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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综合其他 > 五花草甸:天下第一草甸 > 第 3 章 野罂粟惊艳老掌沟,金莲花现身金莲山庄
第13节 野罂粟拒金莲花入庄,倔驴夜遇郎中巧救人下篇

格日沁已信服了野罂粟的话,丈夫生病的前前后后无不与金莲花有瓜葛,正是罂粟夫人所说的,丈夫正当壮年,竟连头痛脑热都扛不过去。“罂粟夫人,我丈夫虽然死了,我感觉也支撑不了几日了,你说,怎样才能阻止金莲花进庄呢?”

“你先在我这里补补身子,阻止金莲花进庄需先说服郎中。郎中是听你的话的,庄上的人又都信服郎中,格日沁自有法子了。”野罂粟支支吾吾地自然是想通过格日沁之嘴把金莲花搞得身败名裂。

格日沁原打算在野罂粟家里住上一夜,但她想郎中和金莲花出外长城后日夜兼程,后天早晚也能进庄,挨门串户把庄上走一趟也得一个整天,何况自己身子又不做主,串得谁家还不歇个半晌。住到野罂粟这里且不说耽误了一个后晌,传到了庄上人的耳朵里,大伙儿不信,怕是野罂粟要背一个祸害的骂名了。“罂粟夫人,我先走了,庄上那头倔驴是郎中从死人堆里拽出来的,要说金莲花是那颗灾星还不跟你急了眼,郎中娶回了金莲花他高兴死了,他懂一些天相,说郎中带回金莲花回山庄那天,夜空湛蓝湛蓝,北斗星一年之中都没有那么耀眼过。我先得把这头倔驴给说服了。”

“人命关天。本想留你住上几日,又不是时候,山庄宁静后来日方长。二管家给你准备好的补品就随身带上吧。”

野罂粟把踉踉跄跄的格日沁送走后和二管家交耳咬舌起来,他们担心庄上的倔驴袒护起金莲花可就没辙了,他对天相的解释,山庄的人早服了,格日沁去说服倔驴还不是给狗带嚼子—胡勒。

野罂粟让二管家赶紧去拦格日沁,不但不能去说服倔驴,这几日二管家和她要想方设法让倔驴听不到郎中和金莲花回庄上的音信。

郎中拿着方子心急如焚,他已经在酒席上说服了爹娘兄弟,第二天清早带着娘做的豆枣糕起程,爹总觉得愧对了五子郎中,收下了五子孝敬他的狐皮帽,把“妙春堂”最上等的人参娃给了五子,好让儿媳金莲花生子坐月子时补身子用,一家人把他俩送出了中原城西门,六弟、七弟又多送了一程,快到月驿的时候才下马和哥嫂告别,五子郎中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眼泪,“六弟、七弟,沽水之源的热病医好后,我捎信给你一块儿到呼伦贝尔草原观看蒙古人那达慕赛马会。” “五哥,照顾好嫂子,一路顺风。”“五哥,伤寒传染极快,你和嫂子且不可麻痹大意。”兄弟俩目送哥嫂,低首西北方向,直到马背上的身影远去。郎中的中原之行虽然短促,但收获颇大。“妙春堂”的郎中遍布中原,个

个医术高明,这次中原破解热病之例让他受益匪浅,回想起来他在医治山庄人热病上犯了一个头痛治头、足痛治足的医忌,更重要的是伤寒是传染性疾病,山庄人从不防备使热病成蔓延之势。格日沁过分接近丈夫是他最为担心的。

到了月驿也不歇息了,郎中虽和金莲花并驾齐驱,也没忘记褡裢里的豆枣糕让妻子在马背上垫补着多赶些路程,早日回到山庄。金莲花看着郎中又是欣喜又是焦急,不知怎样使郎中心平气静,一往直前。她故意让“白鹤”慢了下来,试探着郎中此时此刻的心里有没有金莲花?

郎中顿觉身边孤单,“白鹤”号称日行千里,怎么会落在他的马后呢?回头望去,金莲花正在马背上嬉笑:“郎中,你看,越走越荒野,‘白鹤’过了居庸关不想回山庄了。”

郎中这时才醒悟过来,一连几日,路边的花草,北飞的大雁他都没有心情欣赏,只顾赶路,连身边的新婚妻子也无话可说,可“白鹤”才丢下了几步远,他就担心回首,金莲花好感动啊!其实,她比郎中回庄都心切,只是郎中不必一味赶路,掠过长城风景。金莲花用马蹬磕了下“白鹤”的肚皮就到了郎中的马前,郎中用马鞭指着长城脚下的千沟万壑,“金莲花,你猜我们的脚下离外长城还有多远?”

“一两天的路程。”郎中仰天大笑,“你说风儿把你从大兴安岭刮了一个冬天才到了沽水之源,

这万山重重一两天就到了吗?”“那你说几天才能赶到?”“反正一两天赶不到的。”“郎中,你的心早飞回到了山庄,昨天,我们在驿站歇息了一会儿,你就

梦到了格日沁丈夫喝了‘妙春堂’药方的煎药,他的呼吸匀匀了,还不住地朝你点头。”

“是的,金莲花。格日沁的丈夫病得不轻,我们离开山庄都快十天了,但愿他能支撑到我们回去。”

“郎中,那我们今日就不宿夜了,赶出一天的路程,格日沁丈夫的希望就多一分。”

“鞍马劳顿,日夜兼程,金莲花受得了吗?”

“救人要紧,郎中你看我的‘白鹤’蹄儿不停地刨着,比我们还着急呢。”

郎中和金莲花在长城口上歇了半个时辰,六月里,长城已是绿树葱茏,花团锦簇,雄壮的万里长城绵延起伏,郎中和金莲花像似长在长城上的并蒂金莲花璀璨夺目。

山庄人的热病还在蔓延着,格日沁丈夫的死在庄上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每当提到了金莲花都会谈虎色变,人们联想起金莲花到了庄上后热病确像格日沁绘声绘色地描述一样,她以郎中作掩护,骗取庄上人对她的信任。郎中十年未娶,金莲花也没出现于老掌沟,老掌沟的山花论繁论艳都比金莲花迷人,可郎中却在金莲花落地的第一个初夏就使他一见钟情,金莲花要保持她经久不衰的血黄色,需要源源不断地输山庄人的血入金莲花的花萼。热病是由金莲花所为不足为奇。也有少数山庄人对格日沁的传言心里打鼓,金莲花为何要祸害山庄人?郎中未娶,金莲花未嫁,一个采药郎中,一个清纯少女情投意合,何为作践呢?金莲花明明是橘黄色,偏偏有人故弄玄虚说金莲花呈血黄色,险恶用心又是何人所为呢?金莲花当真要成心祸害山庄人,又何必与郎中回中原求教药方呢?

格日沁自以为她的游说使庄上的人都信以为真,把金莲花拒之庄外已有十分把握。她联合了几个邻居轮流去庄外等候郎中和金莲花,一旦郎中他们回庄,几个女人先把金莲花绳绑起来,然后,再把实情相告郎中,郎中如果被说服了,金莲花如何处置必有对策。

格日沁真是不枉辛苦,郎中和金莲花刚到庄边就被格日沁一伙不明真相的庄上人横刀立马拦截,郎中还以为庄上的人出庄热情欢迎他们,来不及下马,双手抱拳,“多谢山庄人出庄迎接,郎中和金莲花日夜兼程,带回了医治山庄人热病的好方子,让你们久等了。”

“郎中,你对庄上人的好,无人不晓,这次中原之行辛苦了。罂粟夫人等着给郎中接风呢,郎中快快下马随格日沁回庄。”

“格日沁夫人,我们还是先回你家去,你丈夫病得不轻,郎中再看看他的舌苔就即刻煎药。多谢罂粟夫人了,改天拜会吧。”

郎中不提她丈夫还好,一提起了丈夫的病,格日沁就对金莲花恨之入骨,“金莲花,你不要装模作样,看似金黄纷呈,实则花色如血,你落地老掌沟就是要祸害山庄人,郎中迟早要毁在你的手里。”

郎中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怎样对付格日沁,“格日沁,你的话有些蹊跷,金莲花为何要祸害山庄人呢?”

“郎中,快快下马回庄吧,罂粟夫人怕是等不及了。”说着她鼓动起庄上的来人,“还不把金莲花拉下马绳绑起来。”

来人蜂拥而上,金莲花抗拒无力,已被牢牢地捆绑在庄边上的大树上。“白鹤”前蹄腾起,仰脖嘶鸣,中原之行,它已和金莲花结下了主仆之情,看着主人无缘无故地被绳绑起来,愤愤不平,蹄践人群。

郎中还弄不明白金莲花因何罪被绳绑起来,格日沁死死抱住郎中号啕痛哭,“郎中,我丈夫已于前日死去,庄北头的几户人家快也不行了,金莲花是灭庄之星,自从它落地于老掌沟,庄上就兴起热病,你娶她回庄后,热病即刻蔓延,金莲花如若执意进庄,山庄以后还不田荒断炊?”

郎中从格日沁的哭诉中才知她的丈夫已死去,内心非常愧疚,都怪自己医术浅薄,耽误了一条生命。格日沁应该还在服丧期,她的热病也不轻,只是照顾了丈夫糟践了自己而已。何况六弟早有提醒,伤寒传染极快,作为郎中要理智从事,不能让病人病上作乱,只有安定了病人的情绪,才能有条不紊地展开医治。郎中一时想挣脱格日沁非常困难了,他也只好依顺了格日沁才能顺利进庄医病。“格日沁,我依了你,金莲花暂且不进庄,但,你也得依我,你随我进庄,卧床休息,我要能医治了山庄人的热病,金莲花必须松绑进庄,期间,金莲花不能有三长两短,庄上的人不可有任何非理,你做得到吗?格日沁。”

格日沁此时耳边萦绕着野罂粟的话儿,“阻止金莲花先需说服郎中。”郎中真的被她说服后,再看看身后大树绳绑着的金莲花正如野罂粟所言:人面血色,有吞噬他人的征兆。罂粟夫人看人的穿透力没错,她定是为了山庄人着想。想到这里,格日沁松开了郎中,“郎中,休怪格日沁无理,我丈夫生前你已尽力,不怪郎中,只是金莲花她…….”

“格日沁,不说那无根的话了,我随你赶快进庄,趁天色还早,治病要紧。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卧床休息。”

郎中甩开了格日沁,走到金莲花身前,安慰着她:“金莲花,你星日兼程,千里迢迢往返于中原,该好好地休息才是,可庄上的人不知受何人蛊惑非要将你绳绑于此,郎中我愧对于你,爹爹在药方里加入了金莲花,金莲花并非可有可无,定是‘妙春堂’用药绝妙之处。等我进庄看好了病,庄上的人也定会另眼相待,洗刷对你之辱。”

金莲花含泪受屈,既与郎中为夫,就应该听从于他,当务之急,救人为上。郎中的做法是对的,不能与格日沁不明真相的人纠缠,错过了伤寒医治的最佳时期才是不明智之举,再说,郎中只有进庄医病,才能了解到此举的真相。“郎中,你要按时喝下六弟给你带的预防药,保重了你的身子,山庄人才有希望。庄外空气清新,不必挂念我,相信他们也不会把我捆绑太久,只要传出你的佳音,金莲花就会安然无恙。”

金莲花身陷囹圄,郎中无良策相救,先依顺了格日沁。可是,新婚几日却单身回庄,怎么与中原的爹娘报平安呢?

格日沁执意要带郎中去面见野罂粟,而郎中劝格日沁卧床休息,他先要去庄北头几户热病较重的人家看过病人后回家配制煎药,事不宜迟,早一天医治,热病得到了控制,金莲花就会早日进庄和他一块儿给那些病人煎药。

郎中他们刚到了戏楼,野罂粟就接到了二管家的通报,放下了手中的金莲花茶,迎接郎中回庄。郎中本不想去见野罂粟,却百般无奈,在经过格日沁的门前遇见了她,野罂粟见了郎中,俨然第一次在老掌沟溪边骚弄闵狍一样,娇滴滴的,不像是山庄的庄主,“郎中,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为了山庄人的热病,不顾炎炎烈日,奔赴中原,路上辛苦不说,脸上的细肉都晒起了皮,鞍马劳顿,歇几日换了骨头也不妨,可脸上的皮肤何时能熨平呢?”说着,野罂粟上前抚摸着他的脸,眼泪也不住地掉了下来。郎中视野罂粟为姐姐,但闵狍是“妙春堂’的挚友,长他一辈,尊称罂粟夫人是最恰当的身份。“罂粟夫人,能医治好山庄人的热病,郎中和金莲花受点儿苦累都无妨,可金莲花所受不白之冤心灵上的痛苦才是中原之行最痛苦的。”

“山庄人的热病起因众说纷纭,金莲花适时落地于老掌沟,又被你娶回庄里,说金莲花是庄上的一颗灾星并不是平白无故,金莲花的血性有目共睹,谁看了她都心房颤抖,金莲花在庄上待久了,庄上人不毁自灭,到时候不是金莲花无故,闵狍建立起的山庄倒成了白骨坟丘。郎中,你说这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吗?”

“罂粟夫人,不让金莲花进庄是你所为吗?”

“格日沁丈夫之死与金莲花有无瓜葛,只有格日沁说得清楚,她丈夫之死,她正在六神不定的时候。罂粟我也是刚听二管家说的,这个时候,谁也别想劝阻她,郎中,你的家十几日不动烟火了,冷锅冷灶。罂粟已备好了晚餐,郎中要赏光啊!”

“多谢罂粟夫人。我要看过病人后,连夜煎制中药,改日再去罂粟夫人那里拜访,还望罂粟夫人谅解郎中。”

“郎中左一个夫人右一个夫人叫着,罂粟耳朵里都起茧子了,罂粟是你的姐姐,以后,我们姐弟相称,再要听到叫夫人,休怪姐姐无理了。郎中中原之行,定有了医治热病的好方子了,既是郎中非要放心不下山庄的病人,看了病人,再和姐姐叙坐也好。”

“罂粟夫人……”

郎中刚刚启唇就被野罂粟那圆目瞪了回去,他无奈地改变了称呼。“姐姐,郎中这就先去看病人了。”

格日沁前脚进家,郎中则后脚跟上。他把从中原带回的豆枣糕给了格日沁补身子,而他自己连口水也没喝就先安顿起格日沁。格日沁的情绪安定后,他又到过所有热病病人的家里,当他从庄北头最后一家走出来的时候已是满天繁星。他头顶着弯弯的月亮,清风像知人知心似的掠过郎中的前额,安慰着他本来满腔热忱却犹如热脸蛋儿贴了个冷屁股的冰冷的心。郎中想去庄外看看金莲花是否被夜风吹着,格日沁那些人给她吃了些什么?他们真的惨睹金莲花露宿于荒野,把她作为妖孽对待吗?可是,郎中想到金莲花千般叮咛,郎中只有医治好热病,佳音传福,金莲花才会早日回到郎中的身边。或许,这只是一个圈套,郎中原本就治不好热病,置金莲花于死地借口而已。郎中孤独地对着夜空长啸:“郎中堂堂正正做人,金莲花也是明媒正娶,为何要让她受不白之冤呢?”

郎中孤单地回到家里,正如野罂粟所言,冷锅冷灶。从窗缝射进来的月光都是冷冰冰的。他刚刚看过庄上的病人,与他和金莲花去中原之前重了许多,庄北头的病人前胸也开始有了玫瑰疹,而且,呕吐、腹泻、发烧的人多数和病人是一家,正是六弟所说的伤寒传染症状,郎中已经熟记了中原带回的方子,方子里的药家里味味齐全,匀秤后煎熬即可,爹爹所说的金莲花入药清咽利喉、清热解毒、清心润肺是医治伤寒的药典,不可替代。金莲花早春落地老掌沟,郎中家里自然没有备货,须连夜去老掌沟采摘回庄才不误煎熬。

庄上的倔驴被野罂粟和格日沁俏语隐匿到了老掌沟去日夜看守牛群,怕的是格日沁散布妖言被倔驴戳穿。因为论天相,倔驴是庄上的大师,他不信神妖鬼判,几年来,庄上遇到极端天气变幻,或是生老病死于不吉利的时辰,他唯一的解释是自然现象。日月星辰是自然景观,雨雪风云是自然气候,生老病死更是生于自然,去与自然,天下的人都应该去顺其自然。闵狍发现了老掌沟是顺其自然,闵狍之死也是顺其自然。浩瀚天空是人类共享的自然景观,不会因为地上的一个事件而发生奇观,只是这个事件的发生正好在这个自然景观之中,这就是倔驴认知自然的解释。庄上的人也能认同倔驴。

倔驴只知道野罂粟让他替代庄北头生热病的牛倌放牛而已,却不知道庄里人正在谣言金莲花是灾星降临于山庄。他只管给庄主放牛,野罂粟为此还格外比别人多发了他两斗莜麦。庄主对他不薄,放牛自然也多尽一份心,他起夜的时候顺便看看牛圈里有无动静,不料却在月光的映照下发现郎中一个人采摘金莲花,郎中不是去了中原了吗?怎么会夜游老掌沟?这么蹊跷的事却让他遇到了。“郎中何时从中原回庄?这么晚了,还来老掌沟采药,定是这药材夜里才会有奇效吧?”

“是白大哥啊,天还亮着就回到了山庄,山庄热病有了好方子,家里的备货还缺一味金莲花,为了不耽误时辰就夜里来了老掌沟了。”白大哥就是他敬重的庄上人所言的倔驴。

郎中与倔驴答话没有忘记了白大哥为何独居老掌沟,“白大哥,你又为何独居老掌沟?”

“庄北头的牛倌病得不轻,庄主让我给顶个工。郎中,金莲花生长于老掌沟,轻车熟路,何不带她一块儿采摘呢?”

“从中原回到了庄边,就被格日沁一伙人拦截,硬说金莲花是祸害山庄人的那颗灾星,而且是血灾。格日沁丈夫刚去,她还在服丧,死去活来不让金莲花进庄,还让人绳绑于庄边的大树上,为了早日治好庄上人的热病,我先同格日沁回庄,治好了热病,才能给金莲花松绑。治不好热病,金莲花她……”郎中不敢想后果。

“人死了就应该顺其自然,与金莲花有何干系?我成天仰望星空,金莲花落地于老掌沟,北斗星与金莲花天地相映,要我说,山庄倒是迎来了福星。”

“白大哥,野罂粟也说金莲花是血性之花,你成日在山上,想必天天都能见到金莲花,金莲花真的黄里透血吗?”

“郎中,我是这庄上第一个发现金莲花的人,那日,我采回家后,你嫂子虽是个哑巴,她说不上话来,但一个劲儿地闻那花香。我看金莲花那才是个鲜艳,花瓣比野罂粟厚实,香气比不上玫瑰、芍药,可用水泡过,余香持久,倒可当茶喝。野罂粟说她是血性之花就另有用意了。”

“野罂粟既没有品过金莲花,又没有见过金莲花,她和金莲花扭得哪股筋?”

“郎中啊!野罂粟看你娶了金莲花着急啊,野罂粟在老掌沟待久了,她了解你不是那寻花问柳之人,你之所以娶金莲花为妻,定是金莲花的朴实打动了你,我早看出了,金莲花迟早一日被郎中采摘回去,一个是郎中,一个是金莲花,那才是天生的一对呢!野罂粟死了丈夫,她还年轻,这庄里唯有郎中是风华正茂,她是看你娶了金莲花着急啊!她可没有格日尼那么大度啊。”

“白大哥,我可不是闵狍啊!我一个穷郎中,怎么会…….”

“郎中是穷郎中,可野罂粟当今是山庄的主人,她身边缺少的是像郎中这样的能医善药,眉清目秀的男人啊。”

“白大哥,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和你一样经常来老掌沟,野罂粟也没有亲近过我。不是的,白大哥,你想歪了去了。”

“那是你没有看上过野罂粟,她虽然那么娇艳,但她的轻浮不是郎中意中人。依我看,置金莲花于死地,是野罂粟想要得到郎中的诡计。我也听说些格日沁在庄上散布的谣言,这八成也是被野罂粟所利用。”

“白大哥,既是你说的这样,金莲花如何才能摆脱野罂粟的困扰呢?”

“郎中这次从中原带回的方子有几成把握能医好山庄人的热病呢?”

“我原以为山庄热病是伤风而已,不料,中原‘妙春堂’的郎中们听了我诉说热病的症状,都认为热病正是传染极快的伤寒,对症施药,连我爹爹在内,所有郎中竟然开出了一模一样的方子。爹爹喝了金莲花带回中原的金莲花茶,评价甚高,即将金莲花入药,成为医治山庄热病的绝好方子。进得山庄,我看过了所有重病人,他们目前的症状和我走前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胸前跟格日沁丈夫一样有了玫瑰疹,之前,原来健康的家人也开始有了伤寒的症状。当务之急啊!从中原带回的这个方子应该是九成的把握。”

“有了九成把握,就不怕山庄的谣言置于金莲花死地了。如果庄上的人知道了方子里金莲花举足轻重的作用,不仅野罂粟散布的谣言不攻自破,金莲花更受山庄人的爱戴。但是,即使能够医治好了山庄人的热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金莲花等郎中医好了热病,恐怕都被这夏日炎炎晒成肉干了。”

“白大哥说得极是,郎中医病,怎不担心金莲花呢?怕是心往两处用,金莲花生死不知,热病又得不到医治,郎中我生不如死啊。”

“郎中你医你的病,金莲花的事我来管,我的老家离沽水之源很近,乘着后半夜,我给金莲花松了绑,回我的老家先避避风头,等你医好了庄上的热病,庄上人也不对金莲花说三道四了,到那时,金莲花堂堂正正地进庄,格日沁的病也好了,说不定她还得烧高香迎接金莲花呢。”

“白大哥,那郎中就拜托你了。”

“郎中,你看,黑夜里金莲花与其他花不同,月亮照在山坡上,尽显了金莲花了,朵朵逼人,似乎金莲花为你所开,我都进山两天了,也没发觉这面坡上有这么多的金莲花。”

“金莲花是为庄上人所开,热病若是发生在冬天,金莲花还在大兴安岭至沽水之源的路上飘荡呢,若是先没有白大哥和庄里人的发现,郎中怎么会进山采摘金莲花呢?若不是金莲花带着它让中原的爹爹闲饮,金莲花又怎么会入药医治伤寒?白大哥,这还不是为庄上人所开吗?”

“这都是山庄人的福分啊!是郎中与金莲花有缘。郎中,时候不早了,你采够了金莲花回庄,我去想法子解救金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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