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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节前与家人吃团圆饭

  卢玉玺和她的父母来到“悦香楼”酒楼。
  
  果然,众多食客们像赶场子一样,酒店大堂里的服务生忙得团团转,刚送走了一拔海吃狂喝的客人之后,又陆续来了一群新的客人。各大包厢房里是间间爆满,众人都是冲着荷叶香鸡来的。
  
  卢玉玺只好安排父母俩在大餐厅里选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自已忙着去点菜。过去卢玉玺曾到过这家酒楼,她轻车熟路地到后房的存养池里挑选又肥又大的水产品,像父亲最爱吃的鲈鱼,母亲最爱吃的河蟹等。
  
  这家酒楼的上菜速度和菜品的做法果然名不虚传,除了“荷叶香鸡”这道招牌菜外,其它的菜也相当不错,像“东坡肉”、“茴香爆大骨”等也是让人爽心嘴馋。只要是出了名的菜,卢玉玺没考虑三个人能不能消化掉,她点了上一大堆,琳琅满目地摆上一大桌。
  
  服务生像传递奥运火炬一样,五花八门的菜接连不断地端上餐桌。卢玉玺的母亲心疼地啧嘴道:“玉玺,你疯了,点这么多菜,就我们一家人吃得下吗?”
  
  “吃不下就打包带走呗!你们啊,别问这么多了,今天,要你们放开肚子吃。算是我做女儿的孝尽你们俩的!”卢玉玺笑道。
  
  “你这孩子,快把你妈吓着了,这一定要花不少钱吧?前一年你舅父从京城里来也没有点这么多菜。”卢玉玺的父亲看了看满桌的菜,他拿起筷子迟疑了一下,又看看卢玉玺,见自已女儿只是微微直笑,他不由得摇了摇头说:“你们年轻人,就知道讲排场,要面子。其实,人生粗茶淡饭也是过一生。当年,我们还是住在医院的小平杂房里,我跟你妈不也过来嘛。”
  
  卢玉玺的父亲捏着筷子扭身环视大厅,他很感叹地说道:“看看,现在的年轻人,讲的是生活质量,收入不高,要求倒是高。没钱怎么办,伸手向父母要,父母没有了,就向银行透支。现在社会上流行“月光族”,“啃老族”的,唉!可怜天下父母!”
  
  卢玉玺捂住嘴格格直笑,“爸爸,你也知道这些?”卢玉玺竖起大姆指对着自已的父亲:“这些都是网络流行精典词汇。”
  
  卢玉玺的母亲得意地笑道:“你可不要小看你爸啊,他可是一个网络高手哩。”
  
  “是吗?”卢玉玺笑着问。
  
  “网上不是有个年轻人,没钱了,就向银行办信用卡,一次办了上百张信用卡,不断地透支。结果呢,还不了银行的贷款,成了什么“卡奴”,真是有创意。”卢玉玺的父亲痛心地说,“那人的父母向银行帮儿子还贷,可悲,可悲!过去有父债子还,现在有子债父还。”


  
  卢玉玺听了父亲的话之后,她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热,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她收起笑脸沉默了一会儿,卢玉玺起身指着桌上的菜对父亲说:“爸爸,妈妈,吃菜,吃菜,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俩个老人相互望了望自已的女儿,捏着筷子却没有动手,卢玉玺嗤笑出声来:“你们放心,我啊,工作这几年,我现在还是存了一笔钱呢!我可不会成为什么“卡奴”的。”
  
  “哦!是吗?那我们家的玉玺是长大懂事了。”卢玉玺的父亲把手里的筷子向桌上一伸,风趣地说:“动手干活!全家一起上!”
  
  “你爸是讲他在网络看到的故事,别人家的儿女我不知道,但我们家玉儿我最了解,爸妈退休了,有国家给付的退休金,我们俩老了不需要你来养,你的钱你自已留着用吧。将来找个好人家,妈也就放心了。”卢玉玺的母亲说到这里,让卢玉玺突然想到岳强,卢玉玺心里想,如果岳强这样的男人要是在郁江市里工作就好了,或许嫁人就嫁像岳强那样的男人,会体贴人,有品位,成熟稳重。不像有些男人,没有一点绅士风度。卢玉玺有时也在心里暗自责备自已,人家岳强可能是有家室的人,自已跟这样的男人交往,什么意思?难道自愿做人家的情人?母亲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自从在火车上第二次偶遇岳强,卢玉玺脑子里大部分的空间很快被这个男人的身影占据了。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钟情?卢玉玺很想把自已的想法跟母亲谈,可是她每次想到的话题一搬到嘴上,话又一次次地收了回去。母亲把那个三十多岁许姓离异未育的男人介绍给自已,还不是图人家的经济条件吗?
  
  卢玉玺也把许姓男人和岳强,还有追求自已的麦东明等三个男人放在一起比较过,她觉得岳强的不温不火,办事干群、谈吐沉稳而风趣,话语虽然不多,但能句句说到一个自已的心坎上去。而那个许姓男人的性格却是有些油滑,可能是离过婚的男人都这样吧,在情感上就是比未婚或已婚的男人多那么点点灰溜溜的感觉。卢玉玺读过马银春编著的一本书,她至今还记得那本《婚姻决定命运》一书是写道:“婚姻是男人和女人的第二次出生。“这话写得很经典。书中还写道:“生活就是一个巨大的碾盘,它能碾碎婚前的两个人拥有的一切,这就意味着,只要你跨进了婚姻的门槛,就不能原样回到从前。”这书中写到的这段话牢牢地烙卢玉玺的心上。
  
  卢玉玺想过,女人嘛,一定要看准了再嫁人。俗话说得好,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在卡布特海关里,像麦东明、文艺这些男人,怕是入错行了。文艺主动辞去工作,或许将来没准还真能混出个样子来。如果嫁麦东明这样的男人,将来的日子就是永远留在卡布特了。可岳强这男人好是好,可是偏在卡布特里工作,真是美中不足啊!
  
  三个人又像蜻蜓点水似的,对每上来的一道菜像战场上的工兵探地雷一样,实在吃不下去了。卢玉玺喊服务生来结帐时,服务生接过点菜的单子去总台忙碌了一阵,好一会儿才拿着单子走到卢玉玺的身边,他轻轻地弓下腰说:“您好!小姐,你们的消费共计五百八十元,这是清单,请你您过目。”说完,服务生朝后退了一步,毕恭毕敬地站在卢玉玺的身后看着卢玉玺手里的清单。
  
  “给你钱,你点一下!”卢玉玺从钱夹里抽出六张百元大钞说。
  
  “这是找您的钱,请收好,谢谢!”服务生像变戏法式的把二十元一张整钞双手递到卢玉玺面前。
  
  “这顿饭钱足足够我和你爸在家里吃上一周了!”卢玉玺的母亲心疼地说。
  
  “妈!又来了!你烦不烦,出来吃一顿好的,像是要上刑场一样,咱又不是天天下馆子,春节我能不能留在家里陪你们,现在还说不准呢!没准一个电话又叫我回去呢。”卢玉玺白了自已母亲一眼。
  
  “怎么?春节不放假?”卢玉玺的母亲问。
  
  “我单位有一同事辞职不干了,口岸又少了一人,那些当地的干部肯定又要由嚷着要回去过节……”
  
  “本地人的不值班,还要家在外地的干部值班,有这样的道理吗?不是很过份嘛!”
  
  “妈!跟你说也没用!你不了解我们单位,一说起来,我就来气,谁要咱是单身汉呢,单位优先考虑有家室的当地干部。”卢玉玺愤愤不平地说,“说是过完节再让我们家在外地的单身干部回去,那回去还有什么意义?”
  
  卢玉玺的母父听了一时无话可说,他俩只是各自皱了一下眉头,既然是单位上的安排,不再说什么好了。
  
  出了酒楼,卢玉玺的母亲和父亲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看天空,又看看腕上的手表。时间才是晚上八点,月亮早就悄悄地钻出云层,看起来特别的皓白。
  
  “老头子,我们慢慢走回去吧,你看月亮多美啊?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散步了?”卢玉玺的母亲感慨地说。
  
  “是啊,一晃都二十几年过去了。记得当年玉玺还是五岁多的孩子呢。玉玺,你还记得吗?你那时特别爱吃东街的炸豆腐。那味道,可香了。现在到处是高楼和商品住宅区,当年那豆腐坊的麻婆婆怕是早不在了吧?”卢玉玺的父亲望着眼前一幢幢高大的建筑物,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女儿的身上,“人生说快还真是快,你看,我们的玉玺又该嫁人的时候了。再过几年,我们是要当公爷和外奶的人了。”
  
  “爸!看你说的,好像女儿明日就要嫁人似的。我都不急,你们急啥?”卢玉玺撅起嘴撤娇地挽着母亲的胳膊说。
  
  “你爸想让你快点成了家,咱家要是添个小的。呵呵,我们帮你带,要不然,你爸啊,在家里闲不住哩。”卢玉玺的母亲笑道。

  
  “妈!我想自已一个人出去走走,回家不是看电视就是看书,真的好无聊哟,这样的感觉又像回到了卡布特那地方。在卡布特关下面的口岸值班,真的无聊透顶!吃完饭了连个散步的地方都没有。有时我们几个同事开玩笑说,干脆去Y国散步再回来,真正的国际漫游哩!”卢玉玺摇了摇母亲的胳膊,她看看母亲的眼神,希望母亲能同意。
  
  卢玉玺的母亲眉头紧收了一下,说:“你一个人?”
  
  “是啊?有什么?大街上灯火通明的,怕什么?要是怕这怕哪的?你看,这满大街上的人都不要出来了。”卢玉玺把手从母亲的胳膊中抽出来,她朝着车流人往的马路一指:“看看,有这么多的人,还怕什么,这世上还是好人多过坏了嘛。”
  
  “好!好!妈不跟你争,女儿大了,有自已的心事也是应该的。但记得别玩得太晚了,记得早点回来。”
  
  “妈!知道了!我会按您的时间表上的时间准时到家的。”卢玉玺说。
  
  “这孩子……”卢玉玺的母亲笑了她,她推了女儿一把:“那你自已去吧,我跟你爸慢慢散步回去。走,老头子。”
  
  卢玉玺的母亲对自已的女儿是信得过的,卢玉玺从小就很听话懂事,无论在中学还是大学,卢玉玺都是规规矩矩地交友,从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对于火车上的岳强来说,卢玉玺的母亲心里有本谱。尽管卢玉玺的母亲和岳强见过一面,但她也看得出岳强这男人也很规矩,就像一个人来医院里看病一样,凭着自已三十年的行医经历,有病无病,人的动作和眼神就看能得出。这人的性格虽说不是一天两天能了解的,但最基本的善恶本性还在很直接地写在眼神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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