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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楼顶

  “哎,可是说了半天还是没有鬼,这个怎么算鬼故事?”小豆子有些无聊地问。
  
  “行了,有故事听就好了嘛。”NONOE倒不那么挑剔。
  
  “就是呀,而且我也觉得那个指甲会刮在肠壁上还是挺蹊跷的。”小树也点头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几个女生又在一边讨论着吃指甲是否真的可以减肥。“我只听说过吃指甲可以治疗飞蚊症,没听说过还真能减肥呢。”哏兔精还是觉得故事里所谓的法术不过是作者编造的而已。
  
  “别探讨那些无聊的问题了,还是继续讲故事吧。”遥远边喝啤酒边嚷着。
  
  “谁讲?”夜神左右看了一眼,“有故事的自动显身。”
  
  “小的毛遂自荐一下吧。”破刀小子怪声怪气地接了一句。
  
  “哎,咱们先说好了,这次一定要讲个有鬼正式出来的故事!”白开水叮嘱了一句。
  
  “没问题,不就是鬼嘛。”破刀小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我的!”
  
  楼顶
  
  罗子逸很喜欢自己家新买的房子,虽然这个房子面积不是很大,位置也不在繁华的市中心,但是因为这间房子是最顶一层,所以有一截楼梯可以通往楼顶,这个才是最吸引罗子逸的地方。
  
  罗子逸从小就梦想家中可以有一个很大的院子,白天的时候可以在阳光下看看书,黑夜里可以在月光中看星星,假期的时候还可以邀请朋友一起烧烤娱乐一番。只是作为城里人又不是百万富翁的罗家哪里住得起洋房别墅呢?如今也总算变相的了了罗子逸这一心愿吧。
  
  100多平米的楼顶被一分为二,罗家与邻居家各占一半。这里以前属于近郊,附近都是以种地为生的农户,后来城市扩建了,这里也被建起一座座楼房,所以这附近很多人家原本是农民出身,罗家的邻居也是如此。那是一家非常勤劳本分的人家,他们一直保持了多年的生活习惯,除了在远一些的地方继续种植农作物外,他们还在楼顶养了一些小兔子,一只只大大的耳朵甚是可爱,罗子逸对这个房子以及这样的邻居甚觉满意。
  
  罗子逸在自家楼顶种了一些漂亮的野花,这些都是他在外面无意发现的漂亮的野花,然后用一把小锹将它们都移植回来。
  
  罗子逸还养了一只名字叫做奇奇的哈士奇犬,因为奇奇属于大型狗,城市里不允许饲养,所以要带奇奇出门是件麻烦的事情,现在有了这么大的楼顶,奇奇也不用每天憋在家里那么难过了。每天罗子逸都会带奇奇到房顶上玩,天气好的时候还会把奇奇单独留在房顶上晒太阳,奇奇也很听话,从来不越界过去骚扰邻居家的小兔子,虽然两家都用栅栏隔出自家的使用空间,但是那么矮的栅栏对于身长超过1米的奇奇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小门槛而已。


  
  这天午饭后,罗子逸又带着奇奇到楼顶平台晒太阳,正巧遇见邻居张大爷正在兔子笼前做什么,他脚下还爬了一只懒洋洋的小兔子,眼睛迷糊的张张合合着。奇奇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对隔壁的兔子感了兴趣,虽然主人在,它还不敢造次地跳过去直接骚扰小兔,但是却一直在张大爷家的栅栏边徘徊着,任罗子逸怎么叫它也不肯回到自己底盘。
  
  “张大爷,”无奈,罗子逸也只得走到栅栏边跟张大爷打了声招呼,“你这是在干什么呀?”“唉~”张大爷叹了口气,“这兔子不知道忽然得了什么怪病,昨天还好好的呢,今天就死了。我给它肚子刨开看看,里面的小兔能不能活。”说完张大爷转身让罗子逸看了下他手里的兔子尸体。“恶……”罗子逸只觉得一种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中午吃下去的东西似乎都要冲出喉咙一般。刚刚张大爷一直背对着他,现在一转过身来,罗子逸才发现,他的一双手上沾的全都是鲜血,血还在一滴一滴地向下滴着,他手里拿的正是一只血淋淋、让人看不出本来是什么的兔子尸体……难怪今天奇奇会一直围着这边转,它应该就是闻到了这种血腥的味道。“这样啊,呵呵~”罗子逸干笑了两声,匆匆带着奇奇下楼去了。


  
  晚上罗子逸再次带着奇奇上楼的时候,张大爷早已处理好一切回家去了,连楼顶地面上的血迹也已经用水冲刷干净了。只是奇奇还是跟白天的时候一样,沿着张大爷家的栅栏来回转,不知道是因为狗的鼻子特别灵,能闻到残留的血腥味儿,还是因为奇奇对中午看见的另一只躺在地上的兔子记忆深刻,所以现在才会这样徘徊不走。
  
  几天过去了,罗子逸脑海中血腥的画面已经淡化得差不多了,奇奇似乎也已经忘记了那天自己所看到的场面,每天一上楼就乖乖的走到自己的“地盘”晒太阳,或者跟罗子逸玩着拣木棍的游戏。
  
  这天晚上,是新月夜,没有月亮的照耀,外面显得黑蒙蒙的。罗子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转头看了看日历,原来今天是阴历7月初一,难怪会看不到月亮。吃过晚饭,罗子逸又带着奇奇上楼了。奇奇每次都会跑得很快,然后站在通往楼顶的那扇小门旁等罗子逸来给它开门。罗子逸也教过它很多次,想让它自己学会开门,其实这种门只要轻轻一扑就会开的,奇怪的是奇奇可以“自学”更复杂的开门方式(比如用爪子勾开自己家的房门),却怎么都学不会扑开这扇小木门。
  
  罗子逸换上出门穿的鞋,走到楼上,奇奇果然乖乖地蹲在那里,看他上去,立即冲他摇头摆尾的讨好着,似乎在说,主人,快给我开门,让我出去玩吧。“小笨蛋!”罗子逸看着它这个样子,笑着用手先拍了它的头一下,然后给它推开了门。
  
  奇奇很兴奋地一窜,出了门。可是它并没有与往常一样左传,而是忽然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右转开始沿着张大爷家那边的栅栏来回溜达。罗子逸弯腰走过那扇低矮的小门,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儿。罗子逸有些奇怪地看向张大爷家那边,黑暗中隐约的可以看到一个身影正蜷缩在兔子笼附近,发出一种奇怪的悉悉碎碎的声音。罗子逸吞下一口口水,装着胆子喊了一句:“谁?谁在哪里?”黑影忽然转过身来,黑暗中只见2道碧绿的眼睛发出诡异的光亮……
  
  “啊!”罗子逸大叫了一声,转身就往家跑,奇奇也紧跟在他的身后,似乎也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进了家门,罗子逸用力地关上家门,又转身将从来不用的内锁也拧了几下,这才觉得安心一点。“子逸,干吗这么慌慌张张的?”罗妈妈从卧室走出来问,“你这孩子,好好的还锁什么门啊?”“妈!楼上有、有鬼,不对,是、是怪物!”罗子逸吓得说话有些结巴。“什么鬼啊怪的?”妈妈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爸爸喊了一句:“老公,你看你儿子,说咱们楼上有怪物。”“我看他是鬼故事看多了看的!”罗爸爸在屋子里面回答了一句。“我说的是真的!奇奇也被吓得跟我一起跑回来了!”罗子逸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讲述了一遍,罗爸爸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你跑奇奇当然跟着你跑了,这怎么能证明你们看到什么怪物了?这样吧,咱们一家三口一起上楼去看看,我活了50多年还没见过鬼和怪物呢。”拍了拍罗子逸的肩膀,罗爸爸又幽默地加了一句:“儿子,如果真的是怪物,那我们就把它抓起来送去电视台,这样咱们也算是全世界第一家抓到怪物的家庭,说不定还能获得个吉尼斯世界记录呢。哈哈……”
  
  罗子逸可没有爸爸那么乐观,他不太情愿地拉着奇奇,跟在父母身后走上了楼顶。小木门开着,门外黑黑的,只有楼前楼后的灯火将一切照耀的忽明忽暗。风一阵阵吹过,木门发出低沉的吱吱嘎嘎声。“好了,儿子,你刚刚在哪里看到怪物的?”罗爸爸大声询问,罗妈妈也转身四处看着。罗子逸终于也装着胆子走了出去,奇奇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刚刚就在那里的。”罗子逸用手指了一下张大爷家的兔子笼,“我看见一个不知道在做什么的黑影,我问了一句是谁,他转过身来,眼睛却是绿色的。”“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不是吗?”爸爸拉开栅栏门,走到里面又四处检查了一番,“子逸,你自己也进来看看。”罗子逸缓缓也走到张大爷家的楼顶上,四处张望了一下,果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汪汪~呜汪汪~”奇奇忽然对着刚刚出现过黑影的地方大声叫唤起来,大家被它这么突然的叫声都吓了一跳。“奇奇!不许叫!”罗爸爸严厉地下了命令,“呜~”奇奇似乎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造次,只有在那爬着小声的“呜呜”着,以此表明它的不高兴。罗爸爸走进兔子笼,“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怎么了?”罗子逸也好奇地凑过去。“你看,前几天你张大爷家不是死了只兔子吗?这里有点剥兔子皮时留下的血,难怪奇奇会叫呢,一定是它闻到血味儿了。”罗爸爸很权威地说。这怎么可能?罗子逸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这滩血迹,爸爸妈妈很少上楼顶,可是他每天都带奇奇上来,张大爷家杀兔子的血早就冲干净了呀,怎么这会又出来血迹了呢?而且这血迹看上去似乎也太新鲜了一点,看起来似乎还有湿湿的感觉,绝对不是干涸快一个星期的血迹呀!难道说,张大爷家又死了别的兔子?罗子逸带着满心的疑问跟着爸爸妈妈回到家中,奇奇很老实地回到自己的窝里,而罗子逸开始在楼顶看到带着双绿色眼睛的黑影也被爸爸妈妈归结为他整天对着电脑而产生的幻觉。
  
  10多天过去了,楼顶再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罗子逸也渐渐地觉得也许那天真的是自己的幻觉。正在吃晚饭的时候,奇奇就一直挠着厨房门“哼哼唧唧”的来回乱转,看起来似乎是很想出门方便一下。于是罗子逸匆匆将碗里的饭扒进口中,先开门将奇奇放出去,自己则像往常一样去换出门穿的鞋子。
  
  来到楼顶,让罗子逸惊讶的是奇奇并没有如同以往一样蹲在那里等着他,小木门是开着的,已经是阴历14了,月亮几乎形成一个正圆,银白色的月光从洒落在门口的楼梯上,一阵风吹了过来,木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难道是有人下楼的时候没关这扇门?还是奇奇自己憋的太急自己推开门了呢?罗子逸边想边走上楼顶。
  
  罗子逸四周张望了一下,没有奇奇的身影。“奇奇?”他喊了一声,可是奇奇也没有跑出来扑他。“奇奇?奇奇!”罗子逸有点着急了,“坏孩子!别闹了,快出来!”边说他还边去平时奇奇最爱躲藏起来的地方找了一圈,可是哪里也没有奇奇呀。难道?罗子逸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张大爷家围起来的那片楼顶,月光将一切照射得很清晰,除了几个兔子笼子外,什么都没有。难道奇奇真的跳进那边去,躲在哪里了?罗子逸连忙打开栅栏门,“奇奇,赶快出来!”他口气严厉地说,只是奇奇还是没有出现。罗子逸就着月光将几个笼子下面也看了看,似乎是感觉到生人地接近,笼子里的兔子忽然惊慌的又跳又闹。罗子逸站直身,忽然想到,如果奇奇真的藏在这里,兔子们怎么可能一直那么安静呢?

  
  罗子逸又在楼顶仔细找了一圈,还是找不到奇奇。忽然一片云彩将月亮笼罩了起来,四周突如其来的一片黑暗,一阵不合时宜的冷风吹过,罗子逸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他连忙跑回家,一进门还没脱鞋就先大喊:“妈,奇奇回来没有?”“奇奇?”还在吃饭的罗家爸妈抬头看了儿子一眼,“你不是带它上楼了吗?”“奇奇,不见了!”罗子逸急得带着些哭声,奇奇是1年前买回来的,那时候的奇奇才只有罗子逸一只脚那么大。奇奇来到罗家以后给他们增添了许多的欢乐,而罗子逸更是跟奇奇亲密无间,连睡觉奇奇都是睡在他床边的。现在奇奇就这么奇怪的消失了,他怎么能不急?
  
  “到底怎么回事,最近你小子怎么总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罗爸爸不满地嶝了儿子一眼。“爸爸,是真的!”罗子逸着急地解释着,“我刚刚上去的时候门是开着的,我走出去奇奇没在门边。我喊了半天,它也没有出来。”“那你找过了吗?”罗妈妈也觉得有些奇怪,看儿子急成这个样子也不像开玩笑。“我当然找了,连张大爷家那边也找了,可是就是没有奇奇!”“唉~”罗爸爸放下饭碗,“我上去找,看我把奇奇找下来你怎么说!”

  
  奇奇失踪了,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罗爸爸也是带着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回来,因为儿子这次并没有出现幻觉,他们也亲眼看到奇奇冲着楼上跑去(因为是顶楼,以前的2户人家在楼梯中间平台安了一道大铁门),儿子紧接着跟了上去,可是就是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奇奇就已经不知去向了。罗家人甚至猜测奇奇会不会不知道为什么跳过女儿墙掉到楼下去了,他们又到楼下四处仔细的找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
  
  隔天晚上。罗子逸整整24小时没有合眼,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奇奇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另一个奇怪的影子也在罗子逸的脑子中漂浮出来——半个月前看到的那个绿色眼睛的影子!难道那次不是自己的幻觉?难道奇奇是被那个怪物抓去了?这个想法让罗子逸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连忙开门向楼顶走去。
  
  小木门又是开着的,已经是阴历15了,月亮已经形成了一个正圆型,明亮的月光挥洒在门口的地上,木门依旧在风中发出那种吱吱嘎嘎的声音。罗子逸停住脚步,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忽然的站住,似乎是……他吸了吸鼻子,空气中似乎又弥漫着一种熟悉的血腥味儿,只是这次似乎比上次的味道更为浓重……
  

  罗子逸感觉自己正在不断的流着冷汗,腿也没有原因的颤抖着。他蹑手蹑脚地弯腰跨出门。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今晚的月亮似乎特别的亮,与以往不太一样的,似乎银白色中透露着一点蓝蓝的颜色,四周被这样的月光照得非常清晰。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蹲在张大爷家楼顶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一道细细的血迹从这个人脚边一直流淌到门口,罗子逸似乎从那人身侧看到一条深灰色的尾巴和腿!
  
  “奇奇!”罗子逸无法抑制地大喊了一声。佝偻的身影忽然转过身,那是一张沾满了鲜血的脸,双手正捧着一颗血淋淋心脏似的东西!他这一转身,罗子逸看清楚他所挡住的正是可怜的奇奇,而这个人竟然就是那个老实巴交的张大爷!
  
  “啊……”罗子逸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嘴里无法再说出任何一个字。这时的张大爷早已经不是那个看起来老实又本分的农民了,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碧绿的颜色,黑洞洞的嘴里正在嚼骨头似的东西,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一道一道鲜艳的血迹正顺着他的嘴角不断的向下流淌着……
  
  3天以后,XX日报和电视台都播出了这样一条寻人启示:罗子逸,男,19岁,身高176厘米,X月X日于家中出走。出走时身穿蓝色T恤、牛仔裤、白色旅游鞋。其父母非常担心,希望罗子逸见此启示速与家人联系。也希望有知其下落者与罗XX联系,电话138XXXXXXXX,必有重谢……

  
  “这是什么鬼?吸血鬼?饿死鬼?”小豆子又在那刨根问底的。
  
  “我上哪里知道他算什么鬼去?”破刀小子回了他一句,“我又不是捉鬼专家呢,反正有鬼就好了嘛。”
  
  “不是很恐怖啊。”笑洋洋回味了一下。
  
  “我~我家也住顶楼,我也养了条狗狗……”竹蜻蜓的表情明显说出她的看法与笑洋洋大不相同。
  
  “就你那只小博美呀。”爱欣看她的样子笑得爬在桌子上,“全身加起来没有2斤肉,我要是鬼,吃兔子也不吃它呀。”
  
  “好了好了,你们真是的,自己不害怕也不必吓唬别人嘛。”水儿推了爱欣一下。
  
  “恐怖不恐怖,要看听故事的人了。”空白也发表一下看法,“你听进去了,被那种气氛所感染,自然会觉得恐怖。不过蜻蜓,听故事而已,别太认真了。”
  
  “我感觉这个故事有点类似《午夜凶铃》的感觉。”我两只手来回用力握了握,试图驱走一些冰冷的感觉。
  
  “哪里像?情节?内容?哪里好像都没什么联系啊。”品茶茗香有点摸不到头脑的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说,这个故事属于心理恐怖那种。就像空白说的,如果听进去,被那种气氛感染到,真的会感觉怕怕的。”记得以前我和几个同学一起看那个片子的时候也是手脚冰凉。
  
  “哦~”众人略有所悟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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