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节 沦落在烟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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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打开了烟盒,挑出一根香烟,架在嘴上,拿出打火机,擦亮火花,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沉醉在袅袅飘升的烟雾中间……有这么一个谜语,整天腾云驾雾的鬼是什么鬼?谜底是烟鬼。灵慧梦抽烟的动作越来越娴熟,这么多的连续动作只在举投之间完成了……
他两眼无光,沉醉在烟雾里的生活日复一日,什么也不去管了,什么也不去做了。每天都是睡觉,睡醒就抽烟,肚子饿了就吃饭,想上厕所的时候就上厕所,累了又是在睡觉中死去。这样“活死人”的生活,简直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生命究竟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他已经够坚强了啊,可没有女人就活不下去吗?很简单的心理,从此以后他成了上帝的遗弃孤儿,没有了爱的眷恋。好不容易这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不怕他的病,但是又怎样呢,她不喜欢他。失去她,代表失去了一切,没有了她,也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是心理的矛盾,心中有拐不过来的弯路,纯属钻死角。如果按YY小说的情节来发展的话,那就是当一个人的生命有限的时候,他会发挥生命的潜能,创造出更多的奇迹。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太过了真的就是YY了,可见他只能是平凡的一个人,并不是出众的人才,平凡就如“沧海一粟”。
突然有一天,他心血来潮,起了个大早,洗刷完毕跑去教室上课,但还没见到老师来,他又跑回宿舍了。没事做,生活极度无聊导致郁闷万分,妈的,真的是中国就大学生最没事做了。那么多所高校,培养出来的人才才有寥寥无几的那些傻瓜……
回到宿舍后,躺下又不是,抽烟又觉得没劲,干脆跑到校门口的网吧去上网。QQ登陆之后,好想找个人说说心事,但却觉得这世界还是相信自己好,因为没人能解决他的难题,因此就看起网络小说来了。沉迷于小说,时间倒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肚子开始抗议了。肚子饿就要吃饭,这是吃饭论。小说还没看完,他关注着小说里主人公的命运,因为小说里被诅咒的主角也就只有那么几年可以活了,跟自己的命运好象。于是,越发入迷了,点燃一根香烟,麻醉一下饿的感觉,打算看完小说再去解决温饱问题……
烟雾从食指和中指见袅袅升起,飘啊,飘啊,再慢慢飘散,回归大自然去了……旁边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咳嗽声,看来是对烟味没有免疫力,咳嗽声显得那么悲戚似的。灵慧梦才注意到他隔壁机子在上的是一个女孩子,可能是同一个学校的吧!他莫名其妙地心生抱歉,觉得自己死了不足惜,有必要还要连累别人呢?抱歉只是一时油然而生而已,他并没有献殷勤似的,马上把烟熄了。都这个时候了,取得一个女孩子的好感有什么用,想象得美好一点,两个人因此擦出爱的火花之后,最后一定又是因为自己的病而注定分离。有时候,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其实一个人过完一生也是不错的选择,何必要将病又传染给另一半呢?
自从知道有这个病之后,他就知道熬夜、酗酒、抽烟都对身体不利,但是他只能做到不酗酒。他是能喝好多酒都不醉,但是就是不喜欢喝酒。喝酒都是因为心情闷,或者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做的事。而不像抽烟,只要没事做,就一定会抽烟。熬夜是因为忧虑太多而睡不着觉,像他这样的人现在简直是有点犯贱。又不可以死,所以不能采取轻生的措施,而又想取得解脱。曾经一度想着死了就一了百了,但是他做不到。人都是贪生怕死的,蝼蚁且偷生,更何况他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那么如果这样因为过度放纵而导致发病死去,算不算自杀呢?他不否认自己是做着自杀的行为,或者更是放浪形骸之外的刻意而为地慢性自杀……
思绪飘得好远,香烟也在胡思乱想中牺牲了,只剩下可怜的烟头,好象在向这世界哀诉着什么?脑子里突然有了个奇怪的念头,加旁边这位女生聊聊天,耍她玩玩。想到就做,这是他一向的行事风格,他偷偷地瞄了一下隔壁的屏幕,偷看到她的QQ,发送加她为好友的要求,验证信息是“孤独的灵魂在萧瑟中哆嗦,问世间又有谁能理解这痛?”
很快,那女孩通过他的验证,他还没来由地窃喜一下,真是越来越犯贱了……
“虚拟的网络上有网虫无数,偏偏你我能在这很偶然间相遇,这算不算缘分?”灵慧梦故作高深地发了信息过去,明明是直接加了她,还要说得像是偶遇一样。
“缘分,你也相信缘分吗?”
“恩,缘分,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碰面也不相识。人生无奈啊,有时候就算有缘,但没有分也是白搭。有缘只是给人美丽的震撼,带给人一种遗憾美的感觉……”他马上按自己对缘分的理解瞎掰了一下。
“是啊,大千世界,芸芸终生,冥冥之中是否有一种力量在促使缘分的运行呢?大多人都不信这个,可我凭第六感觉,总觉得缘分是宁可信其有的东西。我是不是很傻?”
“傻,呵呵,傻得可爱哦。曾经在这网络上历尽沧桑,好久没遇到这么憨直的人了。缘分运行的力量用科学来说可以说是有的,世界上每一个事物都是有能量的,在磁场的作用下有‘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定律,遵循这定律而运转着的事物不就有了相遇而错开吗?由此说来,不单相遇是一种缘分,错过也是缘分的结果,其中的区别就是有和无而已。”
“没想到你懂得还蛮多的嘛!缘分这飘渺的事物,是在我心中占据了很大的位置,或许我也是一直在期待着缘分给我带来另一半的人。糟了,和你聊天真是使人入迷,不知不觉中和你说了好多心理话,你是不是有异能力的啊?”
“又是一个期待另一半的人儿,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识情深,找到了又怎样,没有另一半又怎样呢?真是痴情人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世人太多为情字所困了……”他说得好象自己像是个看破红尘的高人一样,其实他还不是一样是为情而挣扎着呢。发出这样的信息之后,他心情不由又失落起来,不失时地点了香烟,又靠香烟来逃避现实了。
“好象你对情看得很透彻一样,你未免太偏激了,受什么刺激了?说不下去了,好无言啊,我旁边的那个男生又在抽烟了,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好可恶,嘻嘻!”
“哦,那不说了,有机会再陪你谈心。下次还能遇到你的话,告诉你一个秘密……88”他看到她发来的那信息之后,发觉网吧呆不下去了,都有人抗议自己在污染大气了,干脆下线吃饭先。
填饱肚子之后,回宿舍没事做,蒙头大睡去了,又开始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在噩梦中醒来之后,就叼香烟,刺激一下肺叶,省得那些肺叶懒得运动,坏掉了。抽烟还有这么好的借口,他才明白一直以来他都很会为自己找借口。自己颓废说是因为自己没有爱情,一直抽烟是因为自己没女朋友,只要是自己做的都是对的。他好狂妄,好自大,所有的错误的抉择都应该由别人来承担这错,从没想过受连累的只是爱自己的亲人罢了。当自己不想上课的时候,就拼命安慰自己说,今天这课不重要,或许今天的老师讲的课不好听,有时就找是因为身体不爽快而不去上课的。其实,如果把学习放在第一位,当成是自己要去做的话,那么什么困难都不再是困难。所以呢,不去上课只能说明是自己骨子里讨厌课堂生活,讨厌那种交费来听别人说话的生活了……他还会为自己找借口,这良心还会受自身谴责,证明他的本性还没泯失。但是在良心倍受谴责之后,他越发讨厌读书,如果不是因为读书,自己用得着为没去上课而感觉忧虑吗?
讨厌读书是一个怎么样的概念呢?读书的日子要有香烟来陪伴,确实是一种痛苦。如何分清是由读书来支配抽烟,还是由抽烟来支配生活呢?每个烟民都分不清自己的生活,有这么一个故事更能说明这一点。有一对夫妻,丈夫是一个烟鬼,夫妻两都勤劳做事,一年下来温饱问题解决了,可因为丈夫的烟钱,一年下来没有什么积蓄了。因此,妻子埋怨丈夫说,如果你不抽烟我们不是能存得好多钱了吗?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丈夫听妻子的话,下一年的生活却是连温饱解决都有点解决不了。这说明什么呢?在这两个人的世界里,人很容易满足的,当一个男人没有为烟钱而去奋斗的话,他的劳动效率必定没有多大的成效。因为一个人失去奋斗的方向,难免会懒惰下来,这就是人的惰性。人生中有好多的问题,时刻都在烦恼着我们。灵慧梦在经历这病之后,感觉其实在死的面前什么都微不足道了。不要说上课这烦恼,当一个人真正放下的话,什么问题都没有了,还用得着去解决吗?很简单的解决问题方法是,将一切置之度外了,问题都没有了,就是什么都没问题了……他觉得好象自己最近是不是有病了,哪根筋错了,都快成了圣人、哲学家了,老是在探讨和摸索着人生意义和为人处事。其实当一个人还活着的时候,完全没必要对生活感觉到彷徨的,因为只有当“盖棺了才会有定论”的。因此,人活着就是希望,活着就有希望塑造自己的形象。但当自我利益受损的时候,形象又有什么意义呢?什么都只是矛盾的结合体罢了……
生活极度空虚,日子一天又一天晃着过,整个世界在他眼里好象只剩下自己这躯壳了。行尸走肉地过着日子,一只脚在坟墓里,另一只脚还在拖着,拽着,拉着世俗的东西,什么甩也甩不开。原来一个人活在这世界里,并不是只有自己活着,自己也不是为自己而活着,人有太多的背景和影响因素了。一个人要好好地活,就要活在关心别人和被关心的世界里,这就是爱的世界。可他还会有爱吗?好傻的他,偏偏认定没有爱情就是没有了爱,爱就仅仅只是爱情吗?答案是不只。他很清楚这些,但是他始终是在逃避,受不了这无情的打击。
烧完了一根香烟,又点燃了一根,突然想起那个说他抽烟好可恶的女孩子了,嘴角上不察觉地轻扬着笑意。他想,或许她是那个能体会他的人,和她或许能成为另类的知音。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和她说话是一种享受。抓到精神寄托之后,马上在宿舍的电脑上登陆QQ,很遗憾的是看到的只是她那漆黑的头像,孤零零地摆在他所为她特意所设置的组“美丽的错误”里面,好象是在对他嘲笑。翻阅着网络小说,期待着她上线,但一直等到他下线都没见她上线。在郁闷中下线,关电脑睡觉,找周公琢磨去了……
第二天,他叼着香烟在校道上,刚从外面吃饭回来。本来他都是好长的时间在叫别人帮他打饭和买烟回来宿舍的。好象他们宿舍的狼也蛮关心他的,可能他们是当作照顾失恋的人而已安慰一下他受伤的心灵了。可他妈的最近,这些狼不太像话了,打的都是些不是人吃的饭菜。明明知道他不吃瓜类的菜,偏偏两个素菜都是瓜类的;他不吃鱼,他们打来的就只有鱼。真是不给人活了,算了,自己出去吃得了。因此,难得今天见到他在校园出现。
叼着烟的他越发显得颓废,一副玩世不恭的吊儿郎当样,能跟大学生联系起来吗?幸好校卫都是些只吃饭不做事的家伙,要不然就他这鸟样,看他还怎么能进校门呢?
走到路的岔口的时候,远远见到那天那个傻得可爱的那女孩,虽然她不认得他,但是没来由的他马上往岔口走开,奔回宿舍来了。原来,他还在乎自己的形象,原来还有人值得他去刻意而为,他是怎么了呢?
时间并没有因为他的失落而停住,地球照常自西往东地转动,太阳当然没有从西方升起来。日子还是一天晃过一天,灵慧梦发觉怎么太阳最近怎么都是从西边升起的呢?怪事,抽一根香烟整理一下头绪,原来,每次他起来的时候见到的太阳都已经偏西了。
他在烟区中沦落了,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崛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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