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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五章

  
  心逐浪高:那你一定很美丽,身材也好,所以需要人细细欣赏,慢慢咂摸。不知道你明天穿什么样的衣服等我?
  
  丰姿绰约:瞧你,都美得冒泡了。我穿旗袍,你喜欢吗?
  
  心逐浪高:喜欢,更喜欢你旗袍下诱人的身体。
  
  丰姿绰约:我有件米黄色的。
  
  心逐浪高:我喜欢米黄色,那是一种性感暧昧的颜色。我已经看到你圆润修长的双腿,哇,我摸到它了,好细腻,好性感……
  
  虾米开始进入境界,脸色绯红,气喘吁吁。
  
  我说:“你他妈就玩这个?”
  
  “可惜她那边没有视频,要不然才他妈刺激。”虾米一副心醉神迷的样子,咂着嘴巴。
  
  “你明天真到沈阳去?”看看已是凌晨两点了,虾米仍然毫无倦意,通红的眼睛燃烧着战斗的激情。
  
  “谁知道?明天再说吧。”虾米伸了个懒腰,说,“我得看看那娘们的照片再定。上次我乘飞机坐到重庆去会网友,都说重庆妹子漂亮,谁知道最丑的那个偏偏让我碰到了。害老子花200大块开了房最后却去洗脚城睡了一晚。好在洗脚城那个细妹子还真不错,条子盘子都正,服务也好,啧啧!可惜的是没能要到她的QQ号,要不下次去就不用花那个冤枉钱了。”


  
  我想了想,问他:“莫非校花徐丹丹你也是这样泡上的?”
  
  他哈哈大笑,敲我一下:“你小子也惦记着那只白天鹅是不是?”
  
  他告诉我,对待徐丹丹这样的万人迷,如此这般的激情挑拨不但无效反而会激起人家的反感,“你想想,这样的尤物从小到大可多的是对她献殷勤用手腕或明或暗挑逗勾引诱惑的,你一定要玩出点新意来才行。”
  
  “莫非要像神经诗人一样,一天一首情诗,还让人家给贴到公告栏上去?”我想起大学时候的一个头发脏乱兮兮、言行神经兮兮的诗人,给班上一个女生一天一首情诗地塞,什么“如果你寂寞”、“你是白云我是风”、“绿叶对花的告白”,搞得人家不胜其烦,就将他的那些歪诗贴到学校的公告栏上去了。
  
  虾米很认真地说:“你可别小看那个神经诗人,人家当初也许笑话他二百五神经病,但多年后无论是嫁作商人妇还是官人妻的女人们想起来肯定会觉得温馨美好,因为她们的生活中已经不会再有那样的纯情故事发生了,神经诗人如果再捡起那些酸诗去叙旧,多半就让他给得逞了去。”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看来你就是这样泡上徐丹丹的?”
  
  他说自己凑巧听说徐丹丹和某领导闹出了绯闻,她老公人在屋檐下不敢对领导怎么着,所以就只能隔三岔五地对她进行家庭暴力,无论是校友还是同事,所有的熟人当面不说,背后都幸灾乐祸。虾米通过校友网加上她的QQ后,一直对她嘘寒问暖,发表着对她的纯洁高贵优雅坚信不疑的宣言,慢慢就赢得了她的好感。在又一次被老公胖揍之后,她半夜里打电话给虾米,让他立马去神龙大酒店开个套房。
  
  “就这样的天鹅肉你也不吃第二次?”我有些不甘心。
  
  “吃不起呢,哥们儿,”虾米打着呵欠说,“那娘们儿享受惯了,开房要五星级豪华套房,吃饭要高档会所,红酒要法国进口的,就连吃个哈根达斯都得好几百呢,哪是我等柴米百姓玩得起的!所以说有的女人是粗茶淡饭,虽然平平淡淡但可以天荒地老;有的女人则是龙虾鲍鱼,说出去颇有面子,但也就尝一两次味道而已,吃多了既坏胃口更伤身体。”
  
  半夜走在无人的大街上,深秋的长沙孤独而凄冷。
  
  的士司机打着呵欠问我去哪里,一时间我有些许恍惚,一连报了几个地方都是先前的住址。刚刚搬到一个被称为高尚住宅区的小区,心理上一下子还没适应过来。从楚都大学那间黑暗潮湿古老得足以申遗的教师住宅搬离后,我基本上就居无定所,成了所谓的“飘一族”,即便付了首期的这套户主为“童蒙”的房子也不能给我一种实在的家的感觉。

  
  除了上帝,没有人知道我们这种人可以在一个地方住上多久。
  
  午夜电台里,怨妇似的陈慧琳还在翻阅着她的记事本:“我看见自己写下的心情/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后头/等你等太久/想你泪会流/而幸福快乐是什么/爱得痛了/痛得哭了/哭得累了/日记本里页页执着/记载着你的好/像上瘾的毒药/它反复骗着我。”
  
  一种找不到家的巨大孤独感袭上心头,我第一次格外明晰地意识到自己异乡人的身份。
  
  这是一个荒谬的世界,有的人用语言幻化出来的泡沫几个小时就可以剥掉另一个人精心束裹的重重包装,像虾米之于“丰姿绰约”;而有的人则用长长数年的真心守护也无法突破一道薄薄的生理防线,像庞篱篱之于简婕。
  
  清冷的房子里,凳子上似乎还残余着我早上离去时的温度。
  
  有时候,温度事实上只是起着提醒凄冷的作用。
  
  一个人在房子里转来转去,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些什么。
  
  似乎只有躺下去,一天才叫结束,我很不甘心让这一天就此结束。打开电脑,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在上面。
  
  是周紫若!

  
  远在洛杉矶的周紫若。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周紫若。覆盖了我全部爱情记忆并将它变成一场笑话的周紫若。
  
  “阿蒙,还没睡啊?”每次见到我她总是主动搭话的,“你的喉咙不好,少熬夜。”
  
  “你不也没睡吗?”我懒懒地回答道。
  
  “我们这边正是艳阳高照的下午三点呢,你忘了这是在美国!”
  
  “我怎么会忘呢?我就是忘了自己是男是女也不会忘了那个狗日的美国。”我恨恨地说,“我今天才明白网恋是怎么回事,聊天是怎么回事。信不信随你,现在我正在网上和人家做爱呢!一个女大学生,还他妈的优秀学生干部十大杰出青年呢!”
  
  她沉默了好久,说:“童蒙,你变了,你不是这样的。我知道自己伤害你太……”
  
  “这样没什么不好啊,我觉得很好。”我不无夸张地说,“我不能分神了,人家在叫床呢!你以前和汤普森在网上是不是也这么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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