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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高家院闹鬼溯渊源 奔马图释疑话从前

  高赞回乡省亲来了!
  
  高原也没有想到,一个墓俘子,竟然让他在觉得一生不如意不得志的时候,意外获得了平原人的无比尊重。自从高赞成为翰林院侍读以后,当地的官吏纷纷前来,一个个将他捧得云里雾里的,让他在平原县的好名声一下子传得更远了。
  
  然而,高原的内心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每日里他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强作欢笑,谁知道他的心里就如同是打翻了五味瓶。
  
  红花会内部起讧的事,其实早就在高原的意料之中,但他却一直未能作出自己的判断,对于反清复明还是偃旗息鼓,他的中立态度以及泰然处之方式,使得一些人对他很不满,他不想作出最后的决断,倒也不是他软弱无能的表现,完全是因为高赞的原因,让他不得不有所顾忌。
  
  其实,高原最烦心的,还是自家大院闹鬼的事,长工院牛马院总是鬼影重重,后花园的井台上,下人们还可以听得见鬼叫,而且只要闹鬼,那井水总是浑浊不堪的无法饮用。后来的后来,就连主人住的正院里也有了鬼的踪影。
  
  一时间,红石头院成了吃紧的地方,为了捉鬼,高家请了不少的和尚道士,可收效甚微,值得庆幸是,那鬼只在大院里面横冲直撞,并不伤害人畜。


  
  高原很清楚,只要红花会内部的矛盾一天不解决,那高家大院闹鬼的事就永远无法平息。而他高原自己,也正处于这闹鬼风波的中心地带。迫不得已,高原只好请一些和尚道士来家中,做法事捉拿鬼怪,不得不掩人耳目罢了。
  
  好在高赞回来了,高原的心稍稍松了一下,但他不知道,下一步他应该如何向高赞做一番解释。其实,高原很清楚,五月端阳花儿会最后的决择,完全取决于高赞态度哩!
  
  在高家大院的南客厅里,挂有一幅《奔马图》,画上有九匹骏马,一匹匹都威风凛凛的,驰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姿势各异,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匹枣红马,一双大眼如同铜铃,仔细看马眼,还可以看到它炯炯有神的注视,颈上长长的鬃毛如光发亮,身上的皮毛简直就象是枣红色的锦缎。
  
  那一天,高家父子在客厅里小坐,说到了红花会的内讧,又说到了《藏宝图》。
  
  “真不想不到,小小的一幅《八骏图》,竟然成了让人眼红的《藏宝图》,从而也让红花会中的那些不义之人背地里蠢蠢欲动的,都想得之而发大财哩!”高原的话显得有点儿冷。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自古就有的道理!”高赞微微地笑了笑说。
  
  这《奔马图》是不是人们所说的《藏宝图》呢?
  
  当这想法在高赞的心中一闪的时候,让他不由得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小时候,高赞曾听母亲讲过,这画上的马儿原本只有八匹,就因为京城的那个画家作此画时,一不小心扎破了中指头,鲜血滴到了画纸上。本来那画上的骏马已经全部画就,再画其它已显得多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好急中生智,在滴了鲜血的地方又画了一匹枣红马,因此才题名为《奔马图》的。
  
  这《奔马图》是不是人们所说的《藏宝图》呢?
  
  当这念头在高赞的心中挥之不去的时候,让他不由得又想起田老道姑的话:保护好你们高家大院,就是保护好你自己!为什么要保护好这高家大院呢?难道说,这《藏宝图》分明就藏在高家大院!
  
  “曾听人说,我们家客厅里的这幅《奔马图》就是一幅神奇的画哩!自从画儿挂到咱家的南客厅,咱们高家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的好!人们都说那是高家的护身符哩!”高赞试探说。
  
  “要不是因为有这种说法,我们家院子里也不会闹鬼的!”
  
  高原阴沉着脸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开这个口的。本来这样的场面在他心中已经演绎了不知多少回了,所讲的内容也是固定成篇的,但万事开头难,他就是不知道自己如何开口讲。


  
  其实,春秋战国时,《盂山藏孤》中的程婴对赵氏孤儿就是这样讲的;唐朝时,《薛刚反唐》中的徐策对薛蛟也是这样讲的;宋朝时,《文龙归宋》中的王佐对陆文龙也是这样讲的。可一到了他这里,他反而一时开不了这个口了。
  
  “您看这《奔马图》,九匹马骏马,九种神态,九种风采,那一匹匹奔腾的马儿活灵活现,几乎就如同是真马一样,尤其是那一匹枣红马儿,非常的有神,八马奔腾,只有它是孤零零地离群而立的,但身上仿佛还有水珠儿闪现哩!”高赞一边欣赏着墙上的画儿,一边说。
  
  “我一直以为,在这九匹马中,还只有这匹枣红马儿画得最有神哩!”高原有点儿心不在焉地说。
  
  “可是,那枣红马的马嘴怎么就有点儿不对劲哩!好象是有个洞又被裱住似的!”高赞惊讶地说完,忙拉过一把太师椅子,想上去看个究竟。
  
  “我的小祖宗,你就别再添乱了!”高原赶忙拉住了高赞。
  
  “这么说,这《奔马图》真的就是人们要找的《藏宝图》?”
  
  “正是!”高原点点了头说。
  
  “明明是一幅《奔马图》,又怎么会是《藏宝图》哩!”高赞疑惑地问。
  
  “这的的确确是一幅《奔马图》,可也的的确确是一幅《藏宝图》。”
  
  高原一边说着,一边上踩上了太师椅,只见他用手指将在那匹枣红马的嘴里捅了一下,马嘴破了……
  
  “等一会儿你就明白了!”高原接着说。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那枣红马儿身上的颜色,竟然渐渐地变淡了,就在那一浓一淡之间,一幅严谨的防御地图清晰地展现在他们面前,分明是一座城堡和复杂的地道分布示意图!
  
  “你看清楚了!”高原一边说着,一边用纸封住了马嘴的小洞。
  
  又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画上的枣红马儿渐渐地又恢复了原样,左看右看,依然还是一幅《奔马图》,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那是不是咱们寅村七星堡的军事防御图?”高赞边想边问。
  
  “是的,七星堡的防御体系分三层,第一层以外围的堡墙为主,只要将七座大门紧闭,那寅村就如同是铜墙铁壁一般;第二层以村内的十里八坊为主,坐在寺楼上就可以运筹帷幄地调兵遣将;第三层以地道为主,四通八达,迂回曲折,犹如迷宫......明堡暗道,说的就是这一类型的防御工程。”


  
  “那宝藏呢?”高赞不解地问。
  
  “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想当年修堡墙挖地道花了不少,七门七庙又花了不少,赈济灾民又花了不少。你应该知道,这几年红花会的经费已经是杯水车薪难以为继了,虽说我们的买卖字号也陆续筹集了不少,但也不能过于招摇了,以免引起朝廷的怀疑!”
  
  “看来,这《藏宝图》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了?”高赞说。
  
  “是呵!多少年来,反清复明的事一直举步维艰在暗中进行,修成的三层防御体系也一直闲置不用。我一直都在想,如今中原已定天下太平,这反清复明的事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就算是反清复明成功,但对于那些死伤的仁人志士和无辜的老百姓,又有什么意义呢?”高原忧心忡忡地说。
  
  “是该这么想想的时候了!”高赞一语双关地说。
  
  “知道你回来了,月堂大师想见一见你!再过几天就是四月初八了,如来佛祖的生日,我们一起到寿圣寺一趟!”高原说。
  
  “雪后未忘夫子道,风前犹记祖师禅!”高赞低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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