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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综合其他 > 五花草甸:情花与曼陀罗情花 > 第 5 章 拳蓼地榆现身于天鹅湖畔,郎中与金莲花团聚闪电湖
第9节 郎中与金莲花于闪电湖团圆,五花女相见恨晚和郎中相聚


“天鹅湖,美不胜收。湖水、树荫、花草、渔船都是那样的让人陶醉,可

惜,金莲花在天鹅湖畔住了两年之久没有享受到它的如歌如画景致啊。”“闪电湖有着与天鹅湖更加别致的景色,金莲花,你就尽情地享受吧。”秋尽了,闪电湖看似冷清了许多,湖畔的婆婆纳花凋谢后,剩下了似挂非

挂的肥厚枯叶,湖水不再平静了。小花草玉梅想起了春天和婆婆纳姐姐来闪电湖时遇到湖面上那两只小天鹅相依为命的情景来,“婆婆纳姐姐,春天那两只小天鹅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你说是受伤的小天鹅伤好了飞走了呢?还是有病的小天鹅病好了飞走了呢?”

“我认为,那对小天鹅出现了奇迹,正因为有病的小天鹅陪伴着受伤的小天鹅,受伤的小天鹅好了后,又来照顾有病的小天鹅,所以,那两只小天鹅都向贝加尔湖飞走了。”

“姐姐,春天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认为的,你说,只有有病的小天鹅来陪伴受伤的小天鹅,才有希望使受伤的小天鹅飞离闪电湖。”

“那毕竟是春天吗!现在,金莲花找到了,还是春天吗?”

站在小花草玉梅身边的金莲花不知她和婆婆纳在说什么,只顾眼不眨地看着湖水中嬉戏的小天鹅。金莲花和郎中相识后就遇到了金莲山庄人的一场热病,她虽然和郎中东家进去,西家出来,白天陪郎中看病人,晚上将郎中配好的药进行煎熬,山庄人的热病并不见好,郎中携她千里迢迢去了中原求方,回来的路上,除了在长城上歇息时,看那漫山遍野的葱绿,她和郎中就是日夜兼程。回到了山庄的庄边,却被格日沁等人谣言诬陷为祸害山庄的灾星,不能和郎中一块儿进庄不说,还被绳绑于庄外的大榆树上。从此,郎中和金莲花一别就是两年,哪有闪电湖上悠然自得的小天鹅一日呢?如今,金莲山庄的热病早已痊愈了,野罂粟也名裂自缢,郎中啊,金莲花能何时见到你呢?

婆婆纳见金莲花凝视着水面上的小天鹅,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金莲花像是此时已等不及郎中了。她没有法子安慰金莲花,就把小花草玉梅是如何现身和郎中相识的经过说给金莲花来听。“詹嫂,小花草玉梅就是在闪电湖救了郎中一命。小花草玉梅原也是闪电湖畔的一只小花,郎中去五女河给白嫂摸鲫鱼时划伤了脚趾头,郎中发现了小花草玉梅能够止血止疼,把它采回去进行医治,郎中的脚趾头医好后,小花草玉梅亲眼看到了郎中和一个哑巴女人过日子的艰辛,就现身到了郎中的身边。”婆婆纳在金莲花没有见到郎中之前,想把郎中的事尽可能多的让金莲花知道。

“婆婆纳妹妹,嫂子可不是那小肚鸡肠的女人,郎中的身边也多亏了有小花草玉梅。嫂子谢谢小花草玉梅了。”

小花草玉梅看着金莲花等待郎中焦急的样子,上前安慰着金莲花:“嫂子,我刚才是和婆婆纳姐姐想起了闪电湖春天的时候有两只小天鹅,一个有病,一个有伤,到了秋天,两只小天鹅不见了。婆婆纳姐姐说,它们都已好了,说不定,这其中就有它们两只,等不了十天半个月,闪电湖冰封前就飞走了鄱阳湖。嫂子,郎中他肯定用不了几日就回到了蝈蝈山,郎中回到蝈蝈山,金莲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嫂子,你说郎中他见了你,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郎中肯定是要责怪金莲花的,金莲花不该不给郎中他一个信息,金莲花不该不回金莲山庄打探山庄人的热病是否痊愈。”

“嫂子,难道你没想郎中他万般辛苦,在蝈蝈山突然见到了朝思暮想的金莲花会是闪电湖上嬉戏的小天鹅吗?”

“郎中他没有那么浪漫,我们从中原回山庄的路上,他只顾早一天回到山庄,我被他甩掉了两三里的路,他竟然不知道,妹妹,你说郎中见了我有你想的浪漫吗?”

“我要是郎中,见到了失散两年多的心爱媳妇,不管金莲花身边有没有人,我会用我的唇把金莲花的嘴堵得不让她说话,你信吗?”

“那他肯定不是金莲花的郎中,郎中从来就没有碰过我的唇。我和郎中在中原完婚的夜里,令他激动不已的是有了医治山庄人热病的好方子,而不是躺在他身边的金莲花,他的狂热是天亮以后要日夜兼程地要赶回山庄,而不是洞房花烛,柔情似水的抚爱,郎中知道这不是暖铺,不是洞房的时候。”

“那我倒想看看郎中这回见了金莲花作何表现?”

“嫂子,以后我们会春秋两季经常来闪电湖看小天鹅觅食嬉戏的,等到夏天,闪电湖畔,小花草玉梅粉色靓装,婆婆纳紫色妍抹的时候,我们和郎中就夜宿在天鹅湖畔,白嫂在闪电湖的夜里亲眼见过小天鹅鱼宴的情景,或许,我们也能得到鸟神的恩赐。”

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千方百计让金莲花开心,让她郁闷的心情在闪电湖释放,婆婆纳看时候不早了,就催促小花草玉梅去湖水中摸小鲫鱼。“小花草玉梅,你答应给詹嫂做香酥鲫鱼,还不快去摸鱼。”

“秋天的鲫鱼乖得很,等嫂子看够了闪电湖,摸回去的鲫鱼才新鲜呢。”

郎中为了不惊动刘财主的老娘,还没等太阳升起就起床了,他把拳蓼和地榆唤醒,披上白嫂亲娘给她留的认娘信物褡裢,拳蓼地榆背着“香香臭”饭馆儿做的风干牛肉。管家先听见了郎中收拾东西的动静,拳蓼地榆每天从睁眼开始就嘴不闲了,何况,她们要离开平定脑包了,不能把平定脑包的印象都留在自己的记忆中,管家从她们大声说话中听出了郎中让她们快点收拾东西,别闹出了动静让刘财主的老娘听见了。刘财主老娘病重的时候,一夜醒着,病好了后,觉就多了,好像要把病重时缺失的觉找补回来,掌灯时,开始入睡,天什么时候亮,什么时候起床。管家知道郎中要走,瞒过了刘财主,瞒不过他的老娘,因为,刘财主的老娘和拳蓼地榆睡了个接墙。“二栓子,听动静,郎中他们要早走了,昨天夜里,我忽然想起了郎中啥时候提到了詹大人,你把郎中叫来,他走之前,我问问他詹大人是不是中原城里那个‘妙春堂’里的拉药斗的小伙计?”

“大娘,詹大人是郎中的父亲,是中原城里有名的郎中,不是你说的小伙计。”“我所说的小伙计是五十年前的小伙计,人家要是发了家,也许还是个坐

堂郎中呢。”“那我就去喊郎中了,他要走的再早些,大娘也许就终生遗憾了。”管家去叫郎中时,刘财主的老娘回忆起了五十年前的往事:五十年前,中原发大水,凡是靠田吃饭的人家,那年都背井离乡,北上逃

荒去了,“妙春堂”的小伙计正是她的小叔子,刘财主的老娘那时刚和他的父亲结婚,看着小叔子有碗饭吃,就和丈夫北上逃荒到了平定脑包了。五十年,从未和中原联系过,“妙春堂”那个小伙计不知是不是詹大人?还需郎中来验证。

管家叫来了郎中,“大娘,郎中怕惊醒你,才早早地要离开‘香香臭’饭

馆儿。不想,还是惊动了您老。”“郎中,有件事,大娘需问清楚了,‘妙春堂’的詹大人是你什么人?”“是我的父亲。”“詹大人他还有什么亲戚没有?”“我父亲从十岁就在‘妙春堂’做小伙计,二十几岁时,‘妙春堂’的老

板去南洋继承父业,把‘妙春堂’盘给了我父亲,从此,我父亲就成了‘妙春堂’的坐堂郎中。父亲和我们说过,我们的爷爷奶奶去世早,有一年,中原发

大水,我的大伯和婶娘北上逃荒去了,不知是死是活,别的亲戚就没有了。”“郎中,大娘是你的婶娘啊,你大伯北上到了平定脑包的当年就冻死了,

我之后改嫁到了刘家,生下了八斤他爹。”“刘财主原来是我的叔伯哥啊!”“没错,二栓子,还不去把八斤他爹叫来?”“东家昨天夜里和八斤就去了天鹅湖,走的时候说是在田家营住一夜,把

明天的鱼定下来,今日中午回来送郎中和拳蓼地榆。”“你看看,都是我这死脑筋,偏偏在郎中启程的时候想起了詹大人,八斤

他爹也是,偏偏连夜去了天鹅湖。”“大娘,是今天下午平定脑包二号定的鱼,不好怠慢。”“婶娘,既是知道了亲戚,以后再来往,我找到金莲花就回中原见父亲大

人,父亲听了,还不知有多高兴呢?婶娘的病不可大意,侄儿给婶娘叩别了。 ”郎中给他的亲婶娘叩完了三个头和拳蓼地榆走出了“香香臭”饭馆儿。平定脑包之行,虽然地榆一时失踪,给婶娘医病耽误了寻找金莲花的时辰,

但金莲花还是离郎中更近了。起初,郎中认为金莲花离开平定脑包南行去金莲山庄,那样,就不经过蝈蝈山了,金莲花就不会和小花草玉梅于蝈蝈山相聚。昨日饭桌上,货郎说前日在去蝈蝈山的路上遇到了金莲花,而且,金莲花已和小花草玉梅相聚了,金莲花既是到了蝈蝈山,小花草玉梅又和自己有约定,也不会不见郎中自由行事,郎中非常坚信小花草玉梅在蝈蝈山守着那个约定。于是,他要和拳蓼地榆先去闪电湖摸回鲫鱼,让小花草玉梅给金莲花和拳蓼地榆做香酥鲫鱼。

快到了闪电湖,郎中有些激动了,“拳蓼,你要是见到了金莲花,该怎么

称呼她呢?”“当然是叫詹嫂啊。”“地榆,金莲花要是见到郎中身边带着两个美貌少女,她会不会小心眼儿

呢?”

“会的。郎中找到了金莲花,就和她回金莲山庄了,我和拳蓼不能再与郎中朝暮相处,我们嫉妒金莲花,你说,金莲花她怎么就不会小心眼呢?”

“金莲花可不是地榆所想的,她从老掌沟走进山庄,就一直眷恋着老掌沟那些姐妹们,能见到拳蓼地榆,知道是拳蓼地榆救了田家营那么多的痈疖病人,又医治了我的婶娘,金莲花不知要有多高兴呢?还有小花草玉梅是我和白嫂临危时的恩人。”

“郎中,你肯定小花草玉梅就一定按照郎中的约定准时在蝈蝈山等待吗?”“郎中我独自去寻找金莲花时,小花草玉梅伺候着白嫂和小鲫鲫,她从来就没有动摇过。郎中一去不复返,他就一直在蝈蝈山等候郎中。”“小花草玉梅一定比拳蓼地榆还要清纯,郎中要是和金莲花回金莲山庄去,

拳蓼地榆就和小花草玉梅一起在蝈蝈山了。”“郎中舍不得离开小花草玉梅,还有拳蓼地榆,金莲花更是舍不得。”“郎中,前边和天鹅湖一样的就是闪电湖吧?拳蓼,你快看,闪电湖和天

鹅湖一样的万鸟翻飞,还有灰鹤呢。”“地榆,湖畔那边好像有人在湖水中摸鱼呢。”“拳蓼,你真的看见了吗?闪电湖畔的人家可没有天鹅湖畔人家吃鱼的习

惯,哪怕是吃烤鱼也没有啊,那分明是小天鹅在水中嬉戏吗?”“郎中,拳蓼说的对,那就是有人在摸鱼。”“那我们快过去看看,或许,还是小花草玉梅呢。难道小花草玉梅自己去

闪电湖摸鱼吃?”“郎中,你心里盼忘见到金莲花,可嘴上却一点儿都不坚信金莲花会来到蝈蝈山。”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闪电湖的水面上,像是把金莲花、婆婆纳、小花草玉梅冉冉地托起,郎中他们全然看清了湖水里有三个女人在摸鱼。余晖开始暗淡,三个女人走上湖岸,轮廓清晰了。郎中看到了灿灿金光泛起。

蝈蝈山除了小花草玉梅、金莲花,还有哪个女人在她们身边呢?金莲花从

平定脑包出来是一个人,那身边的女人一定是与小花草玉梅有关系。郎中和拳蓼地榆他们再走近时,小花草玉梅婆婆纳、金莲花也都看清楚了他们。金莲花惊讶的并不是见到郎中,而是小花草玉梅那么自信郎中定会在蝈蝈山相聚。小花草玉梅拉了拉金莲花的衣襟,那意思是不让金莲花主动上前,她倒要看看郎中与他分别两年多的媳妇见面后如何亲近的?拳蓼地榆也想看看金莲花是如何与她的郎君爱慕的。

金莲花对小花草玉梅说过,郎中不会浪漫,落日的余晖已是精疲力尽了,还有最后的一抹橘彩就要被夜幕涂黑了,郎中在这余晖稍纵即逝的时刻,抱起了金莲花,与小天鹅引颈同唱:“金莲花找到了——,找到了,金莲花——。”

郎中从来没有这样激动过,他的喊叫没有能够使夜幕掩住那缕余晖。

尽管是那一缕余晖,小花草玉梅还是看清了郎中抱起了金莲花的瞬间,已情不自禁地把他的唇贴近了金莲花的唇,婆婆纳非常得意地对小花草玉梅说,“小花草玉梅,姐姐说过,郎中他不会移情小花草玉梅的。看见了吧?”

小花草玉梅想起了在胡麻地里,她的唇刚要贴近郎中时,郎中就把她的手从肩上滑了下去。“姐姐,小花草玉梅早就把郎中当做了大哥哥了。”

拳蓼地榆没想到,竟然是郎中先抱住了金莲花,郎中历经两年苦苦寻找金莲花,难道她不知道吗?她为什么没有首先扑到郎中的怀里去,却是郎中抱住了她呢?地榆不解地问拳蓼:“拳蓼姐姐,你说金莲花她怎么那么自傲?我要是两年多没见郎君,恨不得把郎中的脸抓破。”

“地榆,金莲花身不由己,她心里要比郎中苦得多。她又不知道郎中一直在苦寻她呢?”

郎中吻住金莲花,忘记了闪电湖水面上小天鹅鱼宴开始前的鸣叫,他的吻是在有余晖微芒的映照时有的,小花草玉梅是他要到蝈蝈山想见到的第一个人,见到了小花草玉梅就能够知道金莲花是否来过蝈蝈山?可他刚到了闪电湖就同时见到了金莲花和小花草玉梅。小花草玉梅已看他和金莲花好久了。郎中已是旁若无人了,他不知道婆婆纳的来历,婆婆纳竟是和小花草玉梅在闪电湖情同

手足的姐妹,她的紫粉艳丽却没有乘着最后一抹余晖被他撇上一眼,拳蓼地榆

一路同行更使得郎中忘乎所以了。

夜幕落下的闪电湖唯有白嫂亲历过,但那白嫂是一个女人。

今天,有这么多的人,女人、男人都在,闪电湖就显得过于羞涩,天空、湖水、小天鹅安静了,天空没有升起月亮,湖水像是女人头上黑蓝色的头巾,罩住了青丝和白发,辨不清少女,还是老妇,小天鹅回到了水上窠臼,那低鸣声是相互发出的催眠曲。

金莲花觉出了郎中的唇移开了,她倒比闪电湖更加的羞涩起来,特别是她发觉了郎中的身后还站着两个少女,已经看不清的通红的脸扭向了罩住黑蓝头巾的闪电湖。

郎中见到金莲花是落日余晖和夜幕降临时的变幻,郎中自然地把金莲花放下,金莲花的双手自然地从郎中的双肩松开。

郎中虽然没有把拳蓼地榆介绍给金莲花和小花草玉梅,小花草玉梅也没有把婆婆纳介绍给郎中,但郎中和金莲花相聚时的情景把她们之间的陌生递近了。婆婆纳对郎中并不陌生,小花草玉梅有一段儿口不离郎中,婆婆纳虽然没有见过郎中,但她和小花草玉梅一直都在和郎中寻找着金莲花。拳蓼地榆对金莲花也不陌生,在田家营就知道郎中是寻找金莲花才到了天鹅湖的,平定脑包更是让拳蓼地榆见证了郎中寻找金莲花的心切。

小花草玉梅是蝈蝈山的东道主了,郎中和金莲花相聚应该回去好好地庆祝了,她拎起了草地上的鲫鱼让郎中看,“郎中,小花草玉梅回蝈蝈山给你们做香酥鲫鱼喽。”

“金莲花,我和拳蓼地榆本是来闪电湖摸鱼的,没想到,我们在闪电湖提前相聚了,多亏了小花草玉梅。”

“郎中,是我们两个都想到了用香酥鲫鱼庆祝郎中和金莲花相聚。”

蝈蝈山热闹非凡,仅次于平定脑包了,前几天,平定脑包的刘财主带着管家买了蝈蝈山人的胡麻油。接着,村边哺乳妇女住过的房子来了一对花季少女,等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收拾好了房子,小货郎正好转到了蝈蝈山,蝈蝈山的人争相购买,跟着货郎身后的女人和小花草玉梅为了一个烟嘴儿争得面红耳赤,郎中有约还是碰巧也回到了蝈蝈山,还带着两个身材苗条、妩媚稚气的姑娘。蝈蝈山这个偏僻的小山村竟然有这么多的缘分,蝈蝈山的人感到了自豪。郎中一进村,就有人送这送那,他在蝈蝈山人家的眼里还真有人气。

郎中从闪电湖回蝈蝈山的路上就没有松开过金莲花的手,金莲花责怪郎中为什么不早去天鹅湖边的田家营接金莲花?要不是金莲花狠心逃出了田家营,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见到郎中?郎中也为自己寻找金莲花固执而惭愧,若不是夜里回金莲山庄见到白嫂家墙上挂着的褡裢,不知又要走多少冤枉路。郎中忽然想起了在柳条沟遇见了白大哥老家的人。“金莲花,白大哥的老家你至今也不知道在哪儿吧?”

“我和婆婆纳姐姐知道。那天,我们去金莲山庄的途中遇到了柳条沟的一个婶娘,那个婶娘告诉我们:白大哥的老家早已全村搬到了柳条沟,郎中大半年在外长城找白姓人家,还不如我一句话问到了根上。”

“小花草玉梅,你没有问那个婶娘白大哥去过柳条沟吗?”“白大哥哪知老家已搬走到柳条沟多年了,他听说村子里都住上了清兵,

二话没说,就去了天鹅湖。金莲花是知情人,她当然知道白大哥没去柳条沟。 ”“金莲花,我去了田家营,天鹅湖上的渔公就是田大叔。”“田大叔他没告诉你金莲花就住在他家里吗?”“告诉了,田大叔看了我身上的褡裢,知道了是他闺女身边的人,就带我

去了他的家。”“白大哥其实也没有见过白嫂的亲爹亲娘,婶娘见了白大哥身上那个褡裢才认了白大哥女婿。郎中,那我们怎么就没见上了面?”“田大叔说,金莲花不知谁惹着了,好吃好喝的,说走连个招呼也没打。你前脚坐船过了天鹅湖,我后脚坐船到了田大叔的家。”“他们没跟你说金莲花为什么走吗?”

“最后知道了,是田大叔家的老二。金莲花,你还不知吧?田大叔的老二

已相中了外村的一个女人。”“我突然离去必然伤了婶娘的心,但我还是走对了。”“郎中和金莲花必定是在闪电湖相聚。”拳蓼不愿让郎中和金莲花再提起往事。“拳蓼,天鹅湖也不虚此行啊!”“地榆说得对,金莲花虽是擦肩而过,认识了拳蓼地榆更是意外的收获。

金莲花,拳蓼地榆就像金莲花医治好了金莲山庄人热病一样,医治田家营人的

痈疖病功不可没。”“郎中留在田家营看病,怎么知道了金莲花就会到了蝈蝈山呢?”“金莲花离开了田大叔家并非一走了事,田大叔的老二寻遍了天鹅湖周边

的村子,听船公说,你打听了去金莲山庄的路。田大叔说,平定脑包离天鹅湖

较近,市井繁华,我不放心,就去了平定脑包了。”“你真到了平定脑包?”“我去平定脑包见到了‘一撮毛’。地榆险些被刘财主的公子哥霸占,拳

蓼也被他打昏了。”“拳蓼没事吧?”“拳蓼没出大事,就是让八斤打了一巴掌。”“詹嫂,八斤的爹是个好人,我们住在平定脑包的‘香香臭’饭馆儿,吃

了‘香香臭’饭馆儿看家菜 —烤羊腿。要不是郎中给刘财主的老娘看病,早

就到了蝈蝈山了。”“拳蓼妹妹为了金莲花受了欺负,都是嫂子的过。”“饭桌上有刚刚从蝈蝈山回到平定脑包的刘财主妹夫,就是那个走村串乡

的货郎,他说金莲花已在蝈蝈山了,还跟小花草玉梅给郎中抢着买烟嘴。金莲花,有这么回事吗?”“郎中属鸡,小花草玉梅想给郎中买的那个烟嘴正好在我的手里,她说也是给郎中买的,就这样,小花草玉梅大胆猜测我就是郎中寻找了两年的金莲花。” 

地榆想看看那个烟嘴是什么样子的,值得两个人都为郎中争相购买吗?“詹嫂,那个烟嘴能让我瞧瞧吗?”

金莲花从衣襟里掏出了烟嘴儿,给了地榆。婆婆纳怕地榆看着好看收了起来,提示她给了郎中,“要不是小花草玉梅和金莲花争抢这个烟嘴儿,金莲花或许住一夜就离开了蝈蝈山了。这烟嘴儿才是郎中和金莲花相聚的信物。”

“婆婆纳姐姐,我替金莲花嫂子给了郎中吧?”“金莲花,行吗?地榆可是你们中间最小的一个,这个烟嘴儿就像白嫂的褡裢似的,郎中死也不会让它离开自己的身边。”

拳蓼和郎中从天鹅湖相识,到了平定脑包,又来到了蝈蝈山,还没有见过郎中他会抽烟,既是不抽烟,金莲花和小花草玉梅为什么都要给郎中买一样的礼物呢?“小花草玉梅,拳蓼倒挺好奇,货郎挑担上有的是好看的,你为什么要给郎中买那个烟嘴儿呢?”

“郎中和白嫂在蝈蝈山说过,他长我十二岁,我属鸡,郎中也属鸡。货郎

挑上的物品也只有这个烟嘴儿刻的属相与郎中有关。”“詹嫂,郎中他是属鸡的吗?”“郎中他没有欺骗小花草玉梅,是属鸡的。”“金莲花,那个货郎可是讲诚信的,白嫂要从蝈蝈山回金莲山庄时,我从

挑担上给白嫂的女儿买了个百命锁,银子分不开,他在平定脑包把剩余的还给

了我,他说刚见了你,我能不信吗?”“郎中,那个货郎就睡在你的炕上,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外村。”“小花草玉梅,我倒想问你,婆婆纳和你几时相识的?”“我听郎中说过,闪电湖畔的婆婆纳是医治跌打损伤的最好的药,我去乌

兰察布的途中相遇了金莲山庄的德尔玛,我们走到了沽水之源与太仆寺旗的交界正遇一个蒙古汉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的膝盖骨摔碎了,用小花草玉梅只能是止血止痛,我就想起了郎中所说的婆婆纳了。”

“小花草玉梅挺有心计的,婆婆纳确是医治跌打损伤不多的好药。”

“郎中,你是不是找到了金莲花,就要回金莲山庄了?”

“郎中我年少时就来到了金莲山庄,闵狍在世时和父亲约定了我在金莲山庄医病,如今,闵狍一家人死得干净,就连野罂粟也命归黄泉了。远在中原的父亲还不知道金莲山庄的情况,等把信捎给了父亲后,听从父亲大人的使唤。你们还不知道野罂粟她吊死在老掌沟吧?”

“郎中,婆婆纳救的那个蒙古汉子是闵狍在乌兰察布最好的朋友图雅的丈夫,原来,庄园兴建有一半的银子是从图雅那里借的,闵狍用老掌沟的森林一半儿算做了图雅的股份,图雅的丈夫沁可已将那一半儿的股份给了德尔玛、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了,我和婆婆纳去金莲山庄让野罂粟写字据时得知白大哥的死是野罂粟指使二管家杀的,二管家醒悟后去霞城自首,野罂粟自知官府要派捕快来抓人,就先吊死于老掌沟了。”

“山庄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庄园被大火烧为灰烬,肯定也知道吧?”

“知道,那场大火险些要了沁可大叔的命,原来,庄园着火是野罂粟人为纵火。”

拳蓼地榆听不进小花草玉梅和郎中说的哪朝哪代的事,金莲花好像也在听故事似的不言声。唯有郎中和小花草玉梅说的热闹,婆婆纳一边听着,一边洗鱼,鱼都洗好了,小花草玉梅还在和郎中说金莲山庄发生的事。她看着拳蓼地榆都要饿扁的样子,不得不催促她做香酥鲫鱼了。“小花草玉梅,詹嫂都等不及了,拳蓼地榆都快睡着了。你是不是有意拿香酥鲫鱼馋我们呢?”

“郎中,小花草玉梅只顾和你说金莲山庄的事了,倒忘了去做香酥鲫鱼了。”

金莲花怕小花草玉梅以为自己小心眼儿,她装着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小花草玉梅,二管家他怎么样呢?”

“听说要受三年牢狱之苦。”

“也是应该的。”

“詹嫂,我去做鱼了,不然,婆婆纳就要翻我的跟头了。”

等小花草玉梅做好了香酥鲫鱼,蝈蝈山已是十分的安静了,婆婆纳在饭桌上忽然想起了马莲滩观音寺来,“小花草玉梅,我们可是在观音寺观音菩萨前许过愿的,郎中要是找到了金莲花,我们要盖一个更大的观音寺的。如今,郎中和金莲花团聚了,我们就应该还愿去了。”

“寺小神灵,你们当初不该许这么大的愿啊。”“郎中,那怎么能行啊,我们必须去还愿的。”“婆婆纳,还愿是该去的,不过,观音菩萨是不高兴你们改变她的住所的。

心只要诚,观音菩萨是不会计较的。”“那还什么愿呢?”“倒不如你们领着拳蓼地榆去把观音寺打扫干净,再给观音菩萨洗洗脸,

掏掏耳腮,然后,对着观音菩萨承认当初无知,不经过观音菩萨的同意,改变观音菩萨的住所,请观音菩萨谅之。由此,以后来许愿还会灵的。观音菩萨看你们又领着姐妹来拜她,一定会不记过的。”

“郎中,那我要和她们一起去呢,观音菩萨不就更觉得小花草玉梅婆婆纳她们更虔诚吗?”“是啊,金莲花若是在观音菩萨面前现身说法,就更能够使观音菩萨宽容了。”“郎中,我们明年四月二十七先住在马莲滩,第二天,等观音菩萨起了床,就去打扫观音寺了。”“我们先在蝈蝈山住上一个冬天,明年春天大家一同去马莲滩,还完了愿,我和金莲花就顺路回金莲山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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