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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雪君缓过神,抬头一看,泼水的是她家几十年的老邻居,也是师傅的姐姐,村人都称其为桂婆婆。桂婆婆虽刚刚年过花甲,却是背也驼,腰也弯,满头银发,大概是少年时与师傅随其父行走江湖,曾吃过不少苦,遭过不少罪,所以人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老得多吧。而她身边带着的小孙女——春儿,十二三岁模样,正值青春年少,一脸纯真无邪,机灵可爱。这一老一小,对比鲜明,让人不禁想要感叹,时光飞逝的残酷和世事变迁的沧桑。
  
  桂婆婆表情十分严肃,甚至有些惊惧,口中念念叨叨,却听不清楚到底说些什么,只隐约可辨出“蛊毒......”之语。只见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方青花手帕,将那落在地上的木块隔着手帕拾起,迅速包好,交到雪君手中,不断的叮嘱我放好,不要弄丢了,将来可能还有用。我大概传染了她的慌恐,接手帕的手居然有些发着抖。等雪君将这包东西拿到房中放好出来,婆婆又嘱咐了一遍,才带着蹦蹦跳跳的春儿出了大门。
  
  第二天早上,村人便跑来说,那女人和他男人昨晚大概收拾家当走了,雪君急忙带着几个人跑去看,只见房子院子都大开着门,烧过的黄纸片和破碎的碗罐四处散落,隔着院周的荒草看去,甚是凄凉。看着看着,雪君竟周身发凉,只说了句:把门锁了吧!赶紧转身走开了。女人是带着仇恨与悲伤离开的,这一点雪君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想着她那无辜的孩子,雪君不禁愧疚难当,所以此事发生以后,雪君那爱张扬的性格一下子收敛了起来,从那不在想要争强好胜和意气江湖,只想平平静静的做个女人该做的事,那便是嫁个如意郎君,做个贤妻良母。


  
  村里人似乎也觉得这次伤人害子的事情,究其责任,雪君为最大,竟也全不记挂着雪君是为了大家主持公道,见面时竟眼神异样,甚至是当面嬉笑,背地里指指点点的也不在少数。本就心存愧疚的雪君,又碰上这样墙倒众人推的局面,心中更是常常苦闷,后来便很少出门,断了和那些村人的来往。那时,除了春儿,就只有住在东村的同窗的阿祥,每隔几日来家里陪雪君说话解闷,有时也带些好玩的小东西让她取乐。可惜阿祥人长得丑,又生性老实木讷,不解风情,实在不是雪君梦中所想的如意郎君的模样,所以对他的感觉有如盘中鸡肋,不知是该拿想还是放下,而阿祥却根本不在乎雪君的热情与冷淡,一如既往的对她好着,而且一好就是三年。这时的雪君,已是村中没有成亲的唯一一个姑娘,大概是十里八村都知道她曾经是个爱抛头露面的疯野女子,又与多年前那次误伤人命有关,所以尽管雪君三年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进,老老实实的做尽了当姑娘的本份,上门来提亲保媒的人还是影都见不到半个。眼见着父母年纪已大,自己又是家中独女,而且青春将逝,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同意了与阿祥的婚事。那平日里木讷呆板的阿祥,得知此事,竟高兴的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下,好让自己清醒的知道,不是在做白日美梦!
  
  要成亲了,雪君却丝毫没有别的待嫁女儿的兴奋与喜悦,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收拾着东西,将那些陈旧物品都丢了出去,也将那些过往的不快与烦闷一并扔出,从此开始相夫教子的新生活。春儿这丫头却总是那么快乐,知道雪君要成亲,每日必是欢天喜地的来看她,帮她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雪君也乐得有她在,因为每次一看到她活泼可爱的样子,雪君的心就象被净化了一般,变得晴朗起来,有时还会被春儿憨傻的问题逗得开怀大笑。似乎这辈子注定这丫头就是雪君的福星一样。
  
  没有喜悦,亦无忧伤,雪君便跟着阿祥离开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西村,去了东村安了家。转眼三年又三年,而雪君却是始终只能“相夫”,无缘“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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