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综合其他 > 五花草甸:情花与曼陀罗情花 > 第 4 章 小花草玉梅蜗居五女河,婆婆纳安闲于闪电湖畔
第12节 庄园深夜燃不明之火,野罂粟承诺化为灰烬

二管家已有三天没有去野罂粟那里了,沁可到了金莲山庄若是再不呈报,沁可先他去了野罂粟那里他就被动了。这三天还是格日沁硬不让沁可出门的,才给了二管家先报的机会。

野罂粟欲火正旺,自从在郎中面前失态以后,她想了得到郎中的若干个办法,但她没有接近郎中的任何机会,郎中不但没有得到,反而无影无踪了。野罂粟不罢休,让二管家村里村外老掌沟山里洼里寻个遍,没有任何郎中的消息。这个年也因为郎中不在金莲山庄,一个人过得是少寡无味,她曾想过去趟中原会会郎中的父亲詹大人,去中原城里买些珠宝首饰,但就是因为郎中不在金莲山庄,无法和詹大人交代而不能成行,方圆百里也只有逛逛霞城购买些年货了。二管家陪着她逛进逛出,赶集的人时不时暼来异样的目光,把她羞得无处藏身,跟二管家在一起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霞城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是她金灿灿的笑脸吸引了众人的眼球,而不是她所想的二管家和她是成双一对。自从霞城归来后,野罂粟即使在山庄里也不许二管家和她并肩而行,二管家有事说事,也绝不和他多说一句废话。

二管家到了野罂粟那里,三言两语把沁可住在格日沁家里的事报告完转头就走,在往常,野罂粟最多就是三个字“知道了”,可野罂粟在二管家将头伸进来的瞬间就看出了他慌慌张张的样子,他那躲避不了的伤手被野罂粟死死地盯住了,他的后脚才退出半步,前脚就被野罂粟红帮软底鞋踩上了。“二管家,留步,你的手怎么了?”

野罂粟虽然踩住了他的脚,但她并不是踩着郎中的脚用眼神去说话,而是正正规规地向二管家询问着。

二管家来的时候最怕发生的事发生了。他不愿意因为这伤手拔起萝卜带起泥,况且,是泥是血很难说得清楚。“不知是谁在庄北头的草地里布下的狐狸夹,我去等候羊群时,不小心被它夹住。”

“二管家没有说真话吧?”

“说了真话了,是狐狸夹夹的。”

“要说狐狸夹夹住了脚趾头我信,狐狸夹放在草地上,你的手指头在上,

怎么也夹不住手指头吧。除非是狐狸夹夹住了猎物,你去解那猎物时夹住的。 ”

“罂粟夫人,你是知道的,二管家我是不贪财的,可那天却鬼迷心窍了,我看到了雪地上的夹子夹住了一只野兔,我走了,别人看见也是拿走,不拿白不拿,正好,我想喝点儿,没有下酒的菜,我就去解它了,结果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二管家内心感激野罂粟无意中给他解了套。

“你是不见小,可这要是被庄上的人传出去了,不就是堂堂庄园里的二管

家也是个贪小便宜的人?名声不好听啊。”“这事只有逃不过庄主的眼睛,庄上的他人不会这么想的。”“也是。等会儿,从我这儿走的时候,拿上那块儿狍子肉下酒吧。”二管家听野罂粟的话是不能就这么轻易走了。“罂粟夫人,还有啥吩咐?”“格日沁娘家来人了?”“是图雅的丈夫。”“格日沁的丈夫从草地上领丧回来时,从闵狍的马靴里取出了一张借条,

莫不是来还那笔账的吧?”

二管家心想,沁可可不是来还账的,是来要账的,而且还不是个小数,庄主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啊!“格日沁去我家借酒才得知,罂粟夫人从来都是料事如神,可能是夫人所说的吧。”

“就为了那几十只羊专程来趟金莲山庄也不值,顺便在草还没有长起来的时候走走亲戚吧。”

“我看也像,罂粟夫人,没事,我就走了。”

“提上那块儿狍子肉。”

二管家悻悻地走出了庄园,他不知以后会不会发生人头落地的事,沁可的手可不软啊。

格日沁和沁可唠了两天三夜,格日沁被人利用,鼓惑庄上人把金莲花绳绑庄外十分懊悔,白大哥的死也与自己有关,郎中寻找金莲花至今未归已使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沁可听了金莲山庄有那么多千奇百怪的事都与野罂粟有关,他对野罂粟一点儿怜悯之心都没有了。

野罂粟听二管家说格日沁家的客人沁可要来见她,已是好长时间没有浓妆艳抹的她让佣人早早地把黄芩茶准备好,她自己把头发盘起,那张金灿灿的笑脸更加光彩夺目,沁可原是一个人去野罂粟那里,可格日沁怕野罂粟不知好歹,惹怒了沁可,像剁掉二管家三个手指头那样的容易使野罂粟血淋淋的头颅落地。就跟着沁可一路去了庄园。

格日沁还没等敲门,野罂粟听见脚步声就前来迎接,“格日沁,乌兰察布和沽水之源是闵狍和图雅建立起的手足情,这么重要的客人听说到了金莲山庄都三天了,也不告知姐姐来招待客人?”

沁可随之而到,“夫人,闵狍在世时就说过野罂粟灿若金黄,肤嫩肌水,让人馋佞欲滴,见了夫人的面儿,印了草地上的那句话,深山出俊女儿,养眼啊!”

野罂粟自知长得水灵,但进得金莲山庄还没有人这样来赞美自己的,她更加的自信,“客人英俊潇洒,金莲山庄还没有见过这么壮美的男子呢?”

野罂粟看来真是想郎中了,像沁可这样横嘴立眉的男子在她眼里都成了俊男子。沁可四十多岁的男人,当然知道自己是壮还是美了。“罂粟夫人,我看你的眼睛有些黄得浑浊了吧?知道我来山庄干什么来吗?”沁可不愿意和这样的女人兜圈子了。

“为了那百十只羊,图雅还真是守信用。”

沁可把二管家的那三个手指头放在了野罂粟的炕桌上,“金莲山庄的倔驴也算是远近闻名的天象家吧,听说他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外长城,他既是金莲山庄的人,夫人调查过他的死因吗?”

“是图财害命,他去中原送了一车贵重药材,带回的银两也多,外长城那里从来就是抢掠横行的地方,我派二管家去迎接他晚了半天,听二管家说,他见到了倔驴时血迹未干。”

“倔驴可是有功夫之人,若不是知情人有备而来,三个两个不是倔驴的菜吧。”

“我也这么想过,查来查去,那几日去外长城的人只有二管家,凭二管家的胆子我到底没有怀疑过。”

野罂粟忽然看到了炕桌上那三个手指头,说熟悉也熟悉,说陌生也陌生,想起了前天二管家来的时候,“格日沁,你家来的客人太凶了吧,倔驴的死,他凭什么剁掉了二管家的手指头?村有村规,庄有庄法,二管家真要图财害命了,也轮不着乌兰察布的人来收拾他吧。”

“罂粟夫人,你做的事情明镜似的,二管家不是图财害命,而是你怕倔驴揭穿你的老底,让金莲花永远拒之庄外,永远封住倔驴的口。”

“格日沁,你可不能在客人面前血口喷人啊!我从前对你的好也不需要你报答什么,但你绝不能空口无凭,诬陷我啊。”

“罂粟夫人,是你指使二管家杀死了白大哥,你休想再抵赖了。”

二管家按照格日沁和他事先约定的时间准时到了野罂粟的家门口,他拉家拽口,想留一条性命,顾不了主子了。他闯进了屋里,沁可摸了摸马靴,已经是一头冷汗的他又开始了哆嗦,野罂粟知道二管家是软骨头,这个时候再让他守口如瓶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她看着已经不耐烦的沁可使出了女人的最后一招,“格日沁,倔驴是我一时的冲动,让二管家杀死的,可我也是为了金莲山庄啊,倔驴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有朝一日他让郎中接回了金莲花,庄上的热病刚刚退去,金莲花还不知要把山庄折腾成什么样子。死了倔驴一个,金莲山庄就会安然无恙。”野罂粟哭得死去活来,让格日沁端个公平。

二管家见庄主把责任全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跪在沁可的面前,给野罂粟求情,“沁可大哥,庄主为了金莲山庄也是不得而已,倔驴是我雇人杀的,要杀要剐,随大哥的便。大哥若是为了金莲山庄的长治久安,休要恼怒,白嫂她们母女以后就是庄主的嫂子和亲侄女,庄园管她们母女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沁可大哥,你看妥不妥啊?”

野罂粟也没料到二管家会在人命关天的时候,有这么大的智慧,竟然能把事态缓和下来。这时,她的态度要有悖于二管家对沁可的承诺,沁可被激怒了,还不知他下面又有什么样的举动呢?“大哥,二管家所言都办得到,我这就让二管家把从前格日尼住的房屋打扫干净,好让她们母女住得舒服些。”

“罂粟夫人,还有闵狍庄主夫妻俩和他们的孩子都快尸魂他乡两年呀,沁可大哥的意思是金莲山庄要乘花草长出之前,即刻派人把格日尼夫人的尸首运回乌兰察布去,尽早让他们全家团圆。”格日沁先替沁可把格日尼尸魂运回草地去的意图说了。

“格日沁,你是知道的,说起乌兰察布的鼠疫,庄上没人敢去了,乌兰察布的鼠疫既是过去了,我也早有想法让他们尽快团聚的。”

野罂粟聪明极了,她在回答格日沁的提问时,逐渐试探沁可的底线。沁可坐在土炕上慢腾腾地喝着野罂粟给他沏的黄芩茶,不吱声。野罂粟就猜测到他的怒气未消,他随时都会暴跳如雷,干出在场的人不敢想象出的事来。她忽然想起了格日尼平常说的一句话来,任何突发事件都要宁舍千贯财,不舍一条命。沁可的气不消,就说明自己的承诺还没有满足他的地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她的命在,老掌沟稳稳地在自己的手里,庄园,她也舍得抵出去。“沁可大哥,在这庄园里,格日尼身前的最好的妹妹就数格日沁了,她不但是格日尼家亲姨的闺女,而且庄园的建成格日沁和她的丈夫都付出了心血,我算是闵狍的二房,这庄园的所有房屋,我和格日沁各为一半,格日尼从前住的房屋算我的一半,白嫂她们母女只要愿意住下去,野罂粟决不赶她们走。沁可大哥若觉得还妥,就在字据上画押为证。”

野罂粟的脸上漾起了从未有过的笑意,先是倔驴的死让她不知所措地假笑,而后二管家的智慧让她喜出望外,最后,她以为把庄园给了格日沁一半出人意料的得意笑都融合在了一起,这个笑意简直就是堆笑了,毫无输赢的笑。

沁可对野罂粟的做法也是喜出望外,既然她都答应了,趁热打铁,让二管家按照野罂粟刚才说的,拿来字据,野罂粟、格日沁和沁可都画了押。野罂粟强留沁可喝了酒再走,“大哥,闵狍在世时常提到图雅和大哥是如何款待金莲山庄的人,你若是今天走了,野罂粟没有尽了地主之谊,岂不让山庄的人骂我野罂粟无情无义,再说了,山庄人都有买卖成交后喝顿庆祝酒的习惯,以示吉利。”

“沁可大哥,客随主便吧,罂粟夫人成心挽留,我们应该多谢东道主才是,你若是一意孤行,就算断了乌兰察布和沽水之源的亲情了。”

“金莲山庄的庄主知错就改,你杀了倔驴,本应把你告上霞城官府,以命抵命,可那样做了,白嫂母女也未必就能保住以后过上好日子,我们私了了,山庄照旧兴旺发达,山庄不能一日无主啊!行了,待我和金莲山庄主喝了画押酒,庄园里睡上一晚,明早与金莲山庄辞行。”

沁可答应了住下来,野罂粟高兴得快要手舞足蹈起来,她吩咐二管家杀鸡宰羊,把闵狍从中原带回的陈酿熏酒搬出一坛,格日沁和佣人准备席宴。庄园自从闵狍一家人死后,就连过年都没有这样折腾过,野罂粟陪沁可又喝了两碗黄芩茶,沁可兴奋无比,让庄主陪他把庄园的廊亭前前后后走了一遍。

野罂粟哪里还有心思陪沁可信步廊亭,整个庄园已不属于野罂粟的了,她和沁可看上去在并肩行走,可野罂粟的心中却酝酿着一个更大的计谋。这个计谋不容她和二管家商量,更不能使这一计谋过夜实施,她要让沁可和格日沁的愿望付之一炬,她此时的用心都在设计这一阴谋上,以至于她和沁可的距离兑下了半个长廊都不知,“庄主,你舍不得这长廊吧?二管家写字据的时候,已

考虑了长廊,格日沁的一半哪里有长廊呢,看把你恋恋不舍的。”

野罂粟倒不在意沁可羞辱自己,她是怕自己的计谋被沁可识破,如果她所想的,沁可所知,那将人财两空。所幸,沁可只发现了她已远离了他的身边。“沁可大哥,你不稀罕沽水之源的百翎?明日返回草地时带上它吧,这是闵狍在世时闲来最喜欢的。”

野罂粟是想让这百翎换个地方,如果沁可喜欢这百翎,带到他的身边,或许,可以保住它的一条性命。

沁可走得快,果真没有发现挂在长廊上的百翎,他又折返回去,“庄主,这可不是沽水之源的百翎啊,是锡林郭勒草原的百翎,闵狍养着它是想家啊!”

沁可把鸟笼子从长廊上摘下,一边和那笼子里的百翎逗着,一边跟着野罂粟返回。

二管家和格日沁忙得不亦乐乎,按照夫人的吩咐准备了一炕桌好菜,沁可喝惯了乌兰察布的高度马奶酒,大碗喝着熏酒好像砖茶一般,不过,越喝越觉得上瘾,真真喝到了酒香,还未来得及赞叹它时,已经是酩酊大醉了。野罂粟喝过这个酒,自然是掌握了分寸,格日沁和二管家平时就不胜酒力,这个场合敬到而止。一坛酒,只有沁可一人喝醉了,野罂粟让二管家去安顿沁可睡觉,格日沁搀扶着野罂粟回到卧室。野罂粟挽留不住格日沁,就让二管家一路照顾好格日沁早点儿休息,明早陪沁可一起来吃上马饺子。

野罂粟问过佣人,沁可虽是喝醉,但他像昏睡过去,不省人事。“杨嫂,这庄园内,只有你一个人是我野罂粟被闵狍娶回山庄后从霞城雇来的,杨嫂,你想必在忙里偷闲中也听到了些山庄挤兑我的事,闵狍一家人死后,郎中执意把那祸害山庄的金莲花娶回庄里,倔驴的死又要嫁祸于我,这还不够,格日沁在乌兰察布的亲戚又威逼我把庄园的一半分给格日沁,格日尼生前的这帮亲戚蛮横无理,他们最终是想通过格日沁进驻庄园,把我野罂粟赶出庄去,我野罂粟有老掌沟在,就不愁以后自己再修建一个更好的庄园,到那时候,就没有人再来分割我的庄园了。杨嫂,二管家说过,霞城里就剩你的公婆了,你要是放

心不下他们,就接到我这里,新的庄园建成后就在这儿养老送终了,老掌沟风景如画,人没了的时候,随意选个山峦或沟壑就是再好不过的归宿了。”杨嫂听不明白野罂粟跟她一个佣人说这些有何用意,“罂粟夫人,庄园里好好的,你怎么想起了再建一个新的庄园,这庄园的风水不好吗?”

野罂粟正为毁了庄园的理由发愁呢,杨嫂提醒了她,顺水推舟,让杨嫂有充分理由来帮实现自己的计谋,“自从闵狍修建了这个庄园后,金莲山庄连年的人祸天灾,杨嫂你也经历过几次了,先是闵狍他们爷儿仨,个个体壮如牛,却染上了草地上的鼠疫丢了性命,格日尼和我一样的盼夫心切,她刚看到了闵狍的雕花马鞍,还没等格日沁的丈夫报完了丧就昏死了过去,草地上的鼠疫还在肆虐,金莲山庄伤寒悄然兴起,无情地夺走了格日沁的丈夫,若不是我设计了把金莲花拒之庄外,庄北头那几户人家也在劫难逃,倔驴的死更是蹊跷。杨嫂,这些年,金莲山庄也只有庄园是大兴土木,保不住,倔驴看风水的时候,与闵狍隔着仇,有意修建在了‘天坑’上。”

“庄主说的这些无独有偶,我认识了一个霞城的风水先生,庄主明日送走了客人,我去请那位先生来金莲山庄看看吧。”

“杨嫂,在原宅上看风水的先生哪个不是为钱而来,卷钱而去啊?破财免灾,是他们营生的惯用伎俩,我怕日后这庄园还不定要出多少人命,毁了它,舍财保命吧。”

“罂粟夫人,你真要毁了它吗?”“不但要毁了它,而且,时不待我,今晚就毁了它。”“今晚?罂粟夫人,这庄园可不是那炕桌、板凳,说拆就拆,说装就装,

听二管家说,当时修这庄园用了三年的工夫,银两还有远在草地上的图雅出的,

是不?”“别听二管家那乌鸦嘴,闵狍所藏银两都用不完,哪还需外人的钱呢?”“罂粟夫人,客人今晚住在庄园里,更使不得。”“杨嫂,要想庄园毁掉不使金莲山庄的人起疑心,就得在外人住在庄园时

毁掉,今晚,天助我也,沁可喝得酩酊大醉,有足够的时间让庄园快要烧尽的时候再叫醒他,他可是庄园失火的唯一外人见证人,到时,杨嫂就说庄园失火可能是昨天煮肉用火过多,把炕席燃着引起大火,火乘风势,庄园毁于一旦。 ”

“罂粟夫人,你要烧了庄园吗?”“不是我去烧它,是你去烧,等大火烧得无可施救时,你先把客人喊起来,

然后,自然是沁可和你一起再把我叫醒。”“罂粟夫人,大火是无情的,万一…….”“杨嫂,你放心,我是不会让火烧死的。”“罂粟夫人,什么时候开始点火?”“后半夜。那时,庄上的人都睡得死气沉沉的,庄园起火时不会立刻被人

发现,而后半夜,沁可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着火的地方离我们住的地方最远,沁可能够醒得来,又能够观看到火势的蔓延。我先去把银票藏起来,杨嫂也去做准备吧。”

“罂粟夫人,你可要睡得轻些,不然,下人一时惊慌失措,夫人可就…….”“不许你胡说,这么大的事,我睡得着吗?”“罂粟夫人,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信任二管家呢?我平时看得出,二

管家对你忠心耿耿啊。”“二管家胆小,见火就哧溜,再说了,他要是在着火现场,还不被起疑心。杨嫂,记住了,火着起来,先去叫醒客人,你去吧。”

让金莲山庄的庄园一把火烧尽,易如反掌,可这把火烧得自然却是野罂粟的得意之作。她躺在炕上,听得窗外北风呼啸,她的门是虚掩的,从门缝刮进的冷风略带些烟味,野罂粟知道杨嫂已经点着了火,这是火情开始的味道,就在她担心火势是否能够蔓延时,窗纸被火光映红了,随着浓烟四起,听得清杨嫂急促的敲门声,碎心裂胆地呼叫沁可,“客人,不好了,庄园着火了,快快起来救火吧。”

沁可正值酒醒,又是敲门声,又是呼喊声,深更半夜,庄园肯定是出了大事,他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翻到了地下,赶紧把门打开,杨嫂哪知客人反应这么的快,她开门的瞬间扑到了沁可的怀里,这时,浓烟已滚到了他的门前,沁可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怀里抱了个人,而且上气不接下气,杨嫂已吓得昏死,上下嘴唇嘬在了一起。火势已蔓延到了野罂粟住的房间,沁可在火光的映照下看清了怀里抱着的是杨嫂,“杨嫂,庄园怎么着火了,庄主她现在知道吗?”

杨嫂一听庄主,“唰”的醒了,“客人,快去叫醒夫人。”两个人穿过浓烟向野罂粟的房间跑去,沁可一脚踹开了野罂粟的房门,杨

嫂边进边叫,“庄主,快快起来,不好了,庄园着火了。”野罂粟装着惺忪的样子,“杨嫂,你说什么呢?”“快快跑吧,客人在门外等着夫人呢。”野罂粟刚刚出了门,沁可住的那个房间的房梁轰然倒塌了,野罂粟心想,

杨嫂的这把火烧得也太迅猛了,差一点儿,她和沁可就被砸进了火堆里。“沁可大哥,人没事吧?杨嫂,快去叫二管家,让庄上的人来救火。”沁可唉声叹气,“庄主,大势已去,庄园怕是没救了。”野罂粟好像如梦初醒,大火笼罩的庄园烧得她心疼,可庄园要是不烧,她

的心宛如刀割,相比之下,这心疼要比刀割强得多吧。“沁可大哥,庄园可是闵狍和格日尼亲手兴建的,怎么就夜间着火了呢?”说着,呜呜地哭起来了。

二管家被杨嫂叫醒后,知道了庄园着火,却不知庄园的火势已到了不可施救的地步,当他和庄上的人赶到了庄园时,火光冲天,房梁和椽檩不时地坠入火堆,金莲山庄的上空似有两重天,一重是繁星点点的湛蓝色的天空,另一重就是火光映照,笼罩的浓烟了,来救火的山庄人尽管竭尽全力了,但庄园大部分的房屋已化为灰烬了。二管家借着火光看清了往日金灿灿的庄主,他不敢上前去慰藉野罂粟,因为他将再不是这个庄园的管家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他等待的是庄主暴风雨般地泼骂自己,骂自己是吃干饭的饭桶,骂自己是毁家破业的败家子,骂自己是丧家之犬。“二管家,庄园没有了,所幸我和沁可大哥还在,金莲山庄的人还在,庄园着火也怪谁不得,怪谁也没用了,沁可大哥的

上马饺子也吃不成了,把你家的马料给沁可大哥备上,不如早点赶路吧!”

二管家怎么也没有想到野罂粟还再吩咐自己,还把自己当作管家,她好像并不在乎庄园着火。

庄园在沁可的眼前不是灰烬,是老远看见一层清雪盖在青瓦上的庄园,他后悔自己不该在庄园喝酒,更不该住在了庄园里,野罂粟虽然没有问过二管家庄园着火的原因,但他在野罂粟哭啼的时候问过杨嫂,杨嫂说火是最先从她住的屋里着的,昨晚做饭烧火过量把炕席煨着了,她出门去找水时煨着的炕席借着进来的风引起了大火。做饭用火过多都是因为他要在庄园里喝酒,所以,庄园起火,沁可很内疚,“庄主,沁可在庄园里住了一夜,庄园就着火了,沁可看来就是火命,以后还真不能再来金莲山庄了,要是住久了,怕是老掌沟也保不住了。”

“沁可大哥,别往心里去,我应该好好地感谢大哥才是,要不是大哥把我的房间踹开,仅凭杨嫂的呼喊,早就和庄园一起化为灰烬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哥日后让乌兰察布的朋友多来几趟老掌沟买木材,庄园不出三年又能建成。”

“罂粟夫人,火烧旺运啊,我沁可给毁了庄园,没脸再久留了。”他接过了格日沁递过的马缰绳,带着清晨庄园的烧焦味儿离开了金莲山庄。


最新书评 查看所有书评
发表书评 查看所有书评
请自觉遵守互联网相关的政策法规,严禁发布色情、暴力、反动的言论。
评价:
表情:
用户名: 密码: 验证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