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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安东有些意外地看了明日汐一眼说:“你不用谢我,这是我的错,我应该负责。”
  “你放心,你在医院的所有费用我都会负责。还有,你可以联系你的家人,需要怎么样的赔偿可以随时联系我,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安东将一张名片递给明日汐。明日汐盯着安东手里的名片,并没有接受。好一会儿,她才一脸平静地开口说道:“我……我没有家人。”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明日汐的回答显然是出乎安东的意料,所以安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关系,反正都已经习惯了。抱歉,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说完,明日汐也不顾安东的反应,直接躺了下去。
  安东看了眼手里的名片,再看了眼已经躺下背对着他的明日汐,也不多说什么,轻轻地将它放在桌上,然后就离开了。
  直到关门声响起,明日汐才睁开眼睛,转身看了眼桌上的名片,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继续闭上眼睛休息。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安东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坐在书房的靠椅上,他再一次拿起了相框。看着相框里那熟悉的身影,他不自觉地又想起了今天撞到明日汐的情景。“为什么?”自言自语了一句,可是怎么也得不到答案。


  第二天是星期五,按照以前的习惯,应该是安东来接上官童。可是,当幼儿园所有小朋友都被自己的父母接走后,上官童也没有等到那辆熟悉的车子出现。
  “童童乖,安叔叔或许有事情耽搁了,很快就会来的。”上次安东接上官童时遇到的那个女教师蹲下身子,安慰着上官童。
  “童童!”就在上官童有些失望地低着头时,上官雨柔的声音突然响起。
  “妈妈!”上官童一看到上官雨柔就赶紧挣开老师的手,跑了过去。
  “老师,不好意思,临时有点儿事,所以来晚了。”上官雨柔一脸歉意地看着女教师。
  “童童妈妈,怎么是你?安先生呢?”对于上官雨柔的到来,女教师感到有点儿意外。她就是知道今天是安东来接上官童,所以才和别的老师换了班。
  “他今天有事,所以不能来了。”说完,上官雨柔就和女教师告了声别,带着上官童上车了。
  车上,上官童扭过头看着上官雨柔,一脸不开心地说道:“妈妈,爸爸怎么没来?”对于上官童的称呼,上官雨柔毫不在意,之前她劝说过很多次,可是上官童就是不肯改口。
  “他今天有事。”
  “是不是爸爸不要童童了?”对于上官雨柔的回答,上官童根本不相信。
  “童童乖,安叔叔今天真的有事。”上官雨柔强撑起笑容,对着上官童说道。
  上官童听了之后,就乖乖地坐着,不再说话了。
  回头注视着前方,上官雨柔却不禁想起下班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
  当时她正在办公室,电话突然响起。
  “雨柔,是我。”
  对于安东此刻打电话过来,她早就习以为常。因为安东每次去接上官童,都会提前给她打个电话,所以她直接开口道:“嗯,你等下接了童童就去对面的咖啡厅吧,我这边还有点儿事,可能会晚点。”
  “雨柔,我等下要去趟医院。所以,不能去接童童了。”安东解释道。
  上官雨柔正在翻看文件的手停住了,好一会儿她才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没事,那我自己去好了。对了,她……还好吗?”
  昨晚安东从医院离开后,就给她打过电话,解释了事情的经过,所以,上官雨柔也知道了安东昨天撞到的是个女的。而且,安东还跟她说了之前和明日汐两次相遇的事。
  “还好,不过刚才医院打电话过来,说她想要出院,所以我必须去一趟。”安东说这话时,语气很平静。可是对安东了解很深的上官雨柔,还是从安东的话语中感觉出他内心的起伏,不过,她没有说出口。
  安东拎着水果,顺着走廊来到了病房门口。还没开门,他就听到里面明日汐和护士的说笑声。
  “你男朋友今天什么时候来?”护士笑着问。
  “他不是我男朋友,你们都弄错了。”明日汐的声音很平静,并不为此而感到难堪。
  “不会吧?他把你送来时,我看他很紧张的样子,我还以为……”护士说到这里,恍然地点了下头,“哦!我明白了,你该不会是还没答应他吧?”
  “我和他只见过几次面,这次是碰巧他开车撞倒了我,所以才会送我来医院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到明日汐那极力想要解释的声音,安东推开了门。
  “好了,你也不用解释了。他来了,我就先走啦。”说完,护士也不顾明日汐一脸着急的样子,就绕开安东走了出去。
  等护士离开后,安东才走到病床的里侧,看着明日汐说道:“医院给我打电话说你想要出院,为什么不多住几天?”
  “不用了,我不喜欢这里,再说我觉得我现在很好。至于伤……”说到这里,明日汐看了一眼自己那被包扎着的脚,“应该不算太严重,我想回家休养。”

  “你不必担心医药费的问题,我说过,我会负责。等下我就去和医生说一声,等确定你的伤没问题之后,如果你想要出院……”安东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明日汐疑惑地盯着他的侧脸。
  安东避开明日汐的眼神,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说:“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买点儿东西。”说完,头也不回地就出去了。
  出了医院的门,安东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车子里,并没有去买东西。回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安东把头趴在了方向盘上。
  “我究竟是怎么了?”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那样的话,分明就是想要让明日汐在医院多留两天。他在挽留什么?或者在期盼什么?
  “今天怎么突然想到来看我啊?”夏乐躺在病床上,看着儿子拿着水果刀在给她削苹果。
  “前段时间公司有点忙,本来早就该来了。今天没什么事,所以就顺路过来一趟。”安东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削着苹果。
  “顺路?公司大楼在市中心,这里可是西郊。”夏乐有些疑惑地看着安东。安东被夏乐这么一说,顿时怔住了,随后,就一句话也不吭地削着苹果。
  夏乐看了眼被安东削成多边形的苹果,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让人看到红门地产的当家人居然连个苹果都不会削,还不知道要笑成什么样子。”


  安东把水果刀和苹果往桌上一放,又准备去拿香蕉。
  “好了,别折腾了,我现在不想吃这些。你能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夏乐欣慰地看着安东。
  手一闲下来,安东就觉得有些无所事事。一会儿看看四周,一会儿又站起来走到窗台前。
  “你有心事?”夏乐看着安东那心神不宁的样子,感到有些意外。其实,她看到安东居然会主动跑来看她,她就知道安东肯定是有心事。只是她一直没开口,想等安东自己说出来,只是没想到安东居然到现在都不肯开口,看样子这件事在安东心里有着不小的分量。
  “妈,”安东背对着夏乐,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觉得,这世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吗?”
  “一模一样的人?”夏乐有些迷惑地看着安东,她不明白安东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犹豫了好久,安东才开口说道:“我前几天,在路上撞到了人……”
  听着安东的叙述,夏乐的脸上先是疑惑,而后是惊讶,接着是喜悦。她万万没有想到,安东心里的事居然会是这个。
  “妈,我到底该怎么做?”说完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夏乐。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脆弱。


  其实,在听完安东的讲述,夏乐就已经大致猜出了安东心里的矛盾。这十年,他之所以不肯接受其他的女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还忘不了上官雨瞳。而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各方面都和上官雨瞳很像的女孩,这让他既惊喜又害怕。惊喜是因为他仿佛找到了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份情感,可是同时,他又害怕自己的这种情感最终会伤害到对方。毕竟,他的眼里的这个女孩其实就是上官雨瞳的影子,这样的感情对上官雨瞳不公平,对那个女孩也不公平。
  “你是害怕伤害她?”夏乐面色平静地问道。
  安东点了点头。
  “那她在你眼中,究竟是上官雨瞳还是她自己?”
  夏乐的话让安东更加迷茫,这正是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就是因为不知道,他才会来问夏乐,企图寻找答案。
  夏乐看到安东的表情,就知道了答案。她伸手拿起刚才安东削了一半的苹果,一边削一边说道:“不要去想这些了,你已经错过了一次,难道你还想再错过吗?至于在你心里她究竟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再错过了。”说完,她将削好的苹果塞到安东手里。
  安东盯着手里的苹果,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对着夏乐笑了笑:“妈,谢谢你!”


  “好了,我也累了,你早点回去吧。”夏乐笑着把水果刀放到桌上,用纸巾擦了擦手。
  “妈,你什么时候出院?医生怎么说?”安东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到现在没有问过夏乐的病情。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看着安东那略显尴尬的表情,夏乐笑道,“好了,我没事的,只是老毛病,可能还需要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我不在家,你自己要懂得照顾自己。”
  “嗯,那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过来看你。”安东说完,将手里的苹果放到桌上,准备站起来。
  “你的脸色不太好,公司的事别太操心了。要注意调养,回家好好休息。”
  安东看了看夏乐,朝门口走去。
  “对了,如果可以,下次来的时候,记得把她带过来给我瞧瞧。”就在安东打开门要出去的时候,夏乐突然开口。安东看了桌上的苹果,对着夏乐点了点头。
  直到安东走了好一会儿,夏乐才低下头把玩着腕上的菩提手珠。金灿灿的外表,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晃眼。从刚才安东的讲述中,夏乐已经猜到了那个女孩的身份。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当初无意中看到的那条发带,居然真的会成为安东感情上的契机。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缘分?摸着菩提手珠上那凹凸不平的痕迹,夏乐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的日子,安东几乎每天都会去医院看望明日汐,两人的关系在护士们的调侃下也越来越亲密。随着对明日汐的了解加深,安东越来越惊讶,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明日汐几乎都和上官雨瞳一模一样。虽然这让安东很开心,可是有时候安东会不自觉地将明日汐当成上官雨瞳,而说出一些当年发生的事情。
  这一天,安东正陪着明日汐在医院的里的草坪上散步。安东小心地搀扶着明日汐,慢慢地行走着。旁边路过的护士看到后,都笑着跟明日汐打招呼:“你男朋友今天又来看你啦?”说着,还一脸笑意地看着站在一旁一脸紧张的安东。
  安东对于这个称呼早已习以为常,面带微笑地回应着。而明日汐则是略带窘迫地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了眼安东。
  “怎么了,干吗这样看着我?”安东脸带笑意地看着明日汐,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不走了,我们回去吧!”明日汐看了看四周那指指点点的善意笑容,脸色有些微红。
  “难得出来一趟,干吗这么快就回去?要不这样,我们去旁边的临江公园走走吧!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有一起去了。”安东想也不想地就直接说了出来。
  可是,当话一出口,他就怔住了。
  “临江公园?那是什么地方?”明日汐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安东。


  “我是说……我好久没有去过了,要不我们一起去逛逛吧。那里空气好,人也少。”安东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岔开话题。
  “嗯。”明日汐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
  “好漂亮!”双手扶着扶手,看着眼前那辽阔的江面,明日汐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眼前的景色并没有提起安东丝毫的兴趣,他转过头看着明日汐,看着她一脸陶醉的模样,看着她那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不自觉的,安东伸出手去轻轻地托住明日汐的长发,感受着发丝从指间滑过时的轻柔。
  “怎么了?”明日汐转过头看了眼安东的手。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样很美!”说着,安东还用拇指去摩挲了一下手里的发丝。
  “美什么?散乱乱的,很不舒服,到了晚上就更吓人了。”说着说着,明日汐忍不住笑了起来。
  安东轻轻地将她的发丝理顺,认真地说道:“答应我,不要将它们束起来,好吗?”
  看着安东脸上的神色,明日汐收起笑容,盯着安东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傍晚,上官雨柔开着车在街道上行驶着。
  上官童坐在副驾上,显得很不开心。今天是星期五,安东又没有来接他,而且自从上次上官雨柔说他有事之后,已经连续两个星期,上官童都没有见到他了。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童童了?”上官童说这话时声音很是低沉。
  上官雨柔强撑起笑容,一边开车边说:“童童乖,安叔叔他有事……”
  “又是有事?爸爸他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子,一定是妈妈你在骗我!”上官童说到这里,眼泪就流了下来。
  将车子靠在路边,上官雨柔伸出手想要安慰一下他。可是上官童直接甩开她的手,依旧低着头抽泣着。这时候,上官雨柔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对上官童说了。其实,刚才她说那句话时,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一个月来,安东没有主动给她打过一次电话,仿佛一夜之间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了以前而这一切,都是源于那次车祸。就是从那之后,安东才会变成这样的。上官雨柔看着上官童哭泣的模样,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去弄清楚这一切,她想要知道安东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第二天傍晚,当安东送明日汐回到医院后,刚出医院大门,他就看到上官雨柔正站在他的车前,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雨柔?你怎么会在这里?”安东没有想到上官雨柔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时间吗?”上官雨柔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开口询问道。


  安东盯着上官雨柔看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咖啡厅内,轻柔的音乐在耳旁响起。上官雨柔用勺子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安东坐在她对面,静静地看着她,从刚才见到上官雨柔出现在医院门口,他就知道明日汐的事已经瞒不了她了。
  “她就是那个被你撞伤的女孩?”过了好久,上官雨柔才开口问道。虽然没有看清楚明日汐的正面,但是从安东当时的动作中,上官雨柔已经知道了答案。
  “嗯。”安东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你就是和她在一起?”上官雨柔深吸了一口气,依旧低着头。
  “嗯。”安东回答得有些犹豫。
  “呵呵!”上官雨柔轻笑了两声。虽然低着头,可是安东还是感觉得出那笑声中的苦涩。
  “雨柔,你听我解释,我……”看到上官雨柔这个样子,安东心里有些不忍。
  “你不是说,除了雨瞳,你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吗?为什么你现在……”上官雨柔说到这里,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嗒”一滴泪水落在了咖啡杯里。安东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在看到那滴泪水后,却是怎么也张不开嘴。
  “是,我的确是喜欢她。”好久,安东终于开口承认了。
  上官雨柔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抬起了头。看着上官雨柔那满是泪痕的脸庞,安东转头避开了:“我也确实说过我只爱雨瞳,可是你知不知道,她……她很像雨瞳,像得我几乎以为雨瞳还没有死,她还活着!”
  “这不可能!”上官雨柔在听到安东的回答后,直接开口否定道。随后,她突然回想起安东刚才话里的意思,一脸震惊地看着安东,“难道你是因为这个才……”
  安东神色复杂地盯着眼前的咖啡杯,不作回答。
  “你应该知道,雨瞳她已经死了,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她不是雨瞳,难道仅仅因为她像雨瞳,你就要……”上官雨柔说到这里,显得有些激动。
  “是,她的确不是雨瞳。可是你应该知道,我已经错过了一次,这次,我真的不想再错过。”安东十分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听到安东的回答,上官雨柔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安东不忍去看她现在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他站起来,在转身之际又轻轻地说:“雨柔,对不起!”说完这句话,他就直接离开了。


  “对不起?呵呵!”上官雨柔盯着眼前的咖啡杯笑了。十年的守候,沉默的等待,就在要看到希望的时候,却等来了这样一句话。流着泪,她端起咖啡杯,就着自己的泪水,喝了一口。原本香浓醇厚的咖啡,此刻竟是这样的苦涩,甚至根本无法下咽。
  “你怎么了?”明日汐看着安东,自从刚才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后,安东整个人就心不在焉。
  “没什么。”安东面带微笑,继续和明日汐聊着天,却一直在想刚才林峥给他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里,林峥告诉了他一个消息——昨天他在城上城对面的咖啡厅外路过,碰巧看到了上官雨柔,当时她正站在大雨中,据店里的员工说,她已经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了。当他把她送回家后,她就开始发高烧,到他离开都没有消退。
  安东一听林峥说的时间,就知道上官雨柔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那正是他离开咖啡厅不久后发生的事。面对林峥的询问,他无言以对。
  “你有心事?”明日汐有些担心地看着安东。
  安东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桌上都是水。刚才他给明日汐倒水,结果因为回想起林峥说的话,一时失神,水溢出了都没有察觉。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安东一边擦去桌上的水,一边对明日汐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对了,下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面对明日汐那依旧担心的神情,安东岔开了话题。
  “谁?”明日汐接过安东递过来的杯子,双手捧着,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妈。”安东看到明日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地开了口。
  “咳咳!……”明日汐被安东的这句话吓得呛到了。安东赶紧递上纸巾,从她手里接过杯子。
  “你……你是故意的。”明日汐红着脸有些气恼地瞪了安东一眼。
  安东也不回答,满是笑意地看着明日汐。
  过了一会儿,明日汐才有些犹豫地说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安东看到明日汐的表情,有些恍然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妈她早就想要见见你了。前两天因为担心你的伤,所以才没有带你去。”
  “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突然面对这样的事,明日汐有些患得患失。
  安东看到明日汐紧张的样子,握住她的手宽慰道:“不用担心,我妈她信佛,很好相处。你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因为她现在还在医院。”
  “怎么了?伯母她身体不好吗?”明日汐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哈哈。”安东看到明日汐担心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看到明日汐快要生气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道:“好了,别生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一些老毛病,听我妈的意思,应该不是很严重。”
  “喂,仇大哥,我是雨柔。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上官雨柔躺在床上给仇杰打了个电话。
  电话挂断后,她低着眉头在回想。之前在医院门口见到安东陪着明日汐进医院,当时她脑子里只有安东,所以都没有怎么注意明日汐。
  昨天晚上她发高烧,直到今天早上人才稍微清醒一些。冷静下来之后,她越想越不对劲。
  安东说那个女孩很像上官雨瞳,无论是性格还是习惯,甚至连日常生活的一些细微之处都十分相似。当时上官雨柔因为内心伤痛,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现在回想起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性格可能会因为两人经历过同样的事情而有所相近,可是习惯这是个人所处环境及从小所受的教育决定的,就算再相似,也不可能连一些细微之处也一样。她又想起当时在医院门口见到的那个背影,虽然相隔很远,可是她还是能感觉出这个人她应该见过。
  虽然没有看到正面,但是结合安东所说的话,再加上自己的猜测,她怀疑那个女人接近安东应该是怀有其他目的的。尽管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可是能对上官雨瞳如此了解,而且还知道通过这一点来接近安东,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她想托请仇杰来调查这件事。
  “不管你是谁,我都不允许你伤害安东。”上官雨柔虚弱苍白的脸上此刻流露出一丝坚毅之气。
  当安东推开门时,夏乐正坐在病床上看书。
  “来啦?”看到安东进来,夏乐就合上了书,顺便摘下了老花镜。
  “这位是?”随后就看到安东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有一位女孩。
  “伯母,您好!”看着夏乐疑惑的眼神,明日汐有些拘谨。
  “妈,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小汐。”安东伸出手,搂住明日汐的肩,对夏乐说道。
  “好了,都别站着了,坐下来说吧。”夏乐看得出,明日汐此刻有些局促。不过,对此她并不在意,无论安东喜欢的是谁,只要安东肯结婚,她都不会在意。
  三天后,明日汐出院,安东陪着她去了她自己买的一套公寓。她不敢带安东去冼蓉蓉家,所以早在她开始计划之前,她就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这一切。
  “好了,我到家了。”明日汐站在楼下,回过身来看着安东。
  “哦,那……我先走了。”安东看明日汐的样子,似乎并不想让他上去。
  “嗯,你自己路上小心点儿。”明日汐说到这里,就打算转身上楼。


  “小汐。”安东突然开口。
  “嗯?”在明日汐还没明白过来时,安东就直接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明日汐一时间失去了思维,显得有些慌乱。她想要伸手推开安东,可是手在触及安东那强健的胸膛时,却是那么无力。看着安东那满是深情的双眼,放在安东胸前的双手也渐渐地落了下来。最终,她闭上了双眼。
  良久,安东轻轻地抵着明日汐的额头,嘴角泛起一丝满足的笑容。这个吻,他期待已久。
  “好了,你还是快点儿回去吧,你不是说下午还有重要的会议吗?”明日汐红着脸,小声地说道。安东听到这话,轻轻地放开明日汐,双手搭在她的肩头,深吸了一口气,面带微笑地说道:“那好,你一个人在家好好休息,有事记得打我电话,我会马上过来。”
  “嗯,”面对安东的眼神,明日汐低下了头。
  直到安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明日汐才缓缓抬起头,轻轻地碰触了一下自己的唇。想到刚才被安东吻住时的场景,不知为何,她心里竟泛起一丝甜蜜。
  “你在想什么?他是你的仇人!你和他之间是根本不可能的。”明日汐用力地甩了下头,想要将自己心里的想法驱散。

  站了一会儿,等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之后,她一步步地朝楼上走去。
  打开家门,刚准备换鞋子,她突然愣住了,因为在鞋架上居然有一双不属于她的鞋子!
  坐在车子里,安东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点上烟,靠在座椅上回想着三天前他带明日汐去见夏乐的情景。
  当时夏乐在闲聊中问及了明日汐的一些家世。虽然心中有些不快,可是因为夏乐并没有为此反对他们在一起,所以他也就忍住了。
  可是没想到,当他第二天去看夏乐时,夏乐却突然开口对他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反对这件事,你会不会听我的?”
  “妈,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你今天……”安东有些烦躁地在病房里来回踱步。
  “唉!”夏乐看到安东的表情,却是笑了起来,“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干吗?”
  安东听到这话,盯着夏乐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放缓了紧绷的脸:“妈,这一点儿都不好笑。”
  回想起当时夏乐说话的表情,安东并不认为夏乐只是开玩笑。可是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夏乐会突然反对,难道是为了家世?想起以前夏乐第一次见上官雨瞳之后也是这样的反应,他心里更是异常烦躁。他已经不止一次问过夏乐这件事,可是夏乐从来都不肯正面回答他。
  “不管怎样,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妥协!”将手里的烟头扔出窗外后,安东发动汽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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