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整整伺候了舜瑶三个月，四奶奶看着儿媳有人伺候，有人抱孩子，有人为她做饭，少妇的魅力光彩照人，越来越漂亮，她满腔妒火无处发泄，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生气。

　　淑青见到舜瑶天天变化着的服饰和穿戴漂亮的侄子，眼球都变成了红色。

　　霍家母亲知道女儿在婆家过得不舒心，让舜瑶带着儿子在家里吃过晚饭后再回婆家去。舜瑶有娘家做后盾，根本不把那两个女人放在眼里。

　　有一天，家里突然接到了祥润的一封信，令母亲感到烦恼与不安。

　　祥润恋爱

　　瑞芬一家返回小城以后，祥润一个人留在重庆继续念书。

　　国民政府设在此处，为抵御外敌入侵，城市周边设重兵防守，崇山峻岭以及复杂的地理环境，把这座城市变成了一座攻不可破的山城。但是，抗日游击队不断炸毁铁路线，祥润回家探亲的愿望难以实现。

　　1942年末，祥润读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写信告诉父母，他交了一个比自己大三岁的汤氏女朋友，高他一个年级，学文史。她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军火商，还有自己的军队，对四川的山山水水了如指掌。政府军队在重庆，也离不开他的军事力量。这支队伍，结义拜兄，敢拼敢斗，飞檐走壁，正规军也不敢轻视。

　　汤氏有四个太太，前三个太太分别给他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儿子是政府军队的文官，一个儿子是武官，另一个儿子跟在他的身边，小儿子去了美国。在他快六十岁的时候，娶了一个三十岁的唱川剧的演员，成为汤氏的第四个太太。这个太太生下一个女儿，名叫晴露。这个女孩子，长得与汤氏如出一辙，一张大脸、一对小眼睛、宽鼻子、厚嘴唇，不大的眼睛里露出争强好胜的神态。汤氏老来得女，十分珍爱这个女儿。他娶这个小姨太太的时候，他的长子都已经三十七八岁了。由于晴露是妾所生，上边的嫂子们并没有把她当成大小姐看待。各房之间钩心斗角，让这个女孩子从小就学会了如何争权夺利。为了让自己在兄长面前站住脚跟，也让自己的母亲在家里有一席地位，她开始显现出超人的占有欲，并且喜欢在人前显摆。她很聪明，但也会胡搅蛮缠。她从不顾忌嫂子们的感觉，当着嫂子的面，爬在哥哥的肩膀上踢脚，以小卖小。家中有汤氏坐镇，儿媳妇们也不敢多言。汤氏看着小女儿耍娇气，感到女儿非常可爱，视她如掌上明珠。

　　晴露在川大念书，文笔出色，常在校刊上发表文章，虽然不是校花，但出身显赫，在大学里也是大名鼎鼎的才女。在她的身上，到处都可以找到其父的身影，她泼辣胆壮，令人胆怯，敢作敢为又妄自尊大，男孩子们一般都躲她远远的。

　　一次学生聚会，祥润文质彬彬的举止吸引了晴露的眼神，从那以后，祥润的身影便在晴露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祥润知道晴露在学校的知名度，他从来也没有想过与她交往，再说，他也不喜欢像晴露这样的女孩子。

　　可是，带有野味儿的晴露却偏偏喜欢书生气十足的男孩子。为了能够走近祥润，晴露开始寻找各种方式去接近他。

　　祥润喜欢去图书馆，没有课的时候，他会全天泡在图书馆里看书。晴露看好了这个机会，故意坐在祥润的旁边。但祥润是一个全神贯注学习的人，对周围的事情全然不知。

　　一连几天，晴露也没有找到机会。祥润一丝不苟的性格和孜孜不倦的学习态度，都让这个姑娘神迷意乱。几天以后，她索性在图书馆门口等着祥润，天天如此。终于，她等到了一个机会。

　　学校放暑假，祥润没有回内地，他仍然每天去图书馆看书。一天，他骑自行车去图书馆，在他的前面有一个女孩子也骑着自行车。突然，女孩子摔倒在地上，正好被从后面骑过来的祥润看到了，他停下车，走到女孩子面前，帮助她把自行车扶起来。当那个女孩子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祥润突然感到面红耳赤，眼前的女孩子正是那位有名的笔手——晴露。

　　祥润面带羞涩，吞吞吐吐地问：“啊，你没事吧？”

　　晴露站起来，一边掸着身上的泥土，一边说：“哎，刚刚下过雨，路滑，不小心滑倒了，没什么，谢谢你。”祥润憨厚地笑了笑，转身走向他的自行车。

　　这个时候，晴露从后面追上他：“哎，你不是化学系的吗？上次在学生会上见过你，哎，你叫什么名字？”祥润被追上来的晴露问得有些不自然，他红着脸，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

　　晴露高兴起来，亲热地称呼他为“霍先生。”

　　他们开始推着各自的自行车走向图书馆。路上，晴露问了祥润很多化学上的问题。

　　晴露很聪明，她问：“你为什么要学农业化学呢？”

　　祥润认真地解释：“我们是农业国，土地是我们的命，所以，我想学这门知识。”

　　晴露开始高谈阔论起来，她说：“我们国家是农业国，需要有农业知识的人才呀！但是，就眼前来说，战争更需要懂化学的人才。”说完，晴露的眼睛紧紧地盯在祥润的脸上。

　　祥润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对晴露说：“我喜欢化学，是因为我们国家有不少地方常年遇到虫害、鼠疫等，如果能研制出农药消灭这些病灾和虫害，我们将会更富有。”

　　晴露欣赏眼前这个男孩子的纯洁与质朴，他们谈着谈着，走到了图书馆，晴露很自然地坐到了祥润的旁边。

　　晴露不是那种浮光掠影的女孩子，她念起书来神情专注，她不仅精通诗歌，还懂得一些兵法，历史知识也相当丰富。

　　就这样，晴露很自然地与祥润每天一起去图书馆，短短一个暑假，他们成为了学友。

　　晴露对祥润大谈孙子兵法和将来如何治理这个国家的见解，她高谈阔论，让祥润对她刮目相看。可是，祥润仍然没有打算与她做更近的朋友。

　　在重庆，祥润的生活单调乏味。以前，住在大姐家里，翁大哥经常带他出去会朋友、爬山、游览，大姐一家走了以后，他生活的范围一下子变得窄小起来，他孤独、寂寞，整天待在学校里闷头念书，他度过了一段孤苦的生活。但他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信念，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找到了地下组织，他坚信共产主义思想，在白色恐怖笼罩山城的大学里，他成为了一名地下工作者。

　　晴露看出了祥润的心思，她没有放弃。她以地主之谊，邀请祥润游览重庆的名山大川。当他的行动得到组织上的批准以后，他答应了晴露的邀请。

　　晴露凭借自己是家中唯一一个女孩子的优势，软磨硬泡，硬是让老父亲答应了她的条件。1942年9月的一个周末，晴露借着老父亲的势力，乘上了军车并有卫兵保护着，带着祥润向缙云山风景区开拔。

　　就是在这一天，祥润才真正感觉到了“天府之国”的美丽，巴山蜀水的景色沁人肺腑，真是天上人间，青山绿水，处处分明。他的视野扩展开了，他的生活也因有了晴露而变得神奇起来。

　　这个突然闯入自己生活的女孩子，热情豪爽，祥润无法拒绝对方的友情，而她的才华令祥润钦佩不已。久而久之，祥润终于接受了这个比他大三岁的女孩子。

　　祥润在重庆上大学，父亲给他汇去的钱款比舜瑶多出三倍以上。如果祥润放假不回家，钱就会富裕很多。晴露是一个很会吃馆子的女学生，每一次她约祥润在外面吃饭，她都抢着付款，祥润感到难为情，对晴露说：“饭后付款，是男人的事情，以后吃饭就让我来付款吧。”

　　晴露走进祥润的生活，给他寂寞的生活增添了一些色彩，渐渐地，他爱上了这个四川妹子。

　　汤氏喜欢这个老来所得的女儿，对她有求必应，他不准她的哥哥们欺负这个小妹妹，有老父亲撑腰，晴露变得目中无人，欲壑难填。家里的嫂子们比她妈还大，没有人在乎她的小性子。汤氏有很多规矩，但在晴露那里却行不通。她不喜欢过多的约束和大人对自己的呵护，她可以坐在哥哥的腿上，揪着哥哥的长胡子说话，她才不管嫂子们的感觉呢。七十多岁的汤氏从来不指责女儿任性，但是，在晴露的婚姻上，这个老将军却希望女儿找一个军人而不是这种白面书生。他认为，自己是个军人，家里的男人都应该成为军人才对，女儿是匹性子强烈的马驹，要有一个可以强于她的骑手来驾驭。可当女儿正式向他提出要嫁给祥润的时候，老军人不能再放纵女儿了。他严肃地告诉女儿，终身大事要慎重，不要一时冲动。

　　晴露自然有自己的理由，她敬慕祥润的诚实与才学，她需要用祥润身上的沉稳来控制自己的冲动，她也喜欢山东人豁达厚道的性格。

　　看到女儿对祥润如此的倾慕，老将军再一次审视了祥润。他看到了祥润的内向及他柔性的一面，这恰恰是女儿所欠缺的。一个柔与一个烈配合在一起，也可以取长补短。最后，老将军还是答应了女儿。

　　祥润这个品学兼优的才子，被外表不漂亮但却能言善辩的晴露从他众多追求者手里夺走了。几个月的时间，祥润终于抵抗不住晴露的猛烈攻击，他选择了晴露为自己的未婚妻。

　　祥润给家里寄去了一张晴露的照片。一石激起千层浪，一向以做生意为目标的霍家，在选择女婿上，尽量靠向权势一边，而在挑选儿媳妇上，则力求女方贤惠并是生意人家，他们还是喜欢山东姑娘能够成为霍家的儿媳，霍家并不喜欢这个军人家的女儿。父亲和母亲认为，这个川妹子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从女孩子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野心。

　　1943年元旦，舜瑶抱着儿子回母亲家过新年，母亲把舜瑶叫到自己的卧室，拿出一张女孩子的照片。舜瑶莫名其妙地问：“妈，这是谁呀？”

　　母亲说：“三丫头，你看看，这个女孩子如何？”

　　舜瑶直率地说：“嗯，长得一般，妈，这到底是谁呀？”

　　母亲拿出了祥润的信，递给舜瑶。舜瑶看过信后，摇了摇头，望着母亲不说话。

　　母亲不满地说：“三丫头，你二弟突然寄来了照片，让我和你爸爸说什么呐！”

　　舜瑶撇了撇嘴说：“这个女孩子不配我二弟。”母亲赞同地点点头，说：“我们家是买卖人，军人家的孩子，我们怎么敢要？我们家可养不起这个小姐呦！”

　　舜瑶叹了口气，说：“二弟马上就要毕业了，我们这里有多少好姑娘，偏要找个川妹子。”

　　父亲也不喜欢儿子娶一个军人家的女儿，他让舜瑶代笔写信给祥润。舜瑶建议父亲听听大哥的意见。

　　祥涛在二弟的婚姻上，不愿意多加评论，但是，他按照父母的意愿写信给二弟，转达了父母的意思。

　　祥润接到家里的信后，尊重老人的意见，提出与晴露分手。

　　晴露得知祥润要与自己分手的消息，这个一向有心计的女孩子头一次伤心地哭了。她喜欢祥润，她断定祥润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她想知道，祥润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祥润提出分手，她很难过。几天以后，晴露又找到了祥润，直截了当地质问他：“霍先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吗？在重庆，我父亲有自己的地盘，我哥哥都是高级将领，我也听说过地下组织，我有很多便利条件可以帮助你。”说到此，她用眼睛紧紧地盯着祥润的脸。

　　祥润听到对方的那段话后，一股凉气窜进脊椎骨，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孩子竟然是一个特务。近期，大学里有不少爱国学生被抓，他忽然感到自己所处的险境。想到此，祥润微微一笑，看着晴露，做出了一个怪样子。

　　祥润脸上的微妙变化没有逃过晴露的眼睛，她平静地对祥润说：“霍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的真诚，我也感觉到你不是一般的学生，你知道吗？我很想保护你。从我接触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别怕，我不是特务，也不是间谍，我绝不会伤害你的。我是军人的女儿，说到做到，只求你别与我分手。”祥润被晴露真诚的话打动了，他终于放弃了原有的打算，继续与她交往下去。

　　晴露并不关心祥润的政治立场，但是，她却严肃地告诉祥润：“霍先生，我不愿意站在父亲的对立面去伤害他，也不愿意站在父亲的立场上与你分开。我只希望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可以帮助你。”

　　在以后的交往中，晴露确实没有失言，她帮助祥润闯过了几次危难，从而坚定了祥润的信念。

　　1943年春节，祥润又做了一件让父母意想不到的事情，将晴露带回了家。

　　在晴露的身上有一种火辣辣的热情，不愧是四川辣妹子。她不顾长途跋涉的劳苦，到了小城，在安盛路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旅馆，把行李一放，就跟着祥润去了霍家。

　　晴露身穿一件暗紫色丝绒旗袍，外套一件藏蓝色薄呢子大衣，脚穿一双深棕色高帮皮鞋，头发上系了一条暗紫色丝绸发带，手挎一只精美小皮包，提着礼品去拜访霍家。

　　春节前，母亲有很多事情要做，二儿子带着女朋友回家，母亲感到很突然，心中有些不快。

　　晴露初次见霍家父母，就显现出了大家小姐的风范，她毫不顾忌霍家父母高兴与否，见了面第一句话就称母亲为“妈”，称父亲为“爸”，老两口应不是，不应也不是。

　　随即，晴露就拿出了礼品送给母亲，四川蜀锦、巴缎和一盒川贝、一盒麝香。她又把两瓶宜宾五粮液，两瓶泸州特曲和一筒峨眉毛峰茶送到父亲面前。见过大世面的晴露，一边请父母收下礼品，一边大大方方地介绍起四川的特产，显得无拘无束。站在一旁的祥润微笑着，不说一句话。

　　霍家父母站在门厅里，还没有来得及讲话，晴露就把所有要说的话都讲完了。母亲笑着让佣人接过礼品，开始打量起晴露来。几秒钟后，母亲笑眯眯地招呼晴露跟她进客厅里坐。

　　晴露冲着祥润做了一个鬼脸，跟随母亲来到了客厅，她就坐在母亲对面的沙发上，母亲眼睛里露出温存的神态，清秀的面容，柔和的问话，都让晴露感到一种属于自己的母爱。

　　母亲端详着这个让儿子着了迷的女孩子，她壮实的身子骨透着青春的朝气，宽宽的大脸盘上，一双精明的眼睛，带着一股辣味。嘿，这个姑娘可不简单，儿子跟着她恐怕是要受委屈的了。母亲心里想着，让晴露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一会儿，佣人端来了两碗冰糖莲子羹、两盘西式糕点和茶水，母亲亲切地对晴露说：“孩子，跑了远路，没有休息就来看我们，一定很累了，来，快把这碗东西吃下去，去去心火。老二，去把你大哥叫来吧！”

　　祥润出去了，客厅里只有母亲和晴露，母亲询问了一些她家里的情况和四川的气候。晴露高兴极了，滔滔不绝地讲起四川的风土人情及饮食习惯，她那眉飞色舞富于表情的解说，把母亲逗乐了。看到母亲高兴，晴露便更加起劲地讲了下去。

　　晴露很会在母亲面前讨好，她不管母亲愿意不愿意，一定要给父亲和母亲做几个四川菜不可。母亲微笑着，让儿子带晴露去逛安盛路。

　　当天晚上，霍家宴请晴露。六个凉菜，八个热菜和一个汤，椭圆盘子盛放的鲑鱼，色、香、味俱全，正宗的山东菜，让晴露的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芒。

　　第二天，晴露非要下厨房为父母做两个菜不可。晴露大大咧咧的性格，让祥润心里不踏实，他寸步不离地跟着晴露，生怕她在年前惹出祸来。

　　在厨房，晴露一往无前，她根本不管别人的感觉如何，红辣椒放进烧热的油锅里，顿时，呛人的辣味便在厨房里蔓延开来，站在一旁的祥润捂着嘴不停地咳嗽，厨子不得不打开所有的窗户。晴露的热情，像辣椒一样，火热火热的，她说不放辣椒就不是川菜。结果，她在菜里放了大量的辣椒。

　　晴露做了几样川菜，满心欢喜地让大家尝一尝。霍家的老老少少看着盘子里鲜红的颜色，闻着扑鼻的辣味，相互对望着，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母亲微笑着对晴露说：“孩子，今天可真对不住你了，我们家里从来不吃辣椒，老二胃口不好，恐怕也吃不了辣的，妈说得对吗？老二？”

　　坐在大哥旁边的祥润应和着说：“是啊！我说过，这菜里的辣椒放得太多了，哎，既然她已经做了，大家就动一下筷子，尝一尝吧，这可是地地道道的川菜呐。”说着，他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还没等他合上嘴，便猛烈地咳嗽起来，顿时，脸憋得通红，额头上冒出了汗珠。晴露看着祥润窘迫的样子，才感到自己太鲁莽了。

　　父亲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但他并没有生晴露的气，他暗自思忖，这个孩子敢想敢干，像军人的孩子。

　　母亲让厨子把辣菜端了下去，换上了虾仁饺子，然后，柔和地对晴露说：“孩子，不要急，等我慢慢学会了吃辣的，你再做给我吃。来吧，尝一尝我们山东的水饺子，看合不合你的口？”说着，母亲用另一双筷子，把饺子夹到了晴露的碗里。

　　晴露向母亲撒了一个娇：“妈，这个饺子是怎么包起来的？样子可真好看！味道真香！我在四川从来没吃过饺子呢！”

　　母亲看了她一眼，说：“哦，我们也不是常吃饺子的，逢年过节，家里来了客人，才会包饺子的。我们家喜欢吃虾肉韭菜馅儿的，味道很鲜。孩子，快吃吧。”母亲的善良与体贴，使晴露心里充满了感激。

　　斯莲对晴露初到霍家毫无顾忌的做法很是瞧不起，但她还是以大少奶奶的身份夸赞了一番晴露：“汤家大小姐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女子，仪表非凡。早就听我丈夫讲过，大妹子在大学里也是凤毛麟角，难怪我二弟在我母亲面前夸赞你呢。你到小城来玩，有时间可以到我那里坐一坐。”

　　晴露看了一眼祥润，顽皮地对斯莲甜甜地一笑。

　　晴露在霍家众姊妹面前，丝毫也不拘束，心直口快，口若悬河，说话的时候，口沸目赤，鹤立鸡群，她没有那种文化女孩子的娇气与斯文，这与霍家姊妹的言表形成了巨大的差异。

　　其实，母亲并不喜欢晴露这样的女孩子成为儿子的妻子，但她只认同了一点，霍汤两家还算是门当户对的。

　　父亲对二儿子只提出了一个条件，大学毕业后，必须返回小城。

　　祥润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这让父亲心中很是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