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节 第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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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太过分了!人家丁一都等你半天了,你居然在里面泡老师!
车飞凑到我跟前低声说。
这时我才注意到一旁的丁一。她一脸的不悦,要不是看旁边人挺多的,估计她把我扔油锅的心都有了。
和崔鹏他们一阵寒暄后,挥手告别。临走时他们扔给我句话,为了表示对丁一的歉意,麻辣串由你来请。晕!我咋结识了这帮人渣!
丁一一改脸上的怒色,微笑着说,渴了吧?我给你带了矿泉水,喝吧!
刚才吃的的确有些辣了,感觉嗓子里正在发烧。于是我没有说话,接过丁一手中的矿泉水就喝。
丁一接着说,慢点,别呛着。少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么?
当时我差点没把涨的腮帮子鼓鼓的水喷出来!心想,不至于吧!不就没和你说话么。这丫头太坏了!笑里藏刀!她肯定是掂着直接把我拉去火葬场烧了吧?!!!
我陪丁一坐在文化广场的长椅上。
丁一的眼神变得朦胧,她说,时间过的真快呀!记得小时侯这里还是杂货市场。舅舅常带我来这儿,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他还常带我去荡秋千,看火车。。。
丁一深深吸口气,接着说,舅舅走的时候非常痛苦。仅半个月的时间,可怕的癌症就把他折磨的瘦骨嶙峋。我哭着抱怨老天不公,可舅舅总是忍着痛微笑着说,他会好起来,还会像以前那样带我出去玩儿。。。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以后一定要当一名医生。
听着丁一的故事,我也回想起童年。那个时候家里很穷,可我很满足,很开心。因为一家人能经常在一起。记得每次外面下大雨,屋里面就下小雨。爸爸冲到房上盖塑料布,我和哥哥按照奶奶的吩咐拿瓶瓶罐罐接漏雨,然后我们哥俩就坐在屋檐下看雨雾蒙蒙的街面,耳边萦绕着雨滴落在金属盆上发出的清脆的声响。。。那是我听到的最美丽的音符!奶奶常带着我们哥俩去村子赶庙会,给我们买好吃的糖葫芦。哥哥总是第一个吃完,然后以我不爱吃为由抢走我那串。我也毫不示弱,扯开嗓门大哭。奶奶那慈爱的眼神望着我,悄悄忘我口袋里塞两块糖果。。。这一切依然清晰,犹如只隔一日。
少聿,你知道舅舅的离去对我的打击有多大么!而且,就在送舅舅走的那天早晨,舅舅送我的金丝熊也死了。。。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认为这就是世界末日。直到在火葬场和你邂逅。。。我想是舅舅在冥冥中有所安排,让你我相遇,使我对生活重新有所期许和希望。少聿,我喜欢你。
丁一把最后的四个字说的铿锵有力,我对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的有些不知所措。我被丁一的勇气震撼,我轻轻揽过她,嗅着她发迹间的清香。相比之下我显得胆小懦弱,对于张老师的那份情感也只有深深埋在心底。
那天周末,徐克邀我们去‘敦皇’K歌,说是为了感谢我给他设计的纹身图案。崔氏兄弟更是在听说徐克还带了几个纯情妹子后,变得兴奋异常,强烈要求打车去。其实我也特想快点去听那几位MM传播‘福音’,怎奈身边有丁一在,我只好装做看破红尘的老和尚大念‘阿弥陀佛’。出租车上,车飞丝毫没感觉到我们都快被他挤成了照片,崔鹏第一个忍不住大叫,救命。崔义不情愿的把副驾驶的位置让给车飞,这才继续前行。司机大哥撇了眼一旁的车飞,连声抱怨,超载啦!超载啦!好不容易熬到目的地,急忙下车,好让挤瘪的身材恢复原形。
徐克带着他的姐妹已在门口等候,那架势好像迎接国家元首似的,就差献鲜花,放国际歌了。那几个姑娘一个个抹的不比小妖精差多少,看的我们几个黄花大小伙子心襟荡漾。
徐克!你真行呀,把生意都做到这儿来了。
怎么着,你想跟我呀?不过就你这平原身材也卖不了好价钱。
真实冤家路窄,竟在门口遇到墨茈。她和徐克就像猫和狗,一见面就呲牙裂嘴,恨不得把对方撕成碎片。一个男人搂着墨茈,俩人儿跟联体似的,贴的那叫一结实。不得不承认墨茈的美丽,她身上散发着盛气凌人,高不可攀的气质,妖艳的面孔足以在瞬间使所有雄性窒息。徐克带来的那几位已经是尤物级的了,可在墨茈面前立刻就逊色不少。搂着墨茈的那个男人一张不等边菱形的脸,三角眼,下嘴唇向前突出至少5厘米(应该是上帝为了让他方便喝到雨水专门设计的)。也就是仗着人多,不然一定会被这位的尊容吓出羊角风。他微笑着向我们点头,以示问候。我觉得这家伙的眼神甚是诡异,狡诈,有种他把我卖了我还兴高采烈地替他数钱的恐怖感觉。
这是我男朋友,西门慕。
墨茈自豪地介绍。
我们在二楼的‘碧水阁’,有时间过来玩呀。
崔义凑到跟前献殷勤,甚至没注意到徐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包间里的气氛很活跃,那几个女孩果然够专业,左一句‘小弟弟来喝一个’右一句‘小朋友咱们合唱个‘MY LOVE WILL GO ON’。我晕!她们肯定把我们当成不谙世事的童子鸡了。
崔鹏崔义忙着和几位女孩斗酒,我有心也搀和搀和,就见一旁丁一的脸色不对,由晴转阴,这丫头的眼珠子到处寻么,估计正找作案工具。车飞双手抱着麦克风独唱《选择》,这小子真投入,竟没注意到一旁的那个女孩手里摆弄着话筒,用一双死鱼眼正盯着他。车飞的嗓音的确纯正,肺活量也足,直唱的满堂彩。这时,墨茈和她的男朋友西门慕走了进来。这小子出手很是阔绰,一来就给我们开了瓶83年的红酒。崔义真是喝 HIGH了,用发直的双眼望着墨茈说,老。。。老婆!你。。。你怎么来了?我什。。。么也没干,就是和朋友喝了两杯,我。。。我这就和你回家。。。那位西门大官人到没怎么介意,只是淡淡一笑。就见墨茈狠狠地瞪了眼崔义,小脸儿跟红绿灯似的,在十秒中内至少换了三种颜色。
徐克,来。咱俩玩儿‘小蜜蜂’。墨茈撇了眼烂醉的崔义,顺势坐在徐克和我的中间。俩人像小两口一样玩的甚是开心,谁会想到平日里这两位掐的跟死敌似的。也不知西门公子啥时候摸到了丁一的身边坐下。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的甚是起劲,完全忽视我的存在。西门慕挺高兴,又给在坐的每一位点了份冰点,他还亲手把其中一份送到丁一面前说,送你的。这三个字竟是如此熟悉,我像是条件反射似的,猛的一惊!脑子以每秒300转儿的速度运转,搜索。我仔细打量这个西门慕,这家伙张的属实太对不起他的祖先西门庆大官人了。瞅他一眼保证三天没胃口吃饭,用他这把脸儿来反驳达尔文的《进化论》是再合适不过了。西门慕和丁一也不知从哪就聊到解剖学了,他们侃的起劲,丝毫没察觉到我的窥视。也许是酒精起了作用,我竟丝毫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他说这句话。
徐克喝了不少,起身要去‘放水’,西门慕也站起来说,我也想去,一起吧。
丁一这才回过头乐着对我说,是不是嫉妒,吃醋啦?!
我把脸撇到一旁,不屑地说,我才不嫉妒呢。
丁一搂着我的胳膊说,我是故意的。让你也尝尝被冷落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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