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分手后,3 个监视小队开始悄悄尾随,其中两个来自加拿大骑警,另一个来自渥太华警局。他们跟踪艾勒马立克来到芒果餐厅,当后者与阿拉尔就餐时,他们就在附近的停车场守候。
监视人员感到疑雾重重。他们确信,艾勒马立克是恐怖分子,但他为什么要与阿拉尔会面?为什么要在天气不好的时候出门?他们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名警官悄悄接近两人,想要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却什么也听不清。他们为什么要低声耳语?或许阿拉尔也是一个恐怖分子,正在与艾勒马立克策划什么阴谋。
这次行动结束后,监视他们的加拿大骑警返回办公室,开始撰写报告。他们尤其指出,两人的行动十分可疑,甚至在倾盆大雨时仍然外出。这显然是在夸大其辞,但直到数年以后,这一点才被证实。
调查者相信,他们已经掌握了有关证据,其中包括两人在餐厅会面、在雨中行走和窃窃私语等,于是对马哈尔•阿拉尔启动了正式调查,以寻找后者与恐怖分子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
几天来,汤姆•布罗考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他带上自己的几条狗外出慢跑,感到自己的人生十分美好。国家广播公司并没有遭到生物袭击,而危及他助手生命的噩梦也终于结束。
布罗考返回家中后,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是国家广播公司采编部的一位同事打来的。这位同事告诉他:“纽约市警察局局长要找你。”
布罗考突然想起了此前一天那名科学家的话。当时疾控中心还没有进行检测,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拿到了结果。他想道:“我的天!一定是炭疽。”两名情报官员在意大利军事情报局的罗马总部见面。
年长一些的是海军上将奇安弗兰科•巴泰利,被任命为意大利军事情报局局长5 年,即将退休。坐在他对面的是中情局驻罗马站长杰弗里•卡斯泰利。“9•11”袭击发生后,两人开始频繁来往,卡斯泰利多次恳请意大利军事情报局和民主安全情报局的高级官员向美国提供有关“基地组织”的信息。但是当天,卡斯泰利到这里是为了探听巴泰利的口气,看看后者是否愿意协助中央情报局开展一项新的行动。
“对于在意大利境内进行引渡,你们意下如何?”他问。
巴泰利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已经听说,为了追捕世界各地的恐怖分子,布什授予中情局更大的权力,他们无需按条约进行引渡或者履行其他有可能延误抓获嫌疑人的繁文缛节。这项授权并不罕见,数年来,中情局一直在引渡激进分子和罪犯,将他们从一个国家抓获后,押往另一个地方。但是现在,这项授权的范围更广,中情局可以在盟国的土地上绑架恐怖分子,并有可能将其解往那些虐待囚犯的国家。没有人会正式通知,这些嫌疑人将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无异于人间蒸发。
对于引渡对象,中情局已经心中有数,卡斯泰利说:“我们可能拘捕恐怖分子嫌疑人,将其带往机场,再送到另外一个国家。”
巴特利面无表情地向前靠了靠,把胳膊支在桌上。这是一个十分微妙的重大时刻。美国人正计划秘密绑架意大利居民,甚至可能是意大利公民,并将其带出国境。天知道这些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希望巴泰利大开绿灯。
“如果你们递交需要我们协助的正式申请,”巴泰利说,“我会向总理或其他政要汇报这件事情。”
此外,巴泰利表示,在确定他不会采取任何莽撞之举前,意大利情报机关不会批准卡斯泰利的行动。这项申请必须出自乔治•特尼特本人。
但巴泰利认为,这个问题不是他能决定的。几天以后,他就会从这个职位上退休。“我会向继任者转达我们的谈话,届时你们可以与他商讨。”卡斯泰利对他表示感谢,然后离开了办公室。巴泰利顿时感到如释重负,他可不想与美国人的这项行动扯上任何关系。但是,他毫不怀疑,很快就会有人从意大利失踪。国家广播公司的总部陷入一片恐慌。检测结果确凿无疑:布罗考的助理已经感染了炭疽。采编室成了恐怖分子发动生物袭击的目标。
公司立即在52 楼的会议厅召开紧急会议。在与会者中,级别最高的国家广播公司母公司通用电器的新任总裁杰弗里•伊梅尔特,其次是网络部经理鲍勃•怀特。布罗考也在座,亚特兰大疾控中心通过网络参加了这次会议。
讨论开始前,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纽约市市长鲁迪•朱利亚尼冲了进来。直到当天他才得知,国家广播公司有可能遭到了炭疽袭击。对于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朱利亚尼感到十分愤怒。现在,他希望和与会者一起,让这座已经受到重创的城市免遭新一轮恐怖袭击。
有关国家广播公司遭到炭疽袭击的消息立即不胫而走,传遍了全国各地的大街小巷。与此同时,另一些可怕的消息也接踵而至:罗伯特•史蒂文斯所在的美国媒体股份公司出现了炭疽感染;一封装有可疑粉末的信封导致《纽约时报》大楼全体疏散。接着,联邦调查局向公众发布通告: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恐怖分子可能再次发动袭击。
但是,阿什克罗夫特随即宣布,没有证据显示这些案件与恐怖分子有关联。他的这番言论与联邦调查局相互矛盾,让情况变得更加混乱。
切尼认为,阿什克罗夫特此言过于谨慎。他多次警告布什和其他内阁成员,生物袭击是恐怖分子第二轮攻击的一部分。数年来,本•拉登一直想要获取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启动了炭疽研究计划。第一次海湾战争后,美国发现萨达姆•侯赛因藏有数吨重的有毒细菌制剂,其中一部分极有可能已经落入美国的敌人手中。此时突然出现了一系列炭疽邮件,切尼确信,这绝非巧合。
很快,切尼就出现在公共广播公司的电视屏幕上,发布了与阿什克罗夫特截然相反的信息。切尼断言,本•拉登很可能是这次袭击的幕后主使。
“我们知道,他曾在阿富汗的营地对士兵进行训练。我们掌握了他们训练手册的副本,其中涉及如何部署和使用此类物质。”切尼此言有误。他所说的文件被称作《曼彻斯特手册》,其中包含一些毒药的使用方法,描述了如何利用自然物质,例如腐烂食物,提炼简单的毒素。虽然手册中提到的毒素,例如蓖麻素,足以使人致命,但其中并没有关于炭疽的内容以及如何部署和使用细菌制剂的信息。此外,美英政府断定《曼彻斯特手册》是“基地组织”的文件,但事实并非如此。
这是不是一次偶然事件?切尼说:“我对此表示怀疑。唯一负责任的做法就是把炭疽袭击与‘9•11’事件联系起来加以对待。”
美国政府向公众传达的信息如果不是自相矛盾,至少也是含混不清。
总统的决心没有丝毫动摇。在短短的几个星期内,炭疽袭击已经是恐怖分子发动的第二次袭击,而两起事件都是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的。在布什作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参加的第一次情报会议上,有人曾经向他发出警告,恐怖分子正设法获得生化武器,并且会毫不犹豫地利用它们发动袭击。中情局在报告中称,病毒和生物武器已经对美国形成了巨大的威胁;他们相信,萨达姆囤积了大量微生物细菌,而恐怖分子早已对此垂涎三尺,为了杀害更多美国人,他们会想方设法获得这些武器。
世贸中心和五角大楼的袭击让布什悲愤交加,但真正让他感到椎心之痛的还是这次炭疽袭击。数年以后,他的一些助手透露,这些有毒邮件对布什造成的影响远远超出了白宫之外任何人的想象。从此以后,他的决心变得异常坚定,他将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另一场恐怖袭击。布什发誓,他绝不会再让美国人民遭受荼毒,绝不会再让这些为恶者凶残的阴谋得逞。
10 月13 日下午,阿哈默德•马蒂正在多伦多的公寓中和母亲一起收看加拿大电视网的新闻。他一边听主持人播报,一边看着屏幕下方的滚动字幕。
一条消息让他目瞪口呆。
“据洛杉矶时报报道,一名36 岁的科威特人由于携带核设施地图在穿越边境时被捕。”
“天哪!”马蒂惊叫,“这说的是我!”
他的母亲眨了眨眼睛,惊愕地张大了嘴,说:“是啊,我想你说得对。”马蒂立即跑到外面,拿来一份《环球邮报》。这是多伦多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他一眼看到了头版的报道。
“一名科威特人持有渥太华敏感地点的文件。”
他顿时跌坐在椅子上。
这可太糟了,他想,这一定是不祥之兆。
马蒂在恐惧中读完了这篇报道。有人向美国特工透露了这名持有地图的男子。加拿大骑警发言人表示,这起刑事案件正在调查之中。经确认,海关人员发现的文件中包括一幢原子能大楼以及一座病毒和疾病控制实验室。马蒂突然醒悟。他一直怀疑有人在跟踪自己,起初他以为这只是自己的想象,但现在他相信他的担心是正确的。
马蒂决定打电话给律师。“9•11”袭击发生后,一个名叫洛克•加拉蒂的律师曾在当地与人们谈话,暗示如果有加拿大的情报或执法人员联系他们,他们可以给他打电话。马蒂心想: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于是,他打电话给加拉蒂,向这名律师解释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并且约好了见面时间。马蒂的父母陪他一起来到律师事务所,当马蒂讲起地图的事情和新闻上的报道时,他们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我可以百分百地肯定,报纸上说的就是我,”他喘着粗气说,“所以请你打电话给他们。我们见见面,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加拉蒂举起一只手,示意马蒂镇静下来。“好的,没问题,不要担心,”他说,“我认识加拿大安全情报局的人。我知道怎样联系他们。我们会处理这件事的。”会面结束后,加拉蒂拨通了一个安全情报局调查人员的号码,留言说他代表马蒂,想要与对方会面以了结此事。这名调查人员收到了留言,但认为自己没有权限回复。
3 天以后,马蒂再次联系了自己的律师。“我已经多次留言,”加拉蒂说,“但他一直没有回复。”马蒂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惶恐不安地挂断了电话。加拿大政府已经盯上了他,但是他却束手无策。
匿名信2:致命的白色粉末
有关“一名科威特男子携带核设施地图”的新闻报道登上了互联网,并出现在世界各大报纸上。次日,一家中东情报机构写信给加拿大安全情报局,索要这名被调查者的姓名和相关信息。
加拿大方面在回信中确认,此人叫马蒂,他所携带的地图是10 年前的。但是,他们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区别,并且相信,马蒂是“基地组织”一名潜伏的特工。
10 月15 日,星期一,参议员汤姆•达施勒办公室的一名实习生从一摞邮件中拿出一封信。这些邮件已经几天没有处理了。
信封上的字是用蓝色墨水手写的,笔迹潦草,参差不齐。这也难怪,因为寄信人的地址是新泽西州富兰克林公园格林代尔学校四年级,邮编是08852。信封的四周全部用透明玻璃纸牢牢密封。
在6 楼的收发室里,这名实习生坐在那里剪开信封,取出信件。一团白色粉末立即飘了出来,随后像一缕轻烟一样向上飘散。信纸的形状十分奇怪,边缘明显被人修剪过。这名女子打开了信件。
09-11-01 ( 2001 年9 月11 日)
YOU CAN NOT STOP US. ( 你们无法阻止我们。)
WE HAVE THIS ANTHRAX. ( 我们掌握了炭疽。)
YOU DIE NOW. ( 现在你们去死吧。)
ARE YOU AFRAID? ( 你们害怕了吗? )
DEATH TO AMERICA. ( 美国去死。)
DEATH TO ISRAEL. ( 以色列去死。)
这封寄给达施勒的信不仅足以致命,而且令人困惑。
寄信人的地址根本说不通。格林代尔学校的确存在,但不是在新泽西州,而是在威斯康星州;富兰克林公园倒是存在,但邮编不是08852,这是新泽西州蒙茅斯章克申的邮编。此外,杀手为什么不嫌麻烦,特意表明寄信人是一名四年级学生呢?
数年以后,联邦调查局才解开了这道谜题。
在艾文斯用于为军方进行炭疽研究的实验室里,杂乱无章地堆着许多杂志。这些杂志正是联邦调查局需要找到的线索。
艾文斯订阅了《美国家庭协会期刊》,并且把前几年的杂志都放在了实验室里。1999 年10 月出版的《期刊》上刊曾经登过一篇文章,涉及该协会代表威斯康星州格林代尔浸礼会学校四年级家长会提起的一桩诉讼案。这起案件的焦点是学校的体罚制度,也是艾文斯数年来一直关心的热门话题。他至少与一位同事谈起过格林代尔案件,这篇文章刊发一个月后,在接下来的两年中,艾文斯和妻子多次向该协会捐款。
信封上所写的富兰克林公园距离艾文斯发信的普林斯顿大约9 英里,而蒙茅斯章克申也与艾文斯有着显著的联系。艾文斯的祖籍可以追溯到17世纪的新泽西州,他的曾祖父托马斯•艾文斯出生于蒙茅斯。艾文斯知道这一点,并且相当重视,他始终保留着1986 年8 月26 日的一封来信,信中解释了他与蒙茅斯之间的宗谱联系。
此外,艾文斯之所以会选择蒙茅斯一词,除了家族历史以外,还有其他的原因。 数十年来让他耿耿于怀的卡帕卡帕伽马国家女子联谊会也成立于伊利诺伊州蒙茅斯的蒙茅斯大学。艾文斯在网上发布了很多篇以化名撰写的檄文,对该组织进行声讨,其中曾多次提到上述事实。
艾文斯不仅性格孤僻、精神失常,而且对密码持有强烈的兴趣。因此,对于艾文斯来说,信封上的密码无异于他的签名。
就在达施勒信件被发现的当天,意大利总理贝卢斯科尼抵达白宫,准备与布什进行私下会谈。几天前,意大利军事情报局局长、海军上将巴泰利刚刚拒绝了中情局在米兰绑架恐怖嫌疑人的提议。他说,这项提议只有行政当局甚至总理本人才能决定。
几分钟前,布什已经完成了这项任务。在椭圆办公室共进午餐时,布什向贝卢斯科尼描述了反恐战争的多条战线。总理同意与美国共享情报并协助他们中断“基地组织”的金融网络。
随后,布什谈到了中情局的提议:贝卢斯科尼政府是否允许美国情报机构在意大利境内拘捕一名恐怖嫌疑人,并将其带往国外?贝卢斯科尼问了几个问题,表示要与其他人进行磋商,但初步对此表示同意。
会谈结束后,布什和贝卢斯科尼来到通向白宫的一排柱廊前,大批记者已经在外面等候。两人并肩而立,双手紧握。布什表示,他有幸能够招待总理,他们刚刚共进午餐,这是他当选总统以来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
“我们深入探讨了双方共同铲除恐怖主义的愿望,”他说,“我们已经取得了进展。其中一个原因在于,我们拥有像意大利这样善良、坚定的盟友。”
贝卢斯科尼转过身来,对布什表示感谢,然后看着下面的记者说:“首先,我想在此表达我们对‘9•11’袭击深切的悲痛之情。我还要向你们表示,我们希望尽可能地与你们保持紧密联系,并且向你们提供道义上和物质上的支持。”
随后,布什说,他们将回答记者们提出的问题。
“总统阁下,您是否认为这些炭疽袭击与本•拉登的‘基地组织’存在联系?副总统曾在周五表示,其间也许存在关联。”
“这两者也许存在一定联系,”布什回答,“我们还没有确凿的信息,但本•拉登先生显然是一个邪恶之徒。”
布什进而表示,本•拉登正在夸夸其谈,要让美国感受更多痛苦,因此政府有理由对两者之间的联系进行密切监视。
“我们必须找到肇事的元凶,”布什说,“他完全有可能做出此事。”
联邦调查局有害物质反应小组的特工把车停在德特里克堡1425 号楼附近的停车场上。汽车的后备箱里装着一个防生化容器,寄给达施勒的信件和信封被用证据胶带密封在里面。一名特工取出容器,交给军方传染病中心美国陆军传染病医学研究所的炭疽专家约翰•埃泽尔。
埃泽尔将它拿到生物安全等级为3 级的实验室外,经过消毒后,他穿上工作服,戴上手套和防毒面具,带着这个容器来到里面。他剪开密封胶带,打开瓶盖,取出信封和信纸下面的塑料袋和锡箔纸,然后拿起一把刮刀插入信封,挑出了一些样本。
一团轻若无物的粉末飘了起来。这些孢子很可能经过提纯,是专门用于制造生物武器的病毒。
“噢,我的天哪!”他大声喊道。
大约与此同时,国家安全局的分析人员,正在监听一部萨拉热窝的电话。这次通话是从克罗地亚的监听站截获的。
打电话的两名男子谈到了阿富汗的轰炸行动。波斯尼亚应当作何反应?他们开始取笑美国和英国的轰炸目标,然后结束了这次谈话。
“我们明天就开始吧。”其中一个人说。
寄给达施勒的信件、信封和其中的粉末需要经过几个小时的处理。几名研究人员正在对其进行检测,但其中至少有一名科学家开始担心,粗心的处理方式有可能已经污染了整个办公室。一名研究人员在离开温室时只戴了单层手套,这名科学家担心他的手套肯定染上了炭疽。
在代号为“神鹰行动”的炭疽袭击研究项目中,共有17 人受到了感染。作为预防措施,这名研究人员及其同事需要注射环丙沙星抗生素。
新的命令很快传来,要求研究人员加强安全措施。随后,达施勒信件被转交给另一位科学家进行分析。信件的外面套着两层密保诺牌密封袋。这位科学家将一个空瓶称重后,把达施勒信件从传递箱送入生物安全级别为三级的实验室内。他刮下一些粉末倒入瓶内,但是在取出装有孢子的玻璃瓶后,他违反了规定,在安全级别为二级的实验室内进行称重。这个实验室的安全级别较低,但他认为这里的天平更加精确。
次日,他在报告中记录了自己的分析结果。“该孢子制剂的类型强烈表明,其在配置和制造过程中采用了专业技术。”
在这份报告的结尾,这位没有按照规定处理样本的科学家打上了自己的姓名。
布鲁斯•E. 艾文斯。
翌日清晨,萨拉热窝的美国和英国大使馆同时关闭。根据此前一天截获的电话内容以及早先有关从泽尼察袭击大使馆和军事基地的情报,两国断定,他们的大使和大使馆工作人员存在性命之忧。
联邦政府总理阿利雅•贝赫曼对这一决定感到极为失望。在波斯尼亚战争期间,当萨拉热窝所有大楼遭到轰炸时,两国大使馆也没有关闭,而当时的情况显然更加危急。现在关闭大使馆,只会毁掉处境本已十分艰难的波黑政府的国际声誉。如果波黑政府无法保卫友邦外交代表的安全,其他国家将很难对其表示信任。
更为糟糕的是,美国和英国还是战争结束时被派驻波黑联合国军队的主要成员。他们成功地控制了日渐抬头的民族主义紧张局势,避免该国重新进入敌对状态。如果美国和英国减少驻军,波黑的生存就会成问题。贝赫曼同意与美国大使馆官员进行紧急会晤。美国驻萨拉热窝副大使、
高级代表克里斯托弗•霍主持了这次会议。
霍说:“需要逮捕5 个人,他们都是阿尔及利亚人,住在萨拉热窝及其周边。这些人是大使馆威胁的幕后主使,只有波斯尼亚将其关押,美国人和英国人的安全才会得到保障。”贝赫曼向霍承诺,他的政府愿意合作。如果美国能够提供证据,波斯尼亚将立即逮捕这些人。
“我们有理由怀疑,该阿尔及利亚组织成员是这次威胁的肇事者。”霍说,但是他拒绝解释其中的原因。
贝赫曼认为,如果有证据,将有助于他们开展行动。如果仅凭怀疑,波斯尼亚只能将这些人逮捕,而不能长期关押。美国是否能够为他们提供任何证据?
“不能,”霍说,“但是联邦政府不应当低估美国解决这一问题的决心。”
“除非当局逮捕这些人,否则美国将撤离所有大使馆人员,并终止对贵国的任何支援。”霍说。
他直瞪瞪地盯着贝赫曼。
“愿上帝保佑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