大小的厮杀,更让我的剑法精杰旷世,直到我可以连连拆解哥哥全力的进攻的一百招。
  
  三月,春日融融,繁花似锦,我今年满二十。哥哥在花丛下置酒,听松月下,风起涛涛,清泉淳淳。看幽谷氤氲,万山含烟。哥哥举杯为我庆祝弱冠。
  
  须臾,哥俩对饮三百杯,哥哥微醺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这是二十年来我第一次看到哥哥真情毫无掩饰的流露。他缓缓的说起一个故事:
  
  “这个天下,除了你所知道的各大门派之外,还有三个很少人知晓的门派,他们各自都只有一人,单人为派,未免太猖狂,可是……”
  
  哥哥的面容一敛,目光犀利,浑身散发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可是,他们每派的个人都拥有横扫千军的实力,他们三个人就是整个天下。”
  
  “难道他们三个人比哥哥还厉害吗?”
  
  “疾风,你知不知道,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的道理。”
  
  “哥哥,我……”酒,流转在翡翠杯里,映着明月,我却望着愣楞出神。

  
  “他们三个每人守护一件太古时就有的神器,互相牵制,互相依存,他们天各一方的流浪,满了一千年,自然可以得道成仙,登上极乐的九霄大殿。”
  
  “一千年?你是说,他们能活上一千年那么长久吗?”深海的大龟,也只有区区三百载,行走江湖十八年,奇闻逸事听得耳朵出了老茧,人比龟寿,有那活了八百年的彭祖,现在又多了三个不知名的强人,竟然千年不死,更兼飞升,列入仙位,这般离奇,到是第一次听说。毕竟是哥哥,他的话,又怎会胡诌。
  
  “那三件太古的神器,得到其中的任何之一,都足以独霸武林。本来,神器是一体的,为盘古开天辟地的大斧,盘古既已寂灭,而大斧的威力又过于强大,大斧能量凌厉无比,充溢宇宙,压抑众生,囿于大斧的神力,万物不能自由生长,风雨雷电秩序混乱,盘古的子孙神中又没有谁能操纵大斧,各路神仙最后商定,集积众仙的力量将大斧一分为三,在瘴气乌烟的人间不断流迁,使他们没有相遇复合的机会,解去过量犹不及的后顾之忧。并从凡人中找出三个拥有超强能力的人分别护守神器,天各一方,巡守千年,不再相见。”
  
  “哥哥说的那三个神秘门派的三人,就是守护神斧三个部分的三人吗,他们是最强者?”
  
  哥哥微微颔首,也不置可否,自顾讲了下去:“对最强的人来讲,能成为神的宠儿,是万幸,也是不幸。”
  
  “不幸?”我的目光落在哥哥握酒杯的手上,那翡翠的酒糟已经在哥哥强劲内力下化为齑粉。
  
  “世上最强的三人,为什么有两个是世上最相爱的恋人,这难道就是老天的捉弄,万幸中的大不幸吗?”哥哥仰天长啸,一波气浪振得花枝乱颤。宿鸟惊飞。
  
  “哥哥,哥哥,这个故事到底和你有什么关联”我大呼。
  
  “疾风,明日和我去浪沙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时,所有的答案都会有个答复,所有的一切都会有个结果。”
  
  蓬莱岛,曾经住着两个修道的恋人,他们在蓬莱岛的缥缈峰,每日承灵山妙峰的甘露,赋日月海天的精华,秉性渐渐清幽,不食人间烟火,内丹初成,他们相视而坐,闭目游走于泥丸宫,黄金鼎内。往往三日三夜,明目豁开,是对方含情脉脉的笑颜。
  
  他们相依相偎,互敬互爱,任时光从容流走,昏晓是浓浓温情,几天未言一语,却双宿双飞,顾盼间胜了千言万语。他们临风舞剑,恍惚间,日月沉落,四季轮替,几百年烟云消散,如仙侣般的修炼多年,飞升在即。
  
  风云却突变,九霄云上的神们要选三个世间最强的人来守护神器千年,蓬莱岛的未仙仙侣自然在三人之列,神的威严是不容违抗的,特别是没有飞升凡人,虽然他们有接近神的力量。
  
  黄叶萧瑟,北风凛冽,两匹枣红的马,奋蹄的的,渐渐的轮廓清晰起来,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距长江边一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三艘大帆船隐隐的靠在江边。
  
  浪沙门,方圆百里的最大门派,掌门江流沙,水字当头,行船走镖,水路称雄,四海五湖,门徒三千,没有浪沙门办不成的水上事。
  
  “百两黄金的差事,别说蓬莱岛,就是东瀛鸟山,只要客官点下头,这里的伙计任由差使。”江流沙一脸憨劲,长年的江海大风吹得他皮肤粗燥,愈发显得精干。
  
  风一起,桅杆绞索,白帆高高挂起,三艘杨帆大船迎风破浪而去,目的地,仙岛蓬莱。
  
  茫茫黄海,无际无边,远处飞鲛跃起,鲸歌随风,一轮落日照得海天血染,哥哥披襟当风,望天边无限深情。
  
  我默默注视他的背影,溶在凄凄云底天阔间,只是近了黄昏,视线模糊起来:“二十年,弹指一辉间,我身边的哥哥,与我若即若离,从不告诉我,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就是现在,在看不见尽头海上,又欲何求,还是不得而知,他是个神秘的人,。他像要把他的所有教于我,又不告诉我为什么。似乎有种怀有善意的难言苦衷,几百次提问的碰壁,我也懒的问了,多年来建立的默契,使他的一个眼色,让我知道他下一句话是什么。有时我甚至感觉自己就是哥哥,明明不知道原由,却可以清楚的感到他的苦衷。
  
  “飞鲛袭船了”暸望塔上的水手大呼发出警报。
  
  江流沙指挥从容若定,两架弩炮在甲板上瞄准了腾空而起的飞鲛。水手们手持戈矛,排到甲板上。
  
  “两位,要不要先回船仓避一下”江流沙一脸无奈,“打扰两位的雅兴了。”
  
  “哈哈哈,不必了,我正想看那游沧海,射飞鱼的豪情气魄呢。”哥哥边笑边解下佩剑,“江掌门看不出,我们也是拿剑人吗,过一会儿,说不定我们还能助你们一臂之力哪。”
  
  江流沙无暇顾及我们,提起一支长戈,站到船头,迎上一只怒起飞鲛,弩炮轰射,大箭头离弦而去,半船大的飞鲛被没入身体的大箭带回大海,轰隆一声激起冲天的水浪。
  
  江流沙像一只凌空捕食的海鸟,跃起直追大海,飞鲛受了一炮,未及喘息,江流沙的长戈又透入飞鲛体内,并快速拉动,血水飞溅,飞鲛奋力搅起海浪,江流沙起身跳起,几个筋斗,上了船板,水手们手中的长矛纷纷投掷出去,飞鲛不堪猛攻,向深海潜去。片刻时间,海水泛红,飞鲛的尸体浮出水面,身上插满长矛。
  
  “飞鲛喜食人肉,刚才若不是沉着应战,说不定早喂了那畜生了。”江流沙换了套干爽衣服,讲解刚才的惊魂。

  
  “江掌门是条汉子,天底下少有的水上英雄。”哥哥微微一笑。
  
  “那里那里,”江流沙拱手道:“人命关天,逞匹夫之勇罢了。”
  
  “江掌门过谦了,四海之内,我见过很多无能之辈,无不敖气凌人,江掌门这般胆识过人,还如此和谦,实在难得啊。”哥哥深有感触,望一眼旁边的我。
  
  “浪沙派立足江湖三十年,承蒙各武林豪杰的厚爱才能兴旺至今,要感激还来不及啊,哪里还敢目中无人哪。”江流沙着实憨的可爱。乃一真丈夫。
  
  “是英雄惜英雄。”哥哥轻呼一句。
  
  三天后,蓬莱岛远远的望见了,在水雾笼罩里,仿佛海市蜃楼一般,船行至此,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
  
  “还有多久可以靠岸?”我问道。
  
  “不出意外俩个时辰,便可以登岸了”江流沙答道。
  
  “江掌门,已经到了,你们可以打道回府了,剩下的路,我们自己可以走过去。”哥哥蓦然讲出一句让人头皮发麻的话来。
  
  “您的意思,是?可是我们没有预备小船,再说已经收了百两黄金了。”江流沙有点为难。


  
  哥哥轻轻摇摇头,抓起我的腰带,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飘了起来,在众人惊异的的目光中,哥哥的声音如云端中破春的雷音,洪亮而温和:“多谢江掌门一路照顾,千里相送终有一别,请自行回去,从此后会无期了。”
  
  哥哥施展的决非轻功,这般稳稳当当,似乎不需用力,意念即可随风而动,哥哥骇人的实力让我一阵眩晕。
  
  转念间,双脚已经落地,四周方位,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石像扼守一方,脚下太极阴阳互纠栩栩。难道这里就是蓬莱岛吗。
  
  哥哥竟然可以御着海风翔天,如此哥哥,真是闻所未闻,想所未想。环顾四周,哥哥呢?
  
  突然,一道强光从地表射出,天地旋转起来,我费力的拔出剑,光幕越来越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如同复苏一般,在我体内飞快的滋长,脑海里竟然出现了我自己的影子,我看着镜子里,眼前的自己重复已经过去的行为……
  
  终于,一下无法承受似乎上千年记忆的疯狂涌入,我大吼一声,我的剑瞬间被强风搅得粉碎,我的意识也在此间爆化为乌有。
  
  四方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各射一道光,聚在阴阳鱼上,太极阵缓缓运转起来。

  
  醒来时,头痛减轻了不少,天边的极光五彩斑斓,似一条彩练,引领上天灵魂的归路。我抬头似乎望见琼楼玉宇的一角,寂寥的微星,是金凤凰盘旋的所在,万事万物如此明了,心清寡欲,毫无浮躁的感觉。
  
  一串串记忆重叠起来,让我几乎分不清我是谁了,心灵深处两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我:
  
  “你是疾风。”
  
  “你是怀恨。”
  
  “难道我和哥哥合体了吗?”
  
  我的脑海,竟将我带到二十年前,我竟然可以亲自目睹我自己的所谓出生。
  
  那是个白衣的女子,她的容颜美若天仙,玉颈戴着合和璎珞,回眸一笑,竟是冲着我的,我竟然还知道她叫熙妍,是我的妻子。应该是哥哥的妻子。我以前的名字叫尤瑞,是蓬莱修道的隐士,可是我只有二十岁,为什么拥有千年的记忆。是因为我有了哥哥的记忆,或者哥哥有了我的记忆。
  
  上天的诸神,来安排人世间最强的三人守护太古的三件神器,凡人无法抗拒,那千年的修行课业,顶撞上天,结果只有灰飞烟灭,一往不复。
  
  熙妍说:“何去何从?一千年的孤寂流徙,只为本来近在咫尺的飞升吗?”

  
  我说:“最强的人并非最幸福的人,至少他们连自己的爱情都无法保护,一千年吗?离开你一天,一时一刻都是我无法能忍受的。”
  
  蓬莱的一千年让我们不能再被分开,没有彼此的生活,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有何分别。
  
  神的意志,众神的意志,谁又能违抗?
  
  因为神器疾风剑,我由尤瑞改名为疾风。熙妍改为鼋娲,守护神器鼋龟甲。西方的洪卫守护神器号令玄仗,改名洪玄。
  
  三个世间最强大的人,为神守护最难驾驭的太古神器。他们中的两人从此忍受千年寂寞相思的煎熬,在于他们不过咫尺的天涯,却必须天各一方,痛苦是明明可以预感遥知对方的熟悉气息,却无法相见,无法听彼此的声音,伸手触及的是哀伤凄婉的冰凉。在身边本是她的位置上,不经意顾影自怜,只有空空如也的寒风。
  
  千年遥遥无期,在黄龙山,有能幻化成几个自己的妖兽出没,那是用于逃生的法术,逃走一个,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我学了分身术,为了某个目的。
  
  是什么启发了我,阳光下,日日跟随的影子吗,还是分身术难以抵御的诱惑?不知道。
  
  我知道我做了,变成俩个自己,我用了分身术,各持我一半的法力,一个守护疾风剑,一个去伴随熙妍,填补她身边空空如也的位置,继续比翼连理,共看长河落日,同赴万里不归路。

  
  笑这个天下,一半的我依然是位列三甲的高手。神们没有理由干涉什么,宇宙的秩序,神的契约没有改变,没有受到挑衅。我思故我在,我痛故我爱。
  
  俩个我,两个自己。一个是尤瑞,一个是疾风,一个为了爱情,一个为了使命。
  
  我急急御风而去,追寻空气里她只为我一人飘香的气息,她的音容笑貌强烈的在我的眼前闪现,分身的我,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看见了,空旷的原野上肆意的流虹,合和璎珞的光芒,温和美丽,它的主人目光中是无奈后欣然的惊喜。
  
  “等待你来的那一刻,眼泪凝成了透明的琥珀。”熙妍将头埋在我的胸口,看流虹把另一个熙妍环绕,渐渐远去。
  
  两个尤瑞,四个,八个,十六个……
  
  两个熙妍,四个,八个,十六个……
  
  留下坚守使命的尤瑞和熙妍不断分身,变成一个又一个,谁也不要独守寂寞的千年。
  
  神们终于愤怒了,“你们要为渎职付出代价。”
  
  这代价是,熙妍真正变成了鼋娲。
  
  九天的云层中射下无数光柱,投在任何熙妍的藏身的地方,又将她的分身重新合为一体,熙妍千年的记忆从此如散落尘埃的恩怨化为紫暖的碧玉,远离了熙妍,远离了我。


  
  我的分身,在神的意志下,变为襁褓中的婴儿,二十年的成长时间让我的记忆慢慢恢复。于是世间有了一个叫疾风的人,另一个改名怀恨的人,他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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