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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私奔我也跟下篇

  
  “少废话,赶紧动起来,美容、足疗、‘马杀鸡’,一个都不能少!”我恶狠狠地回呛,“还有你那家传的卵巢保养。”
  
  “我还会给前列腺打蜡,你要不要尝试?”泡泡仇恨地问。
  
  “这个还是给你房东哥留着吧,我的已经摘了。”我淡定地说。
  
  第二天一早,被泡泡伺候得通体舒畅的我,神清气爽、容光焕发地走进公司,赫然发现公告栏里贴着一张任命通知。
  
  我们部门的现任二把手调任别部,留下的空位由不节能的灯顶上。
  
  我看着这张纸,同事们偷偷地看着我,我真是哭笑不得。
  
  人事部的同事赶紧走过来,把我拉到茶水间。
  
  “早跟你说她不是省油的灯,让你提防,你不听。”同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说。
  
  “我得去找老板讨个说法。这次的项目都是我在负责,没有奖金只有电影票我忍了,这样的升职任命我忍不了。”我转身就想走。
  
  同事一把拽住我:“去个屁啊,你还别不忿,人老板能升你不升他小情儿?”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同事:“不会吧!她不像那种人啊。”
  
  “别傻了,哪个小情儿把封号写在脸上啊。她那些老实,都是装出来的。”同事劝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平时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一冬天就是一件假ONLY的羽绒服,一整年就是一个人造革的米奇包,她怎么可能是小情儿!”我还是不肯相信。
  
  同事一脸黑线地看着我:“贵老板……”
  
  “哦!”我恍然大悟道,“两张电影票。”
  
  “行了,你也别上火了,可千万别去找他们闹啊。这虽然已经人尽皆知,但它好歹名义上也是个秘密。”同事一边往外走,一边不忘提醒我。
  
  我对饮水机说:“果然让我的乌鸦嘴说中了,老板自有他的安排,他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饮水机说:“那你以为呢?他会提升你?别忘了你是全公司唯一一个在背后骂他而被捉了现行的人!”
  
  好吧,面对如此殊荣,我释怀了。
  
  回到办公室,我只是淡淡地看了灯女一眼,没有发作。
  
  人各有志,人各有命,人家想这么活是人家的权力。
  
  没承想,现任二把手跑过来非要跟我交接,弄得我有点尴尬。我示意她应该去找灯女。
  
  “她懂个屁,我赶时间,等把她教会了,我也退休了。”二把手说。
  
  被逼无奈,我只好跟二把手交接了。一天脚不沾地,还外出了两次,把我给累个半死,全是替灯女作嫁衣裳。
  
  没承想,她不感激倒也算了,临下班还去老板那参了我一本,罪名就是越权。
  
  老板那种沾上毛比猴还精的人物,把我叫去当然不是数落我,而是让我先干着二把手的活,等他小情儿尽快上手。
  
  我面黑心冷地从老板的办公室出来,心想,妈的,真是江山代有贱人出,各领风骚一两天!
  
  下班时,灯女从我的座位前路过,我叫住了她。
  
  “灯女啊!”我和蔼可亲地说,“你升职了我还没祝贺你呢,祝你狗男女终成眷属!”
  
  灯女的脸色比霓虹灯还好看,想要反唇相讥又理屈词穷,最后只好挎着人造革的米奇包悻悻地走了。
  
  没错,你想怎么活是你的权力,但是别妨碍到我。否则,就别怪我行使我的权力。
  
  我身心俱疲地回到家,看见房东和泡泡正在打包,看样子不是当晚就是第二天一早就会出发。
  
  我瘫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俩进进出出忙里忙外。想到他们即将迎来浪漫的野游生活,而我却要继续面对着扯淡的人生,我不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我一个高蹦起来,光荣而不要脸地宣布:“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房东和泡泡停止了手中的活儿,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不行。”房东说。
  
  “傻了吧?我们就不带你玩。”泡泡附和道。
  
  “你留下。”房东说。
  
  “你什么装备都没有,去给我们当累赘,我们都嫌你不够美!”泡泡附和道。
  
  俩人又开始一唱一和,演得熟练自如。
  
  我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突然就毫无预兆地号啕大哭起来。
  
  这是房东和泡泡第一次看到我哭,他们有些蒙了,没弄明白他们是哪句话伤到了我强壮而冷酷的心灵。


  
  我不管不顾地用“老天爷呀,我不活了,这日子可咋过哟”的传统哭腔干号着,边号边控诉:“流年不利哟,倒大霉遇小人喏,没人管没人疼哦,这日子没法过喽……”
  
  这种独具风韵的民间曲艺听得俩人一愣一愣的。
  
  我拍着大腿号啕:“短短的几天哟,霉运从脚底板长到我头发尖喏,先是被个贱派给追踪喽,挂彩了不说还被他在同学录上抹得比刚果人还黑哟!”
  
  房东和泡泡互视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开玩笑,姐这民间曲艺既然开了腔,不唱完我是不会下台的。
  
   “我最好的战友萝卜哟,就被个两块五的花生酱拌面给骗走喽,我还在这巴巴地给别人装侄媳妇哦!所向披靡的八卦二人组哟,就活生生地湮灭于滚滚红尘之中 喽!”我哭得有点累了,姿势由站改坐,你别说,接了地气之后,我的状态还真是一日千里了起来,嗓门儿也亮了,眼神也漾了,就连一直哆嗦的小腿肚,也不再晃 荡了,连返三场都一点问题没有!
  
  我吞了口口水润润嗓子,把最后的华彩部分倾情奉献了出来:“你们俩在地愿做比翼鸟在天愿为连理枝 哟,过了今晚就要化蝶双飞机票打折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可怕的俗世中接客迎亲哦。老天爷呀,我不活了,这日子可咋过哟!”(曲艺泰斗:奇葩啊,思绪飘忽的 同时还能保证最后一句严合正统,正是失传了两千多年的收放自如派地道唱腔!)


  
  实在受不了了的房东捂着耳朵吼道:“别唱了!带着你!”
  
  我瘫倒在地,喘着粗气道:“亲娘呐,你再不同意,我就没词了。”
  
  泡泡冲过来,骂道:“早知道你江郎才尽,我们就跟你斗到底。”
  
  我扶着沙发站起来,一边拍着屁股一边说:“小样儿吧,知道啥叫副歌不?你姐我擅长的这门民间曲艺,最大的特点就是,从头到尾全是副歌。”
  
  得到房东的应承之后,我饭也顾不上吃,就奔回房间收拾行装。
  
  很久很久没有春游了,我努力回忆小时候学校组织春游都应该带什么东西。
  
  五分钟后,我找了个双肩包,背了几件换洗衣服和日用品,再配上一双运动鞋,就算是齐活了。
  
  我把背包拿到客厅,跟他们的登山包放在一起。
  
  房东看到都快哭了,他无奈地说:“你就这么点东西?”
  
  我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地一边跑回房间一边说:“差点把它给忘了!”
  
  我一把薅过裸体横陈床上的“你妈贵姓”,又跑回客厅。结果我发现,丰腴的它比我的包还大很多。

  
  我对泡泡说:“把它绑在你的登山包上吧,你帮我背着。”
  
  泡泡啐了一口:“呸!我再给你背口锅好不好?”
  
  我剑眉一竖,不要脸地怒道:“它不去我就不去,我不去你们也甭想去。”
  
  泡泡不屑地说:“你能把我们怎样?又要唱戏?大不了我们今晚出去住,让你一个人在家唱到死。”
  
  我冷哼了一声:“你们不爱听,我找别人来听,他伯父啊,他姐夫啊,他姐什么的,不排除对远在异乡的他亲爹进行电话直播。我的受众广泛得很!”
  
  泡泡脸色一变,破口大骂道:“你真是个小人!”
  
  我一边把“你妈贵姓”往登山包上绑,一边说:“路上你要随时跟它保持对话,它内心很敏感很脆弱的,最害怕孤单。”
  
  泡泡忍了半晌,终于认命但依然很不情愿地问:“它叫什么名字啊?”
  
  “你妈贵姓。”我说。
  
  “姓王。”泡泡说。
  
  沉默了一会儿,泡泡又说:“我问你它叫什么名字!要不我怎么跟它交流。”


  
  “你妈贵姓。”我说。
  
  房东和泡泡无语了好久,终于由泡泡嘴里发出了由衷的赞美:“你真变态!”
  
  泡泡看着我的小背包,突然问:“你怎么连个睡袋都没拿?”
  
  “那是因为我没有。”我诚实地说。
  
  “没有登山鞋,没有登山包,没有帐篷水壶登山杖,甚至连个睡袋都没有,你以为去逛公园啊!”泡泡就要崩溃。
  
  “你们谁的睡袋是双人的?我不介意跟你们挤。”我说。
  
  泡泡翻了个白眼,说:“都是单人的。”
  
  “哦。那就按体型分配。你们俩睡一个,我自己睡一个,谁让你们俩都瘦呢。”我说。
  
  泡泡嘴唇抖动,突然哀号一声,仰天长叹道:“苍天啊,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呀?”
  
  我不解地看着他,说:“这么安排,你应该开心才对呀!”
  
  房东再也看不下去,决定出面,他说:“交给我来处理吧,到时候一定都有的睡。”

  
  泡泡突然问:“她也去了,那家里怎么办?”
  
  我立刻接茬儿道:“很简单,门上留个条,写上:我是房东。我不开门,不是因为我不在家,而是因为我在闭关。不要疯狂地敲门,走火入魔,杀你全家。”
  
  他们俩用但求速死的眼神看着我,最后泡泡说:“现在我终于知道,带上她才是最安全的!”
  
  第二天早上4点多,我就被他们叫醒了。
  
  房东说:“多穿点,山上很冷。”
  
  我给自己穿上最厚的冬衣冬裤,帽子围巾手套口罩,一个都不能少。眯缝着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我给老板发了条“身体不适请假两天”的短信,然后关了机,把手机放在了家里。
  
  打了个车去火车站,买上票,登上火车,在火车前行的伴奏声中我又美美地睡了一觉。
  
  等到再次被叫醒,我一看表,已经10点多了。火车缓慢地行驶在一片田野里,窗外阳光寡淡。
  
  “快到了?”我问。
  
  “快了。”房东说。
  
  泡泡从口袋里摸出两条“把它吃掉把它吃掉”,给房东一条,自己一条。想了想,他又把自己的那条掰了一半给我。


  
  我感动地说:“孩子大了,懂事儿了。下车我请你俩喝豆浆,吃油条。”
  
  泡泡白了我一眼,说:“下车还要换汽车,谁有那闲工夫跟你吃早餐。”
  
  “啊?我还以为下车就到了呢,什么仙山啊,那么远!”
  
  下得火车来,我发现我来到了一个有着土美土美名字的小县城。
  
  房东和泡泡都背着很高很大的登山包,一看就知道很沉,每个包的最顶端还扛着一卷银色的防潮垫。
  
  我背着一个轻巧的双肩包跟在他们后面,显得极度没良心。
  
  “这是在河北啊还是在山东?”我饶有兴致地问。
  
  没人理我。
  
  我紧跟上几步,对着被缚的“你妈贵姓”说:“‘你妈贵姓’,你猜你这是在河北还是在山东?”
  
  “在火星。”泡泡说。
  
  “‘你妈贵姓’,你泡儿叔说是在火星。”我说,“泡儿,‘你妈贵姓’夸你霸道。”
  
  泡泡不再理我,三个人在房东的带领下,一路以嚣张的造型和气势往县城上的汽车站走去。
  
  登山包、房东的脸、我的装扮和被缚的“你妈贵姓”,组成了回头率200%的拉风四人组,简称L4。
  
  在简陋的汽车站买了车票,被通知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开车,而开车前的十分钟才让上车。
  
  我们于是坐在汽车站的塑料椅子上等。
  
  我起身去买了几瓶水。
  
  我试探地问:“再坐一个小时的汽车就能到了吧?”
  
  泡泡说:“三个小时的大客到镇上,下车再包一辆小客,小客两个小时,下车换马车,最后再走个把钟头,差不多就能到了。”
  
  我被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我站起来就往外走。
  
  泡泡在我身后说:“祝你顺利找到回去的路。”
  
  我扭头道:“谁说我要回去,我只是想抓紧时间吃个午饭。或许明天天亮我们还没到目的地呢。”
  
  三个人坐在汽车站旁边的小餐馆里,我自己要了一碗面,那俩人事儿事儿地看了看餐馆的环境,都说自己不饿。

  
  我心想,洁癖伤胃啊。
  
  我一边吃面,一边说:“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吗,这么偏远的地方是谁找到的?你俩到底谁是通缉犯?”
  
  房东戴着一顶紫气东来的帽子,没好气地说:“是你自己要跟来的。”
  
  我说:“我以为这趟是你俩精心安排的‘梦之旅’呢,哪知道贵‘梦之旅’的全名是——每天的交通烦扰着我所有的梦之旅啊!”
  
  泡泡幸灾乐祸地笑了,说:“再让你跟!”
  
  我摇摇头,道:“你们既然明知这么苦还非要去,说明那个地方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景色和秘密。你放心,我绝对跟到底。”
  
  面还没吃完,那边就吹哨子说让上车了。
  
  房东和泡泡拔腿就走,我又赶紧扒了两口面,喝了一大口汤,才跟了过去。
  
  就这么几秒钟的时差而已,他们俩是双人座,而我却只能坐在过道上的加座——马扎上了。
  
  三个小时的马扎之旅,成功坐出了腰椎间盘突出。我扶着老腰下得车来,立马被一群彪形大汉及家属围上。他们操着很有喜感的口音,问我,去那儿啊,租车不?


  
  我心说你们别逗我笑了,我膀胱不好,快要憋不住了。
  
  我拉过泡泡,用商量的口气说:“就在这镇上住一宿不行吗,明天再赶路。”
  
  泡泡果断地说:“不行。”
  
  “为什么?”我无力地问。
  
  “因为房东已经坐上了一辆小客。”他说。
  
  我顺着泡泡的目光,果然看到了某小客后窗上那紫气东来的后脑勺。我怎么忘了,我的房东是个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从不被把握住行踪的风一样的男子啊!
  
  “可是我想上厕所,我憋不住了。”我哭丧着脸说。
  
  泡泡小脸一沉,说:“你们女的真多事!”
  
  “不是多事啊,是多屎啊。”我说。
  
  泡泡把登山包放到小客上,跟房东说“等我们一会儿”,然后很攒人品地带着我进车站找厕所了。
  
  我在厕所里感动得一把屎一把尿的,忍不住跟等在门外的泡泡说:“泡儿啊,我嫁给你怎么样?”
  
  泡泡说:“绝对不行!你的大便太臭了!”
  
  后来,我才知道泡泡说的行程是吓唬我的。我们只坐了一个小时的小客,就在下午4点钟的时候被放在了一个路口。
  
  我望着一条蜿蜒乡路指引下远处的农舍,和更远处隐隐约约的高山,呼吸着清新温润还带有一点点臭味的空气,旅途的疲劳突然一扫而空。
  
  我像木乃伊复活一样,“刷刷刷”地解开缠绕着的帽子围巾口罩手套,背着小包,一路呼号着小跑着向前冲去。真是“久在马桶里,复得返自然”啊!
  
  刚冲了没几步,旁边的田野里就杀出了一群灰色的羊来。
  
  我“哎呀”一声,反身往回跑,跑到泡泡背后,对着被缚的改良版羊驼说:“快看,‘你妈贵姓’,这就是你的祖先啊!还不快叫祖宗好!”
  
  房东和泡泡一脸黑线。
  
  “把你给闲的。”泡泡说着就从背上卸下了登山包,跟我说,咱俩换着背!
  
  我心想,背就背,反正也没有几步路了。
  
  我把身后的背包解下来给泡泡,然后在他那比我矮不了多少的登山包前蹲下,把带子都绑好,然后大喊一声“裘德洛”,打算一鼓作气地站立起来。悲剧的是,登山包不仅没有顺从地爬上我的背,反而以东山压顶的姿势向我的身躯扑将下来。


  
  我只来得及打了一个趔趄,就被沉重的登山包压在了下面,动弹不得。
  
  我鬼哭狼嚎地诅咒着万恶的登山包,手忙脚乱地解开背包的扣子带子,狼狈地从底下爬了出来。路过的灰山羊纷纷回过头来看我。
  
  泡泡笑得喘不过气来,我追着他大喊:“换回来!换回来!”
  
  他一边笑一边逃,说:“就不换,气死你!就不换,沉死你!就不换,压死你!”
  
  就在我们俩嬉闹的这段时间,房东已经独自背着包蹽出去二里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得是多大的一泡尿才能给憋成这样哟。
  
  闹够了,我问泡泡:“你知道今晚要住在哪一家吗?”
  
  泡泡说:“不知道。”
  
  我俩相视一看,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各自背上行囊就追赶房东而去。彼时,房东已经蹽得快看不见影子了。
  
  我跟泡泡一个嫦娥奔月,一个夸父追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觉得自己已经跑过了嫦娥,跑过了玉兔,跑过了阿姆斯特朗,跑成了神舟六号。好不容易总算没被无良的房东丢弃在乡间的小路上。
  
  终于,我眼睁睁地看着房东进了一家农户的门,我双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门外的泥地上。
  
  泡泡也好不到哪去,他在我前面一米远的地方,双膝跪地,保持着一个祈雨的姿势,动弹不得。
  
  我恨恨地想,死房东,憋尿的明明是你,却害我俩追了个屁滚尿流。
  
  我正腹诽得起劲,却看到从农户家大门里走出来一个人。
  
  我“啊”地怪叫一声,停止了内心的咒骂。因为我知道我又跑偏了,房东哪是被尿憋的哟,他明明是被浪催的。
  
  走出来的那个人,方脸肉鼻阔嘴体瘦色虚,笑眯眯地看着地上的两人,用唱诗般的嗓音温柔地说:“你们来了?怎么坐在地上,快进去!”
  
  正所谓,此嗓只应天上有,人间只得两回闻。
  
  我咽了口唾沫,以寿终正寝的口气叫了一声“姐夫”,然后就呈“大”字躺在了地上。
  
  我看着湛蓝的天空,心满意足地想,真是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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