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节 人靠衣装也要装
-
白茆茆睖睁地看着手机,片刻间觉得有些恍惚。
食堂事件发生的第二天一早,她便接到了黑苍擎的电话,说他临时有急事要去美国一周。他说:你要乖乖的。
仿佛南柯一梦,她醒过来时,恍惚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只有手机来电显示的名字,被她凌乱地存了两个字:那谁。日期,是五天前。
好吧好吧,她实在不适合忧伤体,黑大人已经去美国五天了,这五天内,总有莫名其妙的黑衣人在她旁边出没。转过身子,白茆茆囧囧有神地看着不远处一群虎视眈眈地看着她的女人,其中还有摩拳擦掌对她竖中指的,她再一次感到头皮发麻。
黑大人,您的杀伤力跟殷墨不是一个段数上的啊。都有这么多黑衣人在旁边守护了,这群女人还忍不住心中的狂念,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白茆茆无法想象,如果没有这些人的保护,她还不被她们给活撕了?
再一次低头看着手机,白茆茆突然很想听到黑苍擎的声音,就好像,心口有一处空落之地,需要某种东西来填充,否则,只会越来越空落,越来越让她无所适从……
手指抖动着,她犹犹豫豫地想按拨号键,却委实鼓不起勇气。万一他在忙呢?她这样骚扰他会不会不太好?她是不是应该谨遵一个挡箭牌的本分?
这样婆婆妈妈、拖拖拉拉的,委实不像她啊!突然,白茆茆力拔山河气盖世一般猛地跳起来,直接拨通栾晃晃的电话:“栾大姐,想不想吃热辣辣、香喷喷的赵家拉面?我请客,你陪我去?”
一直在密切地关注着她的动静的众多黑衣人,纷纷倒塌在地。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知道他们的老大生性冷淡需要火辣辣的热情吗?这都过去五天了,她为什么连一个电话都不给老大打,却每天都惦记着那见鬼的拉面?难道他们的老大还不如那一碗碗辣得天理不容的拉面吗?他们都陪她吃了五天拉面了,呜呜,她就不能换一家饭店吃饭吗?
o(╯□╰)o
电话的另一边,栾晃晃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苦兮兮地号叫道:“茆茆,就算宿舍里只有我和你一样爱吃辣,可你能不能偶尔换个饭友?连续吃了五天面,我想吃肉啊吃肉!”
捂着被吼得热辣辣的耳膜,白茆茆很有自知之明地向黑衣人们致以歉意的微笑。既然连栾晃晃都受不了了,估计这群黑衣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可是,她就是想吃面啊,那天黑大人明明吃得很香、很优雅的,还放了跟她一样多的辣椒,看着他把红鲜鲜的汤水灌进胃里,那种辣得酣畅淋漓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
朋友诚可贵,知音价更高啊——
好吧,白茆茆同学,如果这是你表达思念的方式,你可以去见鬼了。
-------------------------偶素思念的一条长线-------------------------
最终,白茆茆没有吃到拉面,却被栾晃晃强硬地拉去逛街了。
白茆茆原本没有心情去逛街的,但是,栾晃晃说,黑苍擎后天就回来了,难道你还要顶着一身的土著妆容与他并肩走在一起吗?想与他举案齐眉,就听姐的;想跟在他身后做小厮,就随便你。
于是,白茆茆妥协了,乖乖地跟着栾晃晃上街。当然了,黑衣人见状,几乎是感激涕零地双手奉上一张数额不详的信用卡,还多余地奉送一句:“少奶奶,您尽管花,少爷说,买下几个商场都没有关系。”
于是,在栾晃晃一瞬间窈窕无比的老鸨笑声里,白茆茆红着脸,小媳妇一样地跟在她身后上了黑衣人早就准备好的车。
当然了,矜持归矜持,她也不忘体恤一下男朋友的下属:“中午我们不吃拉面了,在市里吃,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付账。”
反正咱有卡,不怕付不起。
于是,几个黑衣人纷纷泪流满面了,呜呜,阿娘,小儿终于可以不用吃拉面了,呜呜,娘啊……
白茆茆和栾晃晃自从进入大二后,上课都是挑着去的,所以,既然已经决定逃课一天,那就没有必要急匆匆地赶时间了,于是,两人悠闲惬意地随意逛着。只是,当看到那些琳琅满目的衣服、鞋子、化妆品时,她们还是会目不暇接的不知道该选什么好。
毕竟还是没有走出校门的稚嫩学生,而且也不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大家小姐,所以,她们很坦然、很果断地放弃了那些昂贵的奢侈品,只选了几个都喜欢的大众品牌。白茆茆挑了两身看得上眼并且适合她的衣服,又配了一双合适穿着又舒服的鞋子。栾晃晃也选了一身衣服,是白茆茆送给她的辛苦费,而且,白兔子明确表示,刷别人的卡,不心疼——
所以说,女朋友和老婆,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女朋友是消耗品、奢侈品,而老婆,是存款机……
o(╯□╰)o
听到黑衣人们的议论声,白茆茆微微囧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理所当然的表情了。她用三年的青春陪他演戏,花他这么点钱,算什么啊!
吃过午饭,两人又去做了头发。这一次,白茆茆终于下定决心,把自己的一头黑发烫成梨花头,顺便还染成了蜜糖冰棕色,以前她可是从来都不烫染头发的。
等一切修整完毕,她们从发廊走出来的时候,一群黑衣人险些跌掉自己的下巴。
真是人靠衣装也要装啊,不说话就那么安静地站着的白茆茆,还真是一幅岁月静好的唯美画面啊。
微微有点窘迫的白茆茆决定无视那些惊呆了的黑衣人,爬上车,回校去也。
曾几何时,在妈妈的打理下,她也是一个吸引眼球的洋娃娃,时隔一年,重拾自己本来的面貌,他看到她时,会有惊喜吗?或者,他还是他,而她,也不过还是她?
(某白你到底在想什么,不要说什么连某舒都无法理解的凌乱体,小心为娘的抽你……)
据说做坏事会遭天谴的,虽然花黑苍擎的钱也算不得什么坏事,但刚一回到学校,白茆茆便看到了等在她们宿舍楼下并已经引起无数女生围观的殷墨。她在心里嘀咕,难道她还做了其他什么亏心事吗?
坐在车上,她很想让这些黑衣人直接把车开进宿舍楼。不是她害怕见殷墨,她一向爱恨分明,当初的那些事,她并不曾欠过他什么,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放下了也就放下了,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她最近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有点蒙,需要更冷静、理智一点的头脑,不想再祸水下去了。
“少奶奶,到您宿舍楼下了。”回头看着正在神游太虚的白茆茆,开车的黑衣人微微不解,该下车了啊大人。
“别吵。”白茆茆纠结地看着车窗外的殷墨,发现他已经把目光转向她这边,她下意识地转过脸去看身边的栾晃晃。
“怕什么?白兔子,走,姐陪你一起去虐死他。”咬牙切齿的栾老鸨直接拖了白茆茆下车,走向一脸恍惚的殷墨。
人还没到,栾晃晃就扯开了嗓门儿:“哎哟,是殷大人啊,真是稀客稀客,怎么今天有空来瞧我家的头牌了?”
脚下一颠,白茆茆险些跌倒在地,可是栾晃晃并不打算饶了她,强制性地拖着她继续往前走。她很想哀号啊,怎么您还演上瘾了?栾老鸨大人!
“栾小姐,我找茆茆。”意思就是,您能回避吗?他们之间,不需要外人来添乱。
哎哟,就冲你不尊重白兔子的朋友这一点,即便没有那些可恨的往事,她这一关,你也过不了。栾晃晃毫不示弱地瞪着殷墨,直接用眼神与他交锋。
“茆茆?”略带忧伤的墨色瞳人慢慢转向白茆茆,殷墨懒得与不相干人士沟通。
“我听我家栾老鸨的。”其实,她原本是不忍心虐美男的,但在栾晃晃咄咄逼人的注目下,她明智地选择了配合她。
“听到没?泡妞也有泡妞之道,瞧人家黑大人多上路啊,出差都不忘给我家茆茆留下无上限的信用卡,还派专人为我们提包包。你呢,有为我家茆茆做过什么吗?”栾晃晃也不和他啰唆,直指重点。
殷墨如水墨画一般雅致的俊脸微窒,面色渐渐呈现出死灰色,可白茆茆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表情。他,真的已经错过了吗?可是,当初他也没有想到他的生活缺少了她,会变得那么没有生机啊!
“我刚从外地回来,听到关于你的传闻,便赶了过来。茆茆,那些都不是真的,对不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会好好对你的。”似挣扎,又似不甘,他何曾如此低声下气过?
“从来都没有开始过,又何来重新?殷大人,你还是继续做高傲的你吧,那样的你,才更耀眼。”白茆茆敛眉收心,加大力气握了握手里的包包,暗暗告诉自己,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现在是属于黑大人的,三心二意的女人最可耻,她不屑做那种女人。
看着白茆茆决绝的表情,殷墨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却已经平静了很多:“我不会放弃的,茆茆,我们,后会有期。”
谁跟你后会有期?切!白茆茆心里抗议道,表面却乖巧地选择了沉默。刺激男人的底线那种事,像她这么聪明的人才不屑做,对她又没有好处。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问道:“殷墨,我们已经进罗琊大学一年多了,为什么你现在才想到来找我?”
她绝对没有看错,殷墨听完她的话后,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与无措!
“你不知道我也考进了罗琊大学?或者,是一直没有发现我?”相处了将近三年,她太了解这个长了一脸好皮相的浑蛋了!
“我有问过高中同学和老师,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你考去了哪里。”殷墨心虚地狡辩道。
“你问的都是女同学和女老师吧?”白茆茆冷笑道,这次是彻彻底底地放下他了,那些女人恨不得她与殷墨天人永隔,怎么可能告诉他她也在罗琊大学。殷墨会这么白痴吗?切,鬼才相信!
“我以为,你终究会像以往一样,乖乖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的生活之中……”这一次,殷墨更心虚了。他承认,后来是查到了她也在这里,但是,他太过于自信了,直到黑苍擎的出现,他才开始感觉到危险,开始恐慌,开始觉得没有把握。但是,他确实想挽回她,这是真的啊!
白茆茆低低诅咒着,她已经搞不清楚是该抽他还是抽自己了,于是,她选择了淡定:“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看着颓废离去的殷墨,一直冷眼旁观的栾晃晃还不忘嚣张地冲他身边那些保镖做了个鬼脸。上次你们竟然把姐丢出门外,现在你们的主子落在姐的姐妹手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过,殷墨还真是一个诚实的好孩子啊,白兔子问的话,他原本可以随便撒个谎哄白兔子开心的,可这厮却选择了如实交代,这让一向心狠手辣的栾晃晃也无言了。或者说,活该他抱不得美人归?
眼看着殷墨的车开远,事态已然平息,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开始沸腾了——
“原来是脚踏三只船啊……”
冤枉啊,她哪有啊……
“土著穿上人类的衣服,竟然也人形绝色……”
她穿的一直都是人类的衣服好不好……
“美女就该这么嚣张,凭什么只许男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女人也一样可以!”
您确定是在夸奖她吗?可是,她真的没有脚踏多只船啊,她甚至一只船都还没有踏上……
听到周围越来越混乱的讨论声,白茆茆与栾晃晃相视无言,淡定地在黑衣人的护送下回宿舍去也。
好吧,这些都与她无关。
作为头牌,她早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