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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带功乌云

 

  1.从葫芦里飘出了一朵云
  受元空大师的熏陶,阿笨猫现在也开始练气功了。
  “反正店里也没什么生意,没人来买东西的时候,我就可以盘腿练功。”
  他最近练功很有长进,已经可以感到背上有时候凉丝丝的,有时候热乎乎的,好像有蚂蚁在爬。据元空大师讲,再练下去,如果练成有蜈蚣爬的感觉,那就是更上一个层次了。
  所以,阿笨猫近来对元空大师佩服得五体投地,言听计从。
  这一天早上,元空大师穿得干干净净,迈着很精神的步伐,来到了店里,对阿笨猫说:“走,今天我要带你去见见世面。”
  “真的?”阿笨猫很高兴。
  元空大师说:“我们打出租车去。”
  他们坐进一辆出租车里。车子一直开了好远,最后穿过整座城市,来到了一个偏远的乡村,停下了。
  那里的农田非常干旱,地都裂开了,秧苗都枯死了。
  元空大师说:“到了。”
  “师父,我们到这么干旱的地方来干什么?”
  “呵呵,你看这里干旱是不是?马上就会不再干旱了。”元空大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很多村民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一看见元空大师,非常高兴。
  一个好像是村长的老村民说:“元空大师,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半天了。”
  元空大师说:“好,现在就开始吧。”
  元空大师随村民朝一个搭起来的大台走去。
  阿笨猫悄悄问:“师父,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元空大师并不回答阿笨猫,只说道:“跟着我就是,少问多看,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元空大师在台中央,面对田野坐下,便开始念咒语。那咒语念得含糊,就像在喉咙里滚似的,阿笨猫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太阳毒辣辣地晒着,半个小时过去了,阿笨猫已经被晒得大汗淋漓,快要昏过去了。
  大概是咒语念完了,元空大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葫芦,对着它说:“葫芦啊葫芦,放一朵乌云出来吧。”
  阿笨猫看见,从葫芦里真的慢慢地飘出了一朵不大的乌云,就像一斤刚弹过的旧棉花大小。
  元空大师在这朵乌云上摸了摸:“去吧,去吧,叫你的朋友来。”
  乌云慢慢地飘上了天,元空大师又低头闭目念起了咒语。
  不一会儿,只听远远地传来了雷声,大片乌云席卷而来。
  大伙儿看了都非常吃惊,村民们开心得又蹦又叫。
  “看哪!乌云!乌云!”
  “大雨要来了!”
  “我们有救了!”
  一时雷电交加,倾盆大雨下起来了。
  经过一场大雨的滋润,土地慢慢合拢了,庄稼又重新抬起了低垂的头,田里又变得绿油油了。大雨足足下了半个小时才慢慢停下来。空中还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刚才的那朵乌云又乖乖地钻进了葫芦里。
  元空大师将葫芦放进怀里。
  阿笨猫脱下衣服,拧出了好多水。
  那个村长模样的老村民又带着村民们拿着很多很多的农产品送给元空大师。
  “元空大师,谢谢你救了我们啊!”
  元空大师显得很豪爽:“不客气,不客气。”
  在阿笨猫的心中,元空大师已变得非常高大,就像英雄一样。
  2.三日之后,必会降雨
  阿笨猫和元空大师上了出租车,车子里堆满了村民们送的东西。
  “师父,你真厉害,这气功降雨的功夫简直是绝了!”
  “哪里哪里,雕虫小技。”
  “师父,这降雨的本领能教给我吗?”
  “这个嘛……这个嘛……”元空大师又口吃起来。
  阿笨猫心领神会道:“哦,我明白了。”
  阿笨猫摸出一沓钱来,恳求道:“师父,教我咒语吧!”
  “你看,你还给我什么钱,真见外。”但元空大师还是收了钱,说,“好吧,我先把带功乌云给你一点……”
  “带功乌云?”阿笨猫不明白。
  “是啊,我的乌云都带有气功的功力,是经我练过的。”
  元空大师将葫芦的盖子打开,里面的乌云开始挤出来。他像切面团似的,用刀将云切下一小团,交给阿笨猫。
  “给你,好好顶在头上。”
  “是。”
  阿笨猫把那朵小乌云往头上一放,它就自动地悬浮在他的头上方,离得既不远,也不近,他走到哪,乌云就跟到哪。
  “来,我再教你念咒语:吧吗叭呜嘟。”
  “吧吗叭呜嘟,吧吗叭呜嘟……”阿笨猫跟着念。
  等出租车到了家,这一课也就算上完了。阿笨猫向师父告别,头上方顶着那朵小乌云回家去了。
  “每天念咒语,三日之后,必会降雨。”元空大师在背后嘱咐。
  阿笨猫天天在家里打坐:“吧吗叭呜嘟,吧吗叭呜嘟……”
  三天过去了,阳光洒进了屋里,阿笨猫打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啊,已经三天了,我到外面去试试看……”
  阿笨猫来到了花园里:“这里不错。”
  他坐到草地上,意念里想着让那朵乌云到那些花上面去下雨。他开始念咒语:“吧吗叭呜嘟,吧吗叭呜嘟……”
  念着,念着,那朵乌云离开了他的头顶。它飘忽飘忽,到了那些花上方。乌云抖了几下,就像打嗝似的。接着,从云里掉下来几滴雨,就再也不下了。
  “好像只有二十几滴,怎么这么少呀?”阿笨猫很奇怪。
  他跑到元空大师那里,想去问个究竟。
  “我练了四十多年,你才练了几天。”元空大师有点不高兴地说。
  接下来,无论阿笨猫问什么,元空大师都是眼皮也不抬,不再回答了。
  从元空大师家出来,阿笨猫想:“师父的意思一定是要我继续苦练,必会成功……”
  3.这是带功的乌云,扔不掉的
  从中午开始,阿笨猫练了整整一个下午,一直这么念着:“吧吗叭呜嘟,吧吗叭呜嘟……”
  夜深了,阿笨猫头上顶着乌云,上床睡觉去了:“今天累死了,好好睡一觉吧。”
  睡着睡着,阿笨猫在梦里念起了咒语:“吧吗叭呜嘟,吧吗叭呜嘟……”
  他做了一个梦,梦是这样的:
  他正在一边打坐,一边念着咒语。那朵乌云慢慢离开了阿笨猫的头顶,升到空中。忽然,乌云里落下了倾盆大雨。他在梦里大叫:“太好啦,我会降大雨啦!我会降大雨啦!”村民们给他戴上了皇冠,送给他很多很多吃的东西……
  做完了这个梦,他又做了第二个梦,这个梦是这样的:
  他在一片汪洋大海里游啊游啊,怎么也游不到岸。他不由得惊叹道:“真是一个水世界啊!”
  天亮了,阿笨猫醒了,他发现满床的水,那朵乌云还在下着蒙蒙细雨。
  “难道,我在梦里念咒语了?也就是说,我已经会发功下雨了?”阿笨猫高兴地想。
  “阿嚏,阿嚏!”
  他感冒了,走进了医院。当然,那朵乌云也跟着他进了门诊室。
  阿笨猫说:“医生,给我开点药吧。阿……阿嚏!”
  医生讨厌地捂住了口鼻:“你怎么感冒的?”
  阿笨猫回答:“我只不过在梦里念‘吧吗叭呜嘟’来着。”
  忽然,他头上的那朵乌云升上了天花板。
  “哗——”
  下大雨了。
  阿笨猫说:“哈哈,下雨了,下雨了!”
  医生想逃出去,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被倾盆大雨淋透了。
  “阿——嚏!”阿笨猫打了个喷嚏。
  “阿——嚏!”医生也打了个喷嚏。
  “阿嚏,阿嚏!”阿笨猫又连续打喷嚏。
  “阿嚏,阿嚏!”医生也连着打喷嚏。
  医生指着阿笨猫头上,说:“快……把你头上的东西扔掉!”
  “不行啊,这是带功的乌云,扔不掉的……”
  “那你迟早会从感冒转成肺炎!”
  4.我要回去煮姜汤喝了
  阿笨猫跑进了元空大师家:“师父,师父……”
  “什么事?”
  阿笨猫说:“我要退货,我要把我头上的乌云还给你。”
  元空大师抬抬眼皮:“为什么?难道这朵乌云不会下雨?”
  阿笨猫回道:“不是不会下雨,而是这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
  元空大师面无表情地朝阿笨猫摆摆手:“那乌云质量没有问题,不能退货。”
  阿笨猫说:“那我吃点亏,把这乌云白还给你,我不要了。”
  “我可不要别人的东西。”
  元空大师转身,只管自己打坐,不理阿笨猫了。
  阿笨猫沮丧地走出来:“唉……”
  外面阳光灿烂,晴朗的天空给人们带来美好的心情。
  而阿笨猫一路走着,他头上的那朵乌云也一直在下着雨。
  浑身湿淋淋的阿笨猫,又返回到元空大师那里。
  “师父,我实在受不了了,救救我吧。”
  元空大师半眯着眼睛:“其实,如果改装一下,这乌云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洗澡用的莲蓬头。”
  “我可不想日日夜夜不停地洗澡啊!”
  阿笨猫拿出一沓钱来:“请把乌云收回去吧,这算是我给你的辛苦钱。”
  元空瞥了一眼钱:“好吧,我就做点善事,帮你收回来吧。”
  元空把自己的葫芦打开,里面的一大朵乌云正挤出来,他伸手摘走阿笨猫头上的乌云,然后,他把一大一小两朵乌云像揉面团一样揉着,揉成了一团,放进了葫芦里。
  “好了,带功乌云又像以前一样多了。来,阿笨猫,坐下,我们喝茶。”
  “不了,不了,”阿笨猫苦着脸说,“我要回去煮姜汤喝了……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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