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节 东剑西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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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风刃隐约觉得自己内息微微有衰退的迹象,心想这个毒药果然厉害,自己只吸了那么一口,魏笑天前面还开口说话,想必中毒更深,知道今天这形势拖得越久越难脱身,于是长剑一扬,一招“七绝剑气”挥向三人。
完颜杰大喝一声,凌空一掌“雷霆万钧”拍去,众人只觉得轰地一声天摇地动,东剑成名多年的绝技“七绝剑气”竟然被他横空化解!
雷霆上人冷笑一声,说道:“三太子吸收了包括北侠、武当在内的十几家武林高手的内力,此刻的功力,岂是你们能敌?”
“即使不中毒,你们也插翅难飞。”轩辕法王说道:“更何况我的无影追命化功散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云风刃刚才一运内劲,只觉得内息虚弱,有不断衰退的现象,心想:这毒果然厉害,只吸入那么一点,但每次运劲,都会加快它的发作。然而眼前这三个强敌环顾,自己如不想办法,恐怕自己二人凶多吉少。
正在此时,魏笑天怒吼一声,纵身跃向完颜杰,出手便是他的生平绝学“青罡百裂掌”,西狂数十载的掌力何等了得,完颜杰也是全力一击,双掌交会,直震得他连退数步,魏笑天见一击得手,正想跟上,却见侧面雷霆上人一掌拍来,连忙左手还了一掌,两人双掌相碰,敲山震谷,各退数步。
西狂不顾剧毒加深,两招之内,将对方二人连续逼退,豪气风发,大声说道:“区区小毒何足挂齿,想取我性命尽管放马过来!”
完颜杰二人只觉得手掌发麻,心想这个西狂果然掌力惊人,都中了毒了还那么强劲,轩辕法王见他们被魏笑天连续逼退,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中了毒。
只有云风刃知道,魏笑天是拼着毒走全身,武功尽废的可能挺而走险的,见对方三人都在迟疑中,故意镇定自若地朗声说道:“魏兄,他们真以为我们中了毒,这就叫他们好看!”说完,施展他蓬莱仙宗的绝学登云踏浪,突然跃到对方面前,左一剑右一剑,刺得三人左躲右闪,随后一招“绝域万里”,剑光四射,对方三人,尽数被他剑气笼罩。所谓二流剑客,重在剑招,一流剑客,强在剑气,而顶尖剑客,剑强在心中,云风刃目前的境界早已达到人剑合一的程度,同时面对三位强敌,他依旧神采飞扬,潇洒无比。
完颜杰等人岂是束手待戮之人,三人各出一掌拍向云风刃,不料云风刃完全不理会他们的掌力,只顾挥舞剑气,眼看三掌齐至,斜刺里杀出魏笑天,连出三掌硬接了完颜杰他们的攻击,原来云风刃置自身于不顾,就是知道魏笑天会出手援助,因此他才能全力出击,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剑气扑向完颜杰三人,饶是三人均是功力深厚之人,却也被这一击打得身中数道剑气,浑身鲜血淋漓。
“东剑西狂,果然有些明堂。”雷霆上人被剑气刺破头皮,鲜血直流,却也不忘赞叹一番。
“法王,莫非他们没有中毒?”完颜杰问道,他见云魏二人面不改色,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轩辕法王冷笑一声,说道:“我想知道的是,他们还能坚持多久。”原来他是个心思细密之人,早已总魏笑天的掌力中看出,他内力正在衰竭,只听轩辕法王继续说道:“我们此刻无需出手,稍等片刻他们便元气耗尽。”
魏笑天之前中的毒比云风刃深,而且他连续运劲出掌,毒性发作得更凶,只觉得四肢越来越沉重,眼睛开始模糊不清,脚渐渐站不稳,倚靠在旁边的牢门上,雷霆上人见有机可趁,一掌拍向魏笑天面门,魏笑天看着他一掌拍来,自己却无力抬起手臂!
正在危机时刻,云风刃侧面一剑架过雷霆上人手臂,同时左手指剑气挥出,可是旁边轩辕法王也没闲着,一手架开云风刃左手剑气指,与雷霆上人一起围攻云风刃,完颜杰看了看魏笑天,知道他无力还击,心想:先杀了这云风刃再杀他不迟,于是运气一掌,全力拍向云风刃后心。
云风刃正同时面对雷霆上人和轩辕法王的围攻,根本不及躲闪完颜杰这一掌,只得运足内力,硬生生用后背吃他一掌!与此同时正面雷霆上人和轩辕法王双掌拍来,云风刃借着完颜杰拍在自己身上的掌力,左手一掌蓬莱凌霄掌拍向轩辕法王,全然不顾雷霆上人,只听见“砰”地一声,轩辕法王被云风刃的凌霄掌震飞,而雷霆上人浑厚的掌力尽数打在云风刃前胸,在轩辕法王中掌尚未落地之际,云风刃右手长剑掷出,化作一道流星般穿透了轩辕法王那圆滚滚的肚子,这一系列的动作,快如闪电,轩辕法王根本没法躲闪,之听见“叮”地一声,居然被死死钉在了对面的墙壁上,长剑穿破他的内脏,是致命一击。
完颜杰和雷霆上人何等掌力,一前一后直打得云风刃内脏俱损,命不久矣,在他全力击杀轩辕法王之后,仰天长笑一声,倒在了地上。完颜杰见轩辕法王居然重伤在云风刃之手,愤怒无比,说道:“临死还那么嚣张,看我吸尽你的内力!”说完一掌按在云风刃胸前,想将他剩余的内力吸为己用。
魏笑天虽然睁不开眼,抬不起手,但是他知道身边发生的一切,情急之下,强运自己内力,以最后一道真气冲破各道穴位,扑向前去,奋力一招“青罡百裂掌”拍向完颜杰和雷霆上人!
二人根本没想到之前半死不活的魏笑天居然一下子又如此生猛,等回过神来,魏笑天掌力已至,完颜杰和雷霆上人一人身中一掌,被震开数丈,两人只觉得喉咙一甜,各自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魏笑天用尽最后一道内力,再也支持不住,坐倒在云风刃身旁,一动不动地逝去了。
完颜杰虽然中了西狂一掌,却也无大碍,见东剑西狂双双倒地,狂声笑道:“小王今天一扫中原所谓四大高手,什么东剑西狂南僧北侠,还不是一个个倒在我的掌下!”
正在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喝道:“大胆金狗,如此嚣张!”却是若昭傲剑带着天明教众人杀将进来,原来岳飞大军已经攻进了金大都!若昭傲剑见了云风刃和魏笑天,连忙上前扶起二人,见二人均奄奄一息,立刻运劲内力为他们支撑。与此同时龙良翼,白逸飞,司马韵如三人同时攻向完颜杰和雷霆上人。
完颜杰知道城池已沦陷,今天形势对自己非常不利,于是对雷霆上人叫道:“上人,不必恋战,我们先撤!”转身从背后小门出了大牢。
雷霆上人怪叫一声,一掌逼退龙良翼和白逸飞,抗起半死不活的轩辕法王,跟着完颜杰杀了出去,龙良翼等人顾忌他们掌力,不敢穷追。
若昭傲剑只觉得输入云风刃和魏笑天体内的内力犹如石沉大海般,丝毫不起作用,云风刃无力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剑儿,不必为我们浪费内力了,我快不行了。”
“恩师!”若昭傲剑泪流满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正在此时,身后一人大呼一声“爹爹!”,正是云知秋也到了,他与若昭傲剑分头杀进城来,稍晚才到,见到父亲如此情形,扑倒在他身上,拉着他的手问道:“爹爹,爹爹你怎么样了?”
云风刃轻轻说道:“知秋,你长大了,爹爹知道你自幼不喜欢习武,然而你如今一身好本领,今后要好好担负起行侠仗义的职责,不要再整天自由散漫,如此爹爹即使在九泉之下,也会为你感到骄傲。”
云知秋边哭边说道:“爹爹,你别说了,孩儿都知道,你好好休息,一定没事的。”
云风刃继续说道:“魏兄,他,怎么样了?”
若昭傲剑悲伤地答道:“西狂前辈已经仙逝了。”
“唉,不想他先我而去。”云风刃叹道:“东剑西狂,今日同归命与此,黄泉路上倒也不寂寞,哈哈哈……”说完,大笑数声,驾鹤西去。
若昭傲剑和云知秋悲痛万分,若昭傲剑恨恨说道:“知秋,我们一定要为恩师和西狂前辈报仇!”于是众人抬着云魏二人,救出了大牢里的众多掌门,一同去与岳飞汇合。
金大都一战,除了东剑西狂牺牲在大牢里,蓬莱七剑的夏明月和段霜均是战死沙场,青沙帮更是几乎全军覆没,而救出来的各路掌门,大部分被完颜杰吸去了内力成为废人一个,因此虽然此战大捷,然而所有人都没有心情去庆祝。
在火花了牺牲的侠士们后,云知秋和忻悦楚带着云风刃等人的骨灰返回蓬莱仙宗,而若昭傲剑则率领群雄继续帮助岳飞攻打金人。
云知秋将父亲葬在江氏姐妹的墓前,看着新建的墓碑,云知秋心中说道:“爹爹,如今你可以和你相爱的女子永不分开了,而我,也会和楚楚永远在一起,至死不离,可惜,爹爹生前孩儿尚来不及告诉你。”说完,跪倒在墓前,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忻悦楚看着云知秋,知道他心中难受,轻轻抚去他脸颊上的泪水,陪他跪下说道:“知秋哥,你别难过了,你爹爹在天之灵一定希望你振作起来,做一个象他一样的大侠。”
云知秋带着忻悦楚在蓬莱山上四处走走,看着空无一人的蓬莱仙宗,心酸道:“当年蓬莱仙宗何等威名,如今却落得如此田地。”
抬头看到门口那块“一剑寒光动神州”的巨石,云知秋心中颇为激动,拉着忻悦楚的手说道:“楚楚,你说的对,我要重振爹爹在世时蓬莱仙宗的威名,总有一天,我云知秋的名号,也会和蓬莱仙宗一起,令世人永记。”
却说被完颜杰捉去的各派掌门,在天明教的营救下,各自回到了自己门派,虽然有的掌门内力尽失,然而心法却凝记在心,在他们的指导下,后任掌门的功力也突飞猛进,新的一代,撑起了武林半片天空。
若昭傲剑这些日子随着岳飞四处攻打金兵,连连获胜,这一天,他看到若昭小雨坐在院子里轻轻叹气,便走过去说道:“小雨,怎么了?有心事吗?”
若昭小雨抬起头看了看他,说道:“哥,北侠前辈和初芒的功力真的无法恢复了吗?”
若昭傲剑叹了口气,说道:“这轩辕邪功实在厉害,一旦被吸走了内力,是不可能恢复的了。北侠父子二人,后面的日子里,比常人还要虚弱许多,唉。”
正在此时,司马韵如急匆匆跑来,说道:“教主,欧阳大侠父子二人要离去。”
若昭傲剑不解,说道:“我们快去看看究竟何事?”
只见北侠父子二人,背着包裹要离去,谈泊舟等人正在劝他们,若昭傲剑上前说道:“欧阳前辈,这是为何?”
欧阳无极叹了口气,说道:“我父子二人已成废人,你们北伐金人需要的是战士,我们跟着只会拖累,所以想和犬子一同去南方安居。”
若昭傲剑心头一酸,看着这个当初意气风发的大侠,如今断臂废功,实在令人惋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龙良翼说道:“教主,北侠执意离去,我们也不必强留,只是他父子二人如今体力尚不及常人,没人照顾可是不行。”
这时若昭小雨轻声说道:“我可以陪着欧阳前辈和初芒一起到南边去,一路上也好照顾他们。”
若昭傲剑望着小雨,只见她目光正与欧阳初芒对视着,眼神充满爱意和怜悯,心中顿时明白,莫非妹妹由怜悯生爱意,喜欢上了欧阳初芒。
林虹叶见若昭傲剑不语,说道:“小雨妹妹,你要是去了南方,傲剑他肯定会放心不下的。”
若昭小雨说道:“哥哥有你陪着,我很放心,小雨长大了,能够照顾自己的。”
“那好吧。”若昭傲剑说道:“一路上多加小心。”走上前去,拍了拍欧阳初芒的肩膀,说道:“初芒兄,我妹妹就交给你照顾了,好好待她,保重!”
欧阳初芒轻声说道:“我会的,保重。”
不一会儿,白逸飞已经替他们准备好了行李盘缠,若昭小雨接过,跟大家告别后,三人驾着马车,离开着岳家军营地,望着妹妹离去的背影,若昭傲剑心酸道:“都走了,一个个都走了。”
林虹叶拉着他的手,依隈在他身旁,柔声说道:“你还有我呢,虹叶是不会离开你的。”
若昭傲剑轻轻搂住她,两人望着马车渐渐远去。
随着岳飞在北伐中越战越勇,收复了河南大部分失地,而岳家军的人数也不断增加,中原百姓听闻岳家军到来,纷纷前去报名参军,金人听闻岳家军到来,无一不四处逃散,然而一时间岳家军震撼的不仅仅是金国朝野,更是连大宋上下也为之震动。
朝内的投降派代表秦桧,此时愁眉苦脸。早在金兀术重伤之后,完颜杰就派人给秦桧带来口信,要求他想办法将岳家军解散。是以在后面的大小战役中,朝庭几乎没有给岳家军一兵一粮的支援,然而在中原百姓和武林群豪的帮助下,岳家军居然屡战屡胜,不可抵御,完颜杰屡次派人传来口信,软硬兼施命令秦桧想办法令岳飞撤军。
为了这事,秦桧苦思苦想不得解法,此时下人来报,张俊将军前来拜访。张俊此人,原本来岳飞、韩世忠等并称宋四将,然而此人极为贪财,在完颜杰金钱攻势下,此人由主战转为主和派,秦桧想他此时来访必有要事,连忙接见。
张俊一进门,便重叹一口气,说道:“宰相大人,我们有难了!”
秦桧故作镇定说道:“今天子龙威,金兵大败,收复失地指日可待,何来有难?”
“岳飞已经打过黄河了,金人日不久矣!”张俊急道。
“此不是好事一件?”秦桧假惺惺地说道:“金人被灭,你我才得安稳头上的乌纱帽。”
张俊见秦桧如此狡猾,冷笑一声说道:“三太子的好处,秦大人想必也没少拿,现在怎么如此安心。再说要是金人被灭,岳飞手持兵权,到时候朝庭之上,可就没有秦大人说话的份了。”
秦桧见装不下去了,便说道:“方才是故意试探张兄,如此说来,张兄可有什么高招。”
张俊“哼”地一声,说道:“岳飞手握兵权在外,圣上也不是不担心的,再说万一金国被灭,徽钦二宗回到大宋,圣上该如何安置他们?因此只需大人和下官在圣上面前提个醒,包叫岳飞他乖乖收兵回京。”
秦桧喜道:“我早有此想法,只是势单力薄不敢妄自进言,如此有张兄一同,我们明天便去参见圣上。”
眼看着金兵接连溃败,金兀术的伤情刚有好转,却闻岳飞大军挥师北上,已经渡过了黄河,不由心惊肉跳,连忙命人准备向北撤离。
岳家军一过黄河,金兵纷纷丢盔弃甲,岳家军一连占领了众多城池,突然后方快马来报,居然是一道班师诏!众将士大为不解,岳飞怒道:“朝庭居然作出如此荒唐的决定!”
于是亲手写了一封奏章派人快马送回,内容写道:“契勘金虏屡经败衄,锐气沮丧,内外震骇。闻之谍者,虏欲弃其辎重,疾走渡河。况今豪杰向风,士卒用命,天时人事,强弱已见,功及垂成,时不再来,机难轻失。臣日夜料之熟矣,惟陛下图之。”一方面加紧对金兵攻势。
不料岳飞的信使还未出发,朝庭的快马又来到了,岳飞在一天之内接连收到十二道用金字牌递发的班师诏。其中全是措辞严峻、不容反驳的急令,命令岳家军必须班师回鄂州,岳飞本人则去临安府朝见高宗皇帝。
如此荒诞的命令,令岳飞愤惋泣下,众人见了无不痛心疾首,杨再兴怒道:“听什么鸟命令,我们只管杀金狗,不用理会他!”
谈泊舟摇了摇头说道:“目前朝庭给岳将军选择就是要么班师,要么丧师。”
杨再兴不解,问道:“此言怎讲?”
谈泊舟尚未开口,岳飞叹道:“十年之功,废于一旦!今天我班师,之前的努力全部白废,然而我不班师,朝庭即会将我视为抗命,以后我们就不能再是朝庭的正规军。”
这时探子来报,韩世忠将军也接到班师回朝的命令,已经在三天前拔营撤退了。
岳飞见状,不得不下令班师,众将听令,无不落泪捶胸,百姓闻讯拦阻在岳飞的马前,岳飞泣道:“不是我岳飞贪生怕死,实在是诏书不得不从!”
若昭傲剑策马上前,看着百姓,对岳飞说道:“岳将军,我担心我们走后,金兵卷土重来又迫害此地百姓。”
岳飞想了想,对若昭傲剑说道:“有一事相烦小兄弟帮忙。”
“岳将军尽管开口。”
“我希望贵教能替岳某在此抵挡金兵五日,以便当地百姓南迁。”岳飞说道。
若昭傲剑点头应道:“这事就交给我们吧,岳将军你此次班师回朝,我担心朝庭里有人对你不利。”
岳飞叹道:“所得州郡,一朝全休!社稷江山,难以中兴!乾坤世界,无由再复!我岳飞所做一切,上对得起天地良心,下对得起大宋子民。”
正所谓: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于是岳家军先拔营寨南下,百姓无不跟随,一时哭声震野,漫山遍野都是离家南下的百姓,若昭傲剑等人目送着岳家军班师,心中无数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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