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节 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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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东明坐在电动三轮车上，他感觉车夫把车开得飞快，他下意识地伸开五指紧紧抓住车厢上的铁支架。
每当车身剧烈颤抖时，卢玉玺的肢体会不由自主地与身边的这个男人亲密的碰撞在一起。虽然各自隔着厚实的冬服，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扭头望向对方。
卢玉玺脸上迅速像潮水般地涌上一片红晕。她把头倚靠在麦东明的肩上：“这些日子你想我吗？”
“不想，我想另外一个人。”
“是谁啊？”卢玉玺猛地坐直问道。
“这个人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一想起她，她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麦东明把头扭向车夫的背后，目光投在公路两旁飞速向后倒退的大叶桉树上。
“去你的！又在想你从前的那位绝色佳人了？哼！虚情假意！”卢玉玺扭过身背对着麦东明说道。
麦东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她远在清寺，却近在眼前。”
“呸！呸！谁相信你呢！”
“停一下，师傅！你就把车停在门外面吧，不开进去了。”麦东明猫着腰从三轮车上跳下来，“给你钱，师傅，谢谢你！”
麦东明付给三轮车夫两元钱，看着仍坐在车厢上的卢玉玺说：“下不下来？不下来我自已回去了。”
卢玉玺一声不吭地提着包径直地朝大门方向走去。
“哎，你不等我？”麦东明小跑着上去要挽住卢玉玺的胳膊，却被卢玉玺用力一甩：“走开，别碰我！”
“哟！哟！生气了？真的生我的气了？”麦东明跟在卢玉玺后面笑道，“小气包，停一下。”麦东明说着便上前紧紧拽住卢玉玺的两只胳膊。
卢玉玺停下脚余怒未消地瞪着麦东明：“拉住我干啥？我不会自已走？”
“我怕你飞了呗！”
卢玉玺伸出食指在麦东明的额头上一戳：“你啊，别的什么都好，就是脑子缺根筋，不会使女孩子开心！”
“那好，从明天起，我每时每刻都让你开心。”麦东明见卢玉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便有意两脚一并立，举手向卢玉玺敬了个礼，“保证按你的要求完成任务，请夫人放心，请卢大小姐审察！”
卢玉玺被麦东明这副滑稽的样子逗笑了，她拉下麦东明举在耳边的右手说：“知道了！只要你对我不三心二意就行了。”
俩人有说有笑地直接来到伍日堂的宿舍里。
让他们俩人感到惊讶的是伍日堂的房里除了一张办公桌椅，睡觉的床，还有立在客厅里的一台电视机和电话机，还有一些零散的生活用品，再没有什么其它木制家具。每一件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特别是床上的棉被，叠得方方正正的，像一块大豆腐。
麦东明正要从床上抱起棉被，客厅里的电话机响了，麦东明朝卢玉玺努嘴说：“你去接一下电话，可能是伍主任打来的。”
“你好！”卢玉玺拿着话筒站在电话机旁边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转身朝麦东明，“还是你来接吧？”
“是谁啊？是伍主任？”
“不是，是一个女人，她一听我的声音就没再说话。”卢玉玺把话筒递给麦东明，“可能是伍主任的家人吧？”
“你好！你好！”麦东明拿着话筒连说了几声却没有听到对方回答，接下来便是“嘟”“嘟”的盲音，麦东明对着卢玉玺摇了摇头：“怪事，怎么挂了？”
“或许对方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挂了，可能是打错电话吧？”卢玉玺边说边打开阳台的房门，她走到阳台上把目光首先投向自已的宿舍。
“东明，你来看，这里可以看到我们宿舍的阳台呢！你阳台上放着什么东西呢？”
“是鞋子呗！”麦东明抱着棉被走出来也顺着卢玉玺的目光投向对面的单身干部宿舍楼。
“死哟！我阳台上的花怕是枯死了，这么多天没有人淋水。”卢玉玺说。
麦东明把被子往阳台上的护栏上一铺，说：“你给根房门钥匙，我帮你不就得了。”
“那不行，又不是我一个人住，还有徐小叶呢？要是她知道，她肯定不高兴的。”卢玉玺说。
“徐小叶去北京读书了，现在还没有放假，等她回来，我就把钥匙给你嘛。”麦东明刚说完，客厅里的电话机又响起来。
卢玉玺转身朝客厅里看了一眼，麦东明伸手说：“你不接，我来接，这次可能是伍主任打来的。”
“你好，是伍主任吗？”麦东明拿起话筒，他不等对方回答就直接问起对方的身份。
“你是……？”对方迟疑了一下，又接着说：“你是伍日堂的同事？”
“你好，我是伍主任的下级，是这样的，伍主任回家了，下午走的，他让我们帮他把棉被搬到外面晒晒。”
“下午走的？是出公差吗？”
“不是的，伍主任说他要休假一个月左右，他说房里的东西……”
没等麦东明把话说完，对方便打断麦东明的话：“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卢玉玺走过来把头凑上来侧耳站在电话机旁，麦东明急忙朝她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见麦东明放下电话，卢玉玺问道：“是个女人打来的？”
麦东明点点头说：“是个女的打来的，应是刚才那个女的，可能是伍主任的家属。”
卢玉玺笑笑说：“刚才她打来电话，一听声音不对，便放下是电话，可能她以为是打错电话了。”
“以为打错电话还好，就怕人家把你误以为是伍日堂在外面的情人呢！”麦东明本是不经意间说了一句，这可把卢玉玺羞得满脸通红，“开什么玩笑？人家才没有你这么坏想法呢！”卢玉玺拉开客厅的门就要出去。
“哎，你去哪儿？”
“当然是回自已的宿舍了！我困死了，想回去睡一会儿。”卢玉玺仰起头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坐一下看会儿电视吧，我可是好久没有看电视了。”麦东明起身走到阳台又朝天空看了一下，说：“你看，这天气等会儿会不会下雨啊？万一回到宿舍，一躺下睡着了，要是下起雨来，这被子被水淋了，就全报销了。”
“那你就在这看电视吧，我是想回去睡一下了。在口岸上班，我中午都是要睡一下才感觉有精神。”
“那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这里看看电视。”麦东明说完，走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
卢玉玺走到门边又回头看看麦东明，她走到阳台上说：“这样吧，我把被子拿到我自已房外面的阳台晒。”
“你也不看一下，下午的太阳都落这座楼上，你那边只有早上才有太阳晒。要回你自已回吧。”麦东明兴致勃勃地捏着电视机的遥控器，“陪我看一下电视嘛。要不，你在床上躺一下吧？”
卢玉玺揪了一眼伍日堂的床铺，生气地对麦东明说：“你有病啊！”
麦东明灵机一动，他找来一条抹布把客厅里的办公桌擦了又擦，再把椅子往旁边一搭，说：“这样总行吧，虽然比你的温馨小床硬了些，但躺下来打个小盹还是可以的。”
卢玉玺不由“嗤”地笑了一声：“这还差不多，服务周到，特别表扬一下，我就做一回卧薪尝胆勇士吧！”
卢玉玺爬上办公桌上的时候，全身的困倦和睡意犹如洪水猛兽一般，让她无法抵挡，她竟在电视的声音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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