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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决斗十狼

    山上有狼并不奇怪,可从未这么近过,我一寻蟒蛇和催老五的踪迹正是往凤女山上去的。不好!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我向凤女山上跑去,又传来一声狼嗥,我又加紧脚步,随着狼嗥的频繁我已是发足狂奔,到了山上叉口,我见一根粗大的树枝在向南的道中间上,很明显是人有意放在那里的。我毫不犹豫地向南急奔,近了,狼的嗥声就在眼前,虽然我还没看见狼,但我敢肯定,狼就在过前面的转弯大约一百米处,我已气喘如牛,可一想到此时催老五一定处在万分紧急的当口,我还是拢着嘴大喊起来给他发信号:“啊——啊啊啊——啊—啊?我操!”
    事后催老五说,你若晚发信号一秒钟我就等死了。我一点也不怀疑他的话,因为我最后的“啊”刚抻出一半,就被仅不到四十米远的拐角处猛冲出来的七八只狼吓得变了调儿。要知道,先前我已估计了,从拐角到狼嗥的地方有一百米,而我一嗓子还没结束,狼群就出现在我眼前,可想而知,狼一定是一听到我的叫声就立时扔下催老五,掉头向我所在的方向扑过来,我真不知道狼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瞧得起我,我不认为我刚才的叫声就那么难听,甚至惹得狼出于嫉妒非要把我先吃掉而后快,或者相反。我也不认为人的肉好吃与否会与他的叫声有关,反正它们舍下即将到嘴的催老五,而向我冲来就是。我要跑,哪还来得及,四十米远对四条腿的狼来说就是一眨眼的距离,我就是上树都来不及了,在这万分危急的情况下,我见右前方的峭壁上有一个三尺宽四尺深的一个凹槽,其高度约有一丈,我以连自己都怀疑的速度把身子嵌了进去,这样我就变成正面这一面受攻了。我刚转过身,一只狼已跳跃着迎面扑来,太快了!我急忙施展“抽刀斩”,一刀将狼的鼻子在我鼻子前仅半尺远的地方从中间劈开,其惨叫声震得我的耳朵几乎失聪,我飞起一脚将狼身踢得直飞开去,把后面扑上来的狼撞翻在地。狼真是勇敢的动物,见同伴死了一个,它们非但不退缩,相反更加不顾死活地猛扑上来,其架势非吃着我这块唐僧肉不可。我为了保住身上的百多斤肉当然也不能示弱,况且小薇的仇还没有报,催老五的仇(我当时以为他死了,要不然狼不能向我冲来)、柯二等人的仇,及刚刚惨死的大黄,为了她们我也非把自己的命保住不可!


    好杀!惨烈!
    群狼前赴后继地向我猛攻,我连劈带砍、连踢带卷地对攻,惨叫声、狼嗥声、我为自己助威的喊叫声混成一片,乱成一团,尘土飞扬形成的烟雾呛得我咳嗽不止。我拼了,死命地抵抗,抱着想吃我门儿也没有的念头,我双手紧握着刀,牙咬得死死的,(后来我怀疑当时牙是不是被我咬进牙床里面去了)在身前三尺的地方形成一道防线,不管狼有没有冲上来,只要尘雾中有黑影我就砍,后来成了无意识的动作,只知道机械地挥舞着砍刀狂喊:“来呀!来呀!……来!来!……”……
    可能是十分钟,也可能是二十分钟,我的刀开始屡屡劈空,尘雾没有了,眼前清了许多,我高高地举起砍刀定睛看去,大喜,我的身前竞然陈列了五具血肉模糊的狼的尸体。有两只较大的灰狼坐在远处,好像从未动过,另三只狼已然受伤,犹豫着是否要向我扑过来。两只大灰狼互望一眼,其中一只发出声低叫,另三只狼立时向它们走去,趴在地上舔着伤口。一只大灰狼懒洋洋地抬起屁股向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我紧张地又把砍刀握了握,双脚一前一后做好准备,只要它冲上来我力争一刀砍死它,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大灰狼在一只狼的尸体前站住了,望了我一会,低下头咬住那只死狼的腿往后拖,我松了口气,看它到底要干啥,死狼被拖到它们中间,于是更加悲壮的一幕上演了:五只狼争着啃咬死狼的尸体!完全当我不存在,我的心阵阵发冷,刚才还为“主子”拼命的勇士,转眼间成了“主子”的盘中餐,真是可悲可叹!我小心地往前迈了一步,看看它们的反应,它们仍低着头贪婪地大吃大嚼,对我置之不理,甚至于懒得望我一眼。我慢慢地走出凹槽,想趁它们不备往山下跑。


    “别动——回去——”我头顶上传来催老五的喊声,我一愣,刹时激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原来他还活着!我忙退了回去,果然,五只狼几乎同时抬头向我望来,两只“领头”的大灰狼露着白森森的牙缓缓向我逼进。我周身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腿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这时,只听“叭”地一声,其中的一只大灰狼应声而倒,脑袋开了花。原来,是一块碗大的石头击中了它的脑袋,接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在狼一愣神的工夫雨点般顷泄下来,余下的四只狼仓皇向南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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