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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违心做小人

  我使劲地握住青衣少女的手摇着,不停地说谢谢,她妈呀地大叫着使劲往回抽手,我忙把手松开了。
  
  青衣少女揉着手道:“你这人,怎也不问问我她为什么答应你?”
  
  我一愣,道:“对呀,我得付出点代价是吧?我能为她做什么呢?”
  
  青衣少女道:“我家公主找邓世杰是为了要招他为驸马,既然这个驸马为了你而让给了别人,就总得有一个人来代替他吧?”
  
  我道:“那是,这有什么困难么?以公主的美貌和地位要找谁来当这个驸马都会求之不得的”。
  
  青衣少女一下跳了起来拍着手高兴地道:“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什么——什么?”我觉得有点木得慌,问道:“我同意什么了?”
  
  青衣少女仍兴高采烈地道:“同意当驸马呀!”
  
  “啊?”我大惊道:“别开玩笑了!我的儿子都两岁了!”
  
  青衣少女顿收笑容一拍桌子大喝道:“李降魔!你别信口雌黄!你的儿子在哪呢?我派人调查去!”
  
  “真的,”我硬着头皮真诚地道:“在人间呢!”
  
  “废话!”青衣少女又一拍桌子道:“这是人间么?我告诉你,你别不识抬举!我从未见过我家公主对一个男人露过那样的笑容,你以为她因啥生气?是因为你求她把邓世杰让给什么梅花公主么?呸!她以为你冒充邓世杰是为了要与她成亲呢,结果不是,她生气的是这个!”
  
  “可是……”
  
  “可是什么?看来你也是真不懂这里的规矩,告诉你,在这里,公主也好,平常百姓家的女子也好,婚姻都是自己做主,女孩子只要过了十六岁想嫁谁就嫁谁,只要男方同意就行,其他无论什么人都无权干涉,而公主想嫁谁男方则无权拒绝,但出于走形势事先也要问一问,但只要问,没有不同意的,多数是当时就因惊喜而昏过去,要拒绝的,你还是第一个。”青衣少女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邓世杰可能也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被闫杂役物色好了却没说明白,只说带他去见公主,结里把他吓跑了。我现在征求你的意见实际上也是多余的过场,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当驸马有什么不好?要不是我家公主已经十九岁了,转轮王着急,我才不劝她结婚呢。你好好想想吧,我家公主抓到邓世杰的话就成全那个梅花公主把他交给你,对她来说是成人之美,对你来说也可以完成任务了,你俩再一成亲,你就成人前显贵的驸马了,转轮王的心愿也算答成了,数全齐美多好?”
  
  我灵机一动,道:“好吧,我答应做驸马……我还没说完呢,我们以六天为限,若你们找不到邓世杰的话,我就自己找,什么时候找到他了,我什么时候再与公主成亲”。
  
  青衣少女笑道:“要找邓世杰哪用了六天,你不如明天就与我家公主成亲,我代我家公主保证五天之内就把他找到交给你”。
  
  我道:“让我明天与公主成亲也行,但必须今天就把邓世杰带到我的跟前来,因为我刚才说了,什么时候找到他了,我什么时候再与公主成亲,我实在不想成为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好!”青衣少女干脆地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说完煞有介事地与我击了一掌,回身对门外道:“来人!”
  
  我一惊,担心她要喊人把我绑起来。
  
  门一开,那个绿衣丫环走了进来,施礼问道:“总管有何吩咐?”
  
  青衣少女道:“给李公子用膳,然后沐浴更衣”。
  
  很快,丰盛的热气腾腾的菜肴端了上来,我没想到在地狱里也能吃到鸡鸭鱼肉,而且味道极其鲜美。我从未这么贪吃过,手中的筷子上下翻飞,好一阵大吃大嚼,直到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才喝了半碗甲鱼汤后下了桌。


  
  然后是洗澡,澡盆是木制的,已放入热水,我脱衣服时,绿衣丫环在一旁没有离开的意思,我问她怎还不出去,她说等着给我擦身子,我说不用,把她赶了出去。我还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光身子,尤其是在女人面前光身子,而在给莉莉清理身上的蚂蟥时却未想到这一点,现在想来我也感到很奇怪。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过的几乎是帝王的生活,身上的衣服也已换上了深紫色的长袍大袖,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虽然有“大家”之风,但很不得劲,高筒皮靴,金丝腰带,凭添几分神气。顿顿都是珍馐美味,美若天仙的九公主也不去打猎了,整天寸步不离地陪着我在后花园内划船赏花。她的直爽和天真使我内疚得不下几十次上百次地忍不住要对她说出事情真像,尤其一次,我的手指被花刺刺破出了血,她竟爱怜地抓住我的手指放到口中吮吸,当时感动得我差一点点就要告诉她:我是在骗她,在利用她,不可能与她成亲。虽然在这里我贵为驸马,但小薇的仇我还没有报,不可能为了她而丢弃自己的使命!故此,私下里我写了张纸条,把苦衷表明其上藏起来,等到离去时再放在显眼的位置以便她能发现。
  
  在这里,黑夜与白天的区分是有雾与没雾,只要见到起雾了则说明黑夜来临了,夜越深则雾越浓,我手上的灵戒也在雾最深时变一种颜色。一开始,我还能见到青衣少女,天天问她邓世杰的事,她每每回答还在找。当我手上的灵戒变成绿色后就见不到她了,我再着急问邓世杰的事也只好忍着。这天早晨起来见灵戒变成了紫色我更急得不行,因为到半夜时我就得还阳了。在与九公主共进早膳时我问她:“小翠去哪了?”
  
  九公主听出我的话音,微叹道:“她也带人找邓世杰去了,没想到我派出两千多人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他”。
  
  我一凛,道:“两千多人?他藏得可够深的”。本来我要说自己找,现在一听“两千多人”就放弃了。
  
  这时,门一响,小翠走了进来,冷不丁的我差点没认出来是她,只见她两腮无肉,眼圈深陷发黑,完全脱了像。
  
  她急步来到跟前施了一礼,道:“见过九公主、李公子,邓世杰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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