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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终生难忘的一次受辱

  我的脸被扇了几下,我醒了,刚睁开眼睛马上又闭上了,因为一道亮光使我还无法适应。
  
  “李降魔,别装死了!”女子的声音道:“你的命可真大啊,树根都快断了树楞没倒,这根藤——奶奶的,我就拧两圈扣都没系,楞就没开”。这个女子冷酷的声音我在熟悉不过了,与第一次扇我耳光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我适应了亮光,睁开眼睛,见天并没有大亮,雾蒙蒙的,可能是昨晚下雨了,因为我的头发、脖领子里都是湿的,地上一汪一汪的全是水,看来雨下得不小,而我竟然没被浇醒。我的脚不知何时已被一根藤绑在了树杈上,我又看脚下这棵树,果然没有碗口粗,而且树根露在了外面,且已倾斜了约二十度,估计狮子再冲撞一下,这棵树就可能应声而倒,可是不知什么原因,狮子竟然放弃了,可能是在它们缓过劲之前就被大雨浇跑了,若果真这样,那真是老天救了我的命。
  
  我的下颌被根手指粗的树枝向上挑了一下,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浅黄发女妖的脸上,由于我嘴上的嚼口没有了,我实现了第一个愿望:我啐了她一口。而换来的是两记清脆的耳光,这个买卖不合适,我老实了。既然怎么都是死何必跟自己的脸过不去呢?
  


  “李降魔”,女妖冷笑着舒舒服服地靠在我对面的树杈上,一只脚放在我的肚子上一下一下地蹬着,使我和她的身子前后来回晃悠,这棵小树本身也摇摇欲坠,几欲倒下来。不仅如此,她还用那根手指粗一米多长的树枝随着脚蹬的节奏在我的脑袋上像敲木鱼似的一下一下地敲着,其神态足可以气死一头鲸鱼!而我却一点脾气也没有。女妖冷笑着继续说道:“我昨天跟你说过,你遭罪的日子还没开始呢,你如果已死了我也就放过你了,可惜——不过这更好,这给了我一个研究人类的好机会,我暂时打算就这样陪你在这树上待一天,等天黑了我再把你身上这两道藤条都解开,我真想看看你的命到底能大到什么程度,向我求饶吧——说点好听的,我心情好的话就再给你一次自杀的机会”。
  
  我强压着怒火冷笑道:“这就是我之所以为人而你之所以为妖的原因”!
  
  女妖的树枝用力地敲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凛然道:“我们人类有一句话叫做士可杀不可辱,你给我一次自杀的机会我可以马上死,但让我求你?哼!门儿也没有!”
  
  “呀?”女妖的手脚开始用力了:“我倒真想看看你们人类比我们妖强在哪”。


  
  我愤怒地瞪着她,这种面对面地连蹬带打的侮辱滋味极其难受,而且她的神情——她的冷笑——如果我和她的性别对调一下的话,我绝对敢说她是在调戏我!我真想像泼妇一样冲她破口大骂,也更后悔不如昨天死了好了,哪怕是昨晚被狮子一口一口地嚼了也比这受辱的滋味好受些!
  
  我无奈地吐了口气道:“好吧,让我自杀吧”。
  
  女妖冷笑——笑容扩大了些,慢条斯理地道:“我就说嘛,我哥说得对,人类就是贱骨头,求——我——吧——”
  
  “你!……”我气得恨不得一口吞了她!大嚷道:“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你道我不敢?”女妖咯咯大笑:“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我今天就是要好好研究你,活活把你气死!让你生不如死……”
  
  这时,“勾魂使者”的声音传了过来,小黑鸟落在树枝的顶尖上冲女妖叫了几声,女妖向小黑鸟叫了几声,它们的语言我听不懂,末了,女妖对我说道:“李降魔,你认倒霉吧,这回你想自杀也不成了,山主要亲自处理你”。
  
  我忍着气问道:“山主是应答亡么?”
  
  女妖冷笑道:“你知道就好”。
  
  男妖从树林里走了过来问道:“二妹还没回来么?”
  
  女妖回答道:“还没有,哥,山主让我们把李降魔押送到它那去,它要亲自处理”。
  
  “这么麻烦,”男妖道:“这要在半路上有个闪失可咋办?”
  
  女妖道:“令差说黑大王来接我们,已经向我们这边启程了”。
  
  我问道:“黑大王是谁?”
  
  女妖白了我一眼道:“你见着就知道了”。
  
  我被女妖用藤条吊了下来,躺在地上。
  
  男妖道:“李降魔,这回你知道我让你自杀是好话了吧”?
  
  我冷笑道:“现在我认为是坏话了”。
  
  “怎么?”
  
  “能见着应答亡我认为不是坏事”。
  
  女妖冷笑着踢了我一脚道:“人类的嘴真是了得”!
  
  这时小黑鸟从小溪那边疾射了过来,还未到近前就向男妖尖叫不止,乃至落在树上仍叫个不停。
  
  男妖道:“什么?传错命令了?!”
  
  女妖道:“你是传错命令还是假传命令?”
  
  小黑鸟的叫声尖利了一倍,
  
  女妖道:“不行!我们若把他杀了你反过来说没传过这个命令怎办?”
  
  小黑鸟的叫声几近嘶哑,
  
  男妖冷笑道:“你还是说实话吧,不然我们仍照你先前的命令执行”。
  
  小黑鸟没有再叫,转身飞到三四十米远的树尖上落了下来。还未落稳,由小溪的那边传来女子的呼叫声:“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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