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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吃人的黑猩猩

  我把砍刀别在后背上,抬头向上望去,见那只小黑鸟向长臂猿消失的方向飞去。我掏出鹰含石见上面的亮点呈深黄色,知道离应答亡近了一些,我按它所指的方向急步走着,我没敢跑,担心这个草原上有沼泽或泥潭,我见自己与那两只逃跑的长臂猿是同一方向,只是不是一辙,其夹角约三十度,在这草原上我不怕它们报复,我饶了它们一命,估计它们不会恩将仇报。
  
  我走了很长时间,我的想法是:在白天到达对面的森林就行,因为不管怎说夜晚在草原上总比在森林里安全,我是这样想的,因此我并不着急匆忙地赶路。我正按正常的速度走着,突然——我感到大地陡然震动起来,同时传来“轰隆轰隆”的类似春雷的声音,只是声音不大。难道是地震?我惊讶地四处观望寻找声音的来源,见没什么异样,我抬头看天,见月亮已西斜,天也没有阴,不像打过雷,我忙趴下,耳朵贴在地上,“轰隆轰隆”的声音大了许多,我陡然明白了:是野牛群狂奔的蹄子声!其数量不下一万头!而且正由东方向我所在的地方迅速地靠近!我大惊失色,跳起来发疯似地向前狂奔,我知道,自己的武功再高(我吃了三魂果之后已把催老五教我的武术提高了几十倍、上百倍)也抵不了野牛群的冲击!根据声音判断:野牛群绝对是在狂奔!这种情况只有在狮子群的突袭和追赶下才会发生。
  
  我实在不明白,狮子群顶多也就一二十只,而野牛群至少也有成千上万,何以会被它们撵得满世界跑?而且就体重而论,最强壮的狮子也就二百公斤,而最强壮的野牛却有一千公斤!为什么大的反而惧怕小的呢?姑且不说团结起来,就是一对一的话狮子也不见得是野牛的对手,可是它们为什么只知道跑、跑、跑,就不知道进攻呢?或许这就是食草动物的悲哀吧,或许这也正是大象不是兽中之王,而比它们小得多弱得多的狮子反而是兽中之王的原因吧。
  
  我心里这样想着,脚下半刻未停,同时悟出了一个道理:只要勇猛敢于拼命,小完全可以胜大,弱完全可以胜强!
  
  我大约狂奔了十多分钟,那种如春雷滚动的声音就已震耳欲聋了,在明亮的月光下,我惊讶地看到左手方向黑压压一大片蠕动的黑影向我急速地辗压过来,我一见之下更是把体能发挥到极限,耳边除了“雷”声就是呼呼的风声,我此时的速度要比遇到狂鼠时快了不止一倍,可是即便如此,那块“乌云”仍像一个巨大的魔鬼张开双臂向我猛扑过来,我知道自己只能向前跑,容不得半点犹豫,因为身后的“雷声”比我左边的“雷声”更大,我向前又跑了不到一分钟,大森林已近在眼前了,可是“雷声”已经震人发聩,同时拌着“哞哞”的叫声,离我最近的野牛已不到四十米了!而且正箭一般地向我撞来,我猛地一纵身从发疯的野牛背上跳了过去,脚刚一落地,斜刺里又冲过来两头野牛,我又一纵身,牛角刮着我的鞋底射了过去,我接连又连蹦带跳地躲过十多头野牛,边躲边向一棵大树靠近,可是野牛源源不断地向我撞来,我的体力也在逐渐减弱,我又跳着躲过一头野牛,双脚还未落在地上,并排又冲过来三头野牛,我大惊失色,在野牛利刀似的尖角即将刺进我的腰里之际,我大叫一声猛地一窜,双手向树干抓去,可是我的腿被冲撞个正着,身子失去平衡,我顺势一个侧翻落在地上,又忙跳起,踏着一个急冲过来的野牛的脊背跳在树上,我长吁口气,望着树下又冲过去五六十头野牛后怕得直冒冷汗,若没有这棵树的话我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过此劫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野牛群的“雷声”刚刚变小,紧随其后颠颠跑过来八九头狮子,它们没有发现我,在离我六十多米远的地方跑了过去。我见它们跑远了才从树上下来,找到一棵笔直的、十多米高的大树爬了上去,我拿一根手指粗的树枝把自己捆了一道,防止摔下来,刚想睡一会,蓦地,我听到一声怪叫,像似乌鸦的叫声,更像似一个男人在极度惊恐时发出来的,我一激灵,四下观望,仅两三秒钟,我又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好像那个男人遭到了不幸,我一把扯断捆在身上的树枝,虽然凭声音判断那个叫声不像是催老五,但是好奇心促使我要探个究竟,我寻声音方向拨开浓密的树叶,见前方大约一百多米远的枝叶间隐隐约约好像闪着微弱的火光。有火光就有人类,因为只有人类才懂得使用火,由此我更断定刚才那个声音是人发出来的。我从树上滑了下来,向火光的方向走去。我尽可能地放轻脚步,地上厚厚的微湿的落叶帮了我的忙,火光在树木间若隐若现,还有三十米远时,我见到火堆的另一侧有一个庞大的模糊不清的黑影晃动着,那个火堆并不是我从远处看时的那么微弱,而是在熊熊地燃烧,火苗窜起两米多高,火星四溅,发出“呼呼烈烈”的声音,同时我也闻到了一股诱人的烤肉的香味。为了能看清火堆另一侧的黑影,弄清对方是敌是友,我悄悄地绕着向火堆靠近,随着离火堆的越来越近我听到了粗啦啦的哼哼声及类似撕咬咀嚼的声音,这个声音绝不是人类发出来的,我弯着腰来到离火堆仅十米远的一个草丛的后面蹲了下来,一点一点地探出头去,一见之下我猛地倒抽口冷气,只见一个相貌凶恶的大黑猩猩坐在火堆旁正贪婪地撕咬着一个——人的大腿!鲜血从它的口角滴滴嗒嗒地直往下流,旁边有一个人的死尸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脑袋不自然地扭在一边,可能是颈骨断了,手边有一张弓,箭筒倒在一旁,箭枝散落一地,由于看不清脸面,不知道这个人的长像和年纪,不过可以断定他是一个猎人,我推断刚才肯定是这个猎人突然遭到袭击来不及逃跑或反抗就丢掉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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