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节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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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韦诺看着不同的人在TailRing进进出出，从人潮拥挤到零零散散。每个进去和出来的人都脸色各异，有哈哈大笑的，有愁眉苦脸的，精彩得就像是一部正在上演的电影。他唯一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脸色。
林韦诺想，至少不会是什么好脸色。但是要在这里摆上一副臭脸那也是不可能的，虽然心里有些郁结，可他还是希望自己的状态能够好一点，至少在阮凌瑶出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很真诚的他站在这里。
一直到TailRing快打烊了，林韦诺才看见小剑、蒋熙雯几人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林韦诺打量了半晌，一小拨人里面根本就没有阮凌瑶和夏俊楠的身影。就在林韦诺纳闷之际，小剑等人也注意到了林韦诺，小步朝他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我们班的优等生吗，怎么还在这里？是不是欠点什么，需要我们帮你补上。”罐头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外一只手挑着自己的头发。
林韦诺还未说话，蒋熙雯就先笑了起来：“没想到呀，罐头的口才也加强了。你以前说话都带脏字的，现在好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整一个文艺小青年了。”
“过奖过奖，时代进步嘛，我也得跟着进步。你们不知道，现在呀，就流行这个，知性。知性懂不懂？”罐头煞有介事地看着蒋熙雯，挑了挑眼，说，“蒋熙雯，就你这样，这辈子也跟知性挨不了边。”
蒋熙雯瞥了罐头一眼，淡淡地吐了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说你们俩别光顾着吵呀，好歹先把正事给办了。”小剑扶额，如果不是还摆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在这里，他真想直接走人，回家睡大觉算了。
“什么正事？”罐头不解。
小剑想也不想地伸手在罐头的后脑勺上猛拍了一下：“兄弟，你得失忆症了吗，才多会儿的事，没看见优等生还在一旁吗？”
经小剑这么一说，罐头摊开手掌在自己的额头上一拍，转过头对蒋熙雯说：“都是你啦，绕得我把正事都忘了。”说罢又转向林韦诺，声音有些轻佻，“我说你这人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站在这儿装深情有什么用，没见咱夏嫂瞧都没瞧你一眼吗？就你这副穷酸样，还妄想和夏哥抢马子，是个女生都知道怎么选。”
林韦诺蹙眉：“凌瑶不是那些女生。”
蒋熙雯嗤笑一声：“不是哪些女生？我看着也没多特别呀，不过就是运气好被夏哥看上了而已，还不是整天端着酒瓶子到处赔着笑脸，也没见着有多高贵。”
“我不许你那样说她，她那样做一定有原因的。”
“原因……”蒋熙雯一阵轻笑，“我告诉你原因，原因就是夏哥有钱，夏哥长得好看，夏哥能给她一切你不能给的。不过就是个虚荣的女生而已，我就想不通怎么就让你们一个两个都往那儿撞，我看，八成是狐狸托生的。”
“你……”林韦诺握紧拳头，眼里怒火中烧。
一旁的罐头手指捏得脆响，笑嘻嘻地对上林韦诺：“怎么，想打架呀？来呀，最近闲得慌，哥们儿我好几天没伸展了。”
罐头说着就要上前，却被蒋熙雯适时地拉住：“喂，我说罐头，最近学校查得紧，你还是少惹事的好，你再记上一次大过小心被学校开除。”
“哟，想不到你还挺关心我的。”罐头回过头，看向蒋熙雯，笑得一脸猥琐。
蒋熙雯连眼都懒得抬：“你少给我恶心，要不是怕你连累我也跟着被记一个大过，我才懒得管你。要修理人以后有的是时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蒋熙雯看上罐头了呢。”小剑站在一旁打趣。
蒋熙雯听着嗤笑一声：“切！就他那样，送给我我还不要呢。”
罐头也把脸别到一边：“谁稀罕不成，就你这样，我也看不上眼，一点也不女人。”
“你……”
“行了，行了，你们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来给优等生表演评书的。我说这都什么事呀，既然啥都不能做那就走吧，我还想着回家睡觉呢。”
几人吵吵嚷嚷地走了，来时和走时都那么猝不及防。
林韦诺站在原地望着几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微微地叹了口气，望着一片漆黑的天空。今晚甚至没有月亮，只有街边的霓虹灯还闪着微弱的光亮，林韦诺觉得自己连眼前的路都看不清楚。
已经接近凌晨了吧，这么晚还没回去，一定让妈妈担心了。
再次转头望了一眼已经打烊的TailRing。
她还在里面吗？
林韦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走在老旧的住宅区的时候，刚好听见达叔家的石英钟敲了十二下。可能是因为夜里太静，再加上旧住宅区不隔音，原本不是很响的钟声在这一刻却格外响亮，甚至吓了林韦诺一大跳。本来他也没有刻意去数，但是心里却清楚地知道一共敲了十二下。
当最后一声钟声响过的时候，林韦诺刚好站在自家楼下。他没有回家，而是下意识地看向对面，只是那里依旧一片漆黑。
她已经睡了，还是还没有回来？
咔嚓——
是自家门响的声音，林妈妈穿着一件单衣，在见到林韦诺的那一刻，脸上担忧的表情才逐渐收了起来。
“妈，对不起，我现在才回来。”林韦诺低着头，他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林妈妈看着儿子，半晌才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林韦诺看着妈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开口：“那……妈，很晚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林韦诺留下一句话便匆匆地回了房间。
林妈妈望着儿子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儿子大了，该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有些事情做父母的也应该给孩子点自由。她相信韦诺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对这一点，林妈妈还是有绝对的自信的。
林韦诺把自己重重地扔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不停地闪现着在TailRing里看见的情景。
阮凌瑶究竟是怎么了？她怎么会在那里工作？她……
林韦诺发现这一刻在他的脑子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想要好好地和她谈谈。只是他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所以他只能等。反正也睡不着，林韦诺便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对面阮凌瑶的家发呆。
他想，就站在这里等她吧，他可以在她出现在门口的第一时间冲下去见她。他真的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跟她说！
林韦诺站了一夜，当第一缕曙光到达眼底的时候，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林韦诺知道，自己的等待终于接近了尾声，他马上就要见到阮凌瑶了，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变得快了许多。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害怕自己眨一下眼睛便会错失与阮凌瑶的相见。可事实上，即便是不眨眼睛，林韦诺也是遇不到阮凌瑶的。
林韦诺在那里站了很久，可是没有等到阮凌瑶，心里还是没来由地一阵失落。就在这时，对面阮凌瑶家的门响了一下，林韦诺几乎是本能地抬头朝那儿看去。
只是依旧不是她。
出来的是个男孩，林韦诺认得，那是阮凌瑶的弟弟阮亦羽。
林韦诺跑下楼的时候，阮亦羽正站在门口，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他听见身后有声音传来，便转过头来，见是林韦诺，整张脸都拉了下来，瞪着眼睛问：“你跑到我家门口来干吗？”
林韦诺知道上次的事情让她的弟弟有些不愉快，虽说这样，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地问：“你姐在家吗？”
阮亦羽抬头看着他，像是在研究着什么，看了好半天才开口：“你找我姐干吗？”
“我是她同学，想叫她一起去上课。”
“我姐不在家。”
阮亦羽懒懒地丢下这句话就想要走，却被林韦诺给叫住了，他问：“你姐是去上课了吗？”
阮亦羽不答，埋着头继续朝前走。林韦诺却不死心，上前几步，抓着阮亦羽的肩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林韦诺的这一动作显然让阮亦羽很不高兴，他的肩膀向上一抖，轻松地甩开了林韦诺抓着自己肩膀的手，随即怒气冲冲地转过头看向林韦诺，声音有些大，朝着他嚷着：“抓什么抓呀，谁规定我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了？还有我姐是不是去上课了关你什么事呀？我告诉你，你可别以为上次来我们家要医药费我就怕了你，你要再动手动脚的，小心我废了你。”
阮亦羽对着林韦诺嚷嚷完后便头也不回地摔门进了屋，根本不去管还站在原地一脸错愕的林韦诺。
林韦诺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吞了口唾沫，小声地呢喃着：“这小子，还真把我当仇人了。”
寻访无果，林韦诺也只得先去学校。
“她或许已经在学校了。”林韦诺一边转身回自己家一边小声地安慰自己。
回房间收拾了东西，林韦诺下楼正好碰到在厨房里忙碌的妈妈：“妈，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林妈妈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向林韦诺，脸上的神情有些讶异：“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林韦诺的表情僵硬了数秒，抬手挠了挠头发，掩饰住自己的不自然：“我突然想起昨天上自习的时候一道练习题做错了，想早点去学校改过来，上课前要交给老师的。”
“你这样用心是好，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呀，不能只顾着学习。你再等一下，早饭马上就做好了，你吃了再去吧。”林妈妈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去看着锅里的饭。
林韦诺望着妈妈的背影，胸口突然像被铁爪子抓了一把般揪着疼，他突然间有一种甩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妈，我不吃了，我怕去晚了会来不及交给老师。”林韦诺匆匆地留下这句话，拽紧了自己手里拿着的书包，快速地冲出了门，连妈妈在身后的叫唤声都置若未闻。他只知道一个劲地往前跑，跑到气喘吁吁，跑到再也听不见妈妈的呼喊声才停了下来。他弯着腰，两只手撑着大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不是不想听妈妈的话，也不是真的连留下来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他只是突然有点害怕面对妈妈，害怕看见妈妈的眼睛，那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期盼，而现在的他却做着与那背道而驰的事情。因此，为了不让妈妈太失望，他只得要求自己，在学习上一定不能掉队。
林韦诺来到学校的时候还很早，偌大的教室里只坐着一个人。他先是一阵失落，因为阮凌瑶并没有在教室里，随后又有些讶异，因为在教室里的那人不是趴在桌上睡觉，而是在很认真地看书，这在林韦诺现在所处的这所中学实在是太难得的现象。突然间一股久违的热流弥漫在胸口，以往在重点中学学习的一些画面在脑海里回旋。曾经的自己也是在比现在还要早的时间就去了学校，可即便他去得再早，教室里总是已经有几个同学在学习了。在那个环境里学习气氛很紧张，好像稍有不慎就会被别的同学挤下去一样，那种时时刻刻都像是上战场的感觉已经离他很遥远了。
那人像是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向林韦诺所在的方向。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聚，皆是一愣。那是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孩子，凭着自己良好的记忆能力，林韦诺很快回想起来，这个女孩子叫黎蔓菁，在班上成绩排在十几名，算是中上游了。
“早！”林韦诺先开口。
黎蔓菁没想到林韦诺会跟自己说话，先是一愣，随即又低下头，整个人变得紧张起来，有些坐立不安，连带着整个耳根都红了。好半晌她才吐出一个字来：“早。”声音很低，如果不是周围太过于安静，林韦诺差一点都听不见。
林韦诺望着黎蔓菁看了几秒，嘴巴动了动，却再没有过多的交谈。两人本就相交不深，就算要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更何况两人都是比较内向的那种人。
坐到座位上，拿出要温习的书本，林韦诺却连翻开的兴趣都没有。他一只手撑着脑袋，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教室里安静得只能听见黎蔓菁偶尔翻一两页书的声音和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中，林韦诺却有些坐立不安，连带着整颗心都七上八下的。他在担心昨晚阮凌瑶去了哪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心里各种奇奇怪怪的设想开始控制不住地往外冒，林韦诺一边暗骂自己想象力丰富，一边祈祷阮凌瑶要平平安安的才好。
“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黎蔓菁其实已经注意林韦诺很久了，虽然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看书，但是直觉告诉她并不是那样。更何况林韦诺的眼神迷离，更像是在神游太虚。黎蔓菁望着习题册上的数学题，这道函数题她已经琢磨很久了，但是怎么算都不对，跟习题册后面给的标准答案差得不是一般的远。
黎蔓菁咬牙，目光在函数题和林韦诺之间来回打转。她心里在剧烈地挣扎着，到底是上前去请教这个优等生，还是自己坐在这里继续死憋？挣扎了一番，终于在看清林韦诺其实是在晃神的时候，决定上前去请教一下。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走到他面前时，他的目光依然没有焦距。黎蔓菁低着脑袋，再一次承认自己的存在感很低，可她又不想无功而返。能起身走到林韦诺面前，她就足足挣扎了十几分钟才下定决心，因此，她不想拿着习题册再这么走回去。
黎蔓菁站在林韦诺的课桌前，一连唤了好几声，才把林韦诺唤醒。
林韦诺回过神，望着眼前的女生，眼里、脑里一片茫然。
黎蔓菁被林韦诺盯得有些不知所措，脑子里也是片刻的空白，两只耳朵变得灼热，好在有披散下来的头发挡着，让人看不出什么异样。黎蔓菁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赶紧转移话题，拿出自己捏在手里的习题册，小声地说：“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林韦诺惯性地挑了一下眉毛：“什么？”
黎蔓菁赶忙把习题册摆到林韦诺面前，伸手指着那道她纠结了半天的函数题：“就是这道题，我想了半天了，可是不管我怎么算都是错误的。所以，我想问问你会不会，能不能给我讲讲。”
林韦诺望着面前的习题册有些微愣，当然不是因为他不会做那道题，而是学习上主动请教这种事情，在他如今所在的这个班级实在是太难得了。这也是他转入这所中学后，第一次有人主动来问他学习方面的问题，这种感觉还真是久违了。他微微扬起嘴角，突然对这种感觉有些怀念。
“怎么了，很难吗？你也不会吗？”黎蔓菁问得小心翼翼。
林韦诺望着她小心翼翼中夹杂着紧张的神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情也跟着轻松很多。他从一边拉过一把椅子叫黎蔓菁先坐下来，从黎蔓菁手中抽出笔，拉过压在她袖子下面的草稿本，开始在上面演算。
林韦诺的声音很轻，在这个安静的早晨却显得特别干净好听。他讲得很细致，也很认真，可是黎蔓菁的注意力却没有那么集中，原因很简单——她还是第一次离一个男生这么近，近到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从他鼻翼处传出来的热气。
黎蔓菁的思想有点不集中，她自己也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微微抬眼，望着林韦诺一动一动的光洁的下巴。她觉得他的皮肤很白，声音很好听。她的脸有些热，但是她觉得那是第一次离男生太近的原因。
“懂了吗？”林韦诺转过头，正好同黎蔓菁的目光相遇。
黎蔓菁被撞个正着，有些窘，急忙转开眼，脑袋轻微地点了点：“嗯。”
就在这时，本是半开的教室门被用力地推了一下，发出一声巨响，教室里进来了第三个人。
顾向晨吹着口哨，一只手钩着书包带子，搭在肩上。才一进门就看见林韦诺和黎蔓菁紧挨着坐在一起，脚下的步伐和嘴里的哨声戛然而止。
“我这不会是来得不是时候吧？”顾向晨转过头朝教室外看去，脸上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要不我先出去逛一会儿，你们继续。”说完就要转身走。
“顾向晨，你丫的说哪国外语呢？”林韦诺适时地叫住了他。
顾向晨站定，转过头对林韦诺笑得一脸暧昧，正想开口说什么，见教室门口又走进来两个同学，也就适时地闭了嘴，摸着脑袋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林韦诺也没有管他，继续转头沉声问黎蔓菁：“还有别的题不会吗？我可以一并给你讲。”
黎蔓菁摇头：“我先把这道题的解法消化了，琢磨琢磨。”
“那好，你要是有别的题不会，再来找我。只要我会的，都告诉你。”
黎蔓菁点头，急急忙忙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低着头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见人已经走远，顾向晨赶忙坐过来，拿手肘撞了撞林韦诺，用下巴点着黎蔓菁的方向问：“怎么回事呀这是，什么时候你们俩搞一块儿去了？”
林韦诺拿眼横了顾向晨一眼：“你这想象力也忒丰富了点。”
“切！”顾向晨摆摆手，“你这骗谁呢，我一看就觉得你们俩不纯洁。”
林韦诺第一次见识到男生八卦起来并不比任何一个女生差，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向晨一直缠着林韦诺问和黎蔓菁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怎么对上眼的……紧追不放。林韦诺跟顾向晨说了百八十遍，自己跟黎蔓菁没什么，只是给她讲一道题而已，可这个说法顾向晨怎么也不相信。他说在这所学校里认真读书的能有几个呀，黎蔓菁要真有那认真劲儿，早冲到班级前几名了，还用得着在十几名的中上游徘徊吗？
林韦诺望着顾向晨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阵无语。
“不过你这眼光也忒奇怪了一点，先是阮凌瑶，接着是黎蔓菁，都是一些长相一般的女生。你怎么就净喜欢一些长得清秀的女生？咱班乃至咱学校，长得漂亮的还是有很多呀。你这眼光，唉，让我怎么说你。”顾向晨在一旁开始喋喋不休。
“你真有当女人的潜质。”林韦诺瞥了顾向晨一眼后直接站起身来，朝着教室外走去。
“我……”顾向晨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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