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为了方便实习。他大四已经快毕业了，学校没有课，家里给他安排在一家外贸公司实习，他上班的地方离学校挺远。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租这房子多半是为了我。

    我寝室有一男生，外号叉皮，自从我跟韦可在一起以后，与我特不待见。以前我的香皂牙膏什么的，老会莫名其妙地不见，然后出现在楼道垃圾堆里。我晾在阳台上的衣服会沾上泥印子或者墨水迹。虽然我觉得莫名其妙，可都没介意，自然也没给韦可提过，不然以他那火爆脾气，非冲过去凑他一顿不可。

    直到有一次，我回寝室，门没关紧，里面传来叉皮与另一个男生的声音……

    “我就不待见他，整个一傍大款的小白脸。”

    “你也别这样说，我觉得骆羽人还是不坏的。”

    “跟他待一寝室我就觉得脏，真不知道人家知道了我们寝室出了这种人，还会怎么想我们呢。”……

    我的手放在门上，却一直没有勇气再推开。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寝室，而是拉着韦可陪我去看了通宵电影。可是电影里演的啥我却全不知道，满脑子回响的是我在门口听到那几句对话。在漆黑的大厅里，我疲惫地靠着韦可，却不小心让流下的眼泪沾湿了韦可的肩膀。

    他一把拉起我，眼睛直望进我心里。“小羽，到底怎么了？”这已经是他第N次问我了。之前我总是说我是心情不好，没事。可是现在的眼泪，却再也掩饰不住了。我把在寝室门口听到的话告诉了他，果然他冲动得想杀人。冷静以后，他认真地问我：“小羽，你真的觉得自己脏吗？”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没有！”

    他把我拥进怀里，用温柔到极致的声音，在我耳边喃喃说道：“小羽，你是最干净的，要脏，也是我。如果不是我……”

    剩下的话，被我的唇封在了他嘴里。

    从那以后，我总是在韦可那里呆到寝室熄灯才回去。我们彼此都没有再提这件事，可是很快，他就以实习的名义在外面找了房子，从此我们告别寝室生活。

    在外面住，真的很自由，我们可以放心地接吻，在沙发上、浴室里，在我们想得到的任何地方做爱。我喜欢他意乱情迷地在我身体里狂奔，“小羽……小羽……我要永远这样爱你。”他在做时总爱这样说。我则尽情地在他的身下辗转，发出的低迷地带有媚惑的叫声

    和着黏稠的水声，充斥我们爱的小屋。窗外的月光洒下，照在两具因为激情而火热发烫的身体上，反射出汗水的光芒。

    激情过后，在他怀里，我总是天真的以为，这真的是我的永远。

  第3章《可惜不是你》血色腥红ˇ第3章ˇ他身边的男孩子也如当年的我一样，用力拉住他的手。只是在听到阿辉叫我“小羽”之后，在注意到韦可看到我呆住以后，便放开了他，独自站立在一旁。

    阿辉把我拉起来，我没有管我流血的鼻子，也没有再看他一眼，对阿辉说：“我没事，你去忙吧。”阿辉疑惑地看着我们。

    我没有再理会他们，拣起掉落地上的假胡子，转身离去。一如当年他决然转身那一刹那，我们便注定再不能回首。

    “小羽，你变了太多。”这是那年冬天他对我说的话。

    雪已经停了，我和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街角。帽子、围巾、手套、羽绒服都没有用，我还是觉得很冷，有点涩涩地发抖。

    我们都再说话，他默默地抽烟，我则在默默看他，直到眼前的他变得有些模糊。

    “唉……”他忽然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掌覆在我脸上，是记忆中温暖的手掌。

    曾经这手掌会将我冰冷的手紧紧握在其中，传递给我令人安心的热度。曾经这手掌会一寸一寸滑过我的皮肤，给我一个我以为那就是我的一切的世界。可是现在这手掌覆在我脸上，只是为了擦掉我没有察觉却滑落眼角的泪。这是那个冬天里最后的一丝温暖。

    “小羽，别这样。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他的手离开了我的脸，然后转身，离去。

    我想追上去，却迈不开脚步；我想喊住他，喉咙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他越走越远，脚步里没有一丝留恋，他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我的眼里只看得见远处的霓虹闪烁。脸上渐渐湿了一大片，他为我擦掉的眼泪只是一滴，温暖过后，留下的却是满脸冰冷的泪水。

    那年，是我们认识以后的第5年，也是他去英国以后的第2年。

    想起他去英国的头一天，他开车带我去郊外。他指着蓝得像油画一样的天对我说：“

    小羽，不管我在哪里，我们都在同一片天空下。”

    我们约好2年后他会回来，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我们在那片天空下忘情地拥抱接吻，彼此都想把对方深深揉入自己。

    第二天他没有让我去机场送他，他说不忍让我面对离别。于是我在楼顶上，看着载有他的飞机划过我头顶的天空。那天的天空依旧很蓝，之后，我似乎并再也没见过这样的天……

    那时候我刚毕业，他为我在朋友公司找了个工作，工资不高。我也觉得无所谓，因为有他在，我也不用考虑钱的问题。走之前，他把房子和车子都留给了我。那时候他已经把我们以前租那套房子买下来了，虽然不大，可是对我们来说，那套房子里有我们太多美好的回忆。

    他走之后，我也就每天开着车上班下班。公司老板叫韩风，是他朋友。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各有所求。韩风需要找他父母打通关系，他则顺道把我塞到了韩风的公司。

    韩风当还人情，给我安排了一个闲职位。我每天只需要去公司报道，整理整理文件，做些简单至极的工作便可。

    他会每天给我打电话，嘘寒问暖，而我每天晚上独自睡在我们大大的双人床上，还是怕半夜醒来，因为发现身边少了那一具温暖的怀抱，会让我格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