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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综合其他 > 五花草甸:情花与曼陀罗情花 > 第 4 章 小花草玉梅蜗居五女河,婆婆纳安闲于闪电湖畔
第15节 小花草玉梅路知倔驴老家,婆婆纳去金莲山庄讨公道


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走到了闪电湖畔,小天鹅不时地向她们鸣叫,它们每年从闪电湖向鄱阳湖飞走的时候,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都还隐藏在青青的绿草中,小天鹅对闪电湖的印象总认为是那么的吝啬,只有它们飞走了以后,它才开始竟显闪电湖的姿色,湖水在夏风的戏弄中起舞着涟漪,欢快地拍击着湖畔上的花草,小花草玉梅伸出它修长的身子,托着粉红色的花瓣向湖水摇曳着,婆婆纳半掩着紫色的躯体窥测着小花草玉梅和青蓝色的湖水相互的亲昵。

婆婆纳看着小花草玉梅凝望着湖水中央的一对小天鹅已经好长时间了,她用五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竟然没有打断了她的情思,“小花草玉梅,姐姐知道你看那湖水中央的那对小天鹅想起了谁啊。”

小花草玉梅倒想知道婆婆纳猜中了什么。“姐姐,你说小天鹅成群结队飞离了闪电湖,为何它们两只却不飞走呢?”

“你看了没有,那只较小的天鹅像受伤了,与它相依的那只生病了,受伤的那只肯定是飞不走了,生病的那只即使能够飞走,也会死于途中的,所以,生病的那只要留下来照顾受伤的那只了,这受伤的那只或许在它的陪同下还能痊愈呢。而生病的那只就不一定能够活下来了。小花草玉梅,姐姐知道你已看出了它们什么?你是在想郎中和金莲花吧?要是金莲花得不到郎中的照顾,郎中他会不会就是那只生了病的天鹅呢?”

“姐姐,我们从金莲山庄回来后,先不盖房子啦,等我们和郎中一起找到了金莲花再说,行吗?”

“姐姐听小花草玉梅的,到了金莲山庄,我们再打听打听白大哥的老家除了白嫂,还有谁能知道?”

婆婆纳从蝈蝈山出来的时候打听过,沿五女河向西南走,就能到了金莲山庄,金莲山庄距五女河的源头走不了两天的路,而从闪电湖逆五女河上至源头也只有两天的路,两个人带的干粮够五天吃了,所以她们没有急着赶路。

婆婆纳想在闪电湖的湖畔住一夜,有那只受伤的小天鹅不时地鸣叫,不会感到寂寞,这里又是小花草玉梅和它相识的地方,是小花草玉梅从这里把它带入了人间,她亲昵闪电湖,就好像小花草玉梅钟情于五女河似的,哪怕以后的路日夜兼程,把省下来的时间陪伴一夜闪电湖。小花草玉梅另有想法,她生长在五女河的时候,曾经耐不住寂寞,顺五女河漂流而下的时候,未和五女河两畔的伙伴打一个招呼就失踪了,五女河两畔的伙伴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小花草玉梅是谁了,但小花草玉梅认得清谁在自己的前面开花,谁又在自己的前面凋谢,小花草玉梅就要开花了,说不定,贴五女河最近的小花草玉梅已经盛开了,要是沿五女河而上,小花草玉梅天天都有盛开,那她和婆婆纳还不是在花海里行走吗?小花草玉梅劝说婆婆纳,“姐姐,你如今已是人间的貌美少女了,闪电湖是小天鹅迁徙的驿站,我们不便在这里逗留,你看那只生病的小天鹅都不好意思了。”

“小花草玉梅,哪是不好意思,是想让我们多陪伴一会儿,那个生病的小天鹅好像没几天日子了,它正奋力捉食,想让那个受伤的小天鹅赶快好起来。 ”

“有那个意思,我们还是不打扰它们吧。五女河畔有几个村子,四五天的路程,我们不能每天都夜宿草滩,五女河曲折逶迤,村子布局都是围着五女河,逆河而上,必定能遇到宿夜的地方,我们还是往前赶路吧。”

走出了闪电湖,还没有黑天,依稀看到了两条河流,婆婆纳不知沿哪条河流而上,“小花草玉梅,让我猜猜哪条河是五女河吧?”

“姐姐要是猜对了,到了有村子的地方后,小花草玉梅给姐姐打更,若是姐姐猜错了,姐姐就给小花草玉梅打更,行吗?”

“小花草玉梅这个主意好,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们两个女子当然需要警惕的。我猜离我们最近的河定是五女河。”

“姐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五女河看上去纤细,就好像是女人的腰肢,我猜对了吧?”

“我生长在五女河,倒没有看出五女河像女人的腰肢,怪不得它那么曲折柔软,连流水的声响都听不清,与五女河一块儿流入闪电湖的那条河是闪电河,那条河像男人似的。我们脚下是五女河,听到的流水声却是闪电河。如果是听河流水的声音也能辨认出闪电河和五女河。姐姐,到了有村子的地方,你放心睡觉,我给你打更。”

两个人沿五女河而上,饿了,吃身上带的干粮;渴了,喝五女河清凉的河水;困了,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夜里,只好静静地躺在草滩上。三天头上,她们在五女河的草滩上遇见了许许多多的人,小花草玉梅打听了一个婶娘,那个婶娘㧟着一个柳条篮子,篮子里卧着一只公鸡,小花草玉梅看这个婶娘走得挺快,不知她有什么要紧的事,“婶娘,你是看闺女去吧?”

“不是看闺女,是还个愿去。去年四月二十八,我去马莲滩的观音寺许了个愿,闺女怀上了小外甥,我求观音菩萨保她们母子平安。年前闺女就生了,闺女和外甥女都挺好的。”

“婶娘,那些人都是去还愿的吗?”

“有是许愿的,这里的观音寺可灵验了,你们不去许个愿?观音菩萨有求必应。我们村的白二姨许的闺女找个霞城女婿的愿都验了,你们两个闺女是不是也去许愿婆家呢?”

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虽然被这个婶娘逗笑了,但她们看着人们急着赶早,不妨和婶娘去看个热闹,“婶娘,你们村上的人白姓人家多吗?”小花草玉梅突然听到了白姓人家,激动地去替婶娘提上篮子。

“我们村都是白姓,是前几年从外长城搬到柳条沟的,是清兵镇守边关占了村子,无奈搬到了柳条沟。”

“婶娘,你们村以前有搬出来住的吗?”

“前几年白二姑的侄儿去金莲山庄给有钱人看风水就留在那儿了,以后在金莲山庄成了家就没有回过。他从小失去了爹妈,是白二姑把他拉扯大的,听白二姑说,搬家的时候想给他捎个信呢,但清兵催得紧迫,也没有把信儿捎到。”

小花草玉梅心里嘀咕着,怪不得郎中找不到白大哥的老家呢,原来。白大哥的老家前几年已搬到了沽水之源的柳条沟居住。白大哥不知道他二姑搬到了柳条沟,就肯定没有将金莲花藏到了柳条沟。乘着婶娘去观音寺还愿,何不为郎中许个愿呢?

“姐姐,我们跟着婶娘去观音寺吧,看个热闹,住一夜,明天再往金莲山庄走。”

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快步跟上婶娘,婶娘说:“还愿一定要赶早,观音菩萨只有在日出前后两个时辰梳妆时知道了许愿的人是否实现了愿望,观音菩萨并不在意还愿人所带的东西。其余时间,她要仔细听许愿的人为何来许愿的经过。”

这个时辰来的人都是来还愿的,有的赶着羊,有的㧟着鸡,还有的从家里做好了菜来供奉观音菩萨。婶娘算是来得早的。

马莲滩的观音寺是建在沟壑左翼的山包上,拾级而上,到了寺前歇脚的地方,有普通人家院落那么大,四周围着石凳,是供来许愿、还愿人们休息之用。观音寺空间很小,只容一个人进去,凡是来许愿的都要在寺前排队等候,一个人许愿完了,另一个人才能进去,还愿的人也是如此。许愿的人,许完了愿就可以走,还愿的人,给观音菩萨磕完了头,若带来的是熟食,放到了供桌上就行,若带来的是活鸡、活羊,就把它扔进寺旁的沟壑里。

来还愿的人差不多进行完了,寺门前一时空了下来,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是来许愿的第一拨,她俩是听了路上遇到那个婶娘的话,观音菩萨梳妆完后,第一个听来许愿的人诉说,她们的共同愿望就是郎中尽快找到金莲花,这个愿望要实现了,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来年四月二十八在这里修建一个更大的观音寺,让更多善良人的愿望实现。

郎中寻找金莲花没有一点儿音信,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无意中打听见与金莲花有关白大哥老家的信息,看来,观音寺正如路上遇到那个婶娘说的有求必应啊!

马莲滩距金莲山庄还需两天的路程,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原打算住在马莲滩,看着日头正旺,还是赶路要紧。

五女河逶迤到老掌沟即是它的源头,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只有穿越老掌沟,才能到达金莲山庄。她们经过沽水之源所到之处都是草原和湿地,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森林。老掌沟叠峰架岭,云雾缭绕,松涛阵阵,溪水叮咚,虫鸣鸟叫,草青花香。小花草玉梅左顾右盼,不知是山的奇秀,还是雾的迷人,她有些目不暇接了,婆婆纳双耳聆听,不知是溪涧悦耳,还是清风脑醒,欢呼跳跃起来,老掌沟的峭壁叠嶂竟然回荡着浑厚音弦。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不敢迷恋老掌沟,峰峦沟壑随时都会让她们迷惑,只能沿着它的山麓寻找一条通往金莲山庄的小路了。

找到了金莲山庄并不难,凡到过金莲山庄的人无一不是从草滩进入金莲山庄的,而像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逆五女河而上,先到了老掌沟,再去金莲山庄还从未有人走过。她们俩所走的崎岖之路既让人难信,也让人惊讶,到了山庄已是深夜。随便敲了一家人的门先住下,天亮以后再打听德尔玛和白嫂。开门之人正是格日沁,见两个姑娘累兮兮的,让进了家门。婆婆纳见小花草玉梅快要站着睡觉了,拖着她跟着格日沁进了里屋,“姐姐,我和我妹妹几夜没有睡觉了,我们姐妹俩在姐姐家借宿一夜方便吗?”

格日沁既是给她们开了门,哪有不乐意的,“我一个寡妇人家,别说住一夜,就是住上十头八天也方便。”

“姐姐,那我们就睡去了,天亮以后,我们向你打听一个人。”

格日沁看着两个姑娘困得不行了,也没有再刨根问底,给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铺好了炕被,也去睡了。

两个人一路上几乎就是和五女河睡在一起,虽是安静,也只是打个盹儿而已,哪能不防草滩上的凶残饿狼。

日头已经爬到了顶点不能再爬的时候,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还在呼呼地睡着,格日沁把午饭做好,不舍得叫醒她们,她去了德尔玛的家。“德尔玛,庄园着火之前,你在脑包山遇见了两个可爱的小姐妹,又一同救了沁可,你还记得那两个小姐妹长的什么样子吗?”

“她们是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小花草玉梅长的粉嘟嘟的娃娃脸,性格开朗,人见人爱;婆婆纳看上去那么娇艳,身材像我们蒙古人,那眼睛才叫个水汪汪呢,还挺有主意的。太仆寺旗分手的时候,说是小姐妹要去乌兰察布。”

“昨天后半夜,有两个姑娘住在了我家,她们定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了,进了家门就睡,直到现在还睡得不起,我把午饭已给她们准备好了,又不忍心把她们叫醒,我听说你遇见过两个小姐妹,趁她们还睡着,过去看看是不是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

“来金莲山庄倒是可能,不过,她们要是去了乌兰察布,至少也得十五以后才能到。这两个小姐妹天马行空惯了,那个小花草玉梅知道郎中寻找金莲花,或许,她们没去乌兰察布,直奔金莲山庄来。我过去看看就是了。”

德尔玛跟着格日沁来到了家中,这两个姑娘好像是黑白颠倒了,有人进进出出全然不知,德尔玛看着炕上两个人躺的睡姿就知道一定是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了,她们怎么这么快就来金莲山庄了,莫非她们在路上和沁可大哥见面了?德尔玛太喜欢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了,要不是在太仆寺旗照顾沁可,她一定带她们姐妹俩一块儿去乌兰察布了。她们到了自己的家门口,有的是时间睡觉,哪有不见亲人先睡觉之理,她与格日沁要了一截纳鞋底的麻绳,将小麻绳塞进小花草玉梅的耳朵眼里,小花草玉梅用手揉了揉左耳,右耳又痒了起来,两只手挠来挠去,自然就醒了。德尔玛站在她的头前已笑得前仰后合,小花草玉梅双手勾住德尔玛的脖子,“德尔玛,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儿?”

“小花草玉梅,你看看天都什么时候了?在陌生人家借宿还不早起?”“是吗?天都什么时候了?”“你都快睡了一圈了,你们是不是一路走来没睡过觉呢?”“婆婆纳,快快起来吧,德尔玛来了。”婆婆纳一听德尔玛,翻身起来,幸亏这家没有男人,不然,她们还不丢死人。格日沁看她们亲热得像亲姐妹一般,德尔玛也像在自己家一样招待她们,

给她们倒了洗脸水,把野罂粟送给格日沁的玫瑰花粉洒在她们的衣服上,“德

尔玛,我们的衣裳是不是都臭了?”“我自己闻得出来。”婆婆纳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姐妹俩一路走来,席地和衣而睡,不臭才怪了。”小花草玉梅见格日沁不在跟前,就向德尔玛打听她们夜宿在何姓人家,“德

尔玛,我们深更半夜闯进人家,人家待我们像亲戚一样,我们一进门,她说是寡妇人家,是不是你嘴边常说的格日沁呀?”

“格日沁好像额头上刻着自己的姓名,正是格日沁。她心肠软起来,就像面团儿似的,心肠要是硬起来,一头牛也拽不回来,金莲花就是她受野罂粟的蛊惑拒之庄外的。”

正说着,格日沁喊她们吃午饭了,德尔玛知道格日沁心肠热起来无人能拒绝,她也不客气了,四个女人围坐在一起,连吃带唠,有说不完的话题。

“小花草玉梅,我说了,你可不许撅嘴,按沁可那边说,你和婆婆纳叫我们姨姨才是。沁可大我们就五岁吧。”“德尔玛,我们刚来金莲山庄,你的辈儿说长就长,在脑包山的时候,我和小花草玉梅都叫你姐姐呀。”“婆婆纳,你想,沁可是我们的大哥,你们又都喊沁可大叔,我们之间岂不是没大没小了吗?”婆婆纳想了想,要么叫沁可大哥,要么就叫德尔玛姨姨,“小花草玉梅,你说我们以后改叫沁可大哥呢?还是叫德尔玛姨姨呢?”“我还是叫德尔玛姐姐,郎中不是叫哺乳妇女白嫂吗?德尔玛也叫白嫂,反正,郎中和你们怎么相称,我和婆婆纳就怎么相称。”“德尔玛,小花草玉梅说得也对,郎中不是还没有见过沁可大哥吗?待郎

中见了沁可也喊大哥就是了。我和小花草玉梅叫沁可大叔就不改口了。”“格日沁姐姐说的才是,德尔玛刚一见面就占我们的便宜。”四个人快笑成了一团儿,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睡醒了觉,肚子显然饿了。

格日沁一上午摊的鸡蛋饼,两个人吃了一半儿,剩下的格日沁要去送白嫂。“两个小妹妹,德尔玛,你们吃不吃了?不吃,就给白嫂送去了。白嫂的小鲫鲫快会说话了,她听得懂,小鲫鲫长得没有随了白嫂,眉眼像倔驴。”

小花草玉梅一听格日沁说起了小鲫鲫就坐不住了,“婆婆纳姐姐,我都快半年多了没见小鲫鲫了,她的名字还是我给取的,五女河与金莲山庄就隔着老掌沟,改日,我去五女河给小鲫鲫摸鱼吃。”

“小花草玉梅,你和婆婆纳是从五女河翻过老掌沟来到了金莲山庄的?那可是条险路,听说,金莲山庄只有闵狍走过那条路,你们两个可真够大胆的。 ”“格日沁姐姐,要不是逆五女河而上,还不知道白大哥的老家早已从外长城搬到了柳条沟呢?我们还是先去白嫂家吧,看过了小鲫鲫,我们再仔细说来。”四个人中,唯有小花草玉梅迫不及待地要先去白嫂的家中,看来,小花草玉梅和白嫂相住期间有了深厚的感情。

白嫂的家住在金莲山庄的最东边,距野罂粟的庄园很近,她们快要走近白嫂的家门口时,婆婆纳看到了庄园着火后的灰烬,“德尔玛,谁家的大院着火了,连一间房子都没有留下,怎么这么惨啊?”

“格日沁姐姐,这么多的房子,好像还不是一家吧。”小花草玉梅多了个

疑问。“是一家。金莲山庄的庄园刚烧过几天。”“沁可大叔去蝈蝈山说过了,庄园着火那天,沁可大叔还住在庄园呢。真

是好险啊 !”“格日沁姐姐,怎么就没人来救火啊?”“着火是后半夜,庄园里就住着三个人,都毫毛未损,这场火烧得干净利

索,连二管家都感到蹊跷。”“好歹是庄园烧了,烧了再建嘛,老掌沟有的是木材,野罂粟也有的是银两,要是我和格日沁的房子烧了,还不回乌兰察布娘家现眼去。”

白嫂和小鲫鲫好像是专门等候她们,白嫂领着小鲫鲫正从屋里出来。小花草玉梅上前抱住了小鲫鲫,小鲫鲫也不认生,在小花草玉梅的脸上亲了又亲,“白嫂,小鲫鲫长得越来越像你了,你看她的眼睫毛弯得多好看啊。”

白嫂虽然听见了小花草玉梅说什么,但突然眼前来了这么多的姐妹,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初次见到婆婆纳,她的手和嘴无论怎么配合也表达不尽对客人的热情。

“白嫂,这几张鸡蛋饼你先放起来,不然,我们说上话就什么也忘了。”“白嫂,这是婆婆纳,小花草玉梅只顾得亲热孩子,把姐姐都忘了介绍给白嫂了。”格日沁和德尔玛你一言我一语,白嫂只顾得点头,她一着急,就无法将手和嘴通过比划和口形来表达自己想要说什么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五个女人唱的就是连本戏喽。每个人都想充当一折戏中的主角儿,最后,谁都不是主角儿了,倒是不在场的金莲花和野罂粟成

了白嫂家的主角儿了。

“白嫂,庄园要不着火,野罂粟答应让你住进格日尼的房子,倔驴活的时候没有盖新房子,这房子虽大,敞亮,但还是金莲山庄初建时临时搭建的,就是个遮风挡雨的窝棚。庄园着了火,你们娘儿俩还不知再住到何时?”格日沁一出了家门就三句话离不开火字。

“白嫂,我和婆婆纳姐姐准备在蝈蝈山建好多房子,郎中和金莲花也住在那里,你和小鲫鲫也都去蝈蝈山住吧。”

“小花草玉梅,你是一厢情愿吧,郎中找到了金莲花一定还会回金莲山庄的,金莲山庄和中原‘妙春堂’的走动就是因为有郎中,郎中若是迁出了金莲山庄,也就中断了金莲山庄和中原的联系了。”

“小花草玉梅,你说你们在蝈蝈山盖好多的房子,是凭嘴说呢?还是真有现银呢?”

“这次我和婆婆纳来金莲山庄除了看白嫂和小鲫鲫,更主要的是与野罂粟核对老掌沟的树木,一旦核实后,我们就有的是木材盖房子了。”

格日沁听了这话并不觉得奇怪,她是前些日子听沁可说了他和图雅拥有老掌沟的那一半儿给了小花草玉梅、婆婆纳和德尔玛了。“小花草玉梅,沁可这次来金莲山庄并未与野罂粟提起老掌沟股份的事。”

“沁可大叔和我们说了,庄园被大火烧为了灰烬,他碍于情面无法再向野罂粟开口。”

“依我看来,既是变了股份,那字据就应该更正过来。”

“沁可大叔是要亲自来金莲山庄与野罂粟更改的,是婆婆纳姐姐怕野罂粟不从,激怒了沁可大叔杀死了野罂粟去吃官司的。”

“婆婆纳想得周到,好人不能去抵坏人的命。”

“沁可大叔赠送我们的字据我和德尔玛都不要,但沁可大叔情急之下,从马靴里拔出匕手在酒桌上就要剁掉自己的三个手指头,是德尔玛的舅舅阻止了他,说沁可拿着又暂时回不去乌兰察布,让婆婆纳先拿着。”说完了,婆婆纳从衣襟里拿出了那张当年闵狍和图雅画押立的字据。

格日沁只听沁可简单说过此事,但不知沁可为什么就轻易地把老掌沟的股份给了小花草玉梅、婆婆纳和德尔玛了。“德尔玛,沁可为什么要把老掌沟的股份给了你和小花草玉梅、婆婆纳呢?”

“还不是知恩相报嘛。”

“原来如此,既是这样,野罂粟就休想占山为王了,庄园怕是她建不起了。不过,德尔玛,你也听说了,庄园着火,已将全部烧为灰烬,别说是字据了,庄园里的现银怕也化成水了。野罂粟要是不认账呢?”

“走的时候,沁可大叔说野罂粟不认账就去霞城官府,官府会凭字据断案的。”

“德尔玛,野罂粟有可能不知闵狍和图雅立的字据,我们何不去找二管家对证呢?”

“格日尼信任二管家,他那里准能找得到闵狍的那份字据。”

“你们来得正好,我还听说二管家这几日正在霞城预定木材,看来,你们走在了野罂粟的前面了。”

“格日沁姐姐,你说野罂粟见了字据会不会赖皮?”婆婆纳听格日沁说野罂粟好像因沁可来金莲山庄已经是风吹草动了。

“野罂粟虽然心狠手辣,但见了字据不会不认可,她想把老掌沟的木材卖掉换回银子,生米煮成熟饭,既是字据一清二楚,你也分不得银子了,看来,她让二管家去预定木材,就预知沁可早晚会和她算老掌沟的账了。”

“格日沁,你这么说,我倒认为庄园的火不像是自然着火,野罂粟是早有预谋,她是不想给你分得一半庄园,更不想把格日尼住过的房子给白嫂住,只是,她怕沁可大哥把她指使二管家杀了白大哥的事告到了霞城官府而已。”

白嫂怕小鲫鲫在人多面前哭闹,从小花草玉梅怀里接过去,安顿里屋去睡觉。德尔玛正说到了二管家杀死白大哥的时候,她从里屋出来了。她用手比划着,上下嘴唇不住地嚅动,眼泪刷刷地又掉下来。她至今还不知丈夫是怎样死的,丈夫为人仗义,她从来就没有担心过会有人陷害的,可她听清了德尔玛说白大哥是野罂粟指使二管家杀死的。

婆婆纳已经看出了白嫂那复仇的目光是那么的犀利和无奈,“白嫂,白大哥不会白死的,你要沉住气,杀人是要偿命的,等我们把证据收到后,再去官府告她也不迟。”

“白嫂,你要好好抚养小鲫鲫,这个仇早晚会报的。”

“小花草玉梅,你在格日沁家说,你和婆婆纳在五女河畔打听着了白大哥的老家了,还不说给白嫂听,白嫂和郎中可是走遍了沽水之源西南周边的山区,也没有白大哥老家的任何信息。”

“白嫂,是这样。我们是从五女河经过老掌沟来到了金莲山庄的,途中,我和婆婆纳遇见了去马莲滩观音寺还愿的一个婶娘,婆婆纳问她是哪个村的人,她说是柳条沟人,是全村人从外长城搬来的,我们一听婶娘原先住在外长城,就想知道外长城有没有白姓人家的村子。婶娘说,她们村都姓白。我们又问,村子里有没有搬到金莲山庄的人,婶娘说白二姑的侄儿去了金莲山庄。白大哥老家那个村子被镇守边关的清兵征用了,你和郎中理所当然就找不到白大哥的老家了。”

“金莲花有信儿吗?”德尔玛一听白大哥老家有了消息,金莲花也就好找了。

“柳条沟的人搬出了好几年了,白大哥藏匿金莲花的时候,村子已经都住上了清兵,你想白大哥他还会把一个水灵灵的姑娘藏到那里吗?那还不成了逃出虎口,又进了狼窝吗。”

“白大哥那么快就回到了山庄,金莲花恐怕离那个村子不会远吧,依我看出不了沽水之源吧。”

“格日沁姐姐,我和小花草玉梅、德尔玛姐姐明日去和野罂粟核实字据,事完后,我和小花草玉梅回蝈蝈山等候郎中,一同寻找金莲花。今天你和德尔玛先从二管家那里搜集证据,我们分头行动,白大哥不能白死,金莲花既是不在白大哥的老家,我们寻找起来就不能再打听白大哥的老家了。”

白嫂要张罗晚饭,德尔玛跟白嫂急了,“白嫂,我可不是要把客人领到你的家里来吃饭的,小花草玉梅要急着见小鲫鲫,急着要把白大哥的老家告诉你,我们就顺从了小花草玉梅,金莲山庄你是最穷的一户,我们来了四张嘴,吃一顿,等于你省吃俭用十多天,让小花草玉梅和小鲫鲫多玩一会儿,我和格日沁、婆婆纳先回我的家,等做好了饭,再来叫你和小花草玉梅。”

白嫂嗷嗷直叫,那意思是,德尔玛你瞧不起我哑巴女人,要不是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的到来,你和格日沁除了平时接济我们娘儿俩,连一口水也喝不上我哑巴女人的,我今天这顿饭既是迎接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也是感激你们姐妹自从倔驴死后,对我们娘儿俩的关照。

白嫂双手用力比划着,嘴角都急出了白沫,还把白大哥去中原带回的人参酒摆到了炕桌上。

德尔玛倒不好意思出门了,格日沁知道此时谁也拗不过白嫂了。“德尔玛,白嫂有这么好的人参酒,我们姐妹今日也开开荤。”

白嫂见德尔玛和格日沁不走了,上前拉住了小花草玉梅的手,不住地点头。

“白嫂在蝈蝈山时,会做好多山药莜面饭,婆婆纳没吃过白嫂做的山药莜面饭,就让白嫂给咱们做吧。”小花草玉梅明白白嫂的意思,让她出来说话,铁了德尔玛和格日沁的心。

山药莜面饭可不是简单饭,德尔玛和格日沁两个人帮厨,到了日落天黑时,才把饭做熟。德尔玛过年给白嫂送的年猪肉,没舍得吃完,她用盐渍后,放在地窖里,做熟后鲜嫩如初,可见,白大哥活的时候,是多么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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