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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十四章

 

  不知什么原因,从八年前开始,人口稠密的北京竟会空出这一块废墟似的偌大区域。
  
  数十栋不知为何紧密相连的老旧宿舍、破旧毁弃的商业大楼、曾经被大火吞噬过的戏院、永远都在咳嗽的流浪汉,全都像菌状物般滋粘在一块。
  
  这里没有人住,没有人管,就这么在城市北端自成天地,成为各种犯罪的温床。
  
  猎人倒是很喜欢在里头掏金,秘警也偶尔奉命到这里演习。或许这块区域就是在这样的默许下形成的吧?
  
  位于此区域的右邻地带,一栋楔形的八层建筑物。
  
  灰灰旧旧的回廊,腐败的气息。
  
  地上几瓶沾满灰尘的空酒瓶堆在角落,几张始终无法关好的生绣铁门随风哑哑。
  
  寻着不加掩饰的气味,可以轻易找到吸血鬼的窝。不加掩饰,正显示进驻于此的吸血鬼是多么骄傲狂妄。
  
  六楼。
  
  大理石桌,一颗被刨空的头颅,里头摇晃着玫瑰色映波的血酒。
  
  “又脏又臭,真不是吸血鬼住的。”血酒一饮而尽,一个高大的西洋吸血鬼抱怨。
  
  “早点回到莫斯科吧,这里的空气实在太糟糕了。”另一个更高大的西洋吸血鬼看着电视,不停按着手上的选台器。
  
  这里曾是某个大企业的员工弹子房。
  
  在这个阳光绝对照不到的阴暗大房间里,除了被铁炼绑在撞球桌旁的一个猎人外,所有人都理着光头,穿着昂贵宽大的皮草跟镶嵌金属图腾的靴子。
  
  这五个俄国吸血鬼个个身材异常高大,像是从摔角场直接空运过来的怪物。
  
  撞球桌上堆满了一叠叠的人民币。在网路金融转帐盛行的今日,用现钞买卖的感觉还是最充实的,有些人就是摆脱不了这样的迷思。
  
  “我说老大啊,几箱枪跟药粉都交货了,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啊?”一个坐在地上、玩塔罗牌占卜的吸血鬼发着牢骚。
  
  “我已经跟北京公安协商好了,只要老大不打世运会主意,想在这里多住两个礼拜都行。钱在人类社会里,毕竟是最管用的语言。”说话的戴眼镜吸血鬼笑笑,看着一个穿着貂皮大衣、却没穿裤子的男人。
  
  没穿裤子的高大男人坐在黑色沙发上哈麻,眉心中间刺了个扑克牌黑桃。
  
  普蓝哲夫。
  
  在前苏维埃共和国时期就是黑手党的重要人物,毁灭掉的猎人军团不计其数,行事风格阴狠毒辣,刑求的技术更是阴狠毒辣到了极点,到了连许多吸血鬼都无法认同的地步。
  
  这样的人物,自然也很有阴狠毒辣的本钱。
  
  此次普蓝哲夫来到中国,是特地追杀一个猎人来着,顺便卖卖俄制军火跟毒品,结果才刚踏入北京,没两天就把该杀的人杀掉了,只好窝在这里继续杀人堆着,换换北京口味的血。
  
  没想到,很快就吸引到一票为数八人的猎人团队。
  
  不是盖的,这批猎人非常的强。短短十五分钟的攻坚,仅仅丧命两人,就杀死十六个俄国吸血鬼,势如破竹来到普蓝哲夫面前。
  
  然后倒下。
  
  猎人的血是不是特别好喝,普蓝哲夫并没有兴趣,但他特别有兴趣研究猎人自尊心崩溃的过程。所以剩下的那六个猎人整整被折腾了十一天才死去。只剩下带头的那一人。
  
  “杀了我!”那双手被铁炼铐在撞球桌旁的猎人头目,用仅剩的怒气咆哮。
  
  一丝不挂的他,赤裸裸背对着房里一半的吸血鬼,另一半的吸血鬼则欣赏他痛苦的表情。猎人头目的两只脚掌被铁杖贯穿钉在地板里,被迫张得很开,无法动弹。
  
  两腿已被血染成酱红。寻着痕迹,那酱红是从两腿之间断断续续扩散出来,间接渍在地上。
  
  “废话,还用得着你说?不过平常要操到世界排名第五十七的猎人,好像不大容易?别忍了,喜欢就大声喊出来罢。”普蓝哲夫站起,嘴巴吐出一团白气,大剌剌走到撞球桌旁。
  
  猎人头目紧闭双眼,嘴唇发白,全身颤抖。
  
  下半身全裸的普蓝哲夫站在猎人背后,拍拍猎人的屁股,一把抓起猎人破破烂烂的双肩,下身用力一挺。
  
  猎人惨叫,嚎叫,哭叫,悲叫,痛叫。
  
  貂皮大衣晃动。普蓝哲夫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回忆两人十一天前打斗的过程,动作越来越激烈。
  
  十一天前。
  
  “姜衍,你要当我的性奴,还是被乱枪打死?”
  
  普蓝哲夫看着跪倒在地上,被五柄枪指着脑袋的猎人头目。
  
  “杀了我!”猎人头目嘴角挂血,瞪着他。
  
  “那就如你所愿吧……把他铐在桌上。”普蓝哲夫冷冷道。
  
  “说你很爽,我就一指爆了你的脑袋。”普蓝哲夫淡淡说道,手指敲敲猎人头目的太阳穴,下半身疯狂摆动。
  
  看着撞球桌另一端,活活被操死的同伴尸体,猎人头目痛苦地流下眼泪。
  
  依照他受过严苛锻炼所培养出的体力与耐力,要因这种程度的痛苦死去,恐怕还要花上一个礼拜。
  
  “……很爽。”猎人头目低下头,整个脸都扭曲了。
  
  “大声点。”普蓝哲夫的手指轻敲他的脑袋,下半身愕然停止摆动,身子一阵短暂又快速的哆嗦。
  
  “我很爽!”猎人头目崩溃大叫。
  
  普蓝哲夫抽身而起,转身挺回到沙发上。
  
  猎人头目瞪大眼睛,转过头。
  
  “换谁啊?让他再爽一下吧!”普蓝哲夫说完,其余四个吸血鬼哄堂大笑。
  
  猎人头目悲愤大叫,两腿之间流出和着精液的稠血。
  
  “老大,你怎么这么变态啊?”饮血酒的吸血鬼苦笑。
  
  “我就爱老大卑鄙的调调啊,哈哈哈哈。”玩纸牌的吸血鬼大笑。
  
  “唉,老大的卑鄙是一流的,可我还是喜欢女人啊。”戴眼镜的吸血鬼叹气。
  
  “男人我也行啊,活了这么久还有什么东西不能操的,斑马我也骑过,我上吧!”正在看电视的吸血鬼大汉站起来,解开皮带,裤子簌簌落下。
  
  突然,猎人头目双目一瞠,不再悲鸣了。
  
  一个破碎的酒瓶插在猎人头目的颈子上,结束了他毫无尊严的生命。
  
  “谁!”吸血鬼一阵大叫。
  
  除了普蓝哲夫,全都抄起身边的各式枪械对准唯一的门口。
  
  离门最近的、裤子刚刚脱下的那吸血鬼,双手捧着不断溅涌出鲜血的喉咙切口,难以置信地跪倒,然后整个趴在地上。
  
  普蓝哲夫依旧坐在沙发上哈麻,在烟雾缭绕的视线中端详站在门口的小鬼……
  
  这小鬼无声无息解决掉守在楼下的两个部下,动作静得连耳朵特灵光的自己都没有发现,光是这点就足以用疼爱式的凌虐来夸奖。
  
  小鬼的肩上有一只正在发抖的黑猫,手上滴着血。
  
  乌拉拉。
  
  “第一次杀吸血鬼,我以为我会害怕到全身僵硬。”乌拉拉看着六个吸血鬼,静静地说:“可是我错了,你们给了我很充分的理由。”
  
  拍拍绅士,绅士嗅到很危险的气息,紧张地从领口溜进乌拉拉的衣服里。
  
  “杀死另一个人还需要理由的人,都很弱啊。”普蓝哲夫眯着眼睛,往后一躺,半个身子都陷进柔软的黑沙发里。
  
  乌拉拉的手明晃晃,隐隐有金属利器的光泽。即使传承上并不是最擅用断金咒的血统,乌拉拉依旧将断金咒用得极好,不像哥独攻火炎咒。
  
  “有理由的人绝对比较强。我不会让你这种小石头挡住一个天才吉他手的路。”乌拉拉踩着倒下吸血鬼的背脊,观察眼前的形势。
  
  他放弃了突击,因为他知道说完刚刚的话,能够给足自己力量。
  
  一个吸血鬼单手挂在天花板上,慢慢摇摆身子。
  
  一个吸血鬼蹲伏在地上,一手伸到背后,似乎还有别的武器藏着。
  
  一个吸血鬼跳到撞球桌上,喘着气,不时关注普蓝哲夫的动向。
  
  有三把枪指着自己。
  
  第四把枪则摆在普蓝哲夫面前的桌子上……没握在手里的武器,最危险。
  
  “喔?好像蛮有道理的。”普蓝哲夫没有笑,因为他也喜欢听。
  
  慢慢崩溃自认很强的人的信心,是他的娱乐。眼前的对象似乎很棒。
  
  “听过猎命师?”乌拉拉慢条斯理弯下腰,单手撑地。
  
  普蓝哲夫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自己吃过的所有东西。
  
  “……好吃吗?”普蓝哲夫皱眉,抠着额上的黑桃刺青。
  
  乌拉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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