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尚无人解开亡者的世界之谜,死亡之后究竟如何?灰飞烟灭或是人死魂生,谁也说不清。我设想人死之后真的留余残念鬼魂,或随骨灰埋葬在黑暗凄寂的地底,或是与植物融合一体任凭风吹雨打去,最糟糕的是随着骨灰被植物吸收又进了人类或动物的肚子后排出一坨粪,或是注入一滩烂泥、一洼沼泽。
粪土泥沼养肥大地上的植物,植物或是死亡化泥入土养育新的植物,或是成了动物的食物;动物或是死亡化泥入土养育植物,或是成了人类的肉食,人类的食物结果就是一坨粪。如此周而复始,天地万物在一条食物链上循环,始终脱离不了生灭轮回,若然这一切历程人死后还有另类感触,还能有所知觉,那真是不敢想象的情形,那将是最恐怖的轮回之旅。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轮回,永无止尽的痛苦,一次次化作粪土污泥,想来就让人生起不可遏制的恐惧,那种永远身处噩梦的感觉该是何等绝望,所以我认为死亡若是真正的终结,彻底的解脱,那将是世间最伟大的奇迹,最神圣的净化。
人类为何恐惧死亡?要知道使人无知无觉安乐而死已是一种常规的医学方法,死亡不过是刹那之事,人类何以如此惧怕?我猜想这是人类潜意识里在逃避那可怕的轮回之旅,不敢面对死亡后的绝望世界,科学点说法是人类的遗传基因中包含某种信息,潜移默化影响着人类的意识,导致人类害怕死亡,渴望长生避免轮回。
这种“轮回”设想并非全无可能,要知道“相对论”、“万有引力”都是从设想开始,事实证明了它们的准确性,同样时间也将慢慢揭开“轮回”的面纱。
天上白云看来干净,本质上只是水气和粉尘的粘合物,脏得不行;空气好似虚无,却是漂浮种种细菌,万物受其腐朽,不得长生。天地之间没有任何净土,人生前尚能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死后不由自主,化灰漂流任由轮回推动,如何得以到达彼岸净土开出圣洁之花超然物外?
诗仙李白说:“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以前我不明白个中深意,如今套上“轮回”,我便悟了,可是看透轮回,却非超脱轮回。
庄子说:“其生若浮,其死若休。”休,休止。死后休止,即是不入轮回,可见圣贤庄子的思想意识已超脱出轮回,涅槃于虚无。
佛陀说:“……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无受想行识……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苦集灭道……”五蕴皆空,不生不灭,无意识界。说的是佛陀领悟意识皆空的法门,使之彻底消无,不再生来当然不会灭亡,自然不入轮回,不受无尽的生灭之苦。
《圣经》中有记载,上帝曾发大洪水灭世,引起后世一代代基督教徒的反响争议,至今仍受质疑。想来倍觉可笑,信仰上帝又质疑上帝灭世的动机,如此不虔诚的基督教徒,无怪乎上帝离世而去,不再涉足人间轮回,不管人类生灭困苦。
其实若参照我的“轮回论”,一切质疑皆可迎刃而解,上帝灭世是大慈悲,是对人类的大爱,是为了帮人类脱离轮回苦海,毁灭即是新生。在我看来上帝实在太过慈悲,他保留下挪亚一家,未曾彻底湮灭一切,致使人类落后的秩序没有彻底崩溃,上帝的一念之仁亦是一念之差,人类依旧重衍着困苦轮回,深陷其中无法解脱。
我不怕死亡又害怕死亡,唯恐困封在轮回里一次次往复化粪漂流,愤怒枉然,只因轮回之难,非大智慧、大能为者不得超脱,而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小小文明愤青,无法做到意识形态上超脱轮回束缚,只能寻求肉体上的解脱。
外星人在哪里?快来把我绑架去,我渴望葬在真空的宇宙里,永远做一具冰冷的尸体,永不堕入轮回,永不磨灭,亘古不朽,那才是真正的大解脱,那才是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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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文学都是在无病呻吟,因为世人百分之九十九喜欢无病呻吟,导致世界的病态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无药可救,剩下百分之一觉悟思想,欲图力挽狂澜反成离经叛道,众目审判十字架上的异端,诽谤钉穿滴血的心脏,染红了神怜悯 闪烁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