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天女散花,伸手接一片,晶莹剔透的六角形,一会儿就成了水。慢慢地,头发和眉毛花白了,呵一口气,雪花曼舞,幽雅地穿过了呵气的烟雾,枭枭婷婷飘落,地上一片白。踩上去咯支咯支响,一个脚印,一个脚印,歪歪扭扭地向前延伸着。
校园里的塔松,个个矮矮胖胖的,憨态可掬。白杨和梧桐,象披上白色铠甲的战士,持枪,持戟,英姿飒爽。
南方的学生第一次看见雪,惊奇地在校园里玩雪照相。梅姐约了我、枫和林也出来玩。我们都是北方人,虽不觉得惊奇,但第一次远离家乡,看到满天飞舞的雪花还是很忘情。
操场人很多,打雪仗的,堆雪人的,滚雪球的,疯得象一群幼儿院的孩子。我们也跟着玩,把头上,身上,脸上全都糊满了雪,彼此相视哈哈大笑。滚了两个大雪球,然后摞起来,堆了一个又大又胖的雪人,梅姐把帽子给雪人戴上,枫用石子镶嵌出眼睛、嘴巴,我找了一断枯树枝,插上一个夸张而滑稽的鼻子,林把围巾解下给雪人披上,象极了北方农村穿着厚厚棉衣的小孩,圆嘟嘟的,矮矮的,笨笨的。那种快乐,真是单纯而又无邪。
晚上,赋打油诗一首:
一夜梨花处处开,疑是春急越冬来。
北国岁岁平常事,吴越少女乐开怀。
枫看到了说,应该发到《红树林》上。我一把抓过来说,别丢人了,作纪念自我欣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