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节 义学堂初识周至清 小高赞再探桃花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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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高赞果然一连三天做恶梦,桃花狐的故事结局让高赞好些日子都在恶梦中惊醒,家里人以为他生病了,找过医生看了,又没有什么其它症状,只得作罢。
随后,高赞又将那故事的结局,连同先前那小姑娘的讲的,经过自己的一番加工后,绘声绘色地讲给了学堂里其他的孩子们听,结果,大家听完回去后,十有八九都作了恶梦,家中也都有了请大夫看病的经过。
桃花狐在寺楼显灵的消息,是在那年的端阳节花儿会以后传出来的,每一个细节都被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还有谁家的女人和谁家的女人作证等,一时间在寅村的大街小巷传说开来。
当高赞听到这个传言时,开始还不以为然,但听到那些证人的名字时,他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传言中所谓的桃花仙,分明就是那天寺楼上的那个小姑娘。
随后,高赞也曾试着去找过那个小姑娘,可连个影儿都没有见着,说相貌,没有人见过,问名字,那天他也是匆匆忙忙的,根本就没问,他觉得,找那小姑娘,真好比大海里捞针一般的难哩!
其实,高赞去找那小姑娘,是想让她把那天桃花狐的故事继续讲完的,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了小姑娘的音信,也只好作罢。
然而,就在高赞为寻找小姑娘的事犯愁的时候,学堂里又来了一位周至清的学生,是村里祖传酿酒的周家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的,就如同一个小姑娘一般,让高赞的眼一下子亮了起来,那周至清,分明就是那天他遇到的小姑娘的模样,可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儿,文文静静地简直就象个姑娘,与那天的小姑娘根本就大相径庭。
高赞见了周至清,心里头就如同是贾宝玉初见林妹妹的那种感觉一样,大有想见恨晚之心,于是他们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你听说过桃花狐的故事吗?”
有一次,高赞情不自禁地问,因为他在不知不觉已经把周至清当成那天那个小姑娘了。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桃花狐!”周至清是矢口否认。
“那你家中有小妹妹吗?或者是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姐姐?”高赞穷追不舍的问了下去。
“我是家中独生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姐姐妹妹,就连表亲的也没有!”周至清显得有点冷淡地回答说。
在随后的交往过程中,周至清对高赞的态度并不怎么友好,待他也总是冷冷的,可高赞就不同了,尽管已经明明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但因为已经有了花儿会那天的巧遇先入为主,让他对周至清,无形之中还是比别的孩子亲近许多。
可是那周至清听了桃花狐的故事以后,简直就如同没事人一般,让高赞对他的胆量佩服得五体投地。
之后,高赞也想拉着周至清偷偷地上寺楼一趟,但因为有了端阳节桃花狐显灵的说法,看守人一时也看得很严,根本就没机会再摸到天花板隔层上了,而那个所谓的桃花狐仙牌位,更是让人们锁在了寺楼的顶部,让人觉得更加的神神秘秘。
就这样,在一种或远或近或深或浅的交往中,两个人的情谊却日渐加深了,在高赞的提议下,他们时常相跟着一起出去,有时是因为高赞过度的执着,周至清虽然不大情愿,但他也还是不得已而为之,有时却是因为周至清的身不由己,让他们成了形影不离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这一天,高赞突然发现周至清的手中有一块红色印记,就如同一朵红艳艳的桃花一般。
“奇怪什么?这是胎记,打我生下来就有的胎记,有人说是桃花,也有人说是莲花,不过算命先生们都说:如果是莲花,那就是荣华富贵的花,如果是桃花,那就是红颜薄命的花!”
“我生下来的时候手上也有红花印的,不过三岁的时候才看出来,因为我的手掌是三岁以后才张开的,。寿圣寺的月堂和尚说那是莲花,观音堂的田氏道长却说是桃花,不过,三岁以后就慢慢地消失了,那红花印也只有在我生日的那天才出现,平时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真有此事?”那周至清有点儿吃惊地问。
“真的,不信你去问那月堂老和尚和田氏道长!”
“那田氏道长是不是就是村里人说的那田氏娘娘?”
“是呵!怎么了?”高赞不解地问。
“如果你说得不假的话,你手上的印记一定是莲花,荣华富贵的莲花,而我手上的胎记一定是桃花,红颜薄命的桃花!”周至清一时间变得神情黯然,郁郁寡欢。
“为什么?”
“因为我是……”周至清没有再说下去,转身走了。
之后几天,周至清再也没有到义学上课,高赞上门去找时,却被周家人告知,周至清几天前就已经走了,到外地走亲戚去了,而且,周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少爷,只有一个叫周至清的女孩子。
那天,高赞又偷偷来到了寺楼上,躲过了看守人,悄悄地上了天花板隔层,痴呆呆坐了整整一上午,而后才闷闷不乐地回家,喝过一大瓢冷水之后,便一头扎到床上睡了过去。
下午上学时分,下人们叫高赞去上学,这时候,高家人才发现孩子生病了,一个劲不停地说着犯病癔语:
“周至清走了,周至清就是桃花仙!”
半个月后,高赞的病还是不见好,看样子又象冲撞了神灵的症状,于是高原亲自到寿圣寺去了,他要请月堂老住持为高赞来作法驱驱邪。
三天后,月堂和尚来到了高家大院,当他看到高原那副病歪歪的样子时,紧张的心一时松了下来,经过一番把脉诊断后,他开始问话。
“你是说,那周至清就是你在花儿会上见到的小姑娘?”
高赞没有说话,只是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那周至清又怎么会是桃花仙呢?”
“端阳节那天,我在寺楼上玩耍的时候,见到了周至清,当时我们就在天花板上的隔层上,有几个女人来上香,祁告了很久,害得我们在上面不敢出声,可能是她觉得有点儿烦,所以推倒了供在里面的桃花狐仙牌位,才吓跑了那些女人们!”
“你是说,端阳节那天狐仙显灵,是你和周至清搞出来的?所以你说周至清是桃花仙?”月堂大师低声问。
“不是,周至清的手上有红花印!”
“你是说,周至清的手上有红花印?”月堂大师听了,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很多。
“我听村里的老人们说,在寅村,只要是手上有红花印的女人,将来一定有可能是桃花仙姑的传人!周至清的走,一定和桃花仙姑有关!”高赞有点遗憾地说。
“你就放心好了,周至清是跟随家人到外出走亲访友去了,她一定还会回来的。再说啦,她肯定不会是桃花仙姑的传人,因为那桃花仙姑的码子早就采好了,咱们村里建堡墙就是人家出的主意!”月堂大师微笑着安慰高赞说。
高赞的病暂是让月堂大师给医好的,虽说没有去根,但比起先前,他的状态好多了,不仔细查问,还真的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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