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节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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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叶在云南的傣族人里面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他们唤之为“戈兰叶”。傣族人民把贝叶经视为全民族的宝贵财富加以保护。傣族的每座佛寺里都有一个藏经阁,傣语称“林坦”,傣族人民所有的贝叶经都会放入藏经阁里由寺院的佛爷、和尚严格看管。
傣族人对贝叶经的管理也很严格,没有得到寺院佛爷的允许,没有人能把贝叶经带出寺院。因此很少出现贝叶经在佛寺里流失的现象。贝叶经分为两种:叶质类和纸质类。
叶质类贝叶经,傣语里面称为“坦兰”。这类贝叶经是用铁簪子刻写在经过特制的贝叶片上,类别有每页四行式、五行式、六行式和八行式四种,傣语分别称“兰戏”、“兰哈”、“兰贺”、“兰别”。以前三种规格的贝叶经本最为普遍。纸质类贝叶经是指绵纸经书,傣语称为“薄嘎腊沙”。它是在绵纸本上用野蕨杆削成的蕨笔蘸墨写出来的,分为“宽面页式”和“连折叠式”两种,在傣族贝叶文化经本里,“宽面页式”最为普遍。
我即将要拍卖出去的这一本“贝叶经”,属于极为少见的“一页八行式”,页面很宽,用来制作的贝多罗树估计是老龄树木。我看过不少这方面的东西,也曾经去过云南西双版纳,在傣族的寺庙也听到过不少关于“贝叶经”的传说和故事。
想到这儿,我心里踏实不少,等一下,我便可以口若悬河拼命去描述即将拍卖的“贝叶经”,希望在场的人欲望高涨吧!不过我又很没信心,普通的贝叶经市场价一般五万元人民币左右,即将拍卖的这本却标价50万人民币。
我有些汗颜,这也在考试里面吗?再瞥了一眼洪爷他们,觉得他们太狠了。我要以十倍的价钱将手里的这卷贝叶经卖出去吗?想到此,豆大的汗珠突然冒了出来。
拍卖会现场已经开始沸沸扬扬。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稳住,虽然已经28岁了,经历的风雨也不少,这时候居然有些怯场。拍卖的宝物很快就被推上来,是一个银色的匣子,匣子印着银鲤莲花纹络,里面估计便是即将拍卖出去的“贝叶经”,我对着现场的人说了几句开场白之后,接着告诉他们今天要拍卖的项目,解释这件“贝叶经”的来龙去脉,分析“贝叶经”的历史价值、收藏价值、升值空间等等。
最后我才去将罩住银色匣子的玻璃护盖掀起来,接着给银色匣子输入密码。“嘎”的一声,银色匣子弹开,装在里面的宝贝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全场一片哗然。此时,我顿时如同晴天霹雳,感觉自己被骗了!银色匣子里面装的并非一本“贝叶经”,而是一片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木牍古卷。
木牍古卷呈棕黄色,里面刻满了歪歪趔趔的文字,像是少数民族的符号,有点像是傣文。古卷卷成一卷,半径约十厘米,长度为三十厘米左右。看上去光滑锃亮,拿出来的时候似乎被仔仔细细地抹过好几遍。当然,尽管如此,稍微走近一些还可以看到古卷上面有些斑驳痕迹。拍卖的宝物被掉包。
我有些忐忑不安,瞥了一眼嘉宾席上的洪爷,洪爷只顾和身边的人聊天说话,根本就没有往我这里看一眼,似乎在告诉我,小子,你看着办吧。
一个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匆匆忙忙地从后台走出来,递给我一份资料后便回到后台。我打开资料一看,这是这次拍卖的木牍古卷的报价,3000万?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多看了一个零,我眨了眨眼睛再仔细看了一遍,报价依然写着3000万。
汗水已经开始爬满我的脸庞,一次又一次戏弄我吗?考验我吗?我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眼前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木牍古卷,我根本就不了解它的历史和价值,再说了,这种木牍古卷随便找几家古玩店都能找到不少吧。这里居然报价3000万,这根本就不符合实际,进入拍卖会里竞拍的人哪一个不是行内的人呢?这里又不是幼儿园,我怎么忽悠人家呢?
本来说好了即将拍卖的是“贝叶经”,可是宝物出现的时候却是一卷木牍,这玩笑开大了。拍卖会现场已经议论纷纷,惊叹、猜疑、无语、好奇、不解……各种表情,各种脸色。我变得更加慌张,要是再年轻几岁,早就跟洪爷放话:“老子不干了。”
我再看一遍现场,又再看了一遍手里的报价单,干咳一声说:“古代傣文木牍古卷,起拍价3000万,谁要是喜欢这份古卷,请出价,每次报价最少加100万,谢谢大家。”
我的声音在拍卖现场回荡了一圈后,会场里面立马有人哄堂大笑,有人说我无知,有人笑我幼稚,有人说,“这是耍宝吗?”好吧,我承认了,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面对大家的质疑、嗤之以鼻,我低下头,看着洪爷,洪爷面无表情,他扫视了我一眼,看到我正盯着他看,他脸上突然露出很满意的笑容。
“还不赶紧找个人来帮我救场。”我内心呐喊着。可惜洪爷只看了我一眼便回过头去继续和他的朋友们开玩笑,他那些贵宾看到我这番丑态不知道有多乐呵。
没有人管我的生死了吗?我有些黯然,也罢,干脆快点把这场拍卖会结束算了。
“有没有人能报价呢?3000万,第一次。”我也不顾那么多了,恨不得快点结束这场拍卖会,然后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场下一片安静,没有人出声了,他们似乎也在静静地等待这个闹剧剧终。
“3000万,第二次。”我再喊一声。
面对鸦雀无声的世界,我想我第一次做拍卖师算是失败了,谁会对一块木牍感兴趣呢?而且还是一块天价的木牍。我觉得洪爷他们赢了,第一次上台就不给我台阶下,他们实在太狠了。尽管心知这是他们培养我考验我,但我还是有些恼火。
接下来这件木牍就要没人报价而流拍了,我心里紧绷的弦也放松了许多,流拍也好,早点回去睡大觉,妈的,太丢人现眼了。可是当我就要按例喊出第三次报价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在我的正对面响起来:“我出1000万,那玩意你们松不松手?”
救星来了,我有些小激动,胸腔里面的小心脏突然蹦动一下,这一刻我才深深地感受到原来我还活着。安静的会场被这个声音震慑住了,大家纷纷回头看着那个给我报价的中年人,我估计大家都会把他当作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病人,花1000万去买一块毫无用处的木牍,很显然不是脑子发烧了就是精神错乱。我心里也暗暗吃惊,尽管那家伙报的价不尽如人意,也离起拍价很远,但是出到1000万,这可不是小数目。
我想,无论如何这块破烂的木牍古卷都会是他的了,尽管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我眯眯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个人,那人三十多岁,戴着一顶黑色帽子,下巴留着一撇黑胡子,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有些瘦,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皮包,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模样看上去斯文大方,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起拍价是3000万,这人出1000万,显然是没有达到要求,我做不了主,只好低头看了洪爷一眼。洪爷他们对这个报价1000万的人似乎很感兴趣,嘉宾席上的人都纷纷扭头看着那个神情自若的报价者。这似乎有些小意外,洪爷本想着拿一块木牍来戏弄我挫败我,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真的不识货。我觉得洪爷是个大老板,他肯定不会错过这个商机,有个傻瓜送上门来,不宰白不宰。心想着只要洪爷轻轻点下头,我这拍卖师的处女秀便可大功告成,将一块不显眼的木牍古卷卖到1000万,我这一次想不出名都难了。
心里面特激动,又不停地感激那个报价的白痴。谁知道,洪爷竟然当场泼了我一盆冷水,竟然没有同意1000万这个价钱,他神色紧绷,目光如炬地看着我,接着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同意成交。妈的,今天遇到的全是疯子,白痴一个接着一个上门,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呢?我的心顿时跌入谷底,洪爷想整我也用不着这么牺牲吧。
我恼羞成怒,洪爷口口声声说要我在他的拍卖行工作,可是他却要这般折磨我,我想还是回学校里面当历史老师算了,至少不用玩心跳。
“3000万,第三次,还有没有人报价,我再说一遍,3000万,第三次……”我连续说了几句“3000万,第三次”。我似乎还在等着再出现一个救星,我似乎在想着那个报价1000万的人赶紧把价格跟上来,可惜他还真不是傻子。
看到我始终坚持3000万,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后便转身离开了。
我顿时泄气,手里的金锤子狠狠一敲宣告这一次拍卖最终流拍。
我大为光火地想着到后面去等着跟洪爷他们好好理论一番,可是刚刚迈出步子,拍卖会现场突然一片轰然,大家纷纷站起来,一个个指着拍卖展览台上面的木牍古卷叫着,一张张诧异的表情一阵阵疑问的感叹令我很不解。我转过身子走到拍卖品展览台前,似曾相识的一幕出现在我眼前,摆放在展览台上面的木牍古卷居然流血了。
如同被割了一刀,鲜红的血液不停地从古卷里面渗出来,血流缓缓移动,展览台已经染红了。我的妈啊,这真的是见鬼了,这该不会是爷爷的那卷宝贝吧。我心里诧异着,胸口一阵抽搐,晃晃悠悠地倒在地上,脑袋有些晕眩,我有太多疑问了。
我爷爷叫方二,人称方二爷,年轻的时候曾经以倒斗摸金为生。他有两个好兄弟,一个叫鬼三,这人已经死去多年,一个叫洪爷,以前关系很铁,现在跟爷爷的关系好像并不怎么好。听爷爷嘴巴里念叨,他们兄弟三人反目成仇源于55年前的一起盗墓事件。当时三人听说云贵高原上的夜郎国遗址中藏有24口大金墓,经过夜以继日地多番打听和寻找后,他们在贵州北盘江贞丰县河段找到了1口藏金墓穴。
北盘江流经贞丰县后被居民称之为“花江”,这一段又被称之为“花江大峡谷”。花江流经贞丰县的7个乡镇,在境内形成了一条94公里长的大峡谷。所形成的大峡谷集峰林、溶洞、怪石、瀑布、伏流、花滩、旋塘和原始森林植被于一体,乃是云贵高原中极为神秘的地带。此处风景既有长江三峡的秀丽险峻,也有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的雄奇壮丽。同时留下不少夜郎国王城故址,自然人文财富不可估算。花江之水随着山形忽而向东,忽而向南流去,山势险要,连绵不断,水流湍急,奔腾呼啸,民谣有称:“山顶入云端,山脚到河边。隔河喊得应,相会要半天”。
爷爷他们三人在花江大峡谷里行走了三天三夜,最后进入了一个叫“卧佛地漏”的玄秘洞穴。这“卧佛地漏”有个传说:如来佛祖看到花江地段水流湍急却无一条过江桥,于是派来一个得道高僧给花江人民架桥。
这个高僧倒也没有令人失望,没过多久便在花江上修建了一条大桥。一时高兴,他叫人摆起了庆功宴,谁知天降大暴雨,花江之水不停地涨起,刚刚修好的大桥被洪水冲毁了。这事被佛祖知道后,佛祖大怒,便让高僧化为山脉,永远醉卧在这里,于是形成了与花江遥望的关岭山脉。
花江大峡谷属于喀斯特地貌,这一带溶洞地漏众多,“卧佛地漏”据说是古夜郎一个王侯修建的墓穴,后来被弃用,藏于花江两岸,虽有放牛者经过,但是洞府阴风阵阵,至今无人敢窥探洞中乾坤。我爷爷他们三个出入古穴,洞中冷气阴森,水汽湿重,藤蔓交缠,蛛网如烟,怕冷的鬼三已经按捺不住骂了一句:“明明是三伏天,他娘的这地方怎么跟冰窖似的?”
“鬼三,你没事吧!”看着嘴巴里面不停冒气的鬼三在瑟瑟发抖,洪爷问了一声。
“没事,就是太他妈的冷,我有些受不了。”鬼三悻悻地回了一句。
“这地方估计比河床矮很多,水汽重,阴风多,难免会有些寒意。也难怪这里的人误以为此处乃是阴曹地府入口,鬼怪众多,变幻莫测,没有人给咱们做向导。鬼三,你先撑着,咱们现在都快走到头了,你别唧唧歪歪的了。”我爷爷一面说着一面提着马灯往洞府里面深入。这溶洞,奇石众多,入口处多为鬼怪模样,也难怪当地居民会有误会。
三人继续深入,就快到头的时候,一阵厉风吹来,鬼三忍不住吭了一声:“这他妈的不会是见鬼了吧!”
“嘘!别出声,这阴风跟鬼哭一般,咱们小心点。”我爷爷看了鬼三一眼,示意鬼三不要太急躁。
“嘿嘿!你们俩先别说了,前面好像有座塔。”洪爷突然说道。
“咦,这是舍利塔吗?”三人上前去,鬼三将手里的马灯往前面的一处石阶一放,灯火明亮,前面出现一座塔影,石塔不高,两米左右,塔呈螺旋形,共有七层,塔的四周刻满了经文,塔顶藏着一个黑色的匣子,匣子用红色的纱布卷起来拴在塔尖藏于第七层中间的缝隙之中。这塔跟外面寺院里供奉的舍利塔无异,应该说是一座小型的舍利塔。
看到此塔,爷爷两眼发光,敢情要找的宝物就要弄到手了。他在藏于“卧佛地漏”里的这座小舍利塔四周看了几眼,正寻思着如何开启石塔的窍门。一边的洪爷却不耐烦了,他叫道:“难不成这便是《沁心古卷》?”他伸手去将藏在石塔第七层的那个黑色的匣子取出来。
“完了,洪爷,我说你这脑子是不是长坑了,咱们上当了。”我爷爷突然显得十万火急,他怒骂着洪爷。洪爷却不理会他,鬼三一边冷笑道:“洪爷,你倒是将匣子打开看看。”
“哼,难道这不是咱们要找的宝贝吗?”洪爷瞥了我爷爷一眼,我爷爷却不再理会二人,他提起马灯转着身子在溶洞里面四处查看。洪爷这边慢慢地将黑匣子打开,鬼三突然叫道:“不好,咱们得走了,二爷,你别瞎转悠了,出大事了。”
噼啪一声,洪爷已经将手里的黑匣子扔在地上,他错愕不已,呆呆地看着我爷爷,喃喃自语:“死定了,死定了。”爷爷还在提着马灯徘徊,好像根本没有听到鬼三、洪爷两人的话。他不停地徘徊,被鬼上身了一般,脸色苍白,身子不停地哆嗦,眼睛直勾勾地四处扫视,手里的马灯不停地晃动,他的身影跟着摇曳,形同鬼魅。
鬼三叫了我爷爷几声,我爷爷始终不发话,鬼三着急了,喊道:“妈的,这塔里面埋葬的是‘嗜血舍利子’,再不走,咱们便惹祸上身了,一不小心就会被血葬。你们不走,我可要走了。”
鬼三说完之后战战兢兢地提起马灯,匆匆忙忙地往溶洞外面跑去。哪知道还没有跑出多少步,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然从溶洞里面蹿出来。溶洞晃动一下,鬼三惨叫一声,巨大的身影瞬间将他吞噬掉。
我爷爷和洪爷满脸惊愕,巨大的身影突然掉过头来,哞哞嚎叫,竟然是一头巨牛,这牛浑身黑毛,体形硕大如山,犄角如同两把大弯刀,锐利无比,嘴上獠牙外张,眼睛大如灯笼,不停地喘着粗气,嘴巴里面还衔着鬼三的尸体。我爷爷和洪爷彻底愣住了,想逃跑,腿完全不听使唤。
爷爷跟我说起这件事,还心有余悸,眼睛总是很空洞地看着窗外,满脸忏悔地说自己害死了鬼三。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爷爷在我眼里总是疯疯癫癫的,经常喜欢躲在房子里面自言自语。我问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妈妈对爷爷和爸爸的事只字不提,常常抱怨这个家庭,还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她早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爷爷是一个很恐怖的人。有时候,我半夜起来撒尿,常常从门缝里面看到他愣愣地坐在床上,手里面抱着半片木牍古卷流着眼泪不停地说:“死了死了,被牛吃了,那牛大得跟山一样。”
我曾经好奇爷爷手里的那卷木牍,偷偷潜入过他的房间。第一次看到那卷木牍的时候,我吓得险些屁滚尿流,那卷木牍竟然不停地在沁血,血染红了木牍,像是被剥了皮一样。我现在有“晕血”的症状估计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我愕然之际,爷爷不知不觉地出现在我身后,他狠狠地给我一个耳光,因为这个耳光,我差点耳聋。他抱起木牍,嘴巴里喃喃着:“死了死了,被牛吃了,那牛大得跟山一样。”
爷爷拼死守护的宝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流血的木牍,会场里面的人完全被吓破了胆,他们觉得这是不祥之兆。洪爷却十分紧张地叫工作人员把木牍古卷收回后台,他走到我身边,看到我一副软弱无力的样子,便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子,你今天表现不错。”
“呵呵,不错吗?”我这是在嘲笑自己,觉得自己今天太逊了,而这一切都拜洪爷所赐。
“今天你运气不错,做一个优秀的拍卖师,有时候运气相当的重要。方子,不得不说,你今天的表现挺好的,至少拿得住场面。”顾洛笑嘻嘻地出现在洪爷的背后,他这是在揶揄我吗?怕我抢了他的饭碗吗?我瞟了他一眼,看他那个老奸巨滑的样子,似乎是这一次拍卖会背后的考官,给我的难题好像都是他设计的。
我有些恼火,想着骂几句让心理平衡一些,袁小唯却从顾洛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她看到我之后,嘴角轻扬笑着说:“嘿!那么大一个人居然晕血,笑死人了。”
“呃,我……”对美女,我实在没有任何的免疫力,已经失去了顶嘴的能力。我缓缓地爬起来,跟洪爷他们说:“我先去休息一会儿,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我往后台走去,洪爷他们也没有理会。我走出拍卖会大厅来到外面的走廊,坐在走廊上的一张长椅上掩面叹息。心情很不好,当然这不是晕血的缘故,我的晕血症从小就一直存在,早已习惯了。我不爽的是洪爷居然这么耍我,看着缓缓从拍卖会大厅里面离开的寻宝人,他们还继续谈论着刚刚我所遭遇的那些尴尬。嘲笑,全是嘲笑。我心里憋了一团小火,但是又没办法去跟洪爷翻脸。
这些年,如果没有他照顾我们一家,真不敢想象老妈怎么去照顾疯癫了的爷爷和幼稚的我。我低着头,尽力不要被路过的人认出自己就是刚刚的那位拍卖师。然而就在我心情很苦闷的时候,一个人坐在了我的身边,他点燃了一根烟后递给我一根。我摇摇头,说了声谢谢,我根本没有心情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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