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节 夜半惊魂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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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似的。”哏兔精不以为然的吐了吐舌头,“我是没见过请笔仙、碟仙的,谁知道这种事情是真是假呀。”
“你还别不信邪。”遥远边吃着干果边含糊的说,“我就有一同事,她请过很多次碟仙。有一年冬天我们一起去滑雪说起这个,大家也是都不相信。一激动,这丫头当场找了一个汽水瓶盖,用一个手指头按着……”
“不是吧?请碟仙不是需要很多程序吗?怎么用个汽水瓶盖一按就能请啊?”品茶茗香马上指出他话里的漏洞。
“那我怎么知道,这个你应该去问专家啊。”遥远用下巴点指了我和糖娃娃一下。
“别看我,我不知道。”我连忙摇手,“我也没真请过这些。”
“什么都有个特殊情况嘛,中国不还有个香港特区呢。”糖娃娃撇了下嘴巴,“让遥远说重点!”
“哈哈,我继续。”遥远大笑了一声,“她按住瓶盖嘟囔了一会,那个汽水瓶盖真就自己动开了,因为当时只是在雪地上随便写了‘是’、‘否’还有几个数字,所以大家问的问题也都非常简单,但是答案都很准确。结果等我们问完问题,这个仙竟然怎么都送不走了。我这个同事就惨了,先是滑雪摔的腿骨骨折,然后吃饭噎到,喝水呛到。简单的说就是倒霉到了极点。”
“后来呢?后来呢?”叮当紧着追问。
“后来啊,”遥远挠头想了想说,“后来听说她好像找了个什么高人替她做场法事之类的,我就不太明白了,反正就是送走了。”
“这种游戏还是少玩为妙,”我喝了口饮料说,“别没事找事的刺激自己心脏。请个神弄个鬼的,就是不出什么严重的后果也会倒霉很久!”
“得,我们接受您的最高指示还不成嘛。”白开水逗趣的说。“字字的故事讲完了,也该轮到温暖讲了吧。”
“就是。”晨小小催促他,“什么风格风度的都让你表现完了,该来点正经的了。”
“不就是讲故事嘛,”温暖你心笑嘻嘻的,“我早就准备好了。不过不是故事,我给大家讲的可是发生在我们医院的一件真事……”
夜半惊魂手
我不知道别的医院什么样,是不是也与我们医院相同的怪事不断。不过我想医院本来就是最直接面对人生死的地方,每天都有新的生命降临,也有旧的生命消逝。所以医院本身也就是一个阴气极重的地方。
说起我们医院在S市还算小有名气,医疗设施齐全、设备先进,大夫的业务水平也算不错,所以到我们医院就诊住院的人络绎不绝。
最开始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是妇产科的大夫和护士们。
首先,不论是哪个大夫值夜班,一早起来保准发现自己是躺在地板上。一个两个这样也就罢了,可是每个值班大夫每天起床都是这样不免让人有点说不过去的感觉。接着,每每午夜时分,护士们经常听见空无一人的产房里传出一阵阵婴儿哭泣的声音。
医院里开始议论纷纷。迷信一点的人说现在年轻人思想开放,未婚先孕简直成了一种时尚,那些被流掉的婴儿是最容易变成恶灵的。因为他们本来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却被那些不负责任的年轻父母剥夺了他们生存的权利;当然更多人还是比较坚信唯物主义的观点,他们认为这种事情以讹传讹的越传越为夸张。可能开始是有点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发生,不过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什么鬼怪神仙?至于那些听见婴儿哭声的护士就是因为这些流言蜚语而产生了一种临时性的幻听而已。
也许吧,人的精神本来就是很容易受到周遭一切事物的影响,所以出现临时性的幻听也算是个比较科学的解释。
2、3个月后。医院里所有的值班的大夫和护士,忽然在午夜时分听到外面走廊里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热闹的好比白天的超级市场。这也太不象话了!3楼的值班护士忍不出拉开护士站房门走到走廊,想大声叱呵一下外面这些没有公共道德的人。可是门外走廊冷冷清清,只有一盏一盏的日光灯发出诡异的青白色光芒……
这下整个医院内部轰动了。一个两个人可能是出现幻听,总不可能整个医院的医护人员集体出现幻听吧?从此以后每到午夜时分,我们医院的走廊里都会出现那种吵杂的声音。有很长一段时间,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天黑以后就绝对不会离开值班室,即使必须出去,也一定是3个人以上搭伴走。对了,奇怪的是,这样的吵杂声似乎只有我们医护人员能够听见,到没听说过病人或者家属提及过此事。
时间飞转,转眼已经快一年的时间过去,医院里的人对这种午夜吵杂声也见怪不怪了,反正只是一些扰人的声音,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实际伤害人的事情。别说吃人女鬼了,就连鬼打墙的情况都没有出现过。
这天晚上,太平间打更的老刘头照旧打上3两小酒,带着老伴给做的消夜,晃晃悠悠的走进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一般负责太平间这类地方的打更人都是岁数较大的男人。也许是由于他们年纪大了,对生与死早已比年轻人看的破;也许由于男人性属阳刚,对于这类地方极重的阴气是种压制。反正不管怎么说吧,不论是医院的太平间,或者是火葬厂的停尸间,晚上负责打更的肯定是岁数较大的男人。
一口白酒下肚,老刘头这个美呀。边咂着嘴回味着酒在嘴里留下的绵绵回香,边哼起了文化大革命时的样板戏:新四军,久住沙家浜……就在他边吃着小菜边喝着小酒的时候,忽然间他身下的床铺剧烈的震动了起来。老刘头吓的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左看看,右瞧瞧,看不出来这个床有什么问题。也许是附近火车站有火车经过引起的震动吧,老刘头自我安慰了一下,继续坐在床上喝酒哼小曲。
过了一会,床又开始震动起来。而且这次比上次震动更加强烈,老刘头甚至可以听见床板撞击床梁发出的“咣咣”声。不好!老刘头心下暗想,不会是地震了吧?虽然S市从来没有过地震的前例,不过万事总有个开头。
老刘头转身冲出打更住的小屋跑到医院前面的空地上。
“刘大爷,这是干吗呢?。”正往医院正楼走的王大夫看见老刘头慌慌张张的从后院跑出来问到。
“地,好象地震了。”老刘头气喘吁吁的回答。
“地震了?”王大夫哈哈大笑起来,“哪来的地震啊,刘大爷,您啊,准是喝多了产生幻觉了。”
老刘头感觉有些二丈金刚摸不着头脑,自己明明是感觉床铺震动的那么厉害,怎么别人都没感觉到呢?难道真的是自己喝多了的幻觉?
“好了,刘大爷,我要回值班室了。”王大夫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的。”
老刘头道了声谢,转身走回自己打更住的小屋。“唉,真的是老了。”他长叹了一声。
“想当初年轻那会,我一个人可以连干三大碗白酒。”老刘头继续坐下来边喝边自言自语着,“现在才喝了了这么点就不行了,岁月不饶人啊。”
很快的,已经过了晚上11点钟了。老刘头看看没有什么事情,决定先躺下睡一会。其实太平间值夜班的人有多少事情可干啊,除非是晚上有人因急症忽然暴毙,否则谁会半夜跑到这里来打扰他。
夜越来越深了,太平间这里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既太平又安静。
迷迷糊糊间,老刘头忽然感觉床似乎又震动了几下。“幻觉,都是幻觉。”他劝慰了自己两句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可是身下的床越震动越猛烈,这下老刘头没法再睡下去了。他一个转身坐了起来,床立即停止了摇晃。
老刘头看了看天棚上的挂灯和桌子酒瓶里的酒,这两样东西都纹丝未动。可是他确信这次床的晃动绝对不是自己的幻觉,没道理在睡觉时候还能产生那么强烈的幻觉,以至于把自己从梦中惊醒吧。
这天晚上是个晴天,天空中的月亮发出银白色的光芒,透过窗户将屋子里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
老刘头等了半晌,床没有再震动的意思。看了看挂钟,时间已经是半夜1点多钟了。“啊~~~~”他打了个呵气,决定还是先躺下再说。
不过这次老刘头偷偷留了一个心眼。他半眯着眼睛装做睡觉的样子,翻身脸冲着床外,想看一看,这个床到底还会不会忽然晃动起来。大概40分钟过去了,床依然安静又平稳。他几乎以为之前床的那几次震动真的是自己的幻觉了。
突然之间,老刘头发现床底下慢慢探出了一双惨白的手,他猛然的睁大眼睛,月光下这只青白色的手的手指正一根一根的从床下爬上来,后面是一截正在向下滴着血的断臂,床下爬上来的手忽然抓住床板用力的摇晃起来……
“后来呢?”每次故事结束的时候都会有人这样问上一句。
“后来老刘头住了一个月院,说什么也不肯干下去了。”点上一根烟,温暖你心轻描淡写的回答到。
“我还是觉得可能是他喝多酒产生的幻觉。”小豆子很实际的猜测着。
“也许,毕竟这个事情是他自己说的,我们谁也没有看到。”温暖你心说,“但是每天午夜的时候我们医院走廊里的那种吵杂声是每个人都听到过的。”
“也包括你吗?”我好奇的问他。
“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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