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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曾国荃到底赚了多少钱

上面我们讲到,曾国藩带兵之后,往家寄的钱很少。不过湘乡曾氏在咸丰八年之后,却迅速富裕起来。富裕的最主要标志,就是住房水平的变化。

在曾国藩带兵打仗以前,曾家只有两座住房,一座就是嘉庆年间建于荷叶白杨坪的老屋,曾国藩出生在这里。它原本只是一座普通的湖南乡下宅院,在曾国藩做官之后呢,投资进行过两次改建,改建之后,变成了一座三进四横的中等规模的住宅,曾国藩的父亲给它命名叫白玉堂。另一座则是位于荷叶乡良江村的黄金堂,这是在曾国藩做京官时候建成的,但规模不大,还不及改建后的白玉堂大。所以在曾国藩带兵打仗以前,从住宅上看,老曾家不过就是湖南乡下一个很普通的地主家庭。

但是从咸丰八年开始,就不一样了。这一年,曾国藩的弟弟曾国荃在荷叶的大坪村开始建设一座庞大的宅第,叫“大夫第”。这座宅第不但和老曾家原有的白玉堂、黄金堂比起来,是一座豪宅。甚至在整个湖南省,规模也是数一数二。它总建筑面积达十三万平方米,光天井就有二十四个。整个建筑分成三大部分,一字排开,绵延将近一公里长。远处看去,这座“大夫第”殿阁重重,犹如王宫帝府。有些湖南老乡“讥之……以为似庙宇”。就是说曾国荃哪是建了一座房子,分明是盖了个大庙。除了规模宏大之外,这个“大夫第”用料也十分讲究。通体都是以珍贵的楠木、樟木、梨木建成,石料全部是花岗岩,那些七八米高的柱子居然都是用一块块完整的花岗岩凿成,耗资之大可想而知。

除了曾国荃的这座“大夫第”之外,咸丰八年之后,曾氏家族在湘乡还陆续修起了许多宅第,比如曾国潢所修的“修善堂”和“万宜堂”。这些宅第,与老屋“白玉堂”“黄金堂”一起,后来被人总称为曾氏“十堂”。湘乡曾氏的宅第,此时完全是大地主的规模了。

那么,老曾家怎么突然暴富起来了呢?盖这些房子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呢?

这些主要是曾国荃的贡献。

曾国藩一共有四个弟弟,大弟曾国潢,二弟曾国华,三弟曾国荃,四弟曾国葆。曾国荃比曾国藩小十三岁,在族中大排行第九,所以人们后来都叫他曾老九。在几个弟弟中,他最聪明能干,因此从小就被曾国藩器重,曾国藩曾经有一句诗,叫“屈指老沅真白眉”,就是说,在我的几个弟弟当中,你将来肯定是最有出息的一个。不过曾国荃的科举之路并不顺利,考了很多回,只考了一个优贡,比秀才高那么一点而已。所以后来他转而弃文从武,跟着曾国藩带兵打仗。事实证明他确实是块带兵的料,凭借军功,很快就获得了一品顶戴,后来一直做到总督的高位。

不过曾国荃的性格和曾国藩可完全不同。曾国藩性格很内向,谨慎而持重;曾国荃却非常外向,胆子大性子急,做事大手大脚。曾国藩在金钱上对自己要求很严,曾国荃却很贪财。他第一次带兵,就发了点小财,弄到了几百两银子的外快,事后他写信给在家里主持家务的二哥曾国潢,这封信的原文是这么说的:

弟此次之出,冒昧从事戎行,较真廉洁、能干之人论之,则抱愧实多。

就是说我这次投笔从戎,所作所为,确实称不是上廉洁。这说明曾国荃手脚一开始就不那么干净。那么对曾国荃这种作风,曾国藩很不高兴,当时就把曾国荃批评了一顿,要求他要向自己学习,分外的钱,一文也不能要。所以在咸丰八年之前,曾国荃不得不处处约束自己,没能发什么大财。

但是,从咸丰八年开始,事情开始发生变化。曾国藩对弟弟的要求不再那么严格了。

这个变化的原因,说起来有点长。

我们以前说过,曾国藩出山创建湘军的时候,正在家里给母亲守孝。所以他不是以现任的官员身份,而是以在籍侍郎,也就是离任的副部长的身份带兵的。现官不如现管,你一个副部长,在北京部里可能说话算数,但是在湖南地方上,说话就不算数了。所以湖南地方官员在练兵的事上,不怎么配合曾国藩。再加上曾国藩这个人呢,作风清廉,一尘不染,为人强硬这种做法在官场上与别人格格不入。晚清官场很腐败,别人办点事都收钱,你曾国藩不收钱。别人处理一件事得三个月,你三天就处理完了,这不是显得别人不好吗?所以官场上大家都讨厌他。带兵打仗要招人,要花钱,可是地方官们既不给他人,也不给他钱,曾国藩处处碰钉子。所以曾国藩和皇帝要求,你得给我一个总督或者巡抚的职务,我才能带好这个兵。但是咸丰皇帝这个人心眼很小,对曾国藩这样的汉族将领很不信任,说什么也不给他督抚之职,搞得曾国藩非常郁闷。恰好咸丰七年年初,曾国藩的父亲去世了,曾国藩借这个机会,扔下军队回到乡下老家守孝去了,并且和皇帝摊了牌,你要是不给我个总督或者巡抚当当,我就不干了。当时天下的形势是什么样的呢?是所有正规军对太平军都没办法,只有湘军能顶得住。所以曾国藩以为皇帝能答应他的要求。没想到咸丰顺水推舟,批准他回家守制三年,实际上就是解除了他的兵权。曾国藩辛辛苦苦干了这么些年,白干了。

所以在老家守孝的曾国藩,心情非常恶劣。他像一个闭关的和尚一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苦苦思索自己哪些方面做得不好,为什么和官场、和皇帝的关系都处得这么差,落得这样一个下场。经过深入反省,他发现自己在官场之上一再碰壁,碰得鼻青脸肿,不光是因为皇帝小心眼,也不光是其他官员品质太坏。他自己的个性、脾气也有很多缺陷。他在官场上,原则性太强,说话太冲,办事太直,不按潜规则办事,很容易引起他人的反感。经过痛苦反思,曾国藩终于认识到,这片土地上的潜规则不是一两个人能扫荡的。要想做成大事,你就必须在一定程度上和光同尘,与大家同流合污。只有海纳百川,藏污纳垢,你才能团结所有能团结的人,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和你一起做事。

所以经过一年多在家守孝,曾国藩发生了很大变化。咸丰八年,因为军事上吃紧,咸丰皇帝不得不又一次命令曾国藩出山,这一次,官场上的人发现曾国藩如同变了个人。他对人更客气了,更有礼貌了,做事也开始注意遵守官场上的潜规则了。遵守潜规则的一个重要表现,就是他对部下们在金钱上的要求不再像以前那样严了。他反省道:“余昔在军营,不妄保举,不乱用钱,是以人心不附。”就是说我以前做事,不随便提拔人,也不敢放手花钱,所以大家都不愿意追随他。再次出山之后,曾国藩对部下在金钱方面的要求比以前宽松了很多。他说:“凡带勇之人,皆不免稍肥私囊,余不能禁人之不苟取,但求我身不苟取。”就是说,现在带兵的人,都难免有点发财的想法。对别人弄些钱,我不再管了,但是我自己还是一文钱也不装入私囊。

曾国藩这种对金钱态度上的变化,也反映到自己家庭里,那就是对曾国荃的约束,也比以前宽松多了。

咸丰八年五月初五日,曾国藩在家里给在军队中的曾国荃写了一封信,信中说:

弟之取与,与塔罗杨彭二李诸公相仿,有其不及,无或过也。尽可如此办理,不必多疑。

这是什么意思呢?意思是说,只要你不比塔齐布、罗泽南、彭玉麟、杨载福及李续宾兄弟这些人做得过分,就没关系,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你可以捞钱。正如我们前面提到的,李续宾带兵六年,积金数万两。这封信,意味着曾国藩家庭经济政策的重大改变,等于放开了曾国荃身上的缰绳,让他在发财致富之路上一路向前驰骋。所以曾国荃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改变曾氏家族经济面貌的主要支柱。

当时军队打仗有一个惯例,就是攻下一个城市,是要放手抢上一阵战利品的。过去,曾国藩对于这种做法一直是严格禁止的,但是再度出山之后,他却开始对这个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曾国荃就是通过这样的做法发了财。在曾国藩写了这封信后几个月,咸丰八年八月,曾国荃攻克了一个重要的城市——吉安府。仗刚打完,曾国荃就派人往家里送了一笔银子。这笔钱,显然就是战利品。第一次弄到这么多钱的曾国荃还有些不好意思,怕在家里主持家务的二哥曾国潢责备他,专门给曾国潢写了封信,封中解释说:

惟数年应有之薪水杂款微有羡余,不得不携归,为家中应用之费,实愧对老亲与老兄平日之直节清名耳。祈兄宽看一层,勿哂责阿弟,是为至感!

就是说,我这几年啊,攒了些银子,送到家里,供家里花用吧!我这种做法,实在是辜负了咱们大哥平时对我的教诲。二哥你就别责备我了!

在这封信中,曾国荃说明这次寄回家的钱财是什么:

特派公夫等顺解二竿之数,又凑花边元洋约共三封,约三百零两,系交弟妇。并衣服、书籍、旗伞、夏布、什物等件,另列一单。

二竿之数,就是两千两。就是说,这次一共送回家两千三百两白银。两千两家里公用,三百两给自己的妻子。此外还有衣服、布料什么的。

曾国荃在信中还特别嘱咐,在搬运财物时“不必另呼雇工,恐其宣传于外,弟得贪名也”。就是说搬银子时,自己家人搬,别让别人知道。可见,曾国荃头一次往家里运这么多战利品,自己心里还有点害怕。

开了吉安这个头之后,曾国荃以后就轻车熟路了。以后曾国荃又攻陷景德镇、安庆等数座名城,每攻下一座城市,他都要回家一次。正如曾纪芬所说:

每克一名城,奏一凯战,必请假回家一次,颇以求田问舍自晦。

每回一次家,他都要买些田产,扩大一下家业。不过事实上,每一次曾国荃运回家中的财产,远没有大家传说的那样多,也不过就是几千两白银,处于整个湘军将领中的平均水平。曾国荃并没有比别人做得更过分,这一点我下面还要再讲。

当然,曾国荃部最臭名昭著的一次抢劫,是同治三年六月攻陷天京后。到现在人们还在争论,曾国荃在天京是不是发过一笔大财。有一种野史说:

闻忠襄于此中获资数千万。除报效若干外,其馀悉辇于家。

也就是说,曾国荃这一战,收获上千万两白银,除了给上级送点外,都送回自己老家了。事实是不是如此呢?经过分析比较史料,我认为,这种说法绝对是大大地夸张了。曾国荃在天京城破后,并没有捞多少钱。

确实,同治三年,曾国荃经过多年艰苦的攻城战,终于攻陷了太平天国首都天京,夺下了镇压太平天国的首功。

“天京”是太平天国经营多年的大本营,人们传说城中金银如山,财货似海。在入城之前,湘军将士们都知道,这是湘军最大也是最后一次发财机会,大家都想最后再发一笔横财。所以在先头部队把天京城城墙炸开一道口子后,湘军士兵不听号令,争先恐后杀进城里,奔着金银财宝去了。史料记载:

时中军亲兵传令出六成队,留四成守营,而兵勇贪破城功利,皆违令赴前敌,中军至无一人。

就是说,连曾国荃的亲兵卫队都不听指挥了。曾国荃想让他们六成人进城杀敌,四成留下来看守大本营。结果,城墙一破,所有人都跑进城里去了。

曾国荃对部下的心理状态心知肚明。他清楚,大家如此争先恐后,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发财。但是他没有采取任何约束措施,因为曾国荃这个人以护犊子闻名。湘军多年来,欠士兵的军饷非常多,曾国荃想通过这种方式,对部下进行点弥补。曾国藩此时已经派他的幕僚赵烈文到曾国荃这里指导军务。赵烈文一看这个情况啊,劝曾国荃管管士兵,不要让他们抢得太狠,曾国荃居然发了脾气。

赵烈文说:

傍晚闻各军入城后,贪掠夺,颇乱伍。余又见中军各勇留营者皆去搜括,甚至各棚厮役皆去,担负相属于道。余恐事中变,劝中丞再出镇压。中丞时乏甚,闻言意颇忤,张目曰: “君欲余何往? ”余曰: “闻缺口甚大,恐当亲往堵御。”中丞摇首不答。

就是说,他劝曾国荃进城维持纪律,曾国荃冲他发了火。他再劝,曾国荃干脆不理他了。

那么经过一个多月的大烧大杀大抢,曾国荃部下的每个无名小卒都发了横财。他们不仅将城内的金银财物洗劫一空,甚至连房子里的木料也拆下来,从城墙上吊出来,用船一船船运回湖南。时人记载说:“泊船水西门,见城上吊出木料、器具纷纷。”就是说,城门太挤,人们就从城墙上往外吊木料、家具。顿时整个长江中千万只大船,满载从天京抢来的财物妇女,日夜不停地驶向湖南。

经过这场大劫掠,“江宁磁货尽入军中”,太平天国惨淡经营十余年的大量财富,都成了湘军的囊中之物。天京之战,曾国荃一战成名,不过所成却是“老饕”之名。中国人爱传小道消息,而且很多消息一旦经过重重传说,就会夸张到令人无法相信的程度。关于曾国荃这次到底得到了什么好东西,有许多说法。其中最有名的一个说法是天京城破后,曾国荃得到部下所献明珠一串,这串珠子像今天的巨峰葡萄那样大,而且还会放光。“大于指顶,悬之项下,则晶莹的铄,光射须眉。珠凡一百零八颗,配以背云之类,改作朝珠。”

又说“(曾国荃)获一翡翠西瓜,裂一缝,黑斑如子,红质如瓤,朗润鲜明,殆无其匹”。就是说他还得到了一个翡翠西瓜,比大南瓜还大。中间裂开一道缝,里面黑子红瓤,都是天然形成,绝对是无价之宝。

这些传说有鼻子有眼,十分富于轰动效应。不过,这些传说其实都靠不住。比如这个“翡翠西瓜”,其实不是第一次出现在野史传说中。早在嘉庆皇帝抄和珅的家的时候,人们就传说和珅财宝中有这么一个东西。后来人们说孙殿英炸慈禧陵的时候,又说慈禧的棺材里也发现一个“翡翠西瓜”。这个西瓜,做了太多历史故事的道具了。所以这类传说,我们可以置之一边不理。我们要探究的是,曾国荃在这次天京大劫掠中,到底收获多少财产,他是不是通过这次抢劫暴富的呢?

我的结论是,天京之劫虽然很惨烈,但是曾国荃本人并没有从中获得太多财产。

让我们先来看曾国藩驻曾国荃军中做军师的赵烈文的说法。赵烈文在日记中记录了很多湘军抢劫的情况,我们判断,日记中记载的情况是比较真实的。在他后来的日记中,却有这样一段:

同治六年六月十七日,曾国藩与赵烈文“言及沅师收城时事。余云:‘沅师已实无所沾,但前后左右无一人对得住沅师耳。’”。

就是说,在天京之战三年之后,曾国藩和赵烈文聊起这次战争。赵烈文说,虽然曾国荃的部下都参与了抢劫,但是曾国荃本人,却没有捞什么东西。

按赵烈文的这种说法,曾国荃在天京之劫中即使有所收获,也绝对不会是湘军中收获最多之人。

除了赵烈文这个说法以外,还有一些人给曾国荃做过辩解,他们的论点论据,也都比较有说服力。

比如曾国荃的一位朋友说:“国荃甲子(指同治三年)乞病归,倾所储,置田屋,实不过银三万而已。”就是说曾国荃同治三年辞职回家后,他的所有家产,不过三万两白银。我们知道,在回家以前,他做了六年高级将领。湘军高级将领每年的合法收入是五千四百两,那么六年收入就三万二千四百两。而他这次回家所置家业,也不过三万两银子左右。这和他的合法收入大体相仿。

当然,可能还有对史料比较熟悉的读者会说,曾国荃后来的家产达到一百万,这些钱都是从哪儿来的?

确实,徐珂在《清稗类钞》中说:“忠襄资财亦不及百万,不若近今疆吏之数年可致千万也。花农兄尝言:‘忠襄身后,仅有田六千亩,长沙屋二所,湘乡屋一所’。”

这说明曾国荃的家产最终达到了六千亩地,加上三处房屋。按当时物价算,不到一百万两。不过这是他最终的财富,并不是从天京抢的。在带兵六年之后,曾国荃后来再次出山,当过数任巡抚,还做过七年的两江总督。清代的总督,每年光陋规收入就有十多万两,所以他做巡抚总督期间,正常收入也会有一百多万。能捞的人,甚至能弄个千百万。所以我们说他这一百万家产完全能说清来源,我们不能把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轻易套在曾国荃头上。

除了以上证据,《近代名人小传》上还进行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辩解:

国荃官鄂抚,至即劾官文提用公款,时文势方煊赫,使已亦有贪行,安敢为此?其后文党佛尔国眷劾荃,亦不及是事,可知传说之诬。

也就是说,曾国荃任湖北巡抚,一到湖北,就弹劾总督官文挪用公款的事。当时官文势力很大,如果曾国荃自己手脚不干净,他怎么敢以此为突破口攻击官文?其后官文的党羽寻找各种材料弹劾曾国荃,也没说过曾国荃贪污。由此可知曾国荃贪污的传说之不实。

通观以上数层,我们可以确定,曾国荃虽然放纵部下抢掠,但自己在天京之劫中的收获并不是特别巨大。曾国荃和曾国藩相比,当然很贪财,但是他的贪财程度,并没有超过湘军将领的平均水平。平心而论,曾国荃毕竟是曾国藩的弟弟,也以“读书人”自居,如果说他贪婪到不顾名节,丧心病狂,那是不可想象的。

那么为什么关于曾九暴富的传说会满天飞并且如此有鼻子有眼呢?

一是以前曾国荃部下在安庆等地抢劫,知道的只是当地人和湘军内部。这一次却不同了。这一次湘军抢回战利品,从南京运输回湖南,距离既远,时间又长,数量又是如此巨大,长江上下各省的人都看见了。而且由于南京地位的重要,朝廷还特意派出重臣,到南京明察暗访。湘军的抢劫行径,一下子上达“天听”,传到慈禧的耳朵里了。

另一个主要原因是曾国荃做事太张扬了。赵烈文说,天京城破之后,曾国荃又做出这样一件骇人听闻之事:“尝见沅师专弁入京,以八百金购笺纸,京中为之沸然。”

派专人花八百两银子跑到北京买几张信纸,这事,确实也只有曾国荃能做得出来。而仅凭这一桩事,曾国荃的贪名,就可以为京中名公巨卿们所确认了。所以曾国荃攻下天京后,人们都说:“世谓其既克江宁,洪杨军中镃货尽为所有。”朝廷因此对他很不满意,迫使他不得不辞职回家。

以上就是曾国藩及其家族在他任总督以前的经济情况。那么,后来曾国藩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总督一职。当了总督之后,曾国藩的收入水平又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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