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又摆满了绿色 - 第3章第二部分 - 又读沧海:刘再复海外散文诗合集

第1节窗台上又摆满了绿色: 妈妈又在我的窗台上摆满了绿色。

米兰、茉莉、野玫瑰、石柳树、仙人掌，还有来

自故乡的水仙花和青青竹。

她知道我从绿满四时的山野里走来，从天性的深

处酷爱大自然的春天。

她知道我的眼睛需要绿色。沉湎于书本的枯燥的

岁月，见不到青山绿水的岁月，使我的眼睛衰老了，

比妈妈的眼睛还要衰老。

那一场严酷的风暴，那一场持续得很久的劫波，

取缔了妈妈给我的小花与小树，取缔了我生命所渴求

的绿色，跋涉沙漠时所需要的一小片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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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花有一朵花的品格21

于是，我的眼睛更衰老了。世界在我眼里常常混

沌一团。在那股狂风的袭击中，我常常在路上跌倒。

狂风停息了，狂风停息了！

妈妈又在窗台上摆满了绿色。呵，为了米兰们

的复归，为了在窗台上赢得这点春天的权利，窗外曾

经进行过多少艰辛而豪迈的战斗。赋予我春天的绿色

的，决不仅仅是仁慈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