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节 英雄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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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若昭傲剑看到李四吴六偷袭那个青年,便出手相助,他的凌霄掌法已经颇有功力,一招既出,轻松逼退李四吴六。那个青年听见背口有人偷袭却被人出手阻拦了,转过头对若昭傲剑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李四吴六把陈三从地上扶起,恨恨说道:“你到底是何人,敢与我们环刀门作对,有种的,报上门派来!”
这时旁边围观的人群中,有看热闹的人叫道:“连侠客山庄少庄主也不认识,你们三个东西还敢洛阳撒野,真是可笑!”
陈三李四吴六觉得自己这回丢人丢大了,也知道侠客山庄自己是得罪不起,灰溜溜地从人群中退了出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若昭傲剑心想:此人原来是侠客山庄的少庄主,难怪武功如此了得。不由心中羡慕不已,转而回想自己儿时,吴越山庄也是当地的大庄院,可是现在却不复存在,不由倍感悲伤。
只见青年走过来对若昭傲剑抱拳说道:“方才多谢朋友出手相助,欧阳初芒感激不尽!”
若昭傲剑连忙回答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学武之人理应所为,让我们看看这位大哥的伤势吧。”
“对,救人要紧”欧阳初芒走了过去,取出一颗朱红的药丸,放进周石嘴中,说道:“这是本派的红霞丹,对内伤很有疗效,这位大哥你尽可放心。在下这就替你接上断骨,可能有点痛,你忍着。”说完为周石接上断骨,手法之老练令段霜大为惊讶。
欧阳初芒接好断骨,抬头向众人问道:“哪位有治疗外伤的良药,请借小弟一些,回头必当重谢!”
“师姐,可否帮忙医治一下这位大哥。”若昭小雨拉了拉段霜的衣袖,段霜点了点头,取出个小瓷瓶,递给若昭小雨。
若昭小雨走上前去,将瓷瓶交给欧阳初芒,说道:“这个药膏很管用,请帮这位大哥敷上吧。”
欧阳初芒见到若昭小雨,先是一怔,连忙接过瓶子,打开闻了闻,替周石抹了一些。周石见众人出手相救,感激万分,不停说道:“多谢小哥,多谢姑娘!”
欧阳初芒将他扶起,药膏一敷上去,周石断骨处的疼痛顿时立减,此时他精神大振,向欧阳初芒和若昭傲剑拜别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多谢两位小哥仗义相助,我们后会有期。”说罢,转身离去,之前他被环刀门的欺辱,已经是颜面无存,也不想在此久留。
欧阳初芒本想留他去侠客山庄休息,见他走得那么坚决,也不强留。回过头对若昭小雨说:“蓬莱仙宗的紫青露果然有奇效,谢谢姑娘的灵药。”说完将药瓶递回。
若昭小雨听他道出了本派秘药的名字,十分惊讶,伸手接过瓶子。欧阳初芒见若昭小雨纤纤玉指,两人的手指几乎要碰到,不由心头大乱,赶紧把手缩了回来,问道:“三位可是蓬莱仙宗的朋友?”
若昭傲剑上前说道:“在下若昭傲剑,这是我妹妹若昭小雨,另外这位是我们段师姐。”
欧阳初芒不由一惊,上前拜道:“原来是蓬莱七剑的段姐姐,初芒给您问好了,请问这回蓬莱七剑都来了洛阳吗?”
段霜回答道:“本此侠客山庄之行,恩师亲自下山前来…”尚未说完,欧阳初芒喜道:“云伯伯亲自驾临洛阳,真是我侠客山庄的荣幸!晚辈我有十多年没见他老人家了。请问段姐姐,贵派在何处休息,晚辈这就通知父亲前去迎接。”
段霜尚未回答,只听得一人说道:“恩师和陆师兄正在人往来客栈休息,初芒小弟,几年不见,还记得夏某吗?”
欧阳初芒闻声望去,不由惊喜:“你是夏明月夏大哥,小弟我好生想念你,真没想到这回你也来了洛阳。”连忙奔上前去行礼,原来云风刃担心段霜人生地不熟,在住进客栈之后,就派夏明月前去接应她们。蓬莱七剑里,夏明月来往侠客山庄的次数最多,欧阳初芒跟他的关系也最好。
夏明月拍了拍欧阳初芒的肩膀,说道:“好小子,越来越结实了!这几年,功夫一定大有长进吧?”
欧阳初芒笑道:“小弟我正期待夏大哥好好指点呢,小时候你教我的几手绝技,我可都没忘记哦。”
夏明月哈哈大笑,说道:“以前你还年幼,夏某教你几手小孩子的功夫,如今你长大成人,又有北侠亲手调教,夏某哪还敢班门弄斧,呵呵。”
“哪里哪里,夏大哥你太谦虚了。”欧阳初芒说道:“对了,我得先回家让父亲赶紧过来迎接云伯伯。”
夏明月拉着他的手臂,笑道:“恩师今天就想住在洛阳城里休息休息,不用劳烦北侠登门迎接啦,明日我们自行会前往侠客山庄。而你么,夏大哥要你尽点地主之谊,带着我们好好逛逛洛阳。”
欧阳初芒喜道:“行啊,我就带各位好好看看这洛阳古都,大家随我来。”
侠客山庄在洛阳周边是极其有名,欧阳初芒遵夫训,在当地也经常行侠仗义,是以大都店铺老板都认得这位欧阳小侠,每见他来,都十分恭敬,夏明月等人不由称奇,以他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口碑实属不易。欧阳初芒一路带着夏明月等人吃吃玩玩,好不热闹,直到夕阳西下,才依依不舍与众人告别,独自返回侠客山庄。
第二日,云风刃带着众弟子赶往侠客山庄,由于离英雄大会所开之日不远了,因此侠客豪杰络绎不绝,一路上热热闹闹的。出洛阳向北大约半个时辰,一座极其宏伟的庄院出现在眼前,正是江湖上闻名遐尔的侠客山庄。
待众人走近,却发现门口已经站着数十人迎接,为首一人蓝色长袍,正是北侠欧阳无极,他身边站着一人,气宇轩昂,正是其爱子欧阳初芒。云风刃见北侠亲自出门迎接,飞身下马,上前挽着欧阳无极的手,说道:“有劳欧阳兄出门相迎。”
欧阳无极说道:“云兄长途跋涉亲临,此乃侠客山庄之荣幸,一过数年,云兄还是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说完抚掌大笑。
云风刃笑道:“欧阳兄客气啦,我们都老了,现在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这位英俊少年可是令郎?”说完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欧阳初芒。
欧阳无极点了点头:“正是犬子,小名初芒。”欧阳初芒不等父亲说完,立刻下拜道:“小侄欧阳初芒,向云伯伯问好。”
云风刃连忙扶起他,笑道:“好小子,都长那么大啦,云某刚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有那么点大。”说完用手比划了一下,“欧阳兄啊,看来我们真的老咯!”
欧阳无极看了看云风刃一行,问道:“怎么不见令郎?”
云风刃道:“我命他跟着清风留守蓬莱了,这孩子,就贪玩,学武一点也不认真。”说完转身向众弟子招了招手:“都过来拜见北侠前辈吧。”
欧阳无极向众人抱拳道:“大家不要在外面站着了,进内堂去坐下好好聊聊,云兄,多年不见,无极还想跟你好好饮酒论剑呢!”说完两人挽着手走进了庄院。
夜半,若昭傲剑难以入眠,躺在床上想着儿时吴越山庄的点点滴滴,想起了先父,不禁落泪,就在此时,听到屋顶上有人走过,立刻警觉了起来。走到窗口附耳细听,只听一人说道:“是混沌派的朋友吗?那里情况如何?”
另一人回答道:“华山派已经将山神庙团团围住,我们赶紧过去,不然功劳就全归华山派了。”说完,一行人急步离去。
若昭傲剑心想:三更半夜的,混沌派跟华山派不知道又在搞什么明堂。出于好奇,他取了长剑,悄悄出门,尾随在那些人身后,看对方的服装,似乎三个是混沌派的,另两个是嵩山派的。由于在蓬莱苦练数载,傲剑此刻的轻功已经有些造诣,是以跟在他们身后,对方居然也察觉不到。一行人一路来到洛阳城外的一座小庙。
若昭傲剑见到庙门口围着许多人,手里拿着火把,远远望去,有三个人站在庙门外,其中一个居然就是当年杀害父亲的仇人徐文远,不由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前去将他砍成肉泥,可是见对方人多势众,又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因此没有冒然行动,而是躲进了一丛灌木后面。
只听得徐文远责怪后面到来的几个弟子:“怎么那么慢,是不是为师平时对你们太仁慈了?”
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徐兄莫要责怪他们了,当下共同灭敌是关键。对了,就你们五人来吗?我前面听脚步似乎还有一人?”
若昭傲剑一惊,此人正是当年上过蓬莱的华山派李子木,不想他耳力如此敏锐,居然听出若昭傲剑也尾随其后。
徐文远往远处看了看,说道:“可能是我们这里人太多,脚步杂,李掌门不必担心,当下要紧事,是活捉里面的人。”
李子木点了点头,说道:“里面是个硬手,暗器厉害得紧,守着大门我们攻不进去。”
“徐兄李兄你们二人稍作休息,让我嵩山派去会一会他。”此时站在二人边上的一个胖子开了口,原来他便是嵩山掌门汪绪,只见他手一扬,数名嵩山弟子跃身而上,踮手踮脚地走到大门两侧,汪绪运劲而发,飞身上前双掌齐出,推开大门便往里冲,众弟子紧随其后。
就在这当口,只见黑暗中闪过几道银光,汪绪大叫:“有暗器,小心!”连忙一个后跃,只觉得两腿一麻,便倒在了地上,这时传来众人接二连三的惨叫,冲进大门的几个嵩山弟子,每人身上都似乎中了邪一样,满地大滚哭爹喊娘。徐文远想去扶起汪绪,却发现他的双腿上各插着一根极细的银针,微微泛着蓝光,两条腿已经肿了平常的一倍,不由大惊,如此厉害之毒,平生未见。
李子木见状,立刻上前推开徐文远,长剑一挥,斩断了汪绪两条腿,徐文远大惊:“李掌门,你……!”
李子木不及回答,顺手连点汪绪几处大穴,又撕下衣布替他扎好伤口,汪绪为人极度硬朗,两腿被斩断居然都不吭一声,此时却向李子木点了点头,说道:“多谢李兄!”
再看之前中针的几个嵩山弟子,却早已经不再挣扎,而是卷成一团,个个身体浮肿发紫,死状极奇恐怖。徐文远鸦雀无声,那小小银针居然有如此之威力。
李子木命两名弟子先抬汪绪回去养伤,自己叹了口气,说道:“不想这玄冰针如此厉害,魔教的武功,果然歹毒!”
徐文远说道:“他就算针再毒,也有个限,我们断水断粮困他几天,看他还有什么力气射毒针!”
李子木想了想,说道:“再困几日,我恐魔教有救兵前来,当下李某有一计,如此如此……”徐文远听完大喜,立刻吩咐手下去准备。
没过多久,只见各人手中捧着干草干柴,堆在庙门口,点了起来,又有几人手持大扇使劲往里扇风,原来他们是想用烟熏把对方逼出来,一旦到了空旷之处,对方暗器再厉害也无法同时应对自己这么多人。若昭傲剑见李子木等人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不由愤怒,也暗暗为里面的着急。
果然,没过多久,只见一个身影从山神庙里跃出,这个人左手还搀扶着另一人,若昭傲剑定睛望去,却见这两人均为年轻女子,其中一人着黄衫,一人着青衫。黄衫女子扶着青衫女子,看似这青衫女子不会轻功,所以需要她协助。
两人尚未落地,黄衫女子右手一扬,数枚银针射出,众人知道此暗器厉害,纷纷避开,终究还是有几人中标,倒地不起,众人虽然围住了她二人,却也不敢冒然上前。李子木从身上扯下一段布,纵身上前,一手舞动长布荡开银针,一手持剑便来攻黄衫女子,原来他看出青衫女子不会功夫,根本不足畏惧,决意先将黄衫女子拿下。
黄衫女子连射数枚银针,均被李子木以长布荡开,眼看对方便要近身,心中大急,却也无能为力。就在此时,突然手中一轻,原来徐文远趁着李子木强攻黄衫女子,便偷袭将青衫女子抓了过去。
黄衫女子不由大怒,叫道:“放开我姐姐!”见徐文远将青衫女子挡在身前,不敢妄射银针,心中一犹豫,居然被李子木找个机会一剑刺来,全无防备,眼看着毙命剑下,黄衫女子万念俱空。
若昭傲剑看到这里,再也呆不下去了,飞身一跃,扑向李子木,抽出长剑一招“截波百回”,挡住了李子木那一剑。两脚尚未落地,单手运起一掌“凌霄掌”拍向徐文远,徐文远见来势凶猛,便将青衫女子挡在面前,想逼对方撤了掌力,若昭傲剑见状,变掌风为指力,一记“气剑指”射出,刚好击中徐文远的手背,徐文远只觉得手背剧痛,不禁松开了手,若昭傲剑顺势将青衫女子搂住,施展“登云踏浪”一个转身,躲开背后李子木刺来的剑招。这几下截剑,掌力,轻功,无不将蓬莱仙宗的武艺施展得淋漓尽致,青衫女子被他搂在怀里,只觉得贴着男子的胸前,又惊又羞,只觉得天旋地转。李子木跟徐文远又惊又怒,大声喝道:“你是蓬莱仙宗什么人,为何攻击我们?”
若昭傲剑站定脚步,将青衫女子送到了黄衫女子身边,转身向李子木和徐文远冷冷说道:“晚辈只是蓬莱一无名小足,见两位身为一派掌门的高手居然联手用卑鄙手段夹攻两弱女子,故冒然出手相助。”由于天色黑暗,这些年若昭傲剑从小孩变为青年,变化较大,是以徐文远和李子木都没认出他。
“你个臭小子,居然敢这么跟我们说话。”徐文远怒道:“云风刃教出来的就是这种不孝子弟?你可知道这两个女子是谁,居然敢维护她们?”
若昭傲剑摇了摇头,说道:“晚辈不知道这两个姑娘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她们如何得罪了你们,我只看到,两大门派掌门联合十数人,半夜围攻两个姑娘,这能算是什么好事吗?”
“你!”徐文远便要发作,自从之前屡次被蓬莱仙宗的人打得颜面无存,他本来沉稳的性格变得浮燥,刚才又被一个无名晚辈偷袭得手,非常恼火,就想上前打得他跪地求饶。
“徐兄,稍安。”李子木上前拦住徐文远,对若昭傲剑说道:“这位小兄弟,你是看到了我们围攻她两人,但是你可看到这女子的功夫有多么歹毒,我们不少兄弟都折在她的毒针之下。”他对云风刃有所顾忌,也不清楚眼下这个青年跟蓬莱有着什么关系,于是说道:“这两个女子是魔教的重要人物,今天刚好被我们遇到,一路追赶到这里,如果我们不夹击她,那之前这些兄弟可就白死了!小兄弟你深明大义,应该能理会的吧!”
这时黄衫女子开口道:“我呸,你们这群自称名门正派的伪君子,上手便杀死我们的车夫,一路捉拿我姐妹二人,可惜本姑娘学艺不精,不然一定令你们葬身这山神庙里。”
李子木“哼”了一声,说道:“别人不知道你们是谁,我李子木还不知道?林二小姐,你也别嚷嚷,乖乖跟我们走,绝不为难你们。”
“要本小姐乖乖跟你们走,想得倒美。你想请我跟我姐姐到你华山作客么?只怕你没这个面子。”黄衫女子笑道。若昭傲剑这才看清她的面目,之前出手如此辛辣的女子,居然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面相中还带着一丝稚嫩。
这时青衫女子拉了拉黄衫女子,轻声说道:“他们是想拿我们来要挟爹爹。”声音虽然非常轻,但是若昭傲剑听在耳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觉得怎么世上有如此好听的声音,转头偷偷望去,只见青衫女子年纪与黄衫相仿,只是看上去更加柔弱,一头长发下面,是一副美丽的面容,给人一种楚楚的感觉。想到前面搂着她,心里就直跳,脸也红了起来,幸好是夜里,人家也不会注意他的脸色。
李子木见对方看穿了自己的计划,冷笑一声,说道:“魔教四大护法之首的破山猛虎林天南,李某很是敬佩,很想跟他老人家叙叙,可惜一直没机会。原本希望林老英雄看在两个女儿的面子上,能来华山一聚,今天看来还真是有点难。蓬莱仙宗的小兄弟,现在你知道她们是魔教中人,你是继续帮她们呢,还是助李某一臂之力?”
若昭傲剑犹豫了一下,说道:“师傅常教导我们,江湖中人,行事要光明磊落,就算我们要跟魔教为敌,也不应该用这些卑鄙的手段,更不该欺负女流之辈,晚辈希望两位高抬贵手,放两位姑娘走。”说完向李子木抱了抱拳。
这时徐文远失去了耐心,说道:“我说李掌门,别跟这小子磨蹭了,连他一起收拾了,刚好挫一挫他蓬莱仙宗的气焰!”说完一剑刺向若昭傲剑。
若昭傲剑此刻再也无法克制胸中复仇的怒火,大吼一声,迎面而上,跟徐文远交起手来。经过这些年在蓬莱的勤学苦练,他的剑法已经造诣不浅,虽然未必就真的胜过徐文远,但是凭着一股拼命的劲头,居然在招式上完全压制住了徐文远,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令这位成名多年的幽冥剑客只有招架的份。李子木看在眼里,堂堂混沌掌门,居然被一个初出茅庐不满二十岁的后生打得如此狼狈,绝对出乎他的意料。然而以他大宗师的眼力,稍微一看,便知道虽然若昭傲剑此刻占尽上风,但是他年少气盛,如此一昧狂攻,终有内力不支之时,徐文远此时尽管处处被动,但是却是有惊无险。心想:不趁此机会拿下这两女子,惟恐事情多生变化。
于是抖了抖手中长剑,对黄衫女子叫道:“林二小姐,承让了!”一招“孤松迎客”,乃是华山剑法中的起首式,一般高手之间的较量才会使出,那是代表对对方的尊重,此间看来,李子木也是将这黄衫女子视为同级别的高手了。
黄衫女子见他来攻自己,侧身闪开,说道:“要跟我打可以,不许欺负我那不会功夫的姐姐!”
李子木“恩”了一声,手中剑势不减,心想今日已经威严大损,再不以凌厉招式拿下你这黄毛丫头,我这华山掌门的脸往哪搁。黄衫女子见他剑法厉害,不敢正面交手,也找不到机会腾出手来射银针,连忙施展轻功躲闪。
夜色中,一个剑派高手与一个黄衫女子斗得难解难分,李子木的剑舞得劲风四射,但是无论如何就是沾不到黄衫女子的半点衣袖,宛如一只黄色的大蝴蝶在夜风中起舞。
瞬间李子木已经攻了数十招,他不由惊呼:“林天南可没有你这轻功和暗器手法,小小年纪有如此功夫,是谁教你的?”
“我这是娘胎里学来的,你管得着嘛。”
李子木知她不肯说实话,也不多问,手中劲道加强,使出华山最奥妙的绝技“纵横九霄剑气无踪”,他每一剑挥出,就有数道无形剑气射出。论剑法,李子木的确是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如果不是云风刃当年一剑寒光动神州的壮举,蓬莱仙宗也未必能超过华山成为天下第一剑派。
黄衫女子对这突由其来的无形剑气准备不足,连续被剑气刺穿衣袖和裙摆,还有一剑擦着她的脸颊而过,不免有些惊慌失措,脚步一错乱,顿时失去了原有的灵性和轻盈,果然被李子木趁机一记扫腿将她绊倒在地,顺势点了她穴道。
“林二小姐,得罪了!”李子木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放开我,快放开我。”黄衫女子叫道:“姐姐,救我。”
青衫女子走到倒在地上的黄衫女子身边,却又不懂如何解开穴道,一时焦急万分,抬头向李子木说道:“李掌门,请你放了我妹妹好么,我跟你们走便是。”
“姐姐,别求他,我可不怕他们,等有机会时候,我一定射这个家伙几根银针。”黄衫女子气气得说道:“姓李的,你有本事放开我呀,我们再比过。”
李子木不屑跟她较劲,冷冷说道:“看来老夫不把你双手斩断,日后免不了被你射毒针了。”
黄衫女子生怕他当真砍了自己双手,吓得不敢吱声了。
这时若昭傲剑与徐文远在一边已经斗了百多个回合,却始终无法击败对方,不由心浮气燥,招式中的破绽也越来越明显,徐文远却在防守之后,逐渐掌握了攻势,两个一个是年少气盛,一个是内力深厚,这一场较量,此消彼涨,若昭傲剑的大好形势即将失去。
徐文远越战越顺,不由得意洋洋,笑道:“你小子想跟我斗,还嫩着呢!”眼见若昭傲剑一剑刺来,正要向后躲闪,突然间觉得腰间一痛,似乎被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居然被若昭傲剑一剑贯穿胸口。若昭傲剑一心想将徐文远手刃,一有机会当然不会错过,是以这一剑,力道强劲,自胸前刺入又从背后穿出,徐文远这下是活不成了。
李子木对徐文远这莫名其妙的失误感到惊讶,正要开口,却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两位尊为一派宗师的长辈,居然持众欺负我的两个乖侄女,说出去也不怕被江湖同道笑话!”一个身影从树林深处走出,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李子木大惊,问道:“来者何人?”
那老头咳嗽了声,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江湖都称你李掌门见多识广,我这隔空点穴的功夫,你怎么地认不出来了?”
李子木不禁失声,颤声道:“隔空点穴这门功夫,当今武林中只有魔教青龙护法才有如此造诣,你,莫非你是。。。?”
老头哈哈大笑,道:“不错,我就是龙良翼。”
“原,原来是你点了我背后穴道!”徐文远一边吐血一边吼道:“你这臭小子又是谁,我徐某居然丧命你的剑下!”这一剑贯穿他胸口,必死无疑,只是若昭傲剑没有立刻抽出长剑,所以徐文远还有一口气。
若昭傲剑冷冷说道:“你可还记得吴越山庄血债!”
徐文远瞪大了眼睛,双手抓紧刺入胸口的长剑,惊道:“你……你就是当年那个男孩!”这才依稀认出了他。
若昭傲剑恨恨说道:“不错,徐文远,当年你血洗我吴越山庄,今天我就要你偿命!”说罢,奋力拔出长剑,只见一股血柱从徐文远胸前伤口喷出,他惨叫一声,一命乌呼!
若昭傲剑见当年的杀父仇人终于死在自己手下,不由泪流满面,悲喜交融,仰天长啸:“爹爹,我替你报仇了!哈哈哈……!”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一时只觉得头晕目眩,站立不住便要跌倒。原来刚才他用劲过猛,连续使出十二分的功力拼杀徐文远,令自己受了些内伤。
青衫女子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焦急地问道:“这位公子,你怎么了?”
这时耳边一个甜甜的声音说道:“我的好姐姐,他这是伤了元气,多多休息就会没事的,看把你急得。”原来是龙良翼用隔空点穴的手法,帮她解开了穴道。
龙良翼走上前去,看了看李子木,说道:“李掌门,你想捉了我这两个乖侄女来要挟林天南,可惜被我撞上了,我看你这计划要落空了。”
龙良翼如今几乎是天明神教中最德高望重的人物,凭借“龙爪手”及“隔空点穴”两大神功驰骋江湖数十年,虽然人多势众但是李子木知道自己今天并不占优势,以他精明的头脑,是不会冒险跟龙良翼一战,何况还有着手持剧毒无比银针的黄衫丫头站在边上,搞不好被她暗算一针可就万分不妙了。
于是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天卖龙老前辈一个面子,李某告辞了!”说完走到若昭傲剑跟前,低声说道:“你帮着魔教杀害我正派掌门,我看云风刃怎么向天下英雄解释。”说完头也不回就走,手下众人抬着徐文远等人的尸体紧随其后,不一会,一行人走得干干净净,黑夜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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