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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搏斗兀鹫

  我忙沉入水中,咬痛又消失了,蛰痛又来了。我抱住一块圆溜溜的大石头使身子不要再浮上去,我没想到跳入河中狂鼠也不放过我。我抱起石头摇摇晃晃地尽可能快地向对岸的方向走去,直到这时我才知道氧气对我来说多么重要!我走了没几步就憋得难受得要命,实在要窒息时我才放下石头钻出水面,这次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背着水流忙吸口氧气又沉入水中。那一刹那间我模糊中看见乌黑的“流云”向远方急速地起伏延伸,同时我的后脖颈又咬痛了几下。
  
  就这样,我以后背、脖颈“咬痛”为代价反复几次之后终于过了河中央,我拼命地呼吸着空气,拼命地向对岸游着,不时回头望一眼,身后的“乌云”仍可怕地奔腾翻滚,但并没有向我追来,我不停地挥动四肢,不让自己下沉,几次撞在水面下的大石头上。
  
  终于,在我已精疲力尽放弃求生时,岸边凸出的一块陆地挡住了我已虚脱的身子,我抓住岸边的草喘歇了半天才爬了上去。我这次的逃命所遭受的体力的摧残比刚杀完应答亡时更甚!
  
  我躺在草地上疲惫得连指尖都懒得动弹,为了证明一下自己还活着我吃力地睁开了眼睛,我一眼又看到了那只仍不断盘旋的小黑鸟,我不知道因为什么,总觉得它是不吉利的像征,每次它一出现我们总是即将受难,或正在受难,而灾难过去后它也飞走了。
  
  果然,那只小黑鸟盘旋了一圈,向南飞走了。我闭上了眼睛,我想可能一会灾难还得来,但来就来吧,反正我已无力反抗了。此时即使狂鼠来要把我变成血骷髅我也认了,因为我实在太累太乏了。
  
  我不知自己昏睡(也可能是昏迷)了多久,可能不到一小时,朦胧中,突然——一股劲风和划破空气的声音使我猛然惊醒,我的眼睛还未及完全睁开就瞥见一只大大的兀鹫已俯冲到了眼前,铁枝似的利爪正迅疾地伸向我的喉咙!同时铁钩似的利喙正啄向我的眼睛!我已来不及躲闪,只本能地惊叫一声左臂护住脖子,同时闭上眼睛狠一摆头仅抬一下右肩施出“抽刀斩”!——刹时一声怪叫,我左臂剜痛的同时右耳的上方被个坚硬的东西狠撞了一下,紧接着“扑啦啦”的声音响个不停。我用砍刀护住面门,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血红色,我忙用袖子擦眼睛,见满袖子上全是鲜红的血,那只兀鹫已没有了头,两只利爪仍死死地抓在我的左臂上,钢针似的爪尖深深地刺进我的肉里,此时正喷着血扑腾着双翅。我忙把砍刀收了起来,忍着钻心的刺痛想把还在扑腾的兀鹫的爪子掰开,可是它的爪力大得惊人,疼得我直冒虚汗也未能掰开一只。不得以,我左膝跪住它扑腾不停的身子一刀将它的两个爪子剁了下来,即便如此,我也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脱开,我左臂的抓伤很深,血流不止,我只好高举着它用右手掐住,跪爬到一棵大树的底下。我不敢再睡,担心还有别的兀鹫,一但见到我躺在地上不动就会扑下来。那只没了头没了爪子的兀鹫仍扑腾不止,只是渐渐减弱,我吃惊它顽强的生命力。我把高举得酸麻的手臂放了下来,见血已止住了。太阳早已升起老高,我的肚子也咕咕叫了,我想趁机吃点狼肉补充体力,但狼肉已发酸了,我气得将其扔出老远。我把已不再扑腾的兀鹫拽到身边,想生吃它的肉来充饥,我用砍刀剖开它的身子,哪知不小心碰坏了它的胃,顿时,一股令人恶心的腐臭扑鼻而来,我又气又厌恶,爬起来一脚将它踢进河中,又把“死不瞑目”的兀鹫头也踢进河中。
  
  我的体力还未恢复,沿着河岸有气无力地向南走。我得尽快找到莉莉和催老五,我估计莉莉肯定没事,不知催老五能不能像我一样“幸运”。
  
  我有意望眼天空,果然,那只“霉运”的小黑鸟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我的头上。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就先把它干掉!它每次出现总是带给我灾难,此时它不但又向南方飞去了,而且它这次飞走的速度令我瞠目结舌,几乎迅疾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一眨眼就不见了,如果说它是一道黑色的闪电那绝不是夸张!它的这个速度也只有雨燕才能与其相比。想到此,我一愣神,这只小黑鸟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一只雨燕,尤其是它飞行的速度。可是,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与一只雨燕怎么结下冤仇了呢?我心突突直跳,不知又有什么灾难降临。
  
  果不出我所料,没用多长时间灾难就降临了,同时也证明了我的判断是对的,这只小黑鸟确然是我的“敌人”!它之所以总往南方飞,我断定它肯定是应答亡的帮凶!而应答亡怎么能让一只雨燕成为它的帮凶,我就不得而知了。
  
  由于我有意留意它了,所以我走几步就抬头往南方它消失的天空望一眼,大约走了不到五百米,我见南方的天际,一块白云的下面出现了一个“马蜂窝”,在我走出二十米的时候,这个“马蜂窝”就变成了“草帽”,并迅速变大,我预感到事情不妙,如果这些鸟(肯定是鸟类)是兀鹫的话,那么就是小黑鸟找来跟我“算帐”的。想到此,我猛跑起来,我必须找到一棵枝叶浓密的大树隐藏起来,这样即使它们发现了我我也不怕了,因为它们的翅膀在树枝间无法展开。而现在离我最近的树也有三四百米,况且就那么孤零零的一棵,我别无选择,我必须在它们到达那棵树之前爬到树上去。
  
  眼见“草帽”要变成了“锅盖”,我更加发足狂奔,与兀鹫群展开比赛,如果被它们先我一步把树围上我就没命了。因为太明显了,它们就是迎头向我飞来的。我向那棵树狠命冲去,在我狂奔出二百多米时,那个“锅盖”已迅速变成了“帐棚”,转而变成上百发炮弹发出刺耳的尖叫向我激射而来,我似乎看到了一百多双犀利的眼中喷出愤怒的火焰!事已至此,已证明了我冲向那棵树是明智的,虽然到了近前我才看出这棵树太小了,只比碗口粗不点儿,枝杈也太稀了,但我仍毫不犹豫地用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速度爬了上去,因为这总比没有树好。
  
  我的脚还未站稳就瞥见一条四五米长的大蟒蛇从树上掉了下去,并极快地向河里爬去(这时我才回过味,跳进河里或许更好些),与此同时,随着“叽呱叽呱”的鸟叫声天一下“暗”了下来,不下一百多只的兀鹫遮天蔽日,把小树包围了起来。其中一只兀鹫自我的头上方垂直地向我猛砸下来,我砍刀一挥,刹时一声怪叫羽毛飞扬,没了脑袋的兀鹫在树枝上扑腾了几下掉在了草地上,在草地上扑腾翻滚着,其它兀鹫对此视而不见继续俯冲下来,我左手抓住树杈保持身体平衡,右手不断地挥着砍刀,仅一会工夫,我的周围就多了二三十只兀鹫的尸体,羽毛像雪片似地飘落下来,我的左手不断地擦被兀鹫血喷蒙的眼睛,而它们还在拼命地向我俯冲下来。我的手臂也多处被啄伤抓伤,而且已酸痛无比。突然——树枝上一只已没了脑袋的兀鹫弹跳了起来,紧随其后的是一只有脑袋的兀鹫张牙舞爪地迎面向我猛扑过来,我正在削砍上面冲下来的兀鹫,促不及防中飞起一脚将那只兀鹫踢得失衡,而我也失去平衡靠在脆弱的枝杈上,好险!!!差点把它靠折,我削掉头顶上扑下来的兀鹫的脑袋后一回手将它的一只翅膀砍了下来,我已来不及再补上一刀,因为紧接着头顶上又冲下来的兀鹫已快抓到了我的后脑勺,我挥起一刀砍进它的身子,往回抽刀却把那只兀鹫也带了过来,兀鹫的身子虽然正包裹着我的刀已接近两半,但它仍惨叫着向我的手狠啄了一口,其状之惨烈连我这自认凶狠冷面无情的人也不忍目睹!我手上挨了一啄狠一抽刀摆脱它的身体迅疾地往上一挥,将俯冲到我后脖颈上的一只兀鹫砍死,在这不到一二秒的时间内,我的右小腿已被少了一只翅膀的兀鹫啄了不下十口,几近血肉模糊,我气极,狠一刀将它正啄我的铁钩似的利嘴砍了下来,这只兀鹫实在凶悍,只栽个跟头又扑楞着一只翅膀跌跌撞撞地冲到我的脚前,用没有了嘴的头“啄”我的腿,我实在没有工夫理它,因为头上兀鹫的攻击更猛烈了,我担心这样下去迟早要支持不住,我的左手和双腿也在突突地发着抖,我出刀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再加上刚才惨烈的一幕,以致我杀它们杀得手都软了,我正为难它们的攻击何时才能结束,难道非等都死光了不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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