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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林雷从怀中取出了学生证。
  那中年人接过学生证翻开一看,不由眼睛一亮,惊异地抬头看了林雷一眼:“五年级?”林雷的年纪一眼就看得出来,可这么年轻就达到五级魔法师的层次,也的确够震撼人的。
  耶鲁不由自豪地说道:“我这兄弟,可是我们恩斯特学院两大绝世天才之一,去年他才十四岁,学年末测试,就达到了五级魔法师境界。”
  恩斯特学院两大绝世天才?
  中年人心底立即明白,眼前这个林雷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态度立即也谦逊许多。将林雷的身份证明记录下来,又在三件木箱中做了一下标记。
  “林雷少爷,一切都可以了,只要林雷少爷一个月后再过来一次领取一些酬劳即可。”中年人微笑着说道。
  “一个月后?我一个月后没时间,推迟两三个月没事吧?”林雷询问道。再过一两个星期林雷就准备出发去魔兽山脉了,这次进入魔兽山脉可是差不多要两个月的。
  “不急,你的作品只要卖出去,你无论何时来,都可以领取酬劳。”中年人点头说道。
  耶鲁皱眉说道:“咦?怎么回事,我记得过去你们收取石雕作品是要检查一下内部的,这次怎么不检查了?”
  中年人说道:“检查木箱内部,是担心一些人会送破损的石雕过来,如果我们没检查,他们恐怕最后说石雕是我们会馆弄坏的,反而讹诈我们会馆。不过这三件石雕作品乃是耶鲁少爷跟林雷少爷你们送的,我相信耶鲁少爷你们这等人物,是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中年人心中清楚得很。
  耶鲁是什么人?会讹诈普鲁克斯会馆?讹诈的那一点钱财,恐怕还不够耶鲁随意消费的呢。至于石雕作品的创作者林雷,更是被称为恩斯特学院两大绝世天才之一,这种人物会降低身份来做讹诈那种事情?
  ……
  当日深夜,芬莱东城香榭大道深处的碧水天堂三楼,林雷几人正在独立包间中。
  芬莱城的夜,很是喧闹。
  而碧水天堂的夜更是达到一天中最繁华、最喧闹的时候,女人们的撒娇嗤笑声不断,男人们豪爽的笑声也接连响起,包间当中四兄弟正喝酒闲聊着,旁边还有着四名清秀的女孩陪着。
  “老二、老三,我跟老四就先去睡了,你们俩……”耶鲁搂着一名绿色长发的女孩,满口酒气地说道。
  “好了,耶鲁老大,你就别说了,行不?”林雷打断了耶鲁的话。
  耶鲁跟雷诺两人相视一眼,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了林雷、乔治二人一眼,随即耶鲁、雷诺二人一人搂着一名美女离开了独立包间。自从两年前,林雷他们就经常到这里了。
  一般耶鲁、雷诺二人去快活,林雷、乔治最多喝喝酒,和女孩聊聊天。
  “林雷少爷,我们认识两年了,可是你却……”坐在林雷旁边的绿发女孩有些不满地说道。
  林雷不由得很是头疼。
  “艾拉,你如果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到时候也不会少你一块铜币的。”林雷只能冰冷地说道。这倒是令这名叫艾拉的女孩不敢再多说了,来到碧水天堂,却只喝酒,这的确是罕见的事情。
  一道流光从盘龙之戒之中飞出,化为了德林柯沃特。
  德林柯沃特一脸笑容看着林雷,戏谑说道:“哟,林雷,女人放在你面前,你还这副臭样?唉,可惜我堂堂圣域魔导师,如今只是灵魂形式的存在,想要碰碰女人都不能。你这个臭小子,还这样?”
  “德林爷爷。”林雷眉头一皱,不满地对德林柯沃特传音说道。
  德林柯沃特一撇嘴:“你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等尝过了,估计会是另外一副样子了。”
  林雷掉头朝窗户外看去,不再理会德林柯沃特这个色老头,窗外的凉气吹拂在脸上,也令林雷心定了下来。
  “魔兽山脉,魔兽山脉中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还有一两个星期林雷就要出发了,在恩斯特学院当中,林雷听了很多关于魔兽山脉的传说,在德林柯沃特嘴里也听说过很多。可是,林雷从来没去过。所有关于魔兽山脉的情景,林雷也只能自己想象而已。
  “一个星期后,准备出发。”
  林雷透过窗户,看着无尽夜空,心中作了决定。
  普鲁克斯会馆,那响彻整个会馆的音乐声如潺潺溪水流过人的心田,会馆当中的参观者都安静地观赏着每一个石雕作品。
  会馆主要分为三大展厅:普通展厅、高手展厅、大师展厅。
  其中普通展厅面积最大,展出的石雕作品也最多,在普通展厅的东北角上一连放着三件作品,这三件作品有着一种非常特殊的气质,只要对石雕有点研究,就会感到那种特殊的气质。
  不过普通展厅中的石雕作品过万,这三件作品如同大海中的一根针一样,很难被人注意到。
  “这些作品大多空有外形,却无实质。”
  如今已经是一百六十多岁的朱诺伯爵正缓步走在普鲁克斯会馆大厅当中,目光扫过一件件石雕。朱诺伯爵没有其他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石雕。他每天都要花费一上午时间在普鲁克斯会馆当中。
  然而在普通展厅中,能够让朱诺伯爵眼睛一亮的作品太少了。
  “伯爵大人,看中什么石雕了?”旁边一名美丽的女侍者走了过来,因为朱诺伯爵每天都来,普鲁克斯会馆的一些服务人员对于朱诺伯爵也是非常熟悉了。
  朱诺伯爵摇头笑道:“还没发现。”
  “伯爵大人,这普通展厅的作品是远远不如高手展厅、大师展厅的作品,你怎么每天都花费大半时间在这普通展厅呢?”那女侍者好奇地询问道。
  朱诺伯爵故作神秘一笑说道:“这你就不懂了,这普通展厅中的作品极多,说不定什么地方就有好作品,这种从泥沙当中寻找出黄金的感觉,那是非常美妙的。”
  “哦?”女侍者有些疑惑地看着朱诺伯爵。
  朱诺伯爵不再多说,继续欣赏一件件石雕作品,可当他走到林雷的那三件作品面前的时候,朱诺伯爵不由得眼睛一亮,以他研究石雕百年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了这三件作品的特意之处。
  “清冷,自然,孤傲……”
  朱诺伯爵不由自主地说道。
  那是一种气质,一件石雕作品能够被称为佳作,要的就是一种特别的气质。朱诺伯爵一下子就感受到这三件作品扑面而来的那种清冷、孤傲的气质,这种特别的气质一下子就打动了朱诺伯爵。
  “你过来,给我注上价格,这三件作品,我每件出价一百金币。”朱诺伯爵对旁边的女侍者直接说道。
  女侍者立即笑眯眯地从怀中取出了记录本,先记录下了这三件石雕作品的编号并写上标价,然后又取出了三个贴纸,贴在了三件石雕作品的旁边,三个贴纸上都写上了一百金币。
  在女侍者记录的时候,朱诺伯爵愈加仔细地欣赏着这三件石雕作品。
  “咦,不对!”朱诺那昏黄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死死盯住其中一个“迅猛龙”的石雕,“这迅猛龙的背上鳞甲雕刻跟腿部的轮廓线条,怎么那么连贯?按道理,鳞甲应该是用圆刀雕刻,而腿部轮廓应该是用平刀,即使再小心,也不可能做到百分之一百的流畅自然!”
  朱诺在石雕上研究了百年。
  原本他并不算什么有钱的贵族,可是凭借独特的眼光,低价收藏石雕作品,又高价卖出一些,也令朱诺伯爵成为了芬莱城的富豪。
  “难道是用一种工具做到的?不可能,鳞片的曲线以及凹陷的程度,除了圆刀,其他的工具怎么能够做到这么完美的程度?”朱诺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从来没见过这诡异的一幕。
  “伯爵大人?”旁边的女侍者见到朱诺伯爵如此,不由得低声喊道。
  朱诺伯爵眼中一亮,心中暗道:“没想到,在这普通展厅也能够遇到如此特殊的作品,不能让人注意到它,我标价一百金币,会让一些人仔细观察这件作品,可能导致这作品价格大大提升。”
  朱诺伯爵一下子作出了决定。
  在这件作品展览的最后一两天,再标价不迟。
  “你帮我撤销出价。”朱诺伯爵直接对旁边的女侍者说道。
  “撤销?”女侍者一愣,按照规矩一般出价后是不允许撤销的,不过朱诺伯爵是普鲁克斯会馆的老主顾了,女侍者还是很干脆地将那三张贴纸给拿掉了。
  “敢问伯爵大人,你怎么又撤销了呢?”女侍者询问道。
  朱诺伯爵神秘一笑道:“这你就别问了,对了,我问一下,这三件石雕作品展览的终止日期是哪一天?”
  女侍者仔细翻阅了一下手中的记录本,然后才笑着说道:“这三件石雕作品展览的最后一天是6月30日。这三件作品也是昨天下午刚刚才搬到这儿进行展览的。”
  朱诺伯爵微微点头。
  “好了,我再四处看看,你忙吧。”朱诺伯爵微笑着说道。
  朱诺伯爵的心中却暗暗惊喜,在他看来,这三件石雕作品每件的真实价格,应该都可以达到三千金币。因为一般高手的作品是一千金币左右,而这三件石雕作品,每件的雕刻手法都很特殊。单单这种特殊的雕刻手法,就可以让作品价格提高两倍。
  ……
  朱诺伯爵每天都来普鲁克斯会馆,果然不出他所料,因为整个普通展厅的石雕作品实在太多了,这三件好作品还真没有人注意到,即使有人看到,那些人也只能感觉这三件作品不错,可是却看不透其价值所在。
  6月10日这一天。
  朱诺伯爵又一次来到了普鲁克斯会馆,在会馆的普通展览大厅中随意地观察着,可当他走到林雷那三件石雕作品位置的时候,脸色陡然一变,因为这三件石雕作品的旁边都有了价格贴纸。
  三件石雕作品,每件的价格都是三百金币。
  看到这个价格,朱诺伯爵心中暗骂:“白痴,即使看出这石雕优秀,第一次价格也别弄太高,这样不是纯粹吸引别人注意吗?”朱诺伯爵心中愤怒,可是他也没办法,他可没资格撤销别人的报价。
  果然不出朱诺伯爵所料。
  6月12日这一天,当朱诺伯爵又来到这里的时候,那贴纸的价格已经变了。
  “五百金币?”朱诺伯爵的眼睛不由眯起来,“看来识货的人不少嘛!”
  朱诺伯爵依旧没有出价,他准备等到6月30日再出价,随着时间流逝,这三件石雕作品的价格也在缓慢攀升,因为石雕高手的作品,也就一千金币左右,所以这三件石雕作品价格往后提升得很慢。
  五百金币,五百一十金币,五百一十五金币……
  报价的缓慢提升,即使到6月29日,报价也才到六百二十五金币而已。
  6月30日。
  这一天朱诺伯爵非常罕见地上午没有来,他等到晚上才过来,因为普鲁克斯会馆每天晚上等到十二点才关门。林雷的三件石雕作品也会等到过了十二点才拿下去。
  “昨天的报价是六百二十五金币,我等到最后出价。”朱诺伯爵微笑着走到了这三件石雕作品旁边。
  “九百金币?哪个白痴报价的!”朱诺伯爵一看到价格,心中猛然怒骂。
  昨天的报价还仅仅是六百二十五金币,现在却到了这个价格,朱诺伯爵心中再愤怒也是没有办法,他决定在这儿慢慢地等待,过了许久抬头看了一眼在墙壁上的挂钟。
  “已经十一点了,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关门了。”朱诺伯爵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朱诺伯爵在芬莱城当中只能算是中等的贵族,年轻时候的朱诺伯爵是很困窘的,后来靠着对石雕的收藏财富才逐渐提升,如今资产也有数十万金币,算是不错的富翁了。
  “朱诺伯爵,你也在这儿?”只见一位八字胡的穿着燕尾服的中年人微笑着走了过来。
  朱诺伯爵看到来人脸色不由自主一变,但是依旧淡笑道:“哦,原来是德牧伯爵,怎么,都十一点多了,你怎么到这儿了?”朱诺伯爵心中却是感到有些不妙。
  朱诺伯爵、德牧伯爵,在芬莱城石雕圈子当中属于比较出名的两个收藏家。
  “我?当然是为了这三件石雕作品。”德牧伯爵八字胡一翘,自得地说道,“朱诺伯爵,你看,这三件作品的独特神韵,是那么的吸引人。能够创造出如此石雕的高手,肯定是一位特立独行的人物。”
  朱诺伯爵心中一震。
  果然……
  这个德牧伯爵也看中了这三件石雕作品,恐怕德牧伯爵等到十一点才过来,估计是和自己打的主意一样。
  “小姐,请过来一下。”德牧伯爵彬彬有礼地对着不远处的女侍者说道,那女侍者微笑着走了过来。德牧伯爵一指林雷所雕刻的三件石雕作品:“这三件作品,每一件我出价一千金币。”
  女侍者礼貌地点头:“请稍等。”
  女侍者取出记录本,记录了一下编号以及出价金额,才在石雕的旁边贴上了价格贴纸。
  “一千金币?”朱诺伯爵眼部肌肉微微一阵抽搐。
  德牧伯爵微笑着看向朱诺伯爵:“朱诺伯爵,这三件石雕作品的确是很不错,对了,朱诺伯爵,这大半夜的,老伯爵你不休息,怎么跑到这里呢?难道也是为了这三件石雕作品?”
  朱诺伯爵微微沉吟一下。
  “没想到德牧伯爵如此喜欢这三件石雕作品,我还没有太注意呢。容我仔细观察观察。”朱诺伯爵微笑着说道,随后便盯着这三件石雕作品仔细观察,根本不理会旁边的德牧伯爵。
  德牧伯爵见到这一幕,心中只是冷笑:“老家伙,你的那一点心思我还猜不出?”
  如泉水叮咚一般自然的音乐声缓缓流淌在整个普鲁克斯会馆,德牧伯爵和朱诺伯爵二人都安静地观看其他作品,整个会馆中是那么宁静。
  当,当……墙壁上的挂钟敲响了。
  十二点到。
  “小姐,过来一下。”朱诺伯爵对远处的女侍者喊道,女侍者立即小跑跑了过来。
  “这三件作品,我每件出价一千零一十金币。”朱诺伯爵在这最后时刻出价了。
  那女侍者看了一下这三件石雕作品原本就标价一千金币了,不由腹诽一下朱诺伯爵,还好,朱诺伯爵是加了十个金币,没有只加一个金币。
  “请稍等。”女侍者取出记录本。
  “朱诺伯爵,你竟然只加十个金币?我出价一千一百金币!”德牧伯爵的声音响起,朱诺伯爵眉头皱起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德牧伯爵意气风发从远处走了过来,眼中也有着一丝得意。
  显然这位德牧伯爵也一直注意着朱诺伯爵,朱诺伯爵一出价他就立即过来了。
  “我出一千二百金币。”朱诺伯爵低沉地说道,怒气外人都感受得到。旁边的女侍者也感觉到了眼前两位贵族那种竞争,女侍者暂时合上了记录本,她高兴地在旁边看着。在普鲁克斯会馆当中,那些侍者们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有人斗气竞争报价。
  德牧伯爵惊异地看了一眼朱诺伯爵:“朱诺伯爵,高手展厅中的作品也就一千金币的样子,你这么节约金钱的人都出价一千二百金币?”
  节约?
  吝啬才是,朱诺伯爵的吝啬那是出了名的。
  “朱诺伯爵你都出价一千二百金币了,我也不能小气,一千三百金币!”德牧伯爵微笑着说道。
  朱诺伯爵目光一冷,说道:“这三件石雕作品我自己喜欢才出价高的,真正的价值也就一千多点,一千五百金币!如果你德牧伯爵出价再高,就归你了。”朱诺伯爵报出了最后的数字。
  说实话,德牧伯爵论眼光是不如朱诺伯爵的,他根本没有发现这三件石雕作品雕刻细节上的诡异之处。
  在德牧伯爵看来,这三件石雕作品蕴含那特殊的神韵,算是好的作品,价值在一千多金币左右。如果再出价,也没太大意义了。
  “哈哈。”德牧伯爵笑了起来,“既然朱诺伯爵难得一次这么豪爽,那我也不能夺人所爱,这三件石雕作品就归朱诺伯爵你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女侍者才在记录本上记载下编号以及出价。
  “两位伯爵大人,已经到十二点了,我们会馆要关门了。朱诺伯爵,明天我们会馆的人会将这三件石雕送到你府上。”女侍者微笑着说道。这个时候朱诺伯爵才露出了笑容。
  朱诺伯爵瞥了一眼德牧伯爵,心中瞧不起:“小辈?我研究石雕多少年了?没有足够的眼光,还跟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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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普通展厅中的石雕竟然有三件卖出了一千五百金币?”普鲁克斯会馆的管理人员奥斯托尼惊讶地看着记录,翻阅了一下创作者林雷的信息,不由更是惊异,“这三件作品都是这个叫林雷的,他才十五岁?”
  石雕界这个圈子,绝对地成金字塔形。
  站在顶端的,整个神圣同盟也就那么五六位石雕大师,石雕高手也就百位左右。由此可以想象石雕高手的稀少,一般能够被称为石雕高手的,那都是对生活有所感悟,并且技艺足以将那种感悟融入作品当中的,雕刻出来的作品才会有特殊的神韵。
  十五岁的石雕高手?
  罕见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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